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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晋江版] > 第 133部分阅读

第 1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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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朝臣们不是傻瓜,天灾又被称为天意示警,如民间有妖人、有冤情、帝君昏庸、朝有奸邪,都有可能招致天象示警。但凡有啥天灾,惯例不是皇帝下个罪己诏,就是宰相出来顶缸。

当然了,后者出现的几率比较多。

几个大学士在地动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做替罪羊的准备,不承想,凤明澜好像志不在此啊!

可如果凤明澜意在明湛,就是朝中的列班的老狐狸,也得说一声二皇子不厚道了。

事到此处,明湛已经完全不在意凤明澜的感受了,他下朝之后先回府,明礼在云南早有当差的经验,已将府里的银钱粮米都清点出来,受伤的奴才们也都安置好了,府里恢复了秩序。

明湛命人将要捐的银子点出来,让明廉带着给户部送去,特意叮嘱一句:别忘了要收据。

明廉咂咂嘴,对明湛道,“你还真大方,还是稍微留些心眼儿,别给人卖了。你出这么大笔银子,咱们府里多年积蓄,老底子,自然不算什么,叫二皇子怎么想呢?”

“不管他怎么想,现在赈灾要紧。”当你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对他的种种看法会格外看重,当你决定忽略一个人时,他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

何况,明湛还真不怕凤明澜。

是凤明澜先对他露出恶意,如今皇子四去其三,只余一个凤明澜,或许大臣们都觉得哪怕其余皇子的死与凤明澜有关,可皇上只余这一个亲子,也不会特别计较。凤明澜的登基已是十拿九稳!

明湛却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阮鸿飞的毛儿都没摸到一根,就他娘的想登基,他也不怕龙椅下头给人放一捆炸药送他上了西天去见祖宗!

这个时候,不思量着如何赈济百姓,倒是拿钦天监说事儿,更让明湛不耻于凤明澜的作为:他当时真是瞎了眼才会支持凤明澜。

除了地震,四皇子也惨遭杀害。

其实,四皇子的确是个不大简单的人物,刺客的那一刀并未致命,甚至连一道痕迹都没留下。四皇子身着护身甲护心镜,刺客一击,四皇子意在诈死隐遁,待日后凤景乾归来,再获收渔滃之利。

这个计策其实挺高明,四皇子有勇有谋,只是运气差了一点儿。

他本想趁机遁死,连黎冰都被他瞒了过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四皇子在山上,镇国寺所在范围也受到了涉及,四皇子所在厢房完全坍塌,四皇子被一根房梁砸在头上,当场毙命。

四皇子的运气真叫无数人感叹:这真是没皇帝命的啊。

故此,四皇子的死法另拟,由刺杀改为了地震中丧生。

当然,四皇子是为了给父皇祈福方去的庙里,孝心可嘉,又是一场大丧。如今帝都形势严峻,要省出银钱赈灾,故此,四皇子的丧礼并不多么的煊赫。

四皇子被砸死一事,各方皆大欢喜,因四皇子只有一子尚在襁褓,只剩下刚刚升级为寡妇的王妃老婆,连个出面主持丧事的男人都没有。二皇子为了表达深厚的手足之情,主动请缨,为四皇子主持丧礼。当然,大部分事由内务府负责,二皇子也要露上几面。

明湛邀请二皇子去看望灾民,二皇子哪里分得开身,派了府里的长史到镇南王府报到。

明湛在地震中受益良多,他非收买人心的本事简直就是与生俱来。就是凤景南嘴上不饶人,心里也会嫉妒一二。想一想,明湛在云南的作为吧。

他马不停蹄的奔走在受灾严重的贫民区,亲自过问灾民的生活,把帝都一帮子大小官员臊的脸都红了,于是大家都穿好衣服出来看望灾民啥的,哪怕做个样子,也混个脸熟儿,得个亲民的名声不是。

好吧,让户部想像中差点愁白头发的赈灾,其实进行的很顺利。更神奇的是,不但没有出现哄抬物价的事,真的有不少商家捐米捐面捐粮食,城中大户捐旧衣裳旧被子,另外,护城兵维持秩序,在太医院太医的指导下消灭疫源,更有太医院与药铺行的大夫们出来为受伤者诊治伤情。这一系列的措施,让整个帝都紧张的赈灾情势为之一缓,秩序依旧稳定。

明湛也没白忙,他在百姓中间真是混了个好人缘儿,大家忽然意识到,唉哟,以往觉得镇南王府远在天边,原来世子殿下这样平易近人、体恤百姓、亲民爱民呐。

不但百姓觉得明湛是个好人,就是朝廷一些耿直的官员对于明湛的所为也是隐隐钦佩,做秀很容易,其实大部分官员都会有习惯性做秀的行为,不过一直连着做秀大半个月,这就不只是想驳一个好声名的问题了。

大家会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真真正正的想做些事吧。

而且,人家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在帝都这样拼命,也没什么好处吧。

当然,在这时候,凤明澜还在,且凤景乾已有两位皇孙,大家都没有考虑过明湛继位的可能性。在心里叹服的同时,对同云南的同僚们小小的表示了一点儿羡慕嫉妒恨是真的。

明湛的英明与果决在这场天灾面前表露无疑,关键是,他还有一颗柔软而实干的心肠。偶尔,也会有某位大臣在心里恨上一恨,世子殿下怎么不是皇上生的呢?怎么不是皇上生的呢?

至于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导致凤明澜的不悦与嫉恨,明湛根本不去想了,凤明澜再有本事也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更让凤明澜怒火滔天的是,明湛已声称有皇上的消息,凤明澜派人日夜紧盯镇南王府,跟着镇南王府的密探寻求线索,却被人连窝端了两次,人手折损过半。

他不像明湛已是镇南王府名正言顺的主人,明湛手里的人是以整个镇南王府为底蕴的,他是有银子有名头儿光明正大的养人。可凤明澜开府不过七八年,以往凤景乾在时,他纵是想养些人,也要偷偷摸摸,不能被发现。

故此,人手真的很有限。这样团灭了两回,把凤明澜心疼的牙根儿疼,恨不能将明湛碎尸万断。

这些死去的人手自然就当无主尸身处理掉,明湛与平阳侯商议,倒没去究根追底的非要刨出凤明澜给他难堪,反是转手将屎盆子扣在了阮鸿飞的头上。

以往,百姓只知道阮鸿飞是被通缉的大盗,这也是拜朝廷画影索人所赐。

如今,当明湛与平阳侯将城内数起杀人事件一股恼儿的扣到阮鸿飞头上时,百姓惊悚了,原来阮鸿飞是个无恶不作的恐怖份子啊。

当然,明湛为了彻底抹黑阮鸿飞,还编造了若干关于阮鸿飞活该杀千刀的不良事件,命人在大街小巷茶肆饭馆广为宣传,一时之间,阮鸿飞的名气比六月天的茅坑都要臭上三分。

然后,有提供阮鸿飞线索者,朝廷重赏:黄金万两,赐国公爵,世袭罔替。

财帛动人心,明湛冷笑,阮鸿飞就能保证他身边的人个顶个儿的忠心么?

阮鸿飞对于明湛的评价是:无风也能兴起三尺浪。

摇光给凤氏兄弟送茶进来,一脸的不高兴。这几日都是摇光过来照顾凤氏兄弟的起居,凤景乾倒是喜他活泼,笑问,“这是怎么了?鸿飞欺负你了么?”语气之熟稔的好似自己不是囚犯,而是客居于此的贵客。

摇光心里存不住话,愤愤道,“还不是那个该杀千刀的鬼世子!支使人在外头胡说八道,坏我家先生的声名!亏得先生见他赈灾辛苦,还送了他几千斤大米呢。真是个伪君子,真小人!”

凤景南对于阮鸿飞这种劫御驾赈灾民的诡异行为,实在无语,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倒是凤景乾笑赞,“鸿飞真是恩怨分明,有大丈夫气概。”

“不敢当。”阮鸿飞踏着月色进门,对摇光道,“你去照顾天枢吧。”地震时,他这庄园也受了波及,阮鸿飞的脸色苍白而疲惫,他揉一揉眉心道,遗憾道,“真是怪哉,这样的天灾,我的仇人竟一个没死。”

这样的话,饶是凤景乾也没法接茬。倒是凤景南看着阮鸿飞冷笑,“我的仇人也没死。”

凤景乾只得谈政事,问阮鸿飞,“帝都灾情严重么?”

“有银子,什么天灾都能过去。”

凤景乾老脸一窘,户部除了压库的五百万两,再没有多余的现银了,凤景乾的帝王脾性再次发作,他替帝都的大臣们发愁。凤景南劝他哥,“别担心,有明湛呢,他很会弄银子。”

对于明湛生财的本事,凤景南还是挺信服,这小子一张大嘴胡说八道,骗杀四方。就是没银子,明湛也能弄到。

阮鸿飞一叹,“殿下的本事,的确叫人赞叹,他不但没用国库的银子,还净赚了些。只可惜,如今二皇子怕是要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正联合钦天监,准备弄个罪名给他,好撵他回云南。”

凤景南与凤景乾的脸色都是一僵,还是凤景乾先恢复从容,拍一拍兄弟的手,“明湛会留到最后的。”

“那个,他,”凤景南对明湛真的挺放心,他儿子从没吃过亏,就是平日里凤景南想占明湛点儿便宜都得左右思量,凤景南琢磨一下凤明澜的战斗力,心生惋惜,不过想着凤明澜到底是自家兄长的长子,遂安慰道,“明湛不会对明澜下手的,大不了回云南就是,他又不是笨蛋。”这话说的,真心有点儿假。明湛鸩杀明义前也没啥征兆,他是那种特沉的住气的人,谁要他死,他必先要谁命。

而且明湛向来是不做则已,做便做绝!

阮鸿飞也觉得凤景乾虽是皇帝,命却不怎么好,叹道,“皇上天纵英才,不想皇子们却这样不成器。四皇子自三皇子殁后,便去镇南王府挑拨世子与二皇子的关系,避到庙里坐山观虎斗,只待世子与二皇子争个你死我活,他再出来捡个便宜。不但让二皇子留有不容兄弟的声名,为了进一步刺激世子与二皇子的关系,更是派人暗杀永定侯,自己遁死。”

“这样的心机,在皇子中也算首屈一指了。”阮鸿飞道,“我一直以为四皇子会是最后与世子较量的那一位,不想,他虽满腹机谋,却实在欠缺一点儿运气。这一场天灾送了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凤景乾长长一声叹息,似乎要将胸中所有郁气随着呼吸全部都倾泄而出,“子不肖父,多有如此。”

“鸿飞心中的仇怨可有消除?”

“自然。”阮鸿飞平静的说道,“当年,我没有丝毫对不起你们兄弟,你们却联手害我性命。看你们一个高居帝位,一个盘踞西南,儿女双全,好不美满。我一直想,这世上莫非真是‘修桥铺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么?这许多年,我做了许多事,也并非没有快活的时候。我也想过就这样过一世,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我始终过不了这个坎儿。我从来不喜欢杀人,你们的儿子也并非因我而死。直到今日,我才相信,原来世上真有因果报应。”

“当初,你们为了皇位来害我,当然,尽管有血缘,你们也未曾把我当做兄弟。”阮鸿飞目光澄澈,眉间一抹悲悯,“今日你们的儿子们何尝不是如此,为了皇位,彼此残杀。我到如今方明白,天道轮回,真是报应不爽。这仇,这怨,我已经报了。”

“留待几日,我便放你们回去。”

阮鸿飞走的没有半点留恋。

已有人为他在月下准备了美酒美食,阮鸿飞洒然坐下,那人倒了两盏葡萄美酒。阮鸿飞接过,夜光杯散光着莹莹的光华,映出他如同冻玉一样的指骨。

“你什么时候走?”

“喝完这杯酒。”月光朦胧,那人的面目并不是很清晰,行动却极是痛快,仰头干了杯中酒,一握石桌上的宝剑,“我在江南等你三个月,如果你不来,我就出海去了。”

阮鸿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人本是个爽快的性情,向来是聚也容易散也容易,如今分别在即,却平添了几分牵挂,他站起身,走到这院子的垂花门,忽又折返回来,至阮鸿飞面前,郑重道,“鸿飞,希望你能快活。”

说完这句话,那人方转身离去。

161、杖杀

钦天监快愁死了。

他们本是拿着天象看帝王脸色混吃混喝之人,这个位子吧;曾经出过一个名人——唐代时李淳风;曾预测“唐三代后女主武王”的神人。

反正;天意从来高难问;这次掌钦天监的可不像李牛人。

原本;他们只需要伺候帝王一个就行了。如今帝王失踪,金殿上坐了两人,二皇子的意思已经传达过来了;可关键是,二皇子要他们对付的人实在是要命啊。

谁敢得罪镇南王世子殿下呢?

何况就是他们也知道殿下刚刚赈灾结束,是多么的有人望;多么的得人心。

就是从心底来讲;他们对于一心一意赈灾的世子殿下的感观也比杀了三个弟弟的二皇子要强的多。虽说富贵险中求,关键是你得有命享受这等富贵哪。

钦天监这点儿事儿,糊弄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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