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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晋江版] > 第 156部分阅读

第 15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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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安安分分的做官罢。开浚这孩子懂事,你是个有福的。”

安悦公主张张嘴,叹道,“母亲……您又何必呢。”

“皇上随着公主府赐下的庄子铺子,你上折婉拒了吧。”襄仪大长公主道,“你并不姓凤,能得到公主的封号已是天大的体面。你要知道,皇上只是封你做公主,并不是长公主。得一座公主府,一个封号,你要知足。”

“是,我知道了。”

下了朝,明湛眉开眼笑的随着凤景乾回到宣德殿,斥退了太监们,猴子一样蹿到凤景乾的背上。

幸而凤景乾经年习武健身,才没被明湛压到地上去。凤景乾笑斥,“赶紧给我滚下去,你多大了,嗯?”

“怎么样,小爷的手段怎么样?”

凤景乾一把将明湛从背上拽下来,打他屁股,“敢在我面前称爷,你是皮痒了吧?”

明湛嘿嘿直笑,忽然一圈凤景乾的腰,将凤景乾原地抱了起来转了三个圈儿,凤景乾给明湛吓一跳,明湛已经松了手,直捶胳膊,“看着不胖啊,抱起来还挺费劲的。”

凤景乾唇角抽了抽,面不改色道,“看来这个冬天没白长肉,力气也见长啊。”小胖子,还敢挑剔别人。

明湛拉着凤景乾坐到榻上,喜滋滋的问,“父皇,这次我办的怎么样?还算体面吧?”

凤景乾摸一摸唇上的短须,见明湛邀功,心中有几分好笑,不露声色的挑眉问,“不是那妖孽给你出的主意么?”

“也不全是。”明湛很实诚的与凤景乾道,“我家飞飞建议我弄十几个美女,一水儿赐给安定候做小,好好扎一扎襄仪姑祖母的眼。我想一想,还是算了,她年纪大了,虽有些古板,可并不算坏人,就把她们搁在了安悦公主的公主府里做了女官。”

“算你还有点儿脑子。”凤景乾点了点头,封公主是施恩,赐妾室就有些打脸了,襄仪大长公主年纪辈份都摆着呢,易软不易硬,还算明湛有分寸,没被妖孽迷昏了眼,仍是提点一句,“你别色令智昏,什么都听那妖孽的!男人得有主见!”

“是。”明湛敬礼,逗的凤景乾直笑,拿下他的手,“在外头可不要这样怪模怪样的。出去吃饭吧。”

明湛憋襄仪大长公主的气直憋了一个月,如今公主府改制成功,高兴的在饭桌上喷了两次,凤景乾搁下筷子看着满桌子呈喷洒状的饭粒以及笑的如得了蒙古症的明湛,捂着脑门儿直叹气:虽然他这人护短儿,可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想说一声,那妖孽素来拿腔做势的,竟喜欢明湛这样的怪胎,直觉不可思议。

明湛顺风顺水,阮鸿飞却遇到了麻烦。

马维黑沉沉的脸坐在武器库门口,阮鸿飞快步而来,因为今晨刚下了一场小雨,地皮微湿,天气温冷,一开口就喷出一团白雾,“怎么了?”

马维一挥手,两个亲兵将沉重的库门推开,随之一股血肉的味道扑面而来,阮鸿飞习惯性的抬袖掩鼻。马维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里走。黑黢黢的武备库里,靴子踩着柔软的积尘上,随见一捆捆散落的箭矢,阮鸿飞俯身捡起一支,时间太久,疏于保养,矢头锈迹斑斑,箭身轻摧折,其它刀枪皆已朽不可用。

阮鸿飞皱眉,“先出去吧。”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一前一后的出。

马维是世家子弟,且人到中年,稳重远谋,虽心有火气,却隐而不发,直回到将军府书房,马维方将怒火暴发出来,喝问,“这就是给我的百万箭矢数十万刀枪!难道就让我用这个练兵杀敌!”

“我也不知道江南竟已沦陷至此。”阮鸿飞劝马维,“现在发火也没用,我们还是好生商量个对策。”

阮鸿飞不是外人,且在军队呆过,对军中的事情并不陌生,马维低声道,“军中自来就是喝兵血,大家发财。可这也太狠了,每年武备军用,朝廷地方拨的银子可不是少数,我看这都几十年没换过新的了。”

“也不为怪,自德宗皇帝起,江南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兵备损耗就少。其实拨的银子没你想的多,皇上登基着手于西北,什么东西都是先紧着西北用。”阮鸿飞轻轻叹口气,仰背靠着太师椅,“不过,也比我想像中的要恶劣啊。这不是一时一刻能解决的事儿,跟太子说一声吧,等他的消息。”

“你能送去出?”马维没阮鸿飞的轻松,他在书房转了两圈儿,深觉棘手,站到阮鸿飞跟前儿,认真道,“这样的事,不是一年两年了,定是上下勾结,沆瀣一气。我刚到,难道他们不知道我要验库?既然明晃晃的摆着,就是不怕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可江南不是我的地盘儿,现在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这里。就是在等着看我吃敬酒还是吃罚酒了?”

阮鸿飞笑问,“你吃什么?”

“反正我不吃素。”马维直接把难题推给阮鸿飞,“反正你是太子的人,我只管告诉你,你得给我把兵器弄来,不然我就回西北了。”

“皇上会在两年内退位。”阮鸿飞忽然提起八竿子搭不着的事儿,仍将马维吓了一跳,习惯性的驳斥道,“别胡说。”

阮鸿飞静静的望着马维,眼神清湛如水,马维又问,“真的?皇上正当壮年。”一般来说,都是要做到死才肯罢休的啊。不过,现在帝都的形势也有些反常就是。军事上,马维自认为比阮鸿飞强,可帝都这些弯弯绕绕,马维拍马也比不上阮鸿飞的灵便及远见。

“太子比他更适合,他虽然组建了西北军,将蛮人牢牢拒之关外,为政也算勤恳。可是江南的腐化你已经看到了,军队都是如此,地方可想而知,去年盐课已不足千万,急待改制。”阮鸿飞道,“立储时你应该已经有感觉了吧?”

“就是家父也没料到,镇南王世子会上位。”马维说句交心话。

“对,因为太子有镇南王府的背景,所以皇上为了立他为储,鸩杀了昏馈无能的二皇子。”阮鸿飞淡淡道,“我们都清楚,太子立了,就会登基,除非皇上愿意与镇南王府撕破脸,否则太子必然会登基为帝。太子的本事,平阳叔叔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见马维不作声默认,阮鸿飞续道,“他是一个绝对会把江山牢牢掌控在手的人。他是绝对不甘心大权旁落的。”

“是你建议太子调我来江南的?”

“是啊,像你们这种军中大将,新帝登基最容易受到猜忌,我们是什么关系,自然要关照你。”阮鸿飞笑了笑,“给你一个让太子了解你忠心的机会,这是很难得的。”

应该荣幸吗?不,明明是冬天,马维硬是出了一身汗,他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局面。这种艰难让他的思维更加冷静,他紧紧的盯着阮鸿飞千年不变的面容,沉声问,“你给我个准话儿,太子是不是真的要动江南!如果中间停了手,我要回去就难了!”这些东西不敢报复太子,对于他——太子的刀,可是不会客气的!

阮鸿飞自袖中褪出一枚小小的金牌,稳稳的放到马维跟前。

马维眼神灼热,落在金牌上好半天离不开,半晌,猛的抬头,被西北的大风沙刮出来的粗犷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沉声一句脏话,“娘的,干了!”

阮鸿飞起身,伸出一只白皙无暇的手来。马维一笑,二十年未曾交握的双手,重新握在一起。

“我会一直在江南,你活着,我活着。”

马维点头。他默默地想,这小子绑架了皇上、王爷活得好好的,两人联手,当安然无恙。

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的微笑,阮鸿飞在心底默默加一句:不论何时,我都会活着,明小胖还等着我呢。

181、番外皇帝难为之十七

后人评论:武帝独特的思维让他具备了超越时代的卓越目光;或许正是由于武帝在思考事物上具有难以莫测的思考回路;进而让他用二十年的帝王生涯缔结了三百年的盛世开端。在许多事物上的看法上;武皇帝的独特思维都是值得后人学习的。

明湛收到阮鸿飞的来信,拿给凤景乾看;一纸信糊了半张。

凤景乾挑挑眉;不解。

明湛扭捏;“下面是飞飞写给我的情书,私人信件;不好给您看的。”

切,谁稀罕。凤景乾露出个唾弃的表情;看公事,脸色渐渐凝重;反手将信拍在桌上,沉声道,“江南竟已到这种地步!可恨朕竟被蒙的严严实实,做了这些年的瞎子!”

明湛道,“其实这也不奇怪,飞飞说武备库里地上的积尘有半指厚,久未开库,里面什么情形谁也不清楚。若非这次南北对调,我们还不知道呢。”

凤景乾曲指敲了敲那信,问明湛的看法,“现在怎么办?”

“如果现在动,我看江南军事上,十有都要牵连进去了,”明湛眼珠子晶亮,“要缓治,先从浙闽入手,不要涉入淮扬湖广。既然西北军已经到了江南,南军也到了西北,不如让他们各自举办一场演武,让咱们看看谁胜谁负?只是这快过年了,父王与我都没空亲临,索性便派都察院的御史去做个裁判,看一看,南军北军优势在哪儿?也替咱们看一看,军容军备啊,军用仓的粮食是否充足,军备库里的武器是否精良,士兵的饭菜是否丰盈,训练的强度如何?”

“那派谁去?”

明湛浅笑,“南面儿就由左都御史王大人带队,北面由大理寺卿杜如方领头儿,他们素有清名,也让我们看看,究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还是徒有其表、沽名钓誉?”

凤景乾笑出声来,低声问,“你这小子,这会儿去,年都要在南面儿过了,是不是报复王大人那回念你情书的事儿呢?”

“怎么会?我是倚重老臣。”明湛嘴硬,死不承认。

“这是个机会,你自己看着安排,反正有朕在,他们不敢乱。”凤景乾道,“江南富足,湖广丰盈,你先把江南的官场整治好,湖广自可手到擒来。依朕看,演武时再邀附近的总督巡抚都去瞧瞧,对比才能显出差距,也热闹不是。”

明明是棘手的一件事,伯侄二人含笑对视,一起奸笑出声。

过年了不说发点儿年货儿,反而另有重任。

凤景乾在朝上说了令西北、江南各自演武之事,然后兴致勃勃的派观察团,且观察团成员由以下组成:西北方领队大理寺卿杜如方,江南方领队左都御史王大人。各自队员为吏户礼兵刑工的侍郎大人们。

明湛在书房里亲切的会见观察团的成员,笑眯眯地捧着热茶碗,和和气气的开口,“我这个人呢,有个缺点,忒实诚。”

饶是这些做油了官的老油条们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抖一抖,心道:太子殿下实在太谦虚了,您实诚的,俺们都甘拜下风了。

“不会来那些虚头巴脑儿的话,所以也就不跟你们客套了。”明湛叹一口气,“我于军事上知之不多,帝都的事呢,又抽不开身,所以,这次才派了你们去,你们就是我的眼、我的耳朵、我的手、我的口,都说西北军彪悍,南军精细,这次让他们较量一场,你们去了要仔细看,回来跟我讲一讲,好的,好在哪儿?不好的,是哪里不好?我的士兵们生活怎么样?吃的如何?穿的如何?平日里训练强度大不大?饷银发放可还及时?够不够生活?将军们治兵的水准如何?他们对于军队有没有什么改良的意见?这些,我希望你们回来后,能与我详尽的说一说。”

众人皆高声应了。

明湛羞涩的笑一笑,“如果千里迢迢的去了一趟,还是聋子哑巴,那大家的面儿上可就不好看了。”

明湛的手段,他们有的明白或者不明白,但有一点,自从明湛做了太子,他想办的事儿没一件办不成的。众人俱是心中一凛,多了三分郑重。

“我知道你们一个人也只有一双手一双眼,难免有疏漏之处。这样吧,每人可在自己手下中选四人跟随。”明湛体贴道,“一来呢,可以帮你们分忧;二来呢,年轻人嘛,走的远一点多见识些也是有好处的。我暂时想到的就这些,你们若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说没关系的,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

明湛一样样的都安排了下去,一时间诸人也说不出什么,明湛道,“钦差的仪驾明日便备好,后日起程,你们回去把手头儿上的事交接一下。年怕要在外面过了,别的话不多说,辛苦二字是真的。”

能得太子赞一声“辛苦”,诸人纷纷觉得这一趟苦差当真值了,均谦道,“臣等份内之事。”

浙闽总督宋淮接到演武及钦差观察团的圣旨后,接连几天没睡好,再可口的美食都是味如嚼蜡,时不时嘘声叹气。

幕僚周之源劝道,“大人还未下定决心么?”

宋淮咬着后槽牙,“哪怕倾家荡产,咱也得接着。虽花销些银子,若能在太子殿下跟前儿露脸儿,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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