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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断续飘翎 作者:猩 > 第 54部分阅读

第 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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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败?”

这人不是阿败又是何人?只是这个阿败并不是像个小野兽一样的夷族少年,而是变成了牡丹楼的夥计。

“你是谁?你怎麽知道我叫阿败?”那夥计也愣住了,上下看看韩断,忽然甩开他抓在腕上的手,径直向楼上跑去。

“老板,不好啦,李大哥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那摔得头破血流的夥计也爬起来,从几人的身边跌跌撞撞的跑过,奔上了二楼。

“阿断,你认得李快?”燕岚山忽然问道。

韩断愣了愣,一脸苦笑,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阿败,李快……

韩断忽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牡丹楼的主人,还有李快的朋友──

该不会是──

楼上的琴声戛然而止,未几,楼梯口有人笑道:“阿败,你又来大惊小怪,李大哥哪有那麽多的仇家,自从上次川边六龟和蓝菊花那几个淫贼伏法,李大哥可是一直在抱怨骨头都闲的发痒了。”

一个俊美的华服青年慢慢走下楼,不经意的与韩断对上视线。

“是你打伤了我的夥计?”那青年对著韩断一笑,“想来是我的夥计得罪了阁下,我代他给你赔罪。”话音未落,掌中已经寒光翻出。

“小心!”一声娇叱从韩断背後响起,北北纵了过来,将已经惊呆的韩断挡在身後,指尖的银针不由分说直刺那人双目。

那人身形疾退,掌中偷袭的蛾眉刺已然落空。

“阁下一个男子,出手滥伤无辜不说,遇到危险竟然还要个大姑娘保护,有趣有趣。”那锦衣青年嘿嘿一阵大笑,“我叫独孤苍柏,是这牡丹楼的东家,你叫什麽?想我以小孟尝自居,想要交尽天下奇人异士。你的脸皮之厚也算是人间少有,嘿嘿,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你家的夥计是被岚山踢出去的,若不是阿断出手相救,只怕那厮碎掉的就不是两颗门牙了。”一直旁观的卫血衣忽然走过来,笑得比独孤苍柏还要开心,“你这人面目可憎,我家阿断才不想和你交朋友。”

“好了,算是我错了,几位拖家带口,想来只是慕我牡丹楼之名而来的,阿败和阿光没有眼力,居然怠慢诸位。”三十三和蔷薇抱著西西和南南,雷五跟在他们身後走进来,独孤苍柏视线在他们身上一扫,出言邀请道:“几位,今日我在楼上设宴招待朋友,若不嫌弃,一起如何?”

“好啊,我正想看看是谁在糟蹋九霄环佩。”卫血衣一拉燕岚山,!!!故意重重的踏上二楼。

“那个,阿断,请──”独孤苍柏让过北北,走到韩断身边,微微躬身,做了个请势。

“阿断,阿断也是你叫的吗!”北北将韩断拽到一边,狠狠瞪视独孤苍柏,心中忿恨,只想一针插瞎他的眼睛。

第十九章 中

“这位姑娘,你再这样看我,我要以为你看上我了哦。”独孤苍柏拊掌笑道:“妙极妙极,今日真是好日子,竟然能遇到这麽多有趣的人。”

韩断呆立一旁,不禁叹了口气──记忆与所见所闻的严重偏差,让他的头开始痛起来。

大概,一会儿头会更疼吧。韩断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可是在步上二楼,看到在座的众人的时候,他还是被蛊王这壮观的恶作剧打败了。

唯一的庆幸,或者微微的失望,是并没有看到本以为会看到的那人。

“独孤老弟,这几位是?”李快擎著酒杯,笑呵呵的走过来,那挨踢的夥计和阿败就站在他的後面,显然将方才的一切都给他说了,可是李快的笑容很自然,并没有一点戒备和伪装。

“你就是洛阳李字世家的李快?神捕李白驹的後人?嗯,果然是一派英雄气概。”卫血衣掩口轻笑,说道:“我和我的家人只是听说牡丹楼的花很好看,酒很好喝,所以慕名而来。谁知这里花儿俗豔,酒儿平常,夥计混账,掌柜呢,更是面目可憎不知所谓。还好李捕头虽然看起来粗鄙,却是气量豪爽。看在李捕头的面上,我就原谅这几个混球吧。”

“好说,好说。”李快摸著鼻子,被呛的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

倚窗而立的少年忽然开口道:“李兄,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诚不欺我。”

他话音未落,坐在桌边的两个少女之中,穿著翠衣年长的那个已经笑起来:“周腾你这书呆子,现在说什麽女子小人的,我们果儿不也是女子,昨日我还看到你又是珠钗又是睡莲,一通献殷勤,那时你怎麽不说难养好养?”

黄衣少女面上飞过红霞,娇笑著瞥了那少年一眼,低著头也不搭话。

那少年脸上也是一红,对著翠衣少女说道:“桃李姐,你整日和阿败腻在一起,原来还有空看别人送花谈心。”

被他这麽一说,这下轮到那翠衣少女脸红了。

卫血衣拉著燕岚山在屏风旁坐下,回头看看,见雷五、蔷薇和三十三、西西南南并没有跟上来,也不挂念,只是对著呆立在楼梯口的韩断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韩断却连卫血衣招手都没看见,只是呆呆的望著眼前那几位熟悉的陌生人说说笑笑,心中漫过无法言说的悲伤。

如果自己只是这幻境中的韩断,如果自己脑海中没有残留著真实韩断的记忆,那该多好。

这些人,一定会成为这个韩断朋友,一定会有完全不同的结局。

古灵精怪的独孤苍柏与豪爽耿直的李快,冷峻的周腾与害羞的唐果,冒失的阿败与开朗的桃李……

还有那边,手按琴弦,斜睨著一双桃花眼望著这边的──柳文达?

“阿断,你怎麽了?”北北顺著他的目光望去,“你认识那弹琴的小子?”

“柳先生是名动洛阳的才子,他的妹子更是当今静王千岁的正妃,阿断仰慕柳先生也是理所当然啊。”独孤苍柏在北北身後笑吟吟的说道。

“呸,什麽仰慕?”北北转身怒道:“阿断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琴弹的更是比他好上千百倍。”

“呵呵,你这姑娘是真是井底之蛙,哪见识过什麽叫做琴棋书画?”独孤苍柏笑道:“在你的眼中,自是只有你的情郎阿断才是天下第一的对不对。”

“对个屁!”北北的整个人都腾的红了,既是气的也是羞的,手中银针已经对著独孤苍柏的眉心刺去。

韩断眉头一皱,暗道独孤苍柏当真胡言乱语,本想让北北教训教训他,反正以他的武功也不会被北北真的刺中。

谁知独孤苍柏身形微动之後,竟是惊咦一声,没有躲闪,眼睁睁看著那银针向眉心刺入。

韩断听得燕岚山轻哼一声,心中已知不妙。

那针几乎刺到独孤苍柏,韩断与独孤苍柏之间隔了北北,他来不及阻止,也不想对北北出手,只得伸手握住了北北的手。

手心微微一痛,那针已经刺入肉中。

“你!”北北惊得连忙抓住韩断的左手,怒道:“你干嘛要伸手过来被我扎!”

一道微风掠过,独孤苍柏僵硬的身体一震,显是被人隔空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卫血衣抱怨道:“岚山,他们小孩子在玩你干嘛乱插手,害得阿断被北北刺到。你不知道吗,北北的小针刺人很痛啊。”

“衣衣,别生气,是我错了。”燕岚山瞪了独孤苍柏一眼,收回目光满眼宠溺的给卫血衣倒上一杯酒。

独孤苍柏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知道自己总算是逃过一劫。眼珠一转,对这几人更感兴趣。尤其是那个阿断──独孤苍柏暗想──他若要救自己,明明可以推开那个叫北北的女孩,或者捉她的手腕。可是他宁愿被针刺中,也不想伤了那女孩的面子。

好有趣的人。

“岚山,你听到人家独孤老板说的吗,”卫血衣指著柳文达笑道:“那位可不是什麽酒楼琴师,原来是皇亲国戚啊。你方才可是猜错了,该不该罚酒三杯?”

燕岚山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连饮三杯,说道:“衣衣,若是酒楼琴师,将琴抚成这样实在可恶,但柳公子只是附庸风雅,你切不可对人家指指摘摘。”

柳文达被卫血衣指点,早就不悦,听燕岚山说他附庸风雅,不禁冷笑了一声。

北北握著韩断的手指,见那银针刺得颇深,针尾都几乎刺到肉里,根本拔不出来,心里又急又气,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头皮微痛,却是被独孤苍柏从鬓边揪了一根头发。

“你干什麽!”北北怒道。

独孤苍柏凑过来,拍开北北的手,将韩断的手握在掌中。

“笨丫头,惹了祸就会哭吗。”边说著,边将指尖捏著的头发穿到隐隐陷在皮肉的针眼中。

缓缓拉出银针,见一颗殷红的血珠随著银针拔出从针孔中渗出来,独孤苍柏下意识的低下头,将那颗血珠舔入了口中。

韩断呆呆的望著独孤苍柏近在咫尺的侧脸,直到掌心一凉才惊觉他的举动,慌忙将手缩了回来。

“变态!淫贼!”北北猛的推开独孤苍柏,叫道:“你干嘛亲他!”

独孤苍柏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愣了半晌,这才哧哧笑道:“姑娘,这变态淫贼可是不能乱喊的,让别人听了,还以为姑娘你被──”

“独孤……公子,”韩断叹道:“阁下若是再口无遮拦,莫怪在下得罪了。”

独孤苍柏侧目望著韩断,见韩断目光如水,既是无奈又有些凛然,心中就是一荡。正想说些什麽,忽听柳文达大声唤道:“苍柏,这位夫人想与我比试琴棋书画,你来做个见证吧。”

独孤苍柏哦了一声,深深看了韩断一眼,这才收敛心思向柳文达那边走过去。

这边卫血衣也笑道:“阿断快来,我自认琴艺尚可,可是画艺不成,你来替我画画。”

柳文达冷笑道:“哼,说的天花乱坠,却原来还要请帮手。”

燕岚山把玩著酒杯,忽然说道:“阿断画的好,可是棋艺太差,不若我来比试围棋。柳公子,你方也可以派出几人,分试琴棋书画。”

不待柳文达发怒反驳,独孤苍柏已经拊掌笑道:“妙极妙极,我这牡丹楼好久没这麽热闹了,我们就各派四人,分别比试琴棋书画四艺,各谙输赢,输的人就罚他脱衣裸奔。”

“哈哈,你这小子为何口中说著脱衣裸奔,眼却看著我家阿断?”卫血衣还待调侃,却被燕岚山用剥好的荔枝堵住了樱唇。

“既是赌约,就正式一些为好。”燕岚山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随手放在桌上,“这是纹银八十万两,若是我方输了,每输一场给你方二十万两。”

在座众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可是见燕岚山出手万金,也都暗暗咋舌。

“好,区区不才,不过对弈棋之道还略知一二,”独孤苍柏沈吟道:“若是我输了,就将这牡丹楼双手奉上。”

柳文达咬牙思忖半晌,说道:“我就以琴艺迎战这位夫人,若是我输了,”修长的双手从九霄环佩琴身掠过,重重按住琴弦,“我就毁了这琴,终生不再以风雅自居。”

“呵呵,可惜了这具好琴。”卫血衣掩口轻笑,“对了,听说静王千岁擅长书道,不知今日能否见识一下。”

话音未落,楼梯口脚步轻响,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小王只是离席片刻,就险些错过了好戏,蒙夫人谬赞,见识不敢,献丑倒是免不了的。”

韩断耳中听著这声音,还未反应过来,肩头已被人轻轻按住,那声音又在耳边说道:“这位兄台,借过。”

韩断身不由己的错开脚步,让那两道身影从身边悠然走过。

痴痴的望著那一青一白两道背影,韩断第一次恨自己来到了这美好的幻境。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与他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的情景。

眼前的情景,未免太过荒诞了。荒诞的近乎恐怖,残酷的让他几乎窒息。

“你就是静王?”燕岚山目光一寒,“当今万岁慕容薄的庶子?想不到慕容薄一介庸才,生的儿子倒是不错。”

他这话说的极为无礼,屋内李快众人全都脸上色变,青衫少年却不以为意,抱拳道:“小王慕容真,见过岚山公子与冥狱主上卫夫人。”

“你倒机灵,能认得我夫妇,”卫血衣嗔道:“可是,你称呼错了哦,你该叫我燕夫人才是。”

李快等人听慕容真道出燕岚山和卫血衣的来历,都是大吃一惊,惊才绝豔的岚山公子数次拒绝当今圣上慕容薄入朝为相的邀约,这份胆量与傲骨已是令人折服,而慕容薄被拒只说是自己福薄并未追究降罪,显是对燕岚山爱惜有加,这份恩宠也令人侧目。至於卫血衣,身为江湖上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的主人,在与燕岚山成亲後竟解散了组织,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也被江湖儿女引为爱情神话。

“是小王失言了,燕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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