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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大汉嫣华 作者:柳寄江(首页大封推vip2014-04-02超高人气超高推荐完结) > 第 51部分阅读

第 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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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怔怔的瞧着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地女孩子,悄悄的,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长出了新的棱角。

春天要到了。萌动的少男少女心啊。

到汉十二年,张嫣9岁。

默,离大婚还差3年。

六十六:落定

上元之夜,长乐宫中各宫殿台阁的彩灯依次点起,刹那间一片春意融融。银印青绶的都监杜尚步出神仙殿,吩咐宫侍道,“廊下这龙凤灯瞧着太耀眼,换一顶桃花灯吧。”

“可是大人,”宫侍不解笑道,“戚夫人最喜欢热闹,不会喜欢桃花灯吧?”

杜尚冷冷一笑,宫侍瞧着心惊,不敢再言,低头去换灯了。

粉红色的桃花灯挂在神仙殿廊庑之下,绚丽灿烂,微风吹来,微一旋转,如渭水河边新春里的桃花开。

“啪”。

椒房殿里,吕雉遥遥望着桃花灯的方向,捏碎了手中凤首蒲纹白玉卮,顺手掼出,一地碎屑,咬牙道,“戚懿那个贱人,欺人太甚。”

鲜血淋漓漓的从手上坠下来,苏摩连忙取绢布包扎,“不可能吧?”她咬唇疑虑道,“太子刚立大功,又即将有后。正是储位最稳固的时候,戚夫人能弄出什么花样?…………怕是上元张灯,有人错手拿错了盏灯,不会的。”

“苏摩你太天真。”吕雉冷笑道,“越是如此,她戚懿越要掀花样。…………要知道,她只能依靠陛下,”灯光张洁摇曳,越发映的她面上神色森然,“而陛下,已经老了。”

第二日,戚夫人送刘邦出了神仙殿,踮脚为其整理衣冠,神态若有所盼。

长乐前殿,高帝止住咳嗽,扔下一卷章奏。怒指着太子斥道,“有人禀奏朕道,太子率军班师回朝的时候,曾以私礼参拜你母后并会女眷,此事是否属实?”

刘盈愕然半响。顿首拜道,“是实。”

“你当大汉军队是你的私家侍卫么?”高帝越发横鼻子竖眼睛,“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拜起身退出。

“此子不效法纪,”高帝无谓笑笑,坐直对众臣道,“朕欲易储,立赵王如意。众卿认为可得与?”

殿下众臣左右看看,总算明白昨夜吕府下人星夜驰往各府送来上元贺礼是为哪般。太尉周勃与太子太傅孙叔通同时出众谏道,“不知太子所犯何过错?”

高帝便搓手老调重弹,“老周啊,你也是知道地,朕这个儿子太仁弱,一点都不像朕。他日若为君,则天下尽陷于深宫妇人之手。”

“陛下,”周勃郑重拜道,“此次太子在淮南战中奋勇杀敌。臣观之,觉得他虽然比不上陛下当年,倒也没您想的那么软弱。而且陛下,”他笑笑道。“说起来,咱们都老了,而孩子总会长大,太子如今也才十六,您莫要过于苛责了他。”

刘邦怔了怔,又干巴巴道,“那他不效礼法…………“那时候太子已经是回师了,陛下当年还携戚夫人随军呢?”孙叔通扬眉噎了回去。昂然再拜。端正道,“从前晋献公因为骊姬的缘故而废太子改立奚齐,晋国因此乱了几十年,为天下笑。秦朝不早定扶苏,才让赵高能够诈立胡亥,最后灭祀。前车可鉴。如今天下皆知太子仁孝。吕皇后与陛下又是结发夫妻,共生死苦。岂可背哉?”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高帝终于发怒,瞪眼耍赖道,“这是朕的家事,朕愿意将江山交给哪个儿子就交给哪个,轮不到你们管。”

“陛下这话说的不对,”孙叔通寸步不让辩驳,“若陛下只是小家小户,则此为家事,臣不当置喙。但陛下为一国之君,则太子为天下本。天下人皆可言之。”说到这里,一口气激动起来,挥臂大声道,“陛下必欲废嫡而立少,臣甘愿先伏诛,以颈血于地。”

大殿顷刻安静,高帝逡巡于群臣,见三公九卿或直视或垂首,皆有不赞同之意。叹了口气,终知事不可为,笑指着孙叔通道,“太傅罢了罢,朕不过是戏言而已。”

叔孙通硬邦邦道,“陛下需知,太子为天下之本,本一摇则天下振动,陛下又如何能拿天下开玩笑。”

高帝只好尴尬一笑,道,“吾听公言。”

孙叔通与周勃并袂出殿,遥遥望见侯于酒池之上地吕后,远远敛襟拜道,“多谢两位大人为太子建言。”

东宫之中,繁香袅袅,刘盈在殿中操琴。琴声清正,流淌着一丝半些儿心绪起伏。

陈瑚站在外头听了一会儿,入殿从背后拥住他。伏了一会儿,才不满叹道,“陛下总是偏

刘盈沉默片刻,方道,“子不言父过。”

怀孕将近四个月,陈瑚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刘盈将耳贴在她腹上,听了一会儿,笑道,“等你出生了,阿爹手把手教你读书习字,骑马射箭。”

陈瑚扑哧一声笑了,垂首瞧这个和自己腹中孩儿说话的男子,神情温柔。

若真有那么一天,真有那么一天,

便是太子真的做不了皇帝了,她也是觉得幸福的。

她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朦胧。

“你最近好像很嗜睡啊。”刘盈疑惑道。

“是啊。”她不在意道,“也找御医看过,只说是妊娠的正常反应。”

数日后,在太子学舍中,刘盈问太傅孙叔通道,“太傅是为我大汉制定典章礼法之人,太傅觉得,这礼法之内,可堪容人情?”

孙叔通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当日殿上,陛下不过是借题发挥。但臣认为,太子回京之日,却有小过。………臣知太子事母孝顺,又与太子妇夫妇情深,只是既已归京城,则不过差个一时小会的,何必急于一时?”

刘盈拜受教。

春二月,高帝在长春台置酒设宴。

宴到三分,高帝抬首,忽然瞥见太子身后立有四位白眉皓首的老人,面容生疏,自己从未见过,然而举手投足之间自有林下风度,萧萧然可亲可敬。

席散之后,高帝言笑晏晏问于太子,“此四位先生是为何人?”

太子微笑答道,“商山之上住有四位闲人,为东园公唐秉,里先生周术,绮里季吴实,和夏黄公崔广四位,就是这四位先生了。”

刘邦讶然,召见商山四皓,敛容问之曰,“昔者朕与项籍共争天下之时,亦曾延请过四位先生,先生不肯前来。如今却为太子效命,何者?”

唐秉拜答曰,“当日陛下重武战,鄙儒术,此吾四人所以不来也;今太子将为他日汉主,且仁有志,孝父母,礼贤下士,此吾所以受延也。”

刘邦沉默半响,笑道,“既如此,则四位先生日后便请规劝太子错失吧。”

他望着四人背影远去,终于知废立之事不可为也。一时思起神仙殿中地娇儿美妾,悲从中来,举奢敲案上碗,口中唱道,“羽翼己就,横绝四海。”重复唱了两遍,住口不言,挥手道,“撤下去吧。”声音凄怆。

汉十二年,高皇帝刘邦命自己最疼爱的皇子如意去国离京,赴赵地为王。赵相周昌佐之。

赵王如意时年十二,临行之前高帝亲自在宫阙门前送他。如意拉着高帝的衣冠求道,“父皇,儿子就不可以不离开长安么?…………母妃素日里最疼如意,如意走了,母妃会难过的。”

高帝长叹了一声,挥袖道,“走吧,走吧。大丈夫当效鸿鹄,安可似燕雀般终生留于父母身边?”

“如意,”高帝语重心长道,“父皇盼着你做一只鸿鹄,终有高飞一天。”

如意懵懵懂懂的感受到了一些沉重,擦去了眼泪,坚强道,“如意会学着做一个好的赵王。但盼父皇替如意照顾母妃。”

语毕登车,碌碌宫车绝尘向赵地而去。

高帝直到宫车背影消失在宫门之外,方回过头来,叹了口气,独自负手走回深宫,背影竟见了一丝苍老。

汉十二年的春天似乎到的特别晚。

开了春,刘邦渐渐开始倚重太子刘盈,在国事之上预闻太子之意,间或点评得失。而刘盈见老父形容衰退,亦有不忍之意。或真有不赞同之事,也绝不执着争论。生疏了多年的父子关系在这个短暂的春天得到缓和张弛,父慈子孝,和乐融融。

赵王如意最终地去国离京,昭示着晚年的高帝最终在立储一事上的妥协退让。一时间,吕氏权势在长安城中达到极处,吕氏族人吐气扬眉肆无忌惮。

长乐宫赴宴之后,商山四皓搬出了吕禄府邸,在长安郊处寻了数间院落比邻而居,太子时常上门请教,宾主之间相得。

桃花灯第二次出场。

烈士暮年,壮心已矣!

本来我也和亲们一样讨厌刘邦的,不过写到这几章地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突然缓和下来了。

史上汉高祖在汉十二年五月去世。那么现在已经三月左右。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唔,从小说的角度而言,我满期盼的。

因为一个时代的结束,代表着另一个时代的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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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谢谢。

六十七:刹灭

三月里,长安郊外郁郁开满了绯色桃花。

张嫣提着竹篮行于桃林之中,捡那开的好而色泽深淡一致的桃花瓣置于篮中,回头笑着问道,“景娘,你随着东园公搬出长安,可住的惯?”

景娘笑着在胸前做着手势,相交多了,张嫣终于能看懂一些,“惯。其实,只要能待在唐先生身边,无论在哪,景娘都是开心的。”

待拾了一篮子桃花,二人便在院落中制桃花胭脂。

洁净的石臼滚滚转动研磨,取来的新泉水浇上去,慢慢的,桃花汁水就顺着石臼流入下面承接陶盘。

景娘笑着“问”,“阿嫣,你也有九岁了吧?”

“嗯。”张嫣回道,“三天前刚过了九岁生辰。”

“九岁也是大姑娘了,”景娘容色开怀,“你是侯府千金,我没的送你生辰礼物,为你画个妆容,聊表存心吧。”

张嫣怦然心动。

她扮女童扮了这么多年,曾经的少女情怀,早就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如今突然萌动起来,笑道,“好啊。我梳了这么多年的鸦髻,早就厌了。景娘姐姐给我梳个飞仙髻。”

景娘笑着颔首,取了木篦为张嫣抿发,掠至头顶,分为数股,盘绾成环状。

“你的发柔顺。”她用手势赞道,“用了这么多年的合香泽,果然有效。”

张嫣翘唇,想起三年前随舅舅往商山延请四皓。在农家东厢住了一夜。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在富贵华丽的宫墙中盘桓三载后,却不自觉地怀念山野间清淡的夜风。

景娘绞干手中帕子,为她擦拭脸颊,然后薄薄的扑上一层粉。在双颊上点抹新制的桃花胭脂,最后用黛石勾勒眉线。

画好之后她执着黛石退后几步,望着端坐于前的女孩。“真漂亮。”她用手势赞叹道,“阿嫣瞧瞧可满意么?”

张嫣瞧着铜镜,铜镜中地少女也正瞧着她,一点眸光漆黑灵动,清纯而又妖娆。

飞仙之髻高挑崇圣,却又带着点青涩的小妩媚。将长成未长成的少女有着一种这个年纪特有的清纯。灵魂却远不止九岁。天真与成熟在这具稚嫩的躯体里矛盾的互存着,景娘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矛盾的所在,并用脂粉为画笔,将它放大出来。

这镜中地少女可真的是我?张嫣不自禁的伸手去触摸,却只摸到冰凉的镜面。而镜中少女的乌眸似乎蒙着一层若有所求的雾气。

我想求的又究竟是什么?

她瞧不出来。

她抬头瞧着举镜的景娘,她的容颜明媚,双眸熠熠生辉,充满幸福的光芒。

女为悦己者容。我若生地美,又最想为谁所看到?

“景娘姐姐,”她张口问。“每一年上巳节渭水河边有不少青年男子向你献殷勤。你就瞧不上一个人?”

“嗯?”景娘怔了一下,笑“道”,“我情愿一生伺候在先生身边,渭水春色虽好。不是景娘所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年华却易逝。姐姐就不愿意做一个君子的淑女?”

景娘微微仰首笑了,张嫣瞧见她下颔温柔的弧度,“先生就是我要求的君子。纵然有一日他垂垂老矣,躺在榻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他也是我心中最好地君子。”

“阿嫣,”她语重心长,“等你到了年纪,你就会懂。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是多么难得,而心有所慕的女孩子,能为她爱的君子,做到什么地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回到侯府张嫣心中犹有所思,我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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