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疏而不漏
智年所定的时日转瞬即到。
这一路走来看起来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可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心中有丝说不出来的不安。
立于智年身后，轻踏着他的飞剑，空空努力的表现出胆怯和强迫镇定的模样，她深觉在永德的这些年月中，她这貌离神合的能力可是提升了好几个境界，这可比在箜灵谷中所学和所做的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身周寒风慢慢稀薄，智年的飞剑也随之降低。
此时他们正渐渐向着一处玄台。
此处平台颇大，群山万壑，无平不陂。空空也并非第一次来，只是以前每每经过此地所看到的都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荒凉的空谷罢了，没想此地是永德的斗法之处。
“智年师兄。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迅速的将空空视线拉了过去。
那人身着白色袍子，衣摆之处有着两道淡黄色圆形刺绣。光看着圆形刺绣空空便心知这人是御兽台的弟子。
心想这人定是智年熟识之人才会如此与他招呼，空空也就一声不吭的看着那人，只是还未听见智年作答，就听那人继续道：“咦，她是哪位师妹？”
空空即便不紧盯那人也知自己此刻正在被人上下打量着，思索了下便面带几分怯意转头看了看智年。
“她是三玄台幼台的看护者。不是咱们门派的弟子。”智年微微侧头便看见了空空求助般的眼神，微微点头以示安抚后才缓缓回过头去对问话之人答道。
“哦！呵呵我就说怎么还会有我面生之人，这面容倒是让我误会了；还以为是哪个师叔从外面带回来的师妹了。”那人此刻如是说这谷中的人他都认识一般，口气颇为自大。
“她并非修真之士你不认识也实属正常。”智年似是与他极为熟悉，并不多加客套，直接便说出来了来意。
“哦~”那人听了智年所说若有所思的再次看了看空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我们先进去了。”智年似乎也不想继续多说，连给空空介绍一下对方是谁都没说，便对着空空稍做示意便收剑向内而行.
“哎，智年师兄，你要带这位姑娘一起去看么？那等等我啊，我也和你们一起。”那人似乎并不因智年的态度有所芥蒂，反倒提出要与他们一道。
空空一直跟在智年身后，单从智年的脚步速度上也能看出来他并不想与此人过多的交谈，所以此人跟在在一旁跟着说话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
“这位姑娘是第一次看到斗法吧，智年师兄，要不然咱们去东面的。”似是有意拉近关系，那人主动提议到。
“不了。我有适合的地方。”智年的回答听起来只是正常的客套之语，但在空空听来略微有些生硬。
“想好地方了？那好，这样也省事儿。我也懒得去寻地方了。”那人笑眯眯的，一脸无所谓。
这话一出，空空顿感无语。先前那些话果然是客套话。
“智年师兄，你看这次御兽台谁最有希望进神陨台？”那人忽然问道。
“比斗还未开始，我又何尝得知。”智年此话说是那般合合理，但语调却是格外生硬。
那人或许是感觉出了智年的语气，忽然转移了苗头对着空空继道：“你从未见过斗法吧，一会儿不懂的我给可以给你说道说道。”
空空侧目看了看他，只是礼貌性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些淡淡的笑容，依旧不作答。
此时的她的身份并不是有修为的修士也不是他们门派的弟子，所以她并不能如智年那般与其说那般生硬之话。何况此人现在给他感觉只是有些过于热罢了。
“你真是凡人么？这般姿容看起来真不亚于咱们门派中的女弟子。要是肌肤再晶莹剔透些.....哦，对了我这里有一些益气丹，和补血丹，凡人也可服用的。服下这些丹药保准你的肤色更加晶莹。”那人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一瞬间就从袖中掏出了两小瓶丹药递给空空。
她当然知道有自来熟这种人，只是从未想过修真界也有如此之人；那人话刚丹药便递了过来，这速度快的让她都觉得有些惊异，也有些哭笑不得。
“已经开始了，空空，你在我前面来看吧。”智年忽然停住脚步，出声道。
听到这话，空空历时明白了智年的意思，没有接那人手中的丹药，转头便又向前迈了几步。
场中已有两人不停飞快的移动身影，一道道各色的灵光相互迸。与之相互的还有两道形态各异的影子。
空空放眼一望，四周高处的起伏不一的石壁、枯树上均有弟子屹立其上，也有一些是御剑在此的。
由此一看空空便知此地只是智年随意选的一个地方，此地离他们方才下落之处也就几十米远，而且脚下几乎是一地的碎石，踩在上面都觉膈应。位置既不理想，也不规整。非但如此，这里的视线颇低，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想要看这斗法需得一直翘关注。
以智年的性子来说，要想带她去观战当然是会考虑到她凡人身份而选择地方的。所以只是匆匆一眼便知智年心中所想的地方应当不会是此地。
“你叫空空啊，这丹药你拿着，现在斗法的两人....”身边那人似乎并不介意空空忙着去看斗法，上前一步接着说。
如此紧跟，空空不由眉头微皱。
“这次你不参加么？”一旁的智年沉吟了一下，忽然主动问道。
“额，智年师兄，你又不是不知我的修为，我那灵兽若上去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的。”听见智年问话，那人顿时一愣，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无奈的回答到。
‘灵兽上去顶。’这话如同一颗钢刺刺进了空空心中。
‘什么叫灵兽上去顶。’
虽然光听御兽台的名字，她便知与他们灵族有关，哪怕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可这句话依旧刺痛了她。
当智年告知要带她来看着御兽台斗法之时起，她便知道她将看到的便是人族与他们灵族一起相斗之事，虽然心中有所不忿，但事实便是如此，修仙界也是很残酷和凶险的，就是再有所不甘以她之力也是无法改变。
“即便如此，你便应与你的灵兽一道认真修炼，相互相助才能与之共进。”智年好意提点。
那知那人却绽放出开豁然的笑容道：“没用的，我这几只灵属都不甚理想，若能像他们机缘这般好，能抓几只单属的灵兽，那我还有得一拼。”
说罢那人抬头看了看空中正在相斗的身影。
这些话或许在智年耳中确实在理，但落入空空的耳中却是另一种感受。
此刻的她深感心中有股火苗在升腾。
“既是灵属不好，那你何苦捕抓它们，既耽误了自己的修行，也误了它们的机缘。”智年又道。
那人一听智年这样说，虽不恼但也有些不赞同的说道：“智年师兄，你知我们御兽台的弟子平日在术法上比不过五行台和阴阳台的弟子，靠的便是这些灵兽辅佐，即便它们灵属再不济，危急时刻将它们派出也能抵挡一二、哪怕是一息之间也是有着巨大变数的。”
空空虽然眼睛一直跟着场中的身影移动，但这些声音依旧钻入了她的耳中，此刻她的心中怒火膨胀，双眸只觉热的烫，原本并没什么表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她虽有前世身为人的记忆，但这一世她已是灵族；一直以来她都为此感到心矛盾不已，可此刻这二人的对话简直是迅速的让她明白了她最终的感觉。
这一次智年似乎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看那人，便欲继续看那场中的比斗。
却不想这一侧目，看到一脸不高兴的空空。
“怎么了？”原本想带她来看看修真界的精彩斗法，没想她此刻会是这般表，有些不解的智年在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空空双眸一凝。随即拧脖侧目仰视智年，淡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她们这速度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楚，也不知他们干了什么。”
“哎呀，你说话了。”似乎有些惊讶，那人听见空空与智年交谈，出了一声惊呼。
空空简直无语透顶。‘难道我有告诉你我不会说话么。’方才那话只是她敷衍之语罢了，那知这人会这样说话，让她心中已郁堵不已。
“也对，你的五觉并不像我们这般敏锐。”智年似乎这才想起空空的凡人身份，似乎理解了她方才的那般表。
“没关系，我跟你说吧。这场上的二人都是我们御兽台出名的几个弟子，左边那淡黄衣是莫雨师姐，右边的是金霞师姐。莫雨师姐的灵兽是一只200年的蓝孔雀，善火性灵法。金霞师姐的灵兽是一直300年的苍龟，善水性灵法。。。。”没等智年继续说话，那人极为积极的与空空介绍起场中的详。
在初步介绍了一番后，见空空似乎并没有提问，便又自顾自的继续道：“她们这场比斗也算是我们御兽台一轮实力较强的比拼了，若按我的估算，莫雨师姐应当能取胜。”
“取胜了能干什么？”强忍着心中越来越明显的排斥之意，空空慢慢吞吞的问道。
“当然是进神陨台啊。”那人毫不思索的答道。
“神陨台？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真晦气，”虽然空空早就知道这神陨台是做什么的，但依旧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哈哈哈，这可是个好地方啊。”那人听完空空的话，不由哈哈的笑了起来。
“好地方？”空空接着问。
“恩。”这一次是智年作答。
“这样的名字会是什么好地方。”空空心想，就是这样，我问你答。
“神陨台里可有好机缘，届时各大玄台的优胜者会在里面再比一次。”那人紧接着回答到。
“那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精彩？”空空肩膀微微一耸，又忽然一落，故意的做出一副期许又失落的模样道：“哦，精彩我也看不清。”
“哈哈，那时你想看都看不到，那神陨台只有五台选出之人可以进去，内中的景只有他们自知。”那人看着空空表骤变，似乎心更加愉悦一般。
“啊，你们也都看不到么？”空空故意而问。
“当然，只有进去的那五人能知里面生了什么事儿。”
从这回话的速度，空空深觉从此人的口中探话可比从智年的口中探话可方便了许多。为不失机会空空赶紧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