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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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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夷山宗若是坐视不理,任北山趁胜屠灭血剑门,必会叫其他依附宗派、宗族寒心……

陈寻倒要看看,夷山宗如何出面收拾这场残局。

古剑锋、铁心桐等人都御鳞马,六部精铜战车一字排名,四头异蛇傀儡狰狞而立,仿佛北山的守护神游走阵前,玄镶战旗高高竖立在精铜战车之上。

寒风拂来,吹得身后战旗猎猎作响,陈寻凭阑站在铜车战棚之下,眺望北方苍茫的山岭。

许久,数道人影从北面小孤峰方向掠来,远远就高声招道:“玄寒宗真传弟子施观涧,求见北山诸尊……”

“玄寒宗竟然想替夷山宗出头揽下这事,真是自不量力呢。”陈寻与阿公宗图、左青木笑道。

宗图、左青木凭阑远眺,见数道人影很快掠至北面的石岭之上。

为首之人背一口巨剑,身穿雪猿毛皮缝制的袍子,瘦脸枯峻,看着也就三十多岁,还胎境巅峰的修为。

放在他日,此人足以笑傲湖泽荒原了,今时却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三名天元或死或俘,难怪陈寻看施观涧不起。

“今日我北山族众欲进诛牯牛岭残寇,施道友来北山,有何事相见啊?”陈寻扬声问道。

“敢问说话者何人?”施观涧行礼问道。

“北山乌蟒族人、神宵宗谷阳峰门下陈寻,比你这个真传弟子,是大大不如。”陈寻讥笑道。

“同为求道之人,陈道友何苦要对血剑门赶尽杀绝?”施观阑问道。

“那玄寒宗何苦冒头做这个说客?”陈寻冷笑道,“倘若你过来是替夷山宗出头,那就带句话回去。血剑门无故进犯北山,毁我北山城,杀我北山族众人,今日我率北山族众灭血剑门,乃血剑门咎由自取。夷山宗自号西荒大宗,宗门又有悟彻天地至理的元丹真人,这点道理,想必不用我等去教。”陈寻眼神冷峻的盯着脸色铁青的施观阑。

玄寒宗原有八名天元,玉柱峰一役,一死一残;这次又派一人加入血剑门任长老,就是在湖底主持法阵、被老魁袭杀的青袍老者。

玄寒宗此时的实力确实还要绝对强过北山,但陈寻没有想过要率众杀上玄寒宗的山门,却也不怕玄寒宗此时还有实力能拿北山奈何。

北山真要接受劝和,自然也要逼夷山宗的人露面不可,他没闲工夫跟玄寒宗进行尔虞我诈的周旋。

听到陈寻话,施观涧的脸色铁青,枯瘦的脸像玄冰一样冷冽。

天马湖一战,血剑门三名天元、数十还胎、千余真阳,或死或俘,施观涧此时却无资格说什么狠话,抑住心里的怒意,问道:“沧澜学宫可有前辈在?”

“苏守思在此……”一声悠扬的清音从西岭响彻过来,紧接着就见苏守思、苏竣元、苏房龙、苏武阳等人御气飞来。

既然苏家宗主都在北山,施观涧也无话可说,此地也确实没有他说话的余地,行了一礼,就掠身往北面的山岭退去。

陈寻此前也没有想到苏氏宗主苏守思身在北山,与宗图、左青木等人走下战车,给苏守思、苏竣元等人行礼。

葛异还是照着老习惯,从鳞马跳下来,就要屈膝给苏守思、苏竣元行跪礼。

苏守思一把将他搀住,说道:“你是北山的弟子,我们以后应是道友相称,不必如此多礼。”

葛异一愣,才想到他此时的身份,尴尬的站到一旁。

苏守思双眸透出湛然神光,扫过北山诸人,最终落到陈寻的身上,问道:“陈寻小友,敢问是神宵宗或者千剑宗哪位道友在沧澜?”

陈寻心里一笑,知道苏守思他们真将老夔误作神宵宗或者千剑宗的哪位天元境强者了。

“若非北山势危,我不会请先生出手。然先生修炼到关键之时,不便出面,让我跟苏宗主致歉。”陈寻滴水不漏的说道。

苏守思眼神扫过陈寻身后门户紧闭的精铜战车,他能感应到车里有两缕气息,一人不过还胎境中期修为,而另一人气息若有若无。

这么近的距离,他都难以琢磨出一点棱角轮廓来,心里暗暗吃惊。

神宵宗身为西北域诸宗之首,掌教真人有法相境修为,元丹真人级的强者也有多位,其神威自然不容其他宗门、宗族侵犯半寸。

而千剑宗就算现在没落不堪,但宗主纪烈百年就修成元丹,堪称西北域元丹第一人,传承上万的宗门,底蕴之深厚,亦非苏家能及。

苏家恪守约定,不敢轻易就插手北山与血剑门的战事,但千剑宗、神宵宗的弟子,当然可以不把这狗屁约定放在眼底,料来夷山宗也无话可说。

车里人不愿意出来见面,苏守思也是哈哈一笑浑不介意。

此时一声长啸从北面的山岭响彻而来:

“夷清湖路遇北山,望苏宗主不要吝啬一见!”

这声长啸远远听着不甚响亮,陈寻抬头见笼罩四野的薄阴云层竟叫这声长啸振荡散去,露出清沏如湖的蓝天来,暗感来人修为怕是比苏守思还要高过一筹。

只是夷清湖赶过来,扬声直接点名要见苏守思,显然还是想将北山撇开,跟苏家谈议和的条件。

竟然还把北山当成受苏家摆弄的傀儡,陈寻心里冷笑不己,见数道人影出现在北面岭脊之上,扬声喝道:“夷山宗来的道友,既然过来跟苏宗主叙旧,那就恕我北山不接待了。也请不要挡了我北山进诛牯牛岭的道!”

听陈寻说这话,宗图、左青木等人都毫不犹豫的返回精铜战车,此时不趁大胜如虹气势捍卫北山的地位,更待何时?

四股灵气升腾而出,在精铜战车缠绕形成百丈蛟龙昂天长啸,古剑锋、铁心桐等人都勒鳞马趋前,夷清湖等人胆敢越过岭脊半步,绝不会手下留情。

苏房龙看向宗主苏守思,也是苦笑不己,陈寻的态度已经摆明:夷山宗、苏家出面劝和可以,但绝不要想再牵着北山的鼻子走。

第六十九章 了结战事

看北山众人摆开的架势,袖手站在岭脊上的夷清湖,则气得浑身发抖。

想他身为堂堂的夷山宗天元长老,走到哪里不是前拥后簇,恭敬有加,未曾敢有一人给他脸色看过,哪里想到竟然连北山的一寸土地都不能踏入?

随行弟子都吓得胆颤心惊,此时没有谁敢说半句话。

施观涧是玄寒宗的真传弟子,在夷清湖面前倒不至于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说道:“苏家这几年来跟涂山以东的几大宗门走动密切,这事背后怕没有那么简单。”

夷清湖甩动衣袖,一道罡风无声无息之间就将左侧一方巨石碾得粉碎,以此发泄心里的忿恨,朝施观涧瞪了一眼,恨恨的说道:“你们说杨朱是能成事之人,现在看看这残局,要怎么收拾?”

叫夷清湖迁怒一瞪,施观涧胸口也是一窒,硬着头皮说道:

“毕竟猜不到苏家的反应,杨朱步步为营,也没有大错,只是谁都没有想至突然返回北山的这个陈寻,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是说神宵宗在背后插手这事了?”夷清湖蹙着雪白的长眉,脸色阴郁的问道。

“想必夷长老也不难看出那部精铜战车的蹊跷。”施观涧说道。

夷清湖身具天元境后期的修为,眼力自然不会比施观涧差,他早就看到伫立天湖马北岸的那部精铜战车的蹊跷所在,灵气浓郁得就像浅青色的云气缠绕在车身四周。

看到这一幕,夷清湖暗暗心惊,他也到这时,都没有琢磨出北山的这两座精铜战车里到底藏有什么蹊跷,才没有轻举妄动。

北山众人摆开架势要跟夷清湖大干一场,苏守思他们也就退到百丈外静观其变。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苏守思对那部精铜战车的感应更为清晰。

他虽然不知道精铜战车里藏有什么蹊跷,但能知道此时汇聚到精铜战车四周的灵气之浓郁,不下于小型的灵|穴,足供四柱山河阵源源不断的消耗。

移动的灵|穴?

一部精铜战车,等若一座移动的灵|穴,等若一座移动的小型护山法阵。

想到这个,苏守思心里隐隐也有一种将精铜战车拆开来看一究竟的冲动,心想苏家要能有十部战车,等若多出十名天元境强者,何至于这几年来被夷山宗、玄寒宗逼到这份上?

想到这里,苏守思招手将苏房龙唤到身边来,压着声音问道:“你确不知北山战车里装的是何种法器?”

苏守思问话,苏房龙不能不答,说道:“陈寻进入神宵宗后,其炼器之才,颇受神宵宗众人重视,有炼器师之誉,但我与孚琛、武阳确只见到他用青焰莲箭力压卫家的嫡子卫澈。战车这种能汇聚天地灵气的法器,是不是神宵宗山门所赐,我就不清楚了。”

苏房龙在蒙山时,曾看到陈寻将一件聚灵法器赠给青璇。

虽说那件聚灵法器汇聚灵气的能力,不足眼前这部精铜战车百一,但苏房龙能看出这两件法器是一脉相承的,应该是能炼制的……

沧澜学宫千年以来,也积攒不少强大的法器,但这些强器绝大多数都是数百年、数千年流传下来的孤品,一经损毁就无法再炼制出来。

而此时能重复炼制的法器,才具有最大的价值。

一部这样的精铜战车,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十部八部能纵横荒原、堪比天元境强者的精铜战车呢?

四十还胎修士,未必能有一人晋入天元境,但四十名还胎修士加上十部精铜战车,就堪比十名天元境修士,这个意义就未同小可了。

不过,苏房龙此时没有必要替陈寻说透。

而第二辆精铜战车此时也缓缓汇聚灵气,苏房龙相信不用他多说,宗主必能看到些眉目来。

“炼器师啊!”苏守思轻轻一叹,侧过头问苏竣元,“竣元啊,你觉得是不是该让苏棠到北山来一趟?”

“炼器不过雕虫小技,我们苏家也有擅长炼器之才,何必让陈寻有机会登鼻上脸?”苏武阳闷闷不乐的说道。

“你这几年游历云游,可曾听说过别家有这种法器?”苏守思问道。

“宗主是说……”苏竣元迟疑的问道。

“除了夔龙天图、青鸾卵外,这两种法器的炼制之法多半也是陈寻从玉柱峰下所得吧,”苏守思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猜测他到底从玉柱峰下得到多少好处,会不会还有一两件天阶至宝他藏着掖着没有拿出来了,倒是忘了一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

苏房龙想想也是,心想,陈寻从玉柱峰下学得的法器炼制之法,多半不止青焰莲箭、聚灵禁制这两种,但又能怎样?

不像夔龙天图,可以直接出手抢夺,这些法器的炼制之法都装在陈寻的脑子里,现在神宵宗、千剑宗、蒙山宗都重视陈寻的炼器之才,他们还能将陈寻抓起来,强迫他替苏家炼制法器不成?

想到这里,苏房龙跟宗主苏守思说道:“北山众人与夷清湖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是不是我去问问,北山有什么条件,我们居中转圜一下?”

有求于人,必要先舍于人。

苏守思点点头,这趟苏家虽然没有出手,但相信陈寻能知道苏家的作用。

“血剑门撤出牯牛岭……”

“血剑门需赔偿北山城重建之费用,并出抚恤北山阵亡子弟之费用……”

“血剑门需出资赎回受俘弟子……”

北山提出的三点条件,绝谈不上苛刻。

此役,杨朱伏诛,血剑门还胎境修士损失亦逾二十人。就算有十多名还胎境修士逃回犄牛岭,也是散沙一盘,根本无力阻止北山族众的进剿。

血剑门弟子带着亲族从牯牛岭撤出,北山不予追杀,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不然的话,血剑门修士及弟子想要逃跑容易,但数以万计的亲族,拖儿带女、携家带舍,想要从千里茫茫的荒原逃出生天,就绝非易事。

血剑门进犯北山,将九族十数年心血所筑的北山城毁于一旦,诛杀北山九族数千子弟、族众,这笔血债不是杨朱伏诛就能一笔勾销的。

此役,血剑门除千余弟子伏尸天马湖外,还有数百弟子见逃脱无望,丧胆跪降,当了北山的俘虏。

这些俘兵留着无益,北山自然也不会轻易将他们放归,就需要他们的亲族拿重金来赎。

这也是荒原宗派、部族之间的规矩,能谈的无非是价格。

血剑门在十年前默默无闻,这些年有许多部族、宗派,都是受夷山宗、玄寒宗暗中怂恿才并入血剑门的,甚至很多人都是这两宗出身的弟子,陈寻相信两宗也不可能袖手不管。

除了这三点外,北山也没有提更多的条件;北山此时所具的实力,也不支持他们提出更多的条件。

苏家强硬的坚持认为北山有权对血剑门进行血腥报复,夷山宗应恪守与苏家协议,不得插得北山与血剑门的战事。

僵持了数日,夷清湖不得以答应北山的条件,同意血剑门撤出牯牛岭,并以不低于价值两千万斤赤精铜的炼器材料,了结北山与血剑门的战事。

“老夔,现在北山也就阿公跟青木前辈知道你的事……”

陈寻将阿公宗图、左青木喊到石室里,与老夔相见。

夔龙将遮脸面的帽兜揭下来,看着宗图、左青木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苦笑道:“我只是寄身在铁壳里的一缕残魂而已,你们就叫我夔先生吧……”

话是这么说,但宗图、左青木哪敢对有两万年寿元的远古夔龙神兽有半点不敬,陈寻拉他们过来,心里满是忐忑,还是陈寻拉着他们才坐下来说话。

“北山九族可以直接迁到玉柱峰附近建设新的城寨,这样就可以在寒潭之上布设护山法阵,庇护虚元秘殿不为外族所夺。”夔龙说道。

“好的,好的,全凭夔先生吩咐。”宗图、左青木连忙点头道。

“这个不妥啊,”陈寻摇头说道,“北山虽然实力尚弱,直接到玉柱峰修筑城寨,一来显得野心太大,看着像是要将湖泽荒原都吞下去,二来也会叫夷山宗、苏家猜测玉柱峰、寒潭之下藏有更多的秘密。西荒也绝非就夷山宗、沧澜学宫两家大势力,在西面还有传承更古老的宗门、部族。将他们的目光都吸引到玉柱峰、寒潭附近,不是什么好事啊……”

陈寻有什么话就说,不会像阿公宗图跟左青木那么拘谨。

老夔神魂强归强,但不善谋略,陈寻在这事上才不会听他的意见。

北山与血剑门一役,至少能保证湖泽荒原十到二十年的安宁。

虚元秘殿藏在寒潭底下数千米之深,只要没有哪家宗门、部族到寒潭之上布设大型护山法阵,寻常修者就算路过,也绝难发觉寒潭深处的秘密。

陈寻继续说道:“另一方面,玉柱峰底下的玄阳灵|穴已毁,仅寒潭一处灵|穴很难支撑北山后续的发展,而蟒牙岭始终是北山的立足之地,不能轻弃。你在沧澜蛰伏的万年,蟒牙岭纵横千里,绝岭深处有什么灵|穴、灵脉隐藏,大概比我们谁都清楚吧……”

夔龙苦笑道:“好吧,我总是算计不过你。说到灵脉,沿野马溪往上走,三百里外,有一处你们叫龙湫潭的大水坑,实是蟒牙岭北山的一处主灵脉。我当年藏在蟒牙岭修炼,就怕西荒或云洲有宗门看中此地,特地将龙湫潭等处的灵脉堵住……”

陈寻忍不住要翻白眼,他就说嘛,就连蒙山都有近二十处灵脉、灵|穴,蟒牙岭的地势要比蒙山倍加险峻、奇伟,灵脉、灵|穴怎么可能会少?

他此前到没有想到是老夔动了手脚。

也亏得老夔动了手脚,不然蟒牙岭早就叫其他宗门看中,也轮不到北山九族占下这片宝地了。

“我年少时听族人说,传说千年前龙湫潭有神龙出没,故以龙湫为名,却不知是夔先生现形。”左青木说道。

陈寻摊摊手,虚元秘殿藏在玉柱峰有万年之久,夔龙、常真等老怪可以说是这片土地的古老神魔了,好些地名自然是跟他们密切相关,问老夔:“这里之前叫梧山,后来改名为蟒牙岭,是不是跟早就坐化的老蟒有关系?”

“好像是的。”夔龙想想,他们在这片土地蛰伏也太久时间了。

第七十章 北山盟

沿野马溪曲折南进,地势越发险峻奇伟,在蟒牙岭北山深处三百里山奇水透之中,有数座千丈高矮的山峰突兀而出,仿佛蟒牙岭北麓的守护神对峙而立。

一泓瀑布从高崖之间飞泄而下,在数百深的谷底形成二百丈见方的深潭,潭水从一道十余里的石溪溢出,汇入野马溪,是野马溪最重要的一条支游。

瀑布远望如白龙饮水深潭,传望又有数千年前曾有蛮荒族人在此看到有神龙嬉戏,故老相传龙湫潭。

潭水有淡淡的灵气透出,崖壁的石缝里生长许多可以炼制低级灵丹的草藤。潭水里波涛汹涌,水下生长一种银鳞怪鱼,短吻利牙,三四尺长,陈寻他们过来看了半天,半空偶有禽鸟飞过时,这种怪鱼就会从潭底像利箭一样射出,速度快得叫人瞠目结舌,在半空留下数道淡淡的残影,就已经将禽鸟拖入水下分食。

一滩血迹洇红一片,又很快被从两峰之间冲下的瀑布冲散。

这种银鳞怪鱼对真阳境弟子,可以说是大补之物,陈寻与宗图、左青木,费了一番气力,才将深潭里的银鳞怪鱼清掉。

除了贴身所穿的云辰甲外,陈寻身上的袍衣给这种银鳞怪鱼咬得破破烂烂,堪比一场苦战。

当初为防止有宗门会看上蟒牙岭,老夔将蟒牙岭的主灵脉都堵上,叫蟒牙岭看上去像是荒凉的弱灵之地,实际近万年来他一直都潜伏在蟒牙岭主灵脉的深处修炼,直到被古仙道虚击毁。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实泄漏出去,疏通龙湫潭灵脉的脏活累活,只能是陈寻他们亲力亲为。

当年为了封住这眼灵脉,老夔削断半座山峰熔成岩浆浇到深潭底形成四五十丈深的岩层,陈寻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深达四五十丈深的岩层破开……

此时是蟒牙岭的主灵脉之一,真正的灵脉岩层坚厚异常,寻常外力不能损其分毫。

陈寻图省事,直接两道撼地符下去,就将表面四十五丈深的岩层震裂,滋滋啸声从水底传出,激起百丈余高的水浪,从石缝冲击而出的数股青蕴灵气仿佛数尾灵龙直冲云宵,迅疾卷动周遭山里的云气……

陈寻站在潭边,叫青蕴灵气一冲,如同吃了人生果,深身的毛孔统统打开,贪婪的吞吸这至纯的青蕴灵气,竟如比翠微湖的灵气还要浓郁许多。

也难怪老夔要封住蟒牙岭的灵脉,如此浓郁的灵气,不要说天元境强者,恐怕都够元丹真人在此修炼了。

当空鱼鳞云状的浅云,像荡起涟漪一般往四周的山岭扩散,山岭里的荒禽异兽都感受到这浓郁的灵气,兴奋的鸣啸起来,往龙湫潭聚来……

万兽聚首。

灵脉永远都是宗门最重要的资源,这云气、这万兽聚首的异相持续下去,引起其他宗门的觊觎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寻不敢耽搁,立即潜入潭底,一路清理乱石,将灵脉|穴口的方位确认下来。

阴阳二气阵,构成大阵的诸多灵旗法器损毁颇多,但阴阵的阵盘完好无损,陈寻先用比石磨还要大数倍的阵盘先将灵脉|穴口封住再说,待日后阴阳二气阵修复好,这里也将阵眼核心所在。

接着又费了数天时间,从震裂的岩缝开辟出一条直通潭底阵眼核心的秘道,其他裂缝都再度用熔化的岩浆堵住,叫龙湫潭看上去跟原先并无二样。

这处阵眼也将是北山未来的最为核心之处,这些脏活累活自然也不能假手他人。

“寒潭灵气不足,你与常真要么就迁到这处修炼,他人即使无意间发觉虚元秘殿所在,十天八天时间也休想取走……”陈寻跟老夔说道。

“我与常真所剩寿元都不足百年,灵气再充裕,对我们都没有什么益处,”夔龙说道,“倘若北山缺少一人能主持这法阵,我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寒潭那边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恰如你所说,哪怕是天人境强者,想要在十天之内将虚元秘殿炼化取走,也绝无可能……”

虚元秘殿高百丈,纵横两千余丈,论体积、重量是神宵宗赤阳殿百倍之巨。

要么将虚元秘殿完全炼化,要么有虚元珠那么的储物法器,不然谁都不要想能虚元秘殿移走。

一万年前,虚元秘殿殒落沧澜荒原,当时夔龙、常真、老蟒三大守护,还正值天人境极盛之时,也是费了老鼻子才将秘殿藏到玉柱峰下。

不过再要被发现了,未必要取走,一些强大的宗门可以直接派出大量的弟子将湖泽荒原占下来,以水滴石穿的手段,慢慢的将虚元秘殿破开。

再到这一步,陈寻他们其实也是无计可施,北山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

“不要说天人真君了,要是有法相真君发现虚元秘殿之事,我看大家还是乖乖认命为好。”陈寻挠了挠脑袋,叫老夔窥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北山就十一名还胎境修士,待阴阳二气阵修复好,就算十一人寸步不离守在龙湫潭,也难能发挥阴阳二气阵二成的威力。

护山法阵布设灵脉之上,源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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