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震(四)(h)
副驾的空间略显逼仄,罗生生今日娇气地很,借着酒劲,是一点委屈也忍不得。中途只因她膝盖磕了两次中控,就开始嗷嗷地不停喊痛,吵得程念樟中耳都要快长出了茧子。
其实程念樟本不打算惯她这股作腔,但后来动作大了,他也嫌施展不开,心想着后排空间宽敞,没必要揪住这片天地死磕,于是中场休息间就带着罗生生转战到了后座,省得再去听她那些叽叽喳喳的叫嚷。
“唔……我累了……阿东,我累了……轻点呐!”
罗生生此时与程念樟面对面相拥着侧卧,虽然上身被他紧抱,但她几乎有半个臀都落在座外,这男人动作又大,做到兴处总爱把自己往外推送,弄得她要掉不掉地,实在是没法让人心安。
但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累?”
像是厌倦似的。
“啊!别咬那啊!!!”
这男人心眼小得很,听她喊累,当即就低头对向她的乳首又狠狠咬了一口,那里在刚才已被嘬到胀红,齿痕遍布,如今他这一下,在原有的噬印上又再添新道,肉眼看着,景象实属是有些凄惨。
可程念樟咬完却还嫌罗生生下身的反应不够,于是他一面加剧着臀摆的操弄,一面抽手向前,捏紧她的胸肉,将柔软推挤成山,用舌尖放肆地描着她乳晕的外围打圈,间或嘬吸,恣意玩弄。
“啧…啧…”
“不行了…你…啊嗯…你别弄了啊!!要掉下去的!”
罗生生原本还算躺得稳妥的上身,为了躲他弄乳,差点就要掉出了座椅。
“掉了就在地上做,我不挑。”
“嗯?……啊嗯……会脏死的啊!”
“那就给你长点记性。”
长记性?
她又犯什么错了?
“唔……什么……嗯……什么记性?”
自然是醉酒和发骚的记性。
程念樟现时联想起了一些前事——
他忆起之前沙面岛的乌龙,她说是自己大醉不清使然,现在看来,如果这女人次次喝醉都是这副性急欠操的模样,也就难怪彼时的季浩然会猴急到被人给拍了裸照,还误当成是嫖宿给狗仔大做文章。
男人这种生物,可能缺乏些共情的细胞,但最能理解同性的下流想法。
又不是柳下惠,谁能受得住她今夜这种淫浪的撩拨?
不过这事也不能多想,想多了,画面感跳显出来,会让他心生出许多不可遏的暴虐想法。
所幸她和季浩然当时没做,要是做过,这男人今晚不把罗生生给肏到半死,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在就不能碰酒,懂了吗?嗯?”
男人在鼻音搔耳时,捏住她乳尖,惩罚性地,猛给了一记直达宫颈的重肏。
“啊!!!痛啊……”
罗生生甩头后仰,眼角飙泪不停,看样子是真的有被痛到。
“以后还敢不敢乱喝?嗯?”
问完这句,程念樟照着刚才又来了一下,动作里丝毫未见怜惜,从表情看,多少是有点虐她上瘾的意思。
“都说了痛啊!”
“痛才记得牢。”
“唔……不和你玩了……笨死了……啊啊啊!!你笨死了啊……”
笨?
“什么意思?”
当感受到下身的进出稍稍放缓,罗生生赶紧趁着空档,捧起他脸,找准这死男人的下唇,直接报复性地就啃了下去。
“谁喝大了还能陪你这么玩?”
“嗯?”
程念樟听言,挑眉停下动作,就在她话毕的瞬间,这人半阂的目色里,有一抹锐光闪过,不知是又在动着什么脑筋。
罗生生嘟起嘴,只手下移,撑着他的胸膛,强迫自己憋住快意,狠心将下体与他的棒身分离,断开粘连后再吃力地扶着他一道坐起。
“我不想演了。”
她撩上裙子,将布料堆在腰腹,恣意地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仍在翕张的穴口,而后趁他出神,跨腿将其压实,直接反客为主,换了个女上位的姿势与他坐对。
纤腰使力,带着她的后臀轻扭,罗生生将毛绒的前阴如浪涌般蹭向男人性器,稀疏的毛流与藏匿其间的花核,一下、一下刮过他的茎身,体感就像是砂纸划擦着火柴,最终必将迎来的,是情欲灼燃的结局。
“什么时候醒的?”
“嗯?怎么又变大了?啊……”男人问话时,罗生生低头正专心把他的阴茎塞回穴内,因为难弄,她也没怎么听清这人的话音:“唔……你说了什么?”
“嘶……问你什么时候酒醒的?”
罗生生愣了愣。
心想他总算是开了窍。
“哦…嗯…就你刹车撞我那下,我后脑袋有旧伤的……啊!!你别急着动啊!听我说完呀!……我有旧伤的你忘了?刚刚撞到那儿都快痛死了。我要帮你口,你还这么对我……哼!真是个没良心的!”
想到当时痛楚,罗生生顿时心生愤懑,提手直接对他奶尖用力就是一拧,有样学样地给报复了回去。
男人吃痛,却不敌敏感。
程念樟在她蹂躏时仰头吸气,唇线下翘,腰腹瞬间抽紧,原本覆她腿侧的大手,上移后直接掐死女人腰窝,臀桥起落间,架着她又是一顿猛肏。
“呵,我没良心。”
“啊啊啊……不行……这样太爽了……啊!!!要死的……会死的啊……唔嗯!”
罗生生最爱向他拿乔,嘴里说着“不行”“会死”的鬼话,屁股却摇地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起劲,最后还不忘俯首与他接吻,也是把口是心非给演绎到了极致。
程念樟与她勾舌嬉戏了会儿,趁她忘情时,却突然合齿,咬了罗生生个措手不及。
“啊!”
“从哪学的这些玩男人的花招?”
“自学的!唔……哪有你这样的!什么都要咬!”
“怎么自学?嗯?”
这人问就问,还非来含她耳垂。
也是要了命了。
“就去外面多找男人练手呗……嗯……你是不是特想听我这么说?”
“不想听。”
程念樟这话接得很快。
罗生生听语气只觉得好笑,于是就偏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这男人一副垂眼瘪嘴的死样,竟还真让她从这叁个字里,咂摸出了一股撒娇的意味。
“你……”话到嘴边被蓦地吞下,改换说法后,罗生生继续答道:“那我总不好说自己天赋异禀吧?这也……太不谦虚了。”
她可不想承认自己天性放浪。
但程念樟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动作放缓不说,还奖励似地朝她脸侧啵了一口,面带笑意。
“这个不错。”
他就喜欢看她自贱的样子。
“哼!”
罗生生佯装生气地推了程念樟一把,而后臀上施力,眼气闪烁着俯身凑他耳边蛊惑道:
“那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本小姐的天赋!”
说完大话,她便加剧动作,越俎代庖地向他发起了新一轮攻势。
……
江上货船的涡轮夜半启动,搅得水面荡漾的波幅变得愈加汹涌。而他们在岸边停熄的这辆汉兰达,也似被江面的起伏给带动,摇曳出了世界剧震的倒错感受。
亮黑的铁皮将他们的声音围裹,却又因车轴的连绵“吱吖”流泻出欲盖弥彰的情欲感。
车窗上能看到些人体依稀的轮廓,有头有手,偶尔也能看清女人蜷缩的整背……随他们花式的变动,窗景不停切换,教人眼花缭乱。
俩人就这么放纵着,在岸边度过了整夜。
日出后,隔壁厂区巡早的保安啃着包子,好奇地绕车走了一圈。这边虽然是无主的荒地,但也曾有人夜行时落过水,所以他平日都会稍带着多看两眼。
今天他陡然见在这儿停了辆过夜的商务车,心想还真是有些稀奇。
待吃完早饭,抹掉嘴油,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便上前连敲了叁下车窗,敲完还透过玻璃拢手看向车内——只见前座空空,椅背被拗成了各色诡异的形态,而后座则躺着一男一女,他们此时彼此嵌抱,从亲密无间的姿态看来,多半应是对情侣没错。
“啧啧啧”
保安见状摇了摇头,深感世风不古,想现在的年轻人为了追求刺激,真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实在是有伤风化……
而车内,浅眠的罗生生早已被刚才的敲窗给闹醒,她自迷朦中半睁开眼,刚开了条缝,心脏就差点被窗外挨近的人脸给吓到停跳。
外面有人在,她不敢动作,于是就僵硬地躺着等了会儿,直到保安离开,才终于回身把脸埋进了程念樟的胸口。
“怎么了?”
原来他也醒着。
“刚刚外面那人吓死我了!”
“呵,你现在倒是没胆了,昨晚——”
“别说!”
罗生生抬手捂上他嘴。
“再说就不理你了……”
嘟囔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羞耻感这种东西,是经不起事后翻阅的。
昨夜的孟浪实在过头,这厢睡醒,褪了酒精当作借口,罗生生是一点也不想再去回忆自己的那些风骚与谄媚。
程念樟听她幼稚的言语,只觉好笑,轻松扯掉她手后,只淡淡回了句:
“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拿来当作威胁。”
“哼!”
死男人果然还是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