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契约
“真是美味的食物，没想到您还精通烹饪。”约翰的妻子舔了舔沾满汁水的手指。
“尝尝这个。”
老妇人笑眯眯的将两份儿小盘子放在二人身前。
“有一件事你确实说对了，我了解人类并精通烹煮人肉的艺术。”
老妇人指着盘中的食物，“我特别喜欢奶油煎儿童肝脏配番红花酱。”
“对了，还有烤到金黄酥脆的红酒醋腌手指头。”
不理会约翰二人变得铁青的脸色，老妇人伸出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旁边的酒杯。
干枯的手指如同铁棍一样敲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尝一口。”
“美味的新鲜榨取的尸体汁。”
“符合这种口味的尸体，可需要在地下埋很久呢，要特别注意防腐，还要防备那些在地下中钻行的老鼠和蛇虫。”
“呕……”
约翰的老婆再也抑制不住强大的恶心，转过身，疯狂的呕吐着。
“怎么了？是吃的太急了吗？”
老妇人的身影不知何时诡异的出现在女人身旁，她将玻璃杯凑到女人嘴边。
“来喝一口，喝一口你就舒服了。”
杯中的液体香气扑鼻，在周围隐约的光照下宛如翠绿色的宝石，可想到制成这杯液体的原材料，女人还是按耐不住。
刚刚吃进的东西再次喷溅出来，挂满了整个玻璃杯。
“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
老妇人的声音变冷。
“来，张嘴。”
女人看着灌满自己呕吐物的玻璃杯，双腿发颤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张嘴！”
一声冷哼，如同惊雷一样在耳边炸起，下一刻，女人的下颚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撑开。
“乖，这才听话。”
在约翰惊恐的目光中，老妇人将杯中的液体一股脑的倒进女人的嘴里。
“呕……噗！”
眼前的一切刺激着约翰的神经，腹中的食物呕到嘴边却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深吸几口气，双眼像周围乱瓢，似乎期望用其他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他这时才发现周围玩耍的孩子们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所有人围成一圈儿，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二人。
“我似乎记得这个孩子的样子，叫什么来着？”
“詹妮弗还是杰瑞斯。”
“对了，还有那个男孩儿。”
“原来我们不是第一个和这个女人进行交易的人。”
“等等。”约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如果有这么多人都曾经和眼前这个女人交易过，那他们去了哪儿？”
“格蕾特女士，你应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约翰扶着桌子的边缘，想要站起来，可他刚升起这个念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如同粘在桌子上一样，全身上下除了脑袋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移动。
“格蕾特女士……”
约翰睁大了眼睛，“我虽然没有把珍妮带来，可我按照约定，我带着其他人补偿你。”
“请给我一点时间，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带来让你满意的人。”
“说说看，你喜欢镇子里的哪个孩子？”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金发还是黑发？”
约翰剧烈的颤抖着，他双眼瞟过，发现自己的妻子自从被那个女人灌下一杯酒水之后，双眼已经变得呆滞，正胡乱地往肚子里塞着食物。
“爸爸，爸爸你在哪儿？”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森林里。”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约翰僵硬地转过头。
咕噜噜。
一个小脑袋像皮球一样滚了过来。
紧接着穿着一个碎花蓝裙子的小孩子跌跌撞撞的从草丛中走过，她丢了一只鞋，嫩白的脚掌被树枝划破。
在她的右手中正拿着一个浸满鲜血的布娃娃。
“珍……妮？！”
脑袋滚呀滚，滚到约翰的脚下，小女孩儿的头颅向上，她的脸长得很奇怪，皮肤发红，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皱巴巴的。
五官也不是很对称，像是把一张融化的面具套在皮球上。
“啊……啊！”
约翰疯狂地叫喊着，他拼命地想要挣脱这张椅子，跑得远远的，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全身都仿佛被粘在椅子上。
老妇人慢慢的走到约翰身边，她弯下腰，似乎想将女孩的头颅从地上捡起来。
枯瘦的手掌穿过女孩的头颅，老妇人努力了好几次，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可怜的孩子，我救不了你。”
“这间糖果屋，只能收容与我签订契约的孩子，你被野兽杀死，灵魂便只能飘荡在田野里。”
“嘭！”
老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她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阴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约翰。
“废物，你这个该死的废物。”
“看看你都对自己的孩子做了什么？”
她挥了挥手，刹那间，桌上的食物就变成了耀眼的黄金和珠宝，在约翰身前的一个盘子中，原本晶莹剔透的葡萄却变成了猫眼一样大的红宝石。
“按照约定，我应该赐予你珍贵的珠宝，现在珠宝就在这儿。”
老妇人咯咯地笑着，听声音，就好像人群里的孩子们发出来一样。
“你不是喜欢珠宝吗？”
“它们都属于你了！”
“真的，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老妇人露出一个笑容。
“尽情的拿吧，想拿多少就拿走多少。”
她伸出一根干瘦的手指。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用手拿，不能用口袋装，你带走的每一件珍宝都需要你吞到肚子里！”
“吞掉？！”
约翰的脸色猛的一变，可看着桌上闪烁着各种光芒的宝石，他咬咬牙还是点点头。
“好！”
说完便拿起一颗圆滚滚的猫眼石就着杯中的液体仰头顺了下去。
“只拿一点，只拿一点点。”
约翰不停的提示着自己，可随着第一颗宝石被他灌入肚子里，约翰的表情彻底的改变了。
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疯狂地吞咽着，不再去考虑宝石的大小，只要能咽下去。
口腔被划破，食道也涌出鲜血，吃的越多他就越兴奋。
终于，约翰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他也从疯狂中回过神来。
“不能再吃了，不能再吃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约翰走到自己的妻子身边，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女人吃下去的比他多得多。
“带走她，我就发财了。”
将女人扛在肩上，约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桌，围在周围的孩子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路，看着他一步一个血印地消失在黑暗中。
而此时站在餐桌旁的老妇人轻叹一声，“陌生人，你也想和我签订契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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