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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肯走,我知道,他是放不下他爷奶,哪能丢下他们自己去大城市里享福,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干不出这种白眼狼的事。”
其实话说到这里,很多事情也有了充足的解释。
为什么他愿意在这种只能长出青稞和土豆的地方修建希望小学,那是因为不单单是小黑,这里还有许多年幼无知的孩子,他们甚至连接受教育的机会都没有。
但其实,只要给他们一个学习的平台,他们的勤奋好学,绝不输给那些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
14
“在聊什么?”
身后突然出现清润的男声,村长夫人跟周燃同时回头,抬头见着来人,识趣的老妇人赶紧找了个借口,一阵风般消失在四合院里。
宋渊坐在她身边的矮凳上,他看上去同平时无异,不说话时温文尔雅,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也无不妥之处。
昨晚的事,仿佛只是周燃做的一个梦,过于真实,也过于飘渺。
她低垂着头,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不过是同村长夫人闲聊几句,却已成功刷新她对宋渊的认知。
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还藏着多少张面具,她不知道,也永远猜不透。
沉默半响,男人轻声开口,“吃过早餐,我们准备返程了。”
周燃微微皱眉,“这么快?”
宋渊话里带笑,“怎么,舍不得?”
与其说不舍,更多的是不解,他们跋山涉水来到这,差点去了她半条命,结果正事还办,心急的拍屁股走人?
“你明天不是要参加学校落成剪彩仪式吗?”她问。
宋渊抿了抿唇,低声回答:“嘉禾的案子出了点问题,剩下的时间不多,我得尽快回去。”
那个案子周燃也知道,一个跨国收购案,官司打起来相当复杂,他死磕了半个月才找到突破口,制定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后来这案子交给傅律师跟进,他在业界口碑不输宋渊,但能逼到宋渊改变行程,想来也是遇上大麻烦了。
她记得他昨天接了好几个电话,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但这个男人太擅长掩饰自己,他若不想说,你费尽唇舌也撬不出来半个字来。
周燃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走吧,争分夺秒的事儿,你还在这悠闲自在的聊天?”
男人跟着起身,低手拍了拍她衣摆上沾染的黑灰,笑言:“工作态度不错,有老板娘的架势了。”
周燃瞬间冷脸,腔调降八度:“宋渊。”
男人同她擦身而过,慢悠悠的开口:“玩笑而已,急什么?”
周燃在他身后冷哼,“你还会说笑?”
“刚学的,可惜失败了。”
他抬步往前走,嘴里自说自话,“哦,差点忘了,你不喜欢这种,你只喜欢简单粗暴。”
周燃气的咬牙,弯腰捡起地上的大土豆,瞄准他欠扁的背影扔过去,谁知男人后背跟长了眼睛似的,回身稳稳接住,手心握着土豆朝她挥了挥手。
“一个卖一块,砸坏赔双倍。”
说话他便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徒留在原地气到跺脚的周燃。
她一定是小时候吃错了药或是摔坏了脑子。
这种男人。
究竟哪点值的自己恋恋不忘了?
从村子到最近机场,开了足足8小时的车,两人赶上最后一班飞机回到a市。
接机的是宋渊的司机,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大叔,周燃在宋渊身边工作两年,同司机林叔自是熟悉。
三人在机场外碰面,林叔下车,自觉自发的将周燃的箱子一并塞进后备箱。
她拒绝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家。”
奔波一整天,宋渊累的浑身酸痛,这会也没多少耐心去照顾她的小性子,不由分说的将人抱起来扔进后座,等他坐进去,顺带将门锁上。
周燃气的口不择言,“宋渊,你这叫非法绑架。”
男人忽地俯身压过来,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手却绕到她身侧,扯过安全带,缠过来,扣紧,他低头看她,声音沙哑,“温柔的不行,非得来野的。”
她气恼的瞪他,他不以为然的笑笑,“有时候看你,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哄不好,只有压在身下,你才会乖乖服软。”
周燃:“。。。”
是她的错,试图跟一个有文化的流氓讲法律,实属精神错乱。
半小时后,车子驶进周燃的小区,停在她公寓楼下。
周燃下车,男人也紧随其后,跟着女人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