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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起来。
“哇”的一声,齐九呕了出来。她本就未曾进食,顶多吐了些酸水。眼泪也一齐掉了下来,起初眼泪只是一滴两滴,接着越来越凶,趴在沈寡妇的怀里震抖着身子,忽地嚎啕大哭。哭了不知多久,齐九浑身汗濡,迫不成声。
“我...我偏就..就要这朵...腊...腊梅花...”
沈寡妇一面拍着齐九的后背给她顺着气,一面应着齐九的话。她只听人说过悲伤到极致会呕吐却不曾见过,如今看来却是真的。她咬牙,恨着郁庭芳。
郁庭芳,你当真是冷血无情。
“小九听姨的话,莫要再哭了!”见齐九这般难过,她心如刀割,也几乎要落下了泪。齐九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跌了碰了自己都心疼的了不得,更何况现在她哭得天昏地暗,像是在她自己心里生生地剜了一下。
过了许久,齐九也不哭了,气息慢慢平稳了些许,只是脸依旧苍白。
“沈姨,见笑了。”齐九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嗨!这是哪里的话!小九,你听我的啊,以后该哭就哭,该笑就笑,不要憋着,闷在心里不好。”
“可是...可是,芳姐姐她喜欢稳重的人...”
“稳个屁重!”沈寡妇气的跳了起来。“小九,你再稳重她能喜欢你吗?”
沈寡妇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她忘了齐九现在正在在情绪崩溃的边缘,她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小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沈寡妇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生怕自己刚刚的那句话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齐九望着沈寡妇出神,眼神清明了些许,如梦初醒一般踉跄着爬了起来。
过往的一幕幕电光火石般掠过她的脑海,像一阵凛冽的朔风吹了过来,寒冷之余将她吹醒,忽然间齐九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懂了为什么郁庭芳刚到她家的那天穿着一身像寿衣的白衣,为什么郁庭芳会嫌弃她的手指粗糙,为什么郁庭芳会嫌弃她不懂礼数,一直劝她稳重,为什么郁庭芳会突然对她好、忽然和自己同床共枕,为什么郁庭芳会给她做那件披风。
郁庭芳当真不爱她,且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
突然对自己好也只是想哄骗她,让她放松戒备好让自己更方便地走。
一切都了然了,她明明白白。
从前是她年幼迟钝,对这些已经扎进肉中的刺毫无知觉,等到郁庭芳走之后,她的心里才开始痛,痛感愈演愈烈。
郁庭芳像一块冰。从前她总是手里捧着,怀里揣着,生怕别人抢走之余还抱着能把这块冰的心给捂化的心思。可郁庭芳一走,齐九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冻伤了,时痒时疼,无方可解。
可是,肉中刺迟早是要拔出来的,捂不化的冰迟早是要被丢掉的。她齐九原本就向往着山河湖海,她不能永远就这样囿于儿女情长。
“沈姨,我能去你家吃饭吗?”齐九偏过脸问沈寡妇。
沈寡妇一愣,随即笑逐颜开,点头如捣蒜。“可以!非常可以!想吃什么姨都给你做!”沈寡妇拉着齐九就往自己家走。
齐九上次吃饭还是在两天前,沈寡妇顾虑她乍碰荤腥会肠胃不适,于是只是炒了几个清淡的时蔬。齐九喜欢吃蘑菇,沈寡妇便做了一锅五菇汤。齐九感激地笑笑,刚要张嘴道谢就被沈寡妇拍了一下。
“别跟我讲什么狗屁礼节啊,跟我不兴这一套。”沈寡妇边说着边用漏勺捞着汤底的蘑菇,满满一大勺都倒进了齐九汤碗里。“给我吃,吃就能堵上你的嘴了。”
齐九眼底有些热,她揉了揉眼,怕沈寡妇又凶她所以本不想掉眼泪,谁知眼泪竟越掉越多,她“啪”地一声撂了筷子,扑在沈寡妇腿上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汤...汤别撒了...”沈寡妇端着勺正要盛汤,谁知齐九整了这么一出。
“呜呜呜呜呜....沈...沈姨...你不知道她...她有多过分...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她嫌我喝粥...喝粥声音大...嫌我...呜呜呜呜...嫌我手糙...嫌我天天粘着她...呜呜呜...我成天干活...手能不糙嘛呜呜呜呜...”
“完蛋了...她...她那么好...呜呜呜...在外面肯定有人喜欢她了...怎...怎么办...呜呜呜...”
“......”沈寡妇心里毫无波动,看她脸上涕泗横流的样子甚至有一点想笑。“那我以后再给你找个好的媳妇儿嘛!样样都比她强的,比她好的!”沈寡妇放下勺子,怜爱地用袖子给她抹去脸上的眼泪。
“不要!”齐九本来嘴里含含混混地,听到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