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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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派》第二期也是短片主题,各位嘉宾自导自演,与素人搭档配合出一场的短篇。
他们有一周的时间准备,这一周里,乔烟去探过班。
徐怀柏不闲,中途也会两头跑,到处飞,常常乔烟睁开眼,他的行李箱又不见了。
这一周以来,他们睡的都是一张床。
最开始只是想让他帮忙调试一下主卧的投影仪,接着,他们顺其自然地看了一场电影。
是一部经典片,《泰坦尼克号》。
虽然经典,但凑巧的是,乔烟跟徐怀柏都没看过。
高中运动会的时候其实班里放过一次,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处在了分手边缘,徐怀柏去酒吧,乔烟接到电话也跟着去找他。
当时还不是她第一次去酒吧提他。
那时候徐怀柏已经跟好几个女的开过房了,在他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
热恋期褪去得太快了,对他们来说,因为一开始把还说的做的都做完了,平淡撑不住激情。
一个冷冰冰说反话等着人哄,一个不够爱逃避问题整天往外跑。
一个爱而不自知,一个爱而不坦诚。
当时的他们都是有问题的。
总之,不是什么好回忆,但现在两个人一起坐在床上看起这部片子,又觉得,年少的那些事,不过就那样而已。
年轻的jack与rose,两个人就像一团火,碰在一起,天雷勾地火,感情来得毫无道理又汹涌澎湃得理所应当。
rose跟jack躲过了追捕的人,在车厢里初尝禁果时,乔烟看着画面上起雾的车窗,以及rose拍在上面的手,轻轻咬住了唇。
徐怀柏的眼睛没落在上面,相反,他在脑补如果也是在那辆狭窄的车上,他该怎么个她做爱。
男人的脑子里没什么多愁善感的细胞,这种氛围看得他口干舌燥。
乔烟是靠在他身上的,轻轻一挪,整个人就完全落入怀中。
徐怀柏不动声色地把手往上挪了挪。
她的睡衣很薄,掌心的热度传递得格外块,他在她腰上轻轻摩挲,低头轻嗅她脖颈发丝间的甜香。
乔烟看电影看得专心,“别弄。”
“你看你的,”徐怀柏索性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身前,手极其不安分地摸,“刚给你调电影,收点利息。”
他记不清上一次这么亲昵是什么时候了。
首都重逢以来,乔烟都端着二小姐的架子,有点冷,又恰到好处地捉弄,两人要么争锋相对,要么就是她挖坑他跳得心甘情愿。
徐怀柏抱着软玉温香,心思彻底不在电影上了。
“烟烟。”
“嗯?”
“电影今天先不看了好不好?”
不等乔烟反应过来,他就反手把她压下去,两个人一起陷入柔软床褥,徐怀柏的脸埋在她锁骨处轻吻。
“…你干什么?”
“是你说的先用后付,”他的手缓缓摩挲着她的大腿,声音微哑,“什么时候用?”
乔烟想看电影,伸手推他胸膛,“不是亲过了吗?”
“亲怎么能算用?”
徐怀柏叼着她脖子上的软肉舔吻,一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缓缓上移,他指腹粗砺,手下肌肤娇嫩,乔烟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他摁住她,继续往上,碰到一层阻碍后熟门熟路地摸到她后背,单手解开了内衣扣,毫不犹豫地探进去。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徐怀柏的手覆着乔烟的胸揉捏,后者身子再次往后缩,口中也溢出一声呻吟。
这么久了,就算工作把脑子挤满,身体也会在停下来的时候想他。
想他的触碰,他的亲吻,他压着她边说荤话边狠干的时候。
乔烟妥协了,双手勾住徐怀柏的脖子,仰头轻轻喘息,将身子又往他那送了送。
“怎么还没结束……”
她知道他指的是例假。
“当然得让某人先好好不痛快一把再结束。”
徐怀柏抬眸看她,桃花眼里泛起玩昧又浓厚的兴趣,他往上顶了顶,已经勃起的器官便碰上了乔烟的腿根。
她身子一僵,想缩又被摁住,“跑什么?嗯?”
“谁跑了?”她强装镇定,“你又吃不到我,隔靴搔痒的,谁怕啊。”
“要不要帮我解决?”
“不要,我要看电影。”
“我不好看?看电影。”
“你难看死了,你那个更难看。”
乔烟这句“那个”自然指的是他身下那个,一时听得徐怀柏发笑,他又狠蹭了她几把,“烟烟,你怎么那么可爱。”
“真的不帮?”
“不帮。”
徐怀柏还想坚持,但下一秒乔烟就抬头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她眨眨眼,“徐怀柏,帮你你不难受了,我会难受的。”
操。
他往她臀上不轻不重地一拍,“乔烟,撒什么娇。”
然后就心甘情愿地自己去浴室了。
*
“看来是完全康复了,气色不错。”
阮婧亲昵地挽着乔烟的手在摄影基地里转,“今天来看看?”
“临时有事,第二阶段点评只能采取线上形式,”乔烟打量着这里的构造,绿化做的出彩,硬件设施一流,“会有素人代替我跟你拍,一个游戏博主,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是的,她很好相处。”
基地很大,但划给节目组的并不多,这里主要用作练习室,平时排练剧本。
其实《演技派》更像大杂烩,虽然只有三期,但内容丰富,嘉宾每一期会提前准备剧本,然后拿去投票,票数最高者可以优先选房。
别墅,民宿,或者普通小平房都有。
第一期阮婧直接拿下第一的好成绩,住进海边小别墅,接下来的活动内容也会常规展开,无非就是简单任务了。
但第三期他们会去当地高中以剧情展开编写拍摄一场微电影,所有嘉宾素人上阵作为节目收尾。
夜里是在影视基地吃的饭,阮婧要请假连夜飞去拍一个广告不能送她,于是乔烟打算一个人走着回去。
不算很晚,七点多的样子,她沿着铺满乔木的大道散步出神。
“乔烟。”
是付子枫。
他在夜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挂着蓝牙耳机,额角的汗水衬出了几分少年感,“怎么一个人?”
乔烟收回目光,淡淡道,“散步。”
“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付子枫已经走到了她旁边,“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她不置可否。
一路上都是他找话,乔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等终于快到了别墅,付子枫才停下脚,“乔烟,你还在介意那件事吗?”
他指的是经纪人让他接近她的事情。
“有什么介意的,”她头都懒得抬,“想接近我的多了去了,你还算保守加倒霉的。”
“我承认我一开始的心思不纯,”付子枫突然拦在了乔烟身前,眼眸映着路灯的光,“但您真的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人……我,有点被这样的您吸引。”
“不过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会努力提升自己,让你看到我的价值。”
乔烟挑眉,半响没说话。
然后是不远处一辆黑色大g打着双闪过来,车灯毫不客气地向这边照射,让付子枫不适地眯眼。
她就站在背光处,淡淡地说,“抱歉,我男朋友醋劲比较大,别介意。”
“以及,等你的合约到期,愿意的话,可以来盛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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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只要出个差你就能找到其他男人对吧。”
准备出门的间隙里,徐怀柏靠着门低头刷手机,乔烟刚收拾好,她一贯懒,没化妆套了件卫衣就出来了。
今天要去看望她的父亲,乔渡。
昨晚跟钟美清通了电话,后者没心没肺,直接给乔烟转账让她随便买点礼物就好。
他的父母结婚时奋不顾身,力排众议,却是这样潦草的结局。
徐怀柏走过去从后面拥她入怀,低头咬她耳朵,“非要我把你揣兜里才安分?”
“别瞎吃醋。”
乔烟偏头躲,又被他捏着下巴扳过去,“工作上的交流很正常。”
“正常?”
徐怀柏皮笑肉不笑,把手机递过去给她看,微博热搜榜第十,付子枫深夜约会一女子,两人相谈甚欢。
从昨晚到现在,短短十几个小时。
“证明我魅力大,你眼光好。”
“乔烟,我现在发现你的嘴皮子功夫是跟我学的啊,”徐怀柏指腹碾着她的唇,“亲起来这么软,怎么就那么厉害。”
昨晚,就因为某人吃醋,准男友硬上弓,乔烟例假已经快完了,被他摁在门上亲了个七荤八素。
完了手还哪儿舒坦往哪儿伸,硬生生把两个人都搞得不上不下的难受。
她一个刀子似的眼神扔过去,“再敢乱来你就滚回去。”
“啧。”
某徐狗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
乔渡在云城就职公务员,陈曼淑也是云城人,两人住在城区的小区,陈阿铃今年读本地大学的大四,在大学旁边租了房子,经常回家。
进门的时候是陈曼淑开的门。
“呦,你们来了啊?阿铃今天跟我说的时候我可一大早就去买菜了,”她围着围裙,面上笑得热情,“来来来,快进来,这边车可不好停,难为你男朋友了啊。”
“阿姨客气了。”
徐怀柏拎着一堆补品水果,端的是一副二十四孝的样子,“我们来打扰,劳烦阿姨招待了。”
“哎呀你这孩子还挺懂事,别说了,快进屋,进屋。”
席间乔烟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者一脸得意卖乖的表情,丝毫不分时间场合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她就是这个时候对上的陈阿铃的视线。
陈阿铃刚从卧室里出来,穿了条束腰显身材的白色长裙,脸上有淡妆。
相反,乔烟素面朝天,比她还像个大学生。
“乔烟来了?”
踏进卧室,时隔六年,她还是再次见到了她的父亲,乔烟脸上勉强应付地笑了笑,“嗯,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嗯,好。乔烟,来坐吧。”
乔渡年轻时算半个文青,谈吐得体,举止优雅,戴眼镜,乔烟的长相随父亲一点,都有一双凤眼,瞧着有些冷淡。
乔烟的倔性子也跟他如出一辙,碰上钟美清的娇纵性子,两人过日子过的越久矛盾越多,离婚在所难免。
“伯伯好。”
乔烟刚坐下,徐怀柏就跟进来了,顺其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我姓徐,名怀柏,怀念的怀,松柏的柏。是乔烟的男朋友。”
乔渡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会儿,笑了笑,“好,好,大高个,长得也端正。”
听到端正两字,乔烟的眼皮子抬了抬,徐怀柏也恰巧在看她。
她挑眉:你跟“端正”两字能沾边?
徐怀柏唇边笑意未减:看不起谁啊?
这点只有双方能心领神会的小动作落入乔渡眼里,他叹着气笑了一声,“你们年轻人啊最是年轻气盛,能走到一起不容易,遇到什么事要坦诚,别玩猜来猜去那一套,这日子才过得长久。”
“谢谢伯伯,我会的。”
徐怀柏先一步应答,“您放心,我会好好对乔烟的。”
乔烟没说话,目光瞥到电视机旁的一张全家福,上面有陈曼淑和乔渡,陈阿铃站在他们中间笑得很开心。
她收回目光,乔渡就刚好叫了她,“乔烟啊。”
“爸。”
“我知道我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这么多年来没怎么过问你,”乔渡眸光柔和,伴随这一声叹息,“所以我也不评判你们什么,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不过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或者你妈。”
“乔烟啊,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爸爸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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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开心?”
乔烟站在阳台上,头发被风吹起又落下,徐怀柏手里剥着个橘子,低头走到她身边,“饭桌上也没见你吃什么,胃口不好?”
“还早,不饿。”
“那什么时候饿?”
话不过三句他又开始不正经,往她身边一靠,低声呢喃,“晚上?给个数?我准备准备。”
乔烟一个大白眼就翻给他。
“想那么多干嘛,”徐怀柏手里的橘子剥好了,扮了一块就塞她嘴里,“吃个橘子,我亲手剥的,可甜。”
这是个大脐橙,不是什么橘子,但的确甜而饱满,塞进嘴里溢了满心的甜,乔烟拨开脸上不听话的碎发,转头看他。
徐怀柏正低头分着脐橙,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在乔烟看过去的时候冲她咧嘴一笑。
“怎么,被我迷住了,是不是今晚可以转正了?”
“狗腿。”
她知道他在哄她,一时唇边漾起些不明显的笑,半响,她说,“我爸年轻时候脾气才没那么好。”
徐怀柏没说话,又给她嘴里塞了块橙子。
“他爱发闷脾气,我妈爱大吵大闹,两个人一吵起来就没完,家里唯一一张全家福,就是他们吵架的时候摔的。”
“那以后我们多拍一些,拍他个几十张,摔都摔不完,旧的碎了就换新的。”
“暴发户。”
乔烟嘴上怼着,唇角却不自觉翘起了,徐怀柏凑过去得意,“有钱能让你开心,什么暴发……”
“乔烟。”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陈阿铃站在那儿,裙子很薄,她却像不怕冷似的,“爸爸找你。”
乔烟顿了顿,“好。”
“我在这儿等你。”
徐怀柏跟她咬完耳朵她就去了,他回头继续撑着栏杆剥橙子,手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是陈阿铃。
后者踟蹰着,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但徐怀柏看了她两眼,就神色如常地回头继续剥橙子了。
阳台放着一盘脐橙,他把刚刚剥好的放着,又拿了一个慢条斯理地剥,也不在意指尖的粘糊,更不在意身边的是谁。
陈阿铃看了一眼盘子里那半个剥好的脐橙,给谁留的不言而喻。
“徐怀柏,”她终于开口,试探性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徐怀柏剥橙子的手没停,“抱歉,我没有印象。”
“真的没有吗?我就记得我见过你。”
陈阿铃不死心,但他表情不变,话也不变,“抱歉。”
说完,他却突然问了句,“你高中是在哪儿读的?”
她一愣,接着话里边有了几分欣喜,“重城,当时我妈工作还在那边。”
“一中?”
“嗯。”
徐怀柏又剥完了一个,自己吃了一块,剩下的放进盘子。
“那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一中的荣誉室,”他扯了张纸擦手,擦拭的动作散漫,“里面有一张乔烟考年级第一的照片,背后写着我和她的名字。”
“因为那张照片是我给她拍的。”
即使照片会泛黄,油性笔会慢慢褪色,但不变的是。
他们中间漫长的六年里,终究都被羁绊绑着。
从少年,到成年,从青涩,到沉淀。
他们身边的人,依然还是那一轮,年少时就想要偷走的月亮。
如今,月亮入我怀,轻烟笼青柏。
他徐怀柏的身边,以后只能是乔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