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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家里的灯特别特别亮,客厅的吊灯是不是太大了点,整个房间亮到有种灯火通明的感觉,右手边走上旋转楼梯,第三层楼就是秦昙的房间了,此前她上来得很少。
他们并不如真正的父女那样亲昵。
她一步一步往上走,一点一点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上到三楼,从转角处刚转弯,愣了一下。书房的门没有关。
她直接看到了秦昙,身穿正装的男人面朝她的方向,其实是能用余光看到她的,然而秦昙并没有抬头。
她走进书房时,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秦昙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手掌并拢合在身前,平放在桌面。
看着她。
一开始谁都没说话,江茈月知道是在等她开口,她在爬楼梯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台词,她说,“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起先秦昙沉默了一下。
拿起桌上的钢笔,不知所谓地转了转,然后他说,“如果真的听不懂,你不会过来见我。”
换江茈月顿住了。
她既没有否定他说的话,也没有转而肯定他说的话,而是狡猾地跳开了自己抛出的话题,突然说:“我在路上问过魏伯伯的。
你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任何的私生子。如果秦源是你的儿子,他十六岁,你三十二岁,你必须在十六岁生他,但是那一年你高中辍学,你在当兵。”
秦昙说:“嗯。”
江茈月把嘴巴张开,微微吸了一口气,又顿了一下,她觉得是时候了,终于可以问出了那个她一路上怀揣着、最想吐出来的又不敢吐出来的话。
“所以说…他…不存在?”
其实江茈月知道答案,秦昙说的对,如果真的听不懂,她不会过来见他,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那句“是的”,她还是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甚至感觉到痛苦,只觉得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无比,射得她下意识移开眼睛,不敢和他对视。
江茈月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倒是秦昙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来。
江茈月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她后退,秦昙停在了原地,她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说,她手足无措地站着,却迟迟没有上前,突然注意到他走路的姿态,像找到救兵一样说“还疼吗,我给你拿药”,转过身就要走。
秦昙立刻握住她的手,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大退了一步,这个反应让秦昙沉默下来。
似乎直接掐断了他本来要说的话。
江茈月逃出房间。
飞机上已经预想了几百遍的问题,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会变小,你还会变回去吗,问出口变得如此困难。看着一直当作父亲的男人站在面前,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除了尴尬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就真的只是尴尬。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她下楼找到了魏伯伯,她让魏伯伯给秦昙送药,她说:“…今天下雨了,路上有积水,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好烦,我先睡了。”把自己锁在了房间,一晚上都没有出门。早上醒来,还有一些不适应。
过了好半天才想起现在的处境。
她打开房门叫管家的名字,魏伯伯不在。
早饭是秦昙做的。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茈月尴尬地拉出椅子,坐在离他最远的一把椅子上,伸出手打招呼,“早…”
她问他:“魏伯伯怎么不在?”
“他请了几天假。”
江茈月立即反问:“为什么?”
秦昙没有说话。
恶心(下)
她的反感,她的抵触,她的拒绝,都太明显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所以后来秦昙要送她上学,坐上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并没有说什么。她并没有说昨天魏伯伯还说今天要送她,突然间就请了假,也没有说秦昙竟然有时间接送她上课,她不用他接送。
车厢内很安静。
安静到她有点提心吊胆。
下车的时候,江茈月简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也许这会儿表情还算可以控制,但是到了晚上,她从校门走出来远远看到秦昙的车,她发现控制这件事变难了。
太明显了。
她看到秦昙朝她走来时,刚好走到红绿灯前,没刹住步子,跨得急了,秦昙伸出手拉她。她被他握了一下,先是僵硬了一瞬间,在他即将抽回的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