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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小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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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排骨被偷啃了,贺新年让莫蓝婧去叫醒在二楼他们主卧睡觉的初一。

莫蓝婧上了二楼,看见他们家的猫躺在床上,枕着贺新年的枕头,还盖着被子,小脸露了出来,一副睡得香甜的模样。她轻轻掀开被子,捏捏小脚,点点它的小鼻子,揉揉耳朵,不知道为啥怎么都叫不醒初一。

也对,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吃饱饭装睡的咪咪。只是初一竖起的耳朵,用力闭着的眼睛,弯弯的胡子以及微笑唇,直挺的睡姿,完全出卖了猫猫呢!

“老公,是初一偷吃的,它现在装睡呢。”莫蓝婧跑到楼下对贺新年说道。

“那干脆这些全给它吃吧。”贺新年指着被初一啃过的排骨,笑了下回了一句。

“会不会太多了,它吃不完......”

“初一吃得完的,现在是大猫了。我吃什么它都要过来闻闻。”

他们一起养的小猫长大了。

在莫蓝婧心里,感觉它已经不是当初那一只她刚捡回来时的小可怜。看着初一肥肥的憨憨的又灵活的大身板,她有种自己养大了孩子(小猪)一样的错觉。

三年后,莫蓝婧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也有这种感觉,真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因为幼儿园放学早,所以她平时很少有时间去接,偶尔能去的时候,简直是赋予她像出席盛典一样的使命。

比如莫蓝婧会急切地停车,几乎不管不顾地穿过马路,在幼儿园门口,排在挨挨挤挤来接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人群里面。而门内同样是一队一队挨挨挤挤的小孩子,正跟在老师屁股后面,像一只只歪歪扭扭的可爱小企鹅。

莫蓝婧的眼睛在搜寻,我的小宝贝在哪里?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最可爱的小企鹅就是她的儿子。

老师们一个个认真确认后,小朋友被一个一个放出来,每一个家长领走一个孩子,那感觉就好像是幼儿园在发小孩,人类幼崽批发现场,人手一个。

熟悉的家长们互相打着招呼,夸着小朋友可爱,接着才挥手告别,期盼明天的再会。

贺俊青一眼就找到自己的妈妈,然后跟身边所有的老师和同学甚至是保安爷爷都大大声地说:

“我看到我妈妈了,那个是我的妈妈!”

而莫蓝婧也终于领到了自己的宝贝,在看到贺俊青出来的那一刹那,蹲下来在人群里抱抱他亲亲他,小脸蛋被洗过还给擦香香,小外套的每个扣子老师都给扣好了,就连头发,老师都梳理得整整齐齐,干干爽爽。

那时天还尚早,回头跟老师说再见,这是一天当中最舒适的一段时间,光线明亮又柔和,莫蓝婧牵着孩子的小手,问他这一天过得好不好。他兴奋得像只小鸟,叽叽喳喳地给妈妈报告他一整天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好呀,就是午睡的时候,又想妈妈啦。

莫蓝婧带笑的眼睛安静地听孩子讲话,看着他细软的头发,被风轻轻吹来吹去,这简直是她这一天当中最幸福的事情。(作者:这一段我是依据一张大猫带着小猫回家的照片写的,猫妈妈低头看喵喵叫的猫崽崽,555太治愈了,很像刚下班的妈妈去接放学回家的小朋友,低头看孩子开心地给妈妈讲幼儿园里发生的屁大点事。)

幼儿园的老师全程笑眼接待,她们最喜欢看放学家长来接孩子,因为小朋友和爸爸妈妈的脸真是太像了,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的家长,跟玩连连看一样。那个画面就好比,老虎爸爸接老虎崽子,小鹿爸爸接小鹿宝宝。

贺俊青皮的时候满屋子跑追也追不上他,但莫蓝婧和他一起做手工手受伤了他还会帮妈妈呼呼。让他拿个水果,拿了半天,然后端过来的是三个削皮的冬枣,莫蓝婧差点感动,是那个皮到抽筋的小男孩,偶尔也是小皮夹克。

贺新年一身休闲装,器宇轩昂地站在莫蓝婧楼下等她下楼。今天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为什么说算呢?因为莫蓝婧还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只是说过和他试一试。

莫蓝婧心里有点忐忑,经过上一回他强行带着她去看急诊,在她生病期间对她悉心照料。她对贺新年是有一点好感,但这点好感还不值得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贺新年在她病好之后更加殷勤了,天天早中晚和她找话题聊天、报备自己的行程,外送各种水果、饮品、餐点,邀请她出去玩。

她被贺新年缠得太紧了,拒绝他的话从“我不喜欢你”到“现在不想找男朋友”,贺新年心想,这是暗号吧?莫蓝婧不讨厌他了,反而是对他有点好感的意思了吧?

他打直球,发信息给莫蓝婧:

【我喜欢你,周六和我约会一次,如果接触完还是不喜欢我,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

许久都没收到回信,贺新年看了下时间,周五晚上11点半,她应该是已经回到寝室了的,为什么不回复信息。哒哒哒,他在按手机,

【拜托你了,求求你了,和我约会吧...】

这几个字删删减减,信息最后还是没发出去,他一大早就跑到莫蓝婧楼下,只因他一晚都没收到她的回复。

莫蓝婧是有收到贺新年的信息,她看了一眼,就按灭了手机,生怕自己心软。一方面是不知道要再怎么拒绝他。一方面是想横下心来不理他,让他死心算了。

哪知道他又大清早的来morning?call,电话里说自己已经在她楼下候着她,大有逼着她约会的意思。她挂断电话后并没有下楼,心想,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我又没答应你什么,我才不去。

半小时后莫蓝婧站在寝室走廊往楼下张望的时候,她看到贺新年还站在那里等着她。内心纠结了许久,她还是换了身衣服下去了。

贺新年看到莫蓝婧下来,自然是高兴。他把人拉到自己车内,莫蓝婧刚坐稳,贺新年解开腕上的表带,手心对着她,莫蓝婧看到他的手腕戴表的那处内侧纹了一只卡通蓝鲸,正惊奇中又听到贺新年说:

“你一直怀疑我的诚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这跟你纹身有什么关系?”莫蓝婧稍稍推了下他的手,宽敞的车内还是觉得他靠得太近了。

“欸,算了。待会再和说。”贺新年俯身为莫蓝婧系上安全带,莫蓝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半拥在怀里,扑面而来的是她病后那天早上在他车上闻到过的清新味道,让莫蓝婧瞬时屏住呼吸,她心跳得好快,大气都不敢出,俏脸染上薄薄的红晕,几乎不可见。直到贺新年系好安全带,面对着她,问她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了。今天....嗯就是...你别多想...是最后一次和你见面...我是想让你死心......”她嗫嗫嚅嚅,一副在理又不愿意大声对他说话的模样。

贺新年一直盯着她看,顿了下才说:

“可是我还没吃,现在又饿又难受,你昨晚都不回复我,我一晚都没睡好。”

莫蓝婧看着前方,知道他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嘟囔道:

“谁早上8点就开始约会的?你来那么早干嘛?”

贺新年闻言浅笑了下,心想还不是怕你跑了。又问她:

“我让你带的证件带了吗?”

“没带。”

“我不信!”

“爱信不信。”莫蓝婧其实带了,就是和他在一起,忍不住和他斗嘴。

“为什么你不看我?你是在怕我吃了你吗?”

“我不想看你......”

“为什么?”

贺新年灼烫的眼神像要把她的脸看出一个洞来,莫蓝婧不想和他对视,她一定是错觉,只要和他一对视,自己的心跳就快到不受控制,快到要蹦出胸脯,她歪脸看向一旁的车窗:

“你不走我就下车了。”

“不行,好不容易你才答应我,我怎么可能放你回去。”贺新年锁了车门,发动车后随即就驱车到最近的派出所,带着莫蓝婧到签发通行证的自助柜台,莫蓝婧这才知道他的目的地。

“这里停一下。”莫蓝婧突然叫停了他。莫蓝婧续签完,贺新年正打着方向盘准备转弯。

“怎么了?”

“你不是没吃早餐吗?”

贺新年笑吟吟地看着莫蓝婧走到街边给他买豆浆、汤包。又看着她上车,把东西放到水杯架上。贺新年舔了下嘴角,问她:

“你不帮我吗?”

见她一脸疑惑,他解释道:

“我开车。”

贺新年的意思是想要莫蓝婧喂他。哪知莫蓝婧故意装不懂,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才拿起汤包咬了一口,接着硬塞到她手里,绿灯已经亮了,他缓慢松开刹车,跟着车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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