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疯王”
【希尔瓦尼亚？那个鬼地方送给我我都不要，让米登领的军队开进那片死亡之地，绝不可能。米登领的军团还要防北方的蛮子和森林中的绿皮。没空与你们一起去送死。】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
【阁下，你说的很对，基斯里夫与帝国向来都是亲兄弟共患难，塔拉贝克作为伟大帝国的行省，自然要与帝国站在一起，与帝国的盟友站在一起。伟大的冰雪王国替我们挡住了混沌大军，替我们挡住了北方的蛮子，替我们挡住了无数的苦难。现在，北境王国需要支援，我们理应响应。】
【但是，我必须先向皇帝请命，也要听从皇帝的号令。这样，你先回去，向罗德领主转达我的由衷敬意，一旦获得皇帝口令，我将在塔拉贝克境内迅速组织起一支规模庞大的远征军，参与到这场剿灭吸血鬼的战争中来。】
赫尔穆特·费尔巴哈。
坐在颠簸的马车内，布兰迪奥托沉思着，回忆着过往两周内自己在帝国境内的外交经历。
那些帝国元老、皇帝、地方选帝侯，一个个可谓老jiān巨猾，机关算尽。
有的选帝侯表面上很友好很和善，说着慷慨激昂的外交词汇，其实心里恨不得将你送进地牢。
有的选帝侯则直性子，想什么就说什么。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就是这样的人。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甚至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坦率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拐弯抹角的说辞，节约了双方的时间。
而像皇帝本人还有塔拉贝克领的赫尔穆特伯爵，就十分圆滑。说着最“友善”的话，实际上却没有行动半分。
想到这些，布兰迪奥托不由得苦笑了。
时至今日，他越发感觉自己离开这个纷争不断的帝国，是正确且明智的决定。在基斯里夫，自己完全不需要为这些利益纠葛而明争暗斗，整个基斯里夫高层，像一块坚冰，牢牢团结凝固在一起，一群人一起朝着一个目标前进奋斗。
他喜欢这种环境，不在乎短期利益的得失。一群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而奋斗，这种氛围，是之前在帝国未曾感受到的。
只是，有时候布兰迪奥托会发想，这种氛围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或许用不了多久，基斯里夫的高层，中层，也会开始腐化，慢慢变得和帝国一样？这似乎是人类历史逃不出的规律。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只能期待晚一点到来吧。
布兰迪奥托心想着。
马车夫的喊声将布兰迪奥托从沉思中叫醒，他们已经抵达下一个目的地——艾维海姆。
艾维领，马吕斯-莱特多夫是下一个争取的目标。
布兰迪奥托想起离开基斯里夫时，罗德大领主的叮嘱。
【艾维领是关键，如果可以争取到马吕斯的支持，吸血鬼战争，基斯里夫就有了qiáng有力的盟友。】
只是，马吕斯会支持吗？
布兰迪奥托在内心思索着，疯王的名号也不是随便取的。
喜怒无常是这位艾维领选帝侯的特征。
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可能上一秒还与你有说有笑，下一秒就要了你的颈上人头。这位疯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是布兰迪奥托坚信，再怎么疯狂，马吕斯也不会囚禁自己或者杀了自己，最多驱逐出境，已算是很过分的行为。
踩着层层台阶，布兰迪奥托向疯王的住所走去。
想到这次使命的重大意义，他的双腿便不自觉的颤抖。有那么一瞬间，布兰迪奥托想起了那个阿尔维斯，那个侏儒。如果他在这里，绝对不会像自己这般软弱，畏手畏脚。
在布兰迪奥托所有记忆里，那个侏儒几乎可以完美的处理罗德交给他的一切任务。干净的，肮脏的，棘手的，在那个侏儒手里，最后都可以得到圆满的解决。
若不是因为身高原因，此次帝国之行，非他莫属。
想到这里，布兰迪奥托不由得愤恨起自己的无能。
“难道我会比一个侏儒还弱？”
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气，大跨步迈进了马吕斯-莱特多夫的寝宫。
艾维海姆的选帝侯宫殿里，马吕斯-莱特多夫早已坐在选帝侯的宝座上，“恭候”这位基斯里夫使者。
“你好啊，远道而来的客人，基斯里夫的信使-布兰迪奥托阁下。”
“嗯，你在信中这样称呼自己。你的父亲是阿尔道夫人？”
马吕斯侧着身子，用一种怪异的口气询问着眼前的北方使者。
尽管对这样的姿态很不适应，但是布兰迪奥托还是站得笔直，以一种恭敬的语气态度回答了马吕斯的问话。
“是的，不仅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包括我本人在内，都是阿尔道夫的居民。我从小生活在阿尔道夫。”
布兰迪奥托回答到。
“喔……是么……那你为什么后来跑去了基斯里夫，还跟着罗德那小子混？”
布兰迪奥托完全没有料到马吕斯会说出这般轻挑的话。
这一点都不符合他领主，选帝侯的身份。倒像是地痞流氓之间的问话用词。
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疯王”，布兰迪奥托稳了稳自己的心态，不卑不亢的回答——
“机缘巧合吧，罗德领主拥有一个完美领袖所具备的气质和品德。”
“哼……”
布兰迪奥托话音刚落，便听到宝座上的马吕斯一声轻蔑的嘲笑。
“完美的领袖？不见得，不过都是一介凡人。”
“让我们回归正题吧，使者阁下，告诉我，罗德准备给我什么好处？”
“他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他？”
“到目前为止，皇帝那边可还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回复。”
马吕斯的话锋转折让布兰迪奥托再次很不适应。
他总是那么特立独行，问出的话尖锐刻薄，不留余地。且谈话不按外交礼仪，甚至不符合身份。
唯有一点，马吕斯和其他帝国选帝侯一样，高傲。似乎在他们眼里，基斯里夫还是那个蛮夷之地。表面上承认其是一个文明之地，可能在他们的心里，基斯里夫人最多比北方的诺斯卡野蛮人好一点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