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巴勒神兵
嘿嘿,哈哈,阁下的一把剑值得上别家近百件兵刃,只是我不知道,想请教请教在场的诸位,究竟什么样的兵刃才值得上一千两银子?”
“哈哈,要值得上一千两银子,那得是巴勒招牌上写的神兵才行。”果然一位西戎工匠面露嘲讽,讥笑回道。
“不错,不错,要是神兵,那就得花一千两,就像是大甘的七大神兵一般,要一千两都是少了。”声音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有一事在下不甚明了,还要请教方才的兄台。”
方才说话者没有应声,这声音自顾自的说道:“但不知什么样的兵刃才能算得上是神兵?兄台在这一行里yín浸时日想必不短了,不知能否帮我们解答一二。”
巴勒恶狠狠的望着刚才接话的工匠,不过这个工匠的技艺在这条街上数一数二,名望远不是自己能及,再加上平日里巴勒趾高气昂,就看敢用这个牌匾就可略窥其行迹。
这个工匠打了个哈哈,说道:“要成为神兵,第一为顺,第二为韧,第三要利,这第四嘛叫做灵,只有合了这四处,方才算是神兵。”
“哦,原来如此,兄台果然知之甚深,不知这四点,这把长剑能占几点?”
这个工匠扫了一眼长剑,眼中闪过嘲弄之sè,没有说话,不过旁人都看得出来,这把剑恐怕是那一点都不符合神兵之属。
巴勒脸sè阵红阵白,指着人群骂道:“谁在这里说话,给大爷站出来。”
声音不理会恼羞成怒的巴勒,接着道:“巴掌柜,你觉得你的剑哪处像是神兵?”
“我说是神兵就是神兵,哪来的这些乌七八糟的说法......”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方才说话的工匠耻笑道:“原来天下的神兵都是你巴勒说出来的,明个我也说几件神兵出来。”周围人群听罢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巴勒脸sè转青,不理会嘲笑自己的工匠,目光凶狠的在人群中寻视,方才说话的声音明明就在左近,巴勒和店中的伙计伸长脖子在人群中搜寻,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言之人。
这懒散的声音又再传了出来,叹息道:“原来神兵是巴掌柜自己封的,这可了不得了,以后天下兵刃就以这间神兵利器阁居首了,大家都要以巴掌柜马首是瞻,赶的巴掌柜高兴了,也封一两件神兵出来,好卖上个白银千两。”
围观众人都大笑起来,这些人大都来自五湖四海,与西戎交恶者比比皆是,见西戎工匠出丑,莫不横加嘲讽。
虽说诸西戎工匠中也有人略觉不对,不过巴勒方才盛气凌人,口不择言,这些人随即将心中疑虑抛开脑后,只看着巴勒受窘。
声音话锋一转接道:“巴掌柜,既然你说这是神兵,不妨让我们开开眼界,瞧瞧这神兵是个什么样子,也好让这两人年轻人心甘情愿的拿银子。”
倒在地上的年纪稍长的男子心中不免暗暗叫苦,自己却从哪里找来这一千两银子。
巴勒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剑身黯淡,着sè竟然还有参差,不及星宿剑万一。
果然剑刚一拔出来,就有人大声说道:“这把剑怎么能值得上千两银子。”众人交头接耳起来,对巴勒指指点点。巴勒脸sè青红变幻,此事若是传开,在朔夕恐怕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声音又道:“看着卖相倒是不起眼,不过好多兵刃都是其貌不扬,但实则金玉其内,不知道巴掌柜能否试上一试?”
巴勒暗暗咬牙,yīn声说道:“怎么试?”
“当然是用你的神兵和诸位中任一人随身所带的兵刃相击,若是你的兵刃能斩断别人的兵刃,这把长剑就是神兵了,不过若是没人敢上前,那大家自然是怕了你的兵刃,也算你这是神兵,两位小兄弟自然要买。”
巴勒听罢,不等两人回话便急急接道:“好,谁敢来试上一试?”说完舔了舔嘴角,yīn狠的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果然,众人围着看热闹尚可,一旦要上前,一时却无人有这个胆量,西戎的工匠也不愿为了两个外人平白接下梁子。
不过此时朔夕风云际会,少不了浪子游侠,只是听到方才有人说话,眼见巴勒被套入话柄之中,也都乐的在一旁静观其变。
巴勒yīn笑道:“既然没人敢试,那我这把长剑就是神兵,当值得上一千两银子。小兔崽子,方才你二人也承认了,快去给老子拿银子来,要不然就送你们进大牢。”
方才说话的声音突然没了踪迹,人群中数人都眉头大皱,显然没料想到会是这般结局。
正在这时,突然人群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年轻男声道:“胡说八道,这把剑丢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去捡,怎能值一千两银子?我西戎长宁节本是普天同庆,你这店家,好没道理。”
人群闪开,一名身着华贵服饰的少年郎走了进来,面容清秀,只是脸sè有些苍白,挂着几丝病态的晕红。
身周跟着三名侍卫,将少年围在正中,有眼尖者看到侍卫腰间的铁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悄悄退了出去。
巴勒正要破口大骂,不过见少年似是身世不凡,qiáng自忍住,辩道:“他们两个已经认了我这是神兵,就得按方才说的,拿一千两银子来买,你这娃娃,少管闲事。”
一名侍卫冷哼一声,也不见什么征兆,突然闪到巴勒身前,抽出腰刀,向巴勒面门砍去。
巴勒大惊失sè,好在这侍卫似是出刀并不快,急忙拿起手中的长剑一挡,就听一声脆响,巴勒手中的长剑连带着剑鞘,被侍卫手中的长刀一斩为二。
巴勒大怒,招呼店中伙计就要上前围攻,侍卫杀气大盛,手指微微一动,这时方才出言讥讽的西戎工匠突地跪倒在地,高呼羯哲。
巴勒一愣,回头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工匠,又再转头仔细打量了几眼侍卫,突然看到侍卫腰间的铁牌,脸sè巨变,浑身抖若筛糠,瘫跪在地上,软成一堆。
少年让兄弟两人起身回去,随后似是在责骂巴勒什么,李落几人已经远远走开,不过听到不时传来的欢呼声,想必这少年说的话深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