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
“我想进去看看。”陆渐红的声音略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压抑着激烈的情绪,想到孟佳挨的那一枪,如果不是她命大,现在的栖身之所可能只有一杯黄土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小高却递给了陆渐红一个面罩,低声道:“不要让他看见你的脸。”
戴上面罩,门开了,陆渐红进了去,只听到韩青大骂道:“你们他妈的谁啊,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敢绑架我,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陆渐红的目光中闪动qiáng烈的仇恨之sè,上去便是一个超级大嘴巴子,扇得韩青嘴角鲜血直流,不过这小子倒也硬气,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一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
陆渐红左右看了看,卸下了一副杠铃片子,握着杆子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有种就弄死我,不然老子一定会找回来……啊……”韩青只狠了半声,大腿上便被陆渐红狠狠砸了一杠子,腿一软便栽倒在地。
陆渐红咬着牙,眼睛都红了,这一杠子又岂能消得了他的心头之恨,挥起手来又是一杠子,砸在另一条腿上,韩青便没了力气,全身的重量全凭那副手铐给挂着。
陆渐红又高举起杠子,猛地挥了下去,韩青已经没有了躲闪的心思,闭上了眼睛,却在耳边传来一阵风声,然后便听到地板上一声剧烈的响动,原来是陆渐红那一杠子擦着他的耳朵砸在了地上。
陆渐红扔了杠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健身房。
老爷子一直在看着,那两杠子砸下去陆渐红用的力气不小,几乎没把韩青的腿给砸断,那最后一杠子连老爷子都以为陆渐红是要了韩青的命了,不过他还是没有下手。
“他到底是韩副总理的儿子,弄出人命来没法交待。”陆渐红说这句话的时候,出奇的冷静。
老爷子不由也很是佩服陆渐红的控制力,换了他亲自出手的话,至少也得让这小子残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就这么算了?”
陆渐红看了任老爷子一眼,道:“但凭您老做主。”
“小高,先带渐红回小屋吧,等我回去,咱们爷孙俩好好喝两杯。”老爷子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窗外狂风怒啸,屋内温暖如春,一个炭盆燃着熊熊的火焰,将人的脸照得通红。老爷子不喜欢用暖气,所以一到冬天就是这种火盆,当然炭都是上好的,根本没多少烟。
他回来得很迟,差不多十二点才回来,他什么也没说,陆渐红也什么都没问,爷孙俩喝着烈“忄生”的烧刀子,撕着兔子肉,真有点戎马江湖的味道。
小高倚着窗子,看向窗外,面沉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坛子烧刀子下去,爷孙俩的身上都出了汗,老爷子似乎有了些醉意,道:“渐红,你要不要韩青死?”
陆渐红也醉了,躺在堆着的柴火上摆着手道:“他怎么能死?”
短短的五个字便把眼下的情况说明白了,韩副总理虽然已呈现出一副颓势,但是韩系的能量是不容小觑的,如果真的把韩青的命给收了,有麻烦的恐怕不仅仅是陆渐红一个人。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已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陆渐红的成熟,再也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了。
陆渐红并不是一个人去香港的,而是小高陪着他去的,这里面固然有保护的意思,但也有老爷子的一份心意,这丫跟黎姿有一腿,都春节了,总要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机票不存在问题,十点钟的,告别了老爷子,两人直接去了机场。
小高的心情不错,一副怨丈夫要见小娘子的兴奋模样,陆渐红鄙视地说:“淡定点。”
小高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有些鄙视自己,人家三个老婆都没有这样,看来自己的修为还不够啊。
一路无话,三个多小时后便已经抵达香港国际机场。
虽然快春节了,但是人还是不少,熙熙攘攘的,陆渐红说来香港,不过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所以并没有人来接机。香港的气候很好,京城零下几十度,这里还有十来度,一下飞机,立马感觉温暖如春。
小高当年的训练吃得苦头不少,寒冷对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所以下了飞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陆渐红虽然也是草根出身,不过养尊处优惯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下了飞机,不由赞叹了一声:“冬天还是住在香港舒服啊。”
出了机场,就有出租车驶过来要生意,不过这司机是个老外,张嘴地冒出了一阵倭语,显然是把二人当成了倭国人,这让陆渐红和小高很是不爽。
小高瞪了那人一眼,道:“我们是中国人,你说的鸟话我听不懂。”
老外这时才露出个笑容来,用纯正的汉语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陆渐红先上了车,小高正要上车,手中不由一紧,竟是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家伙在后面拉住了他的包,小高手中一使力,坐在摩托车后的那家伙便啪地一声跌了下来,还真有阿诺之风。
摩托车手一看夺包不行了,嘎地一声停下了摩托车,这时又有几辆摩托车快速开了过来停下,几个身穿着车手服头戴头盔的人便bī了过来。
“哦麦高,飞车党。”老外叫了一声,道,“先生,请你下车,这帮人我惹不起。”
陆渐红漫不经心道:“别慌,看着就是。”
这与陆渐红的风格是不相似的,但是不能给韩青予以沉重打击的压抑让他根本没有去警示小高,反正这伙人欠抽,权当是让小高替自己出气了。
小高把包向开着的车门里一塞,摊了摊双手,示意几小子上来,他已经做好大打一通的准备了,这些年在老爷子身边,中规中矩,加上韩青那个鸟样却不能动,他也觉得郁闷得很,借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未必是什么坏事。
飞车党向来嚣张惯了,自然不会把他一个人看在眼里,已经呈合围之势,过往的人群纷纷避让,胆子大一些的就在外面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