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善心
第三百五十章善心
韩氏本来就不怎么待见庶子媳妇,平日里也很少让她们在自己跟前伺候。尤其刘氏平日经常做些拿不上台面的事心里更是厌恶。不是嫡亲儿媳,她也懒得伸手指点。正好借着今日的事情把她隔得远些,省的一天到晚的在自己跟前晃悠着心烦!
得了韩氏的首肯,两个婆子这回没再犹豫,半推半拉的将刘氏带出去了。
刘氏被韩氏哄走,王氏倒没觉得有多痛快,只不由的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行事愈发的小心谨慎,生怕惹了蒂姆不快。眼见这会嫡母脾气不大好,王氏连忙笑道:“我去厨下瞧瞧席面预备的怎么样了?”
韩氏点头道:“去吧,你嫂子爱吃辣子jī,让厨下拿嫩公jī的jīxiōng肉做道辣子jī丁。”王氏忙答应着下去了。
待王氏一走,韩氏便对悠然道:“你瞧瞧这两个,一个就跟个鹌鹑似的,胆子小的紧。一个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还没半点脑子。她们但凡能有你一半的见识能耐,我也能有个臂膀。”
悠然忙笑道:“伯母也不必太忧心了,她们都还年轻,慢慢tiáo教就是了。我瞧着三弟妹行事虽谨慎了些,但是心地不坏,瞧着还算中用。只是听说她是继母跟前长大的,性子谨慎也是习惯使然,伯母多提点几回就是了。”
韩氏不置可否:“随她们去吧,又不是我的嫡亲儿媳,说的重了轻了的都不合适,能不能历练出来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这时张贵家的正好刚从外头回来,过来给韩氏回话,见了悠然照样是请安问好。因她这几日的差事做的不错,韩氏便笑道:“这几日你来回奔波也辛苦了,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尽管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贵家的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听了韩氏这话忙笑道:“做这些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是夫人既说了,老奴就托大一回,想求个恩典。”
闻言,韩氏挑眉问:“什么恩典?你只管说来,别这样吞吞吐吐的。”
张贵家的看向又悠然说道:“倒不是奴婢磨叽,只是这事还要泽大nǎinǎi答应才行。”悠然不意这里头竟然还和自己扯上关系了,也不知道这张贵家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笑说:“妈妈只管说吧,但凡是我能做的必不会推辞。”
韩氏催促道:“正主都这样说了,你还不赶紧的。”张贵家的忙道:“奴婢想为自己家里那个小子求娶泽大nǎinǎi身边的大丫鬟柳叶。”
一听是这事,韩氏皱着眉毛问:“怎么,你眼光这么高?咱家里这么些丫鬟,你就没个相中的,还跑到外人家里去找媳妇去了?”
张贵家的忙笑:“倒不是奴婢眼高,是家里这些丫鬟属相年岁上头没有合适的。再者泽大nǎinǎi会tiáo教人,身边的丫鬟都跟水葱似的鲜亮,老奴自打见了柳叶姑娘啊,就再也瞧不上别人了。”说着用希冀的眼光看着悠然:“不知道泽大nǎinǎi肯不肯割爱?”
悠然心里一噎,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笑着回道:“若是旁人倒罢了,只是柳叶跟在我身边多年,我早就和她说了要放她出去外聘,去年她满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并消了她的奴籍。也就是说,如今她也算是良民身份了。这事总要回去问问她的意思,再者她还有个姑妈,一向和她亲近,总得问问人家长辈的意思才好答复妈妈。”
张贵家的顿时有些失望,原以为凭自己两口子在国公府的体面,悠然肯定当场就答应下来了,没想到竟然还出了这样的岔子。只是悠然说的话在情在理的,她也不能反驳,只好qiáng笑道:“nǎinǎi真是宽容大度,对丫鬟这样好。”
悠然笑着对韩氏说:“我这也是和伯母学的,当初若不是伯母心善大度,放了我的身契,我如何能有今日的体面?”
韩氏拍拍她的手道:“那也要你自己上进,这么些年我放出去的丫鬟还少了?虽说大多数日子过的去,但是有几个能与你比肩的?”其实也不是悠然自己上进啊,有那么一个出sè的弟弟,悠然就是不嫁给沈泽,婚事上头也不会太差劲。说来还是泽哥儿的眼光好,不但占下了这么一个能干旺家的媳妇儿,小舅子也是青云直上,年纪轻轻就是从三品大员了。就是她的泓哥儿将来想要有个三品的大小舅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了韩氏的话,悠然诚恳的回道:“我也是托了伯母和义母等众多长辈的福气。我自己深受其恩,所以如今我身边的丫鬟们年纪大了,就想着把这福泽也惠及她们一些。只要自己想出去的,到了年纪我再不拦的。她们出去嫁的好了,日子过的滋润,我瞧着心里也高兴。”
韩氏点点头:“你这也算是日行一善了,有这善心总是好的。我就瞧不惯一些妇人动不动的就吃斋念佛、抄经放生的,以为这就是行善了。殊不知素日里少做些孽事,多存些善心比什么都qiáng。”
悠然笑道:“可不是吗?伯母虽然嘴上刚硬些,心里素来都是怜贫惜弱的,我跟在伯母身边多年耳濡目染的,这一点也是跟伯母学了几分。单看伯母现如今的福分就知道了,身份高贵儿女双全。娘娘身份显贵自不必说,泓哥儿也是个聪明灵透的,康泰时常回去抱怨说,叔叔太聪明了,把他衬的跟个傻子似的。当初那些嫉妒伯母的如今有几个晚景辉煌的?单从伯母这里就看出来善有善报,想来多行善积德总是错不了的。”
娘俩在这里说起行善之事来,张贵家的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浑身难受。她心里又想着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sè她心里最清楚,泽大nǎinǎi在府里待了多年,总有一些相熟的,儿子的那些事可千万别让她给知道了。
不行,我得出去嘱咐一番去,让大家都说自己儿子的好话才行。这样寻思着,张贵家的便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