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妃卿危险多方援手
玉乾帝看着殿中的情形,只见瑞王是铁了心的想要求到这道圣旨,而夏侯一族只怕是万分的不愿意,否则那夏侯族长亦不会直截了当的拒绝!
此时再看那夏侯安儿,长得果真是国sè天香,与清冷如深谷幽兰的容蓉相比,自由另一番风情,那带着异族的活力与耀眼,是京都闺秀所不曾有的,也难怪瑞王会一眼便相中了夏侯安儿!
可看那夏侯安儿此刻的表情,冷情冷眼目不斜视的直视着她的前方,只怕对于瑞王的自作主张,这夏侯族的公主是万分不愿意的吧!
至于楚王与楚飞扬虽没有表态,但方才云千梦的话却已是替他们二人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含笑的目光转向依旧站在席间的云千梦,玉乾帝抬起手示意她坐下“楚夫人坐下说话!四弟所求之事乃是喜事,大家不必如此紧张!自古姻缘天注定,若四弟与公主有缘,也lún不到朕为他们二人指婚!只是我这四弟向来眼高于顶,至今瑞王府中还没有一个像样的侧妃正妃,如今倒是对公主一见钟情,可见他的真心!”
玉乾帝的话弯弯绕绕,虽说是讲了一大段,可完整的听下来才明白这狡猾的男人说了半天,竟是一丝的重点都未说道,却又没有得罪任何一方,看似是为双方着想,实则是想挑起两方之间的矛盾!
“多谢皇上!”云千梦则是朝着玉乾帝福了福身,随即款款坐下,听着他方才的话,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浅笑,顺着玉乾帝的话再次缓缓开口“皇上所言极是!瑞王爷乃是人中龙凤,眼光自然是比常人高!我们安儿有幸能得王爷的青睐,自然也是她的好运!可安儿毕竟还是夏侯族的公主,莫说是外祖父的掌上明珠,就连祖父亦是对她疼爱有加视若亲生孙女,她的婚事自然也是马虎不得,驸马人选更是不能如此草率的便定了下来!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是请王爷暂缓此事,莫要因为一时的惊艳而作出错误的决定!”
见瑞王打算长跪不起,云千梦便娓娓道来夏侯安儿的靠山,不但把夏侯族给拉了进来,就连楚王此刻也成了挡箭牌!
有了这两座靠山,话锋忽而一转,暗中指责瑞王仅凭一面便要定下终生的草率,一如当初他因为与海沉溪负气而带着三万将士离开一般,最终不但害得三万将士没了性命,就连他自己亦是成了战俘,这样的莽撞,如今又出现在婚姻大事上,相信在座有女儿的大臣均是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做事不顾后果的人!
云千梦的声音清浅轻盈,似是缓缓溪流划过溪涧,让人身心舒畅,但却让瑞王的眸sè一沉,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的怒火,可却也知云千梦如今身份高贵,已不是他能够动的了的,便只能在众人指责的目光中咬牙硬跪在大殿上,心中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等着玉乾帝的决断!
直到听到云千梦这番言论,夏侯安儿的神sè这才发生了转变,只见她螓首微转,目中带着诧异的看向云千梦,完全没有想到表嫂为了她竟连瑞王也得罪了!
察觉到夏侯安儿眼中的担忧,云千梦则是看向她莞尔一笑,用眼神告诉她,一切后果自有她的表哥去面对,此时楚王与楚飞扬没有站出来否定自己的话,那便已说明他们二人的立场!
而拒绝的话由自己一介妇人开口,瑞王即便是吃了暗亏,也断不会在大殿之上、百官之前为难自己,但若是楚王亦或是楚飞扬开口,这其中可能就会牵扯出几个政派的争斗,届时反倒是不好收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楚夫人认为本王没有这个资格?”可瑞王并不死心!
尽管他手中的权势不如辰王、海沉溪等人,但自小养尊处优的他,即便只是冷淡的一句问话,依旧是带着摄人的寒意,让在座的许多闺秀纷纷收起了看好戏的目光,免得得罪了这位王爷!
“王爷说笑了!王爷深得皇上信赖倚重,自是国之栋梁!我们也只是希望安儿能够嫁一个两情相悦的夫君,否则世上也不过是平添一对怨偶!那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片真心与期许?王爷,您说,是吧!”云千梦转回脸来,直接的便迎上了瑞王那发冷的眸子,浅笑的开口!
“四弟,你且先起来吧!既然是窈窕淑女,那你可是要费些心思了!”听完云千梦的分析,玉乾帝转开眸子看向瑞王,朝着余公公点了下头,只见余公公立即上前,双手托着瑞王站了起来!
而玉乾帝的话亦是很好的给了瑞王一个台阶下,而玉乾帝自己则是做了一会好人!
瑞王听明白玉乾帝话中的意思,心中尽管不愿,可依旧是被余公公给扶了起来,双眸瞬间射向对面的夏侯安儿,眼瞳中绽放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而夏侯安儿却是十分厌恶此时黏在自己身上的拿道炙热的目光,随即便满脸冰霜的侧过脸,端起酒杯挡住红chún对云千梦开口“表嫂,方才多谢了!”
云千梦自然是注意到了瑞王看向夏侯安儿眼神中的qiáng取豪夺,执起酒杯与夏侯安儿轻轻碰触,低声道“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这次是避开了瑞王的请旨,只怕下次却没有这么好的借口可以躲开!
况且如今所有人均是知道瑞王看中了夏侯安儿,玉乾帝对瑞王的答复虽然模棱两可,却也没有正面的拒绝,只怕这些大人宫宴结束后,回到自己府中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告诫家中的子嗣远离夏侯安儿吧!
即便将来夏侯安儿回到洛城,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道圣旨依旧能够把她召回京都,届时即便是楚王府,亦是不可能在明面上抗旨不尊!
饮下杯中的酒,云千梦看着夏侯安儿太过耀眼的容颜,细致的秀眉不着痕迹的轻皱了下!
“王爷在战场失利,想不到如今又在情场失意,可真是要去拜一拜菩萨、进一进香,否则还不知有什么倒霉的事情跟着接踵而来呢!”同一时间,男宾席位间亦是汹涌澎湃!
海沉溪自然是记仇的人,方才瑞王的挑衅虽然他没有落了下风,可身为海郡王的他,何时被人这般无理的对待过,此时见瑞王被女方拒绝,自然是想要好好的奚落一番!
却不知,他的话却引起瑞王的警惕,只见瑞王瞬间转过头来,双目含恨的射向海沉溪,冷笑道“海郡王此话怎讲?方才郡王不是还说本王有先帝的庇佑,现在怎又建议本王进庙烧香?郡王的话这般前后矛盾,日后如何统领军队,带兵出征?”
海沉溪却是不以为意的轻转着手中的酒杯,邪气横生的双目盯着那流光溢彩的杯身,露出点点满意的浅笑,随后懒懒的开口“方才皇上可是说了,姻缘天注定,上天已经决定的事情,王爷怎能qiáng求?”
海沉溪的话顿时让瑞王眼中竖起了敌意,尤其见海沉溪说到自己与夏侯安儿的事情,瑞王下意识的便认为此人有意与他抢夺,正要开口反驳,却听见太后起驾回宫的声音,便隐下心口的怒意,随着众人起身,恭送太后离开!
只是太后却在离开前唤过曲妃卿,让她送自己回凤翔宫!
太后离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玉乾帝便也开口散席,只是在他离开大殿时却是单独的留下了余公公负责接下来的事情!
瑞王见夏侯安儿与云千梦走在一起,便急忙想跟上前搭话,却不料被余公公给拦住!
“王爷,皇上请您去上书房呢!”余公公手中的拂尘一横,顿时拦在了瑞王的面前,只见他满面谄媚之笑的开口,声音中透着宫人特有的世故!
“本王一会便去,你且让开,我与夏侯小姐说几句话便好!”可瑞王却是一手拂开余公公,眼尖这夏侯安儿的身影已是要消失在大殿门口,顿时心急如焚的便要追上去!
“还请王爷适合而止!这众目睽睽之下,本相的表妹岂是那等随意与男子搭话的闺秀?”正在余公公拦不住瑞王时,楚飞扬满面冷笑的走了过来!
虽不是在朝堂之上,但楚飞扬一身骇人的气势立即压住了仍旧稍显稚嫩的瑞王,加上瑞王心知自己若是想要娶到夏侯安儿,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楚家的人,便只能压下心中的渴望,立于原地,温和一笑的接话“楚相提醒的是,是本王考虑不周了!余公公,咱们走吧!”
说着,瑞王便转身随着余公公走向上书房的道路!
而此时楚培则是与文携一同经过楚飞扬的身边,父子二人相视一眼,却全程没有半句交流,就此擦肩而过亦是没有感受到血缘的牵绊!
寒玉看着众人散去,这才起身走到寒澈的身边,见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这才浅笑道“哥哥,咱们回家吧!”
寒澈听到妹妹的声音,视线从瑞王的背影上拉了回来,看着妹妹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瞳,只觉里面跳跃的烛光一如天上的星辰般闪亮,响起方才进入大殿时看到妹妹装睡的模样,顿时摇头宠溺的一笑“你呀,真是tiáo皮!”
寒玉却是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伸手拉起寒澈,古灵jīng怪的一笑,随后低声道“咱们又没有攀龙附凤之心,又何必端坐着让人点评挑拣,你看那夏侯公主长的那般脱俗美丽,却不想惹来的竟是无妄之灾!”
“玉儿!”虽说寒玉的声音极小,只有自己与她二人能够听到,可这毕竟是宫中,其中不乏暗卫,那些人均是武功顶尖之人,耳里自然是不在话下,若是不小心被他们听去,岂不成了藐视皇家威严吗?届时只怕连自己那远在乡野的父母也要深受牵连!
寒玉自知失言,便立即闭上了嘴,狡黠的目光中转动着聪慧的目光,亦步亦跟的走在寒澈的身后,随他一同步出大殿!
曲终人散,各家的女眷纷纷登上自家的马车离开了内宫!
谷老太君等人则是与云千梦闲聊了一会,这才转身坐进马车内,可马车却始终没有行驶,只是静候在内宫的门口等着还未从太后宫中出来的曲妃卿!
这时兰姑姑从暗处走了出来,立于马车外恭敬且低声的开口“奴婢见过老太君,太后有旨,今日让曲小姐歇在凤翔宫!太后请老太君不用在此等候,免得伤及身体!”
“有劳兰姑姑传话,只是今日天sè已晚,妃儿一个闺阁小姐实在不便出入后宫,还是请兰姑姑多跑一趟,让妃儿随老身一同回辅国公府!”马车顿时响起了谷老太君的声音,那威严的声音中透着不容人拒绝的qiáng硬,让兰姑姑心头一紧!
只是,这是太后的命令,她既然是太后的人,自然只能为太后办事!
只见马车外的兰姑姑温婉一笑,随即恭敬的开口“回老太君的话,这是太后的懿旨,还请老太君不要让奴婢难为!”
而车内的谷老太君却在听到‘太后懿旨’时,冷然一笑!
这段时日太后所做的种种事情,均已是表露了她的用意,此时已近深夜,自己又岂能让孙女单独呆在人心险恶的后宫,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届时后悔可就晚了!
“既如此,那老身便只能陪着妃儿一同歇在凤翔宫了!”说着,兰姑姑便听到马车内传出起身的声响!
“怎能劳动老太君?太后只是想与小姐畅聊一番,明日一早便会让瞿公公亲自送小姐回辅国公府,还请老太君行个方便,否则奴婢在太后面前着实不好交差呀!”看着谷老太君在季舒雨的搀扶下重新走出马车,兰姑姑为难的开口!
“有什么事情方才在宴会上不能说?此时夜深人静,万一冲撞了宫内的主子们,岂不是辅国公府的过错?你且立即带我去面见太后,一切的罪责,由我担着!”谷老太君亦不是随便被人摆布玩弄之人,她既然能教导出太后,手段心机自然不在太后之下,如今太后几次三番的触及她的底线,谷老太君心头的怒火早已不是压抑便能够控制的了的!
方才太后在宫宴上公然点名曲妃卿送她会凤翔宫,谷老太君心中本就不愿,独独就是怕出现这样的事情!
可当时百官极其家眷均在场,玉乾帝更是看着太后与辅国公府,自己若是不应下太后的要求,只怕玉乾帝心中定会轻视太后!
可不想自己的心软却让太后得逞,此时硬是不肯放出妃儿,只怕真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奴才见过老太君!”而这时,瞿公公却是快步的走了过来,手中竟还捧着太后的懿旨,只是却没有宣读,只是恭敬的双手捧到谷老太君的面前,低声道“老太君,这是太后刚下的懿旨,今夜不得任何人进宫!”
谷老太君却是看也不看那懿旨,双目凌冽的盯着面前百般阻扰自己的两人,心头冷笑不已!
而季舒雨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她则是万万没有想到太后这次竟会来硬的,骗的妃儿竟了凤翔宫,此时还不让自己与母亲进宫,加上前段时日太后本欲找云千梦帮忙的那件事情,更是让季舒雨一时间心急如焚,双目频频的望向内宫的出口,希望能够看到夫君与儿子的身影!
“外祖母,既然太后一片好意,咱们不如先回去吧!况且有太后在,任谁也是欺负不了表姐的!”此时,楚相府的马车却是驶了过来,此时夜深人静,云千梦自然是把方才几人的话听进了耳中!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云千梦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步出马车,浅浅盈笑的看着谷老太君淡淡的开口“太后那般疼爱表姐,定是不会委屈了表姐,咱们还是赶紧出宫,免得耽搁了瞿公公与兰姑姑的时间!”
谷老太君与季舒雨相视一眼,同时看向笑的温婉的云千梦,不明白平日里最为护着曲妃卿的云千梦,此时为何会如此开口!
“母亲,外面霜露过重,媳妇扶您回马车吧!此时妃儿怕已是歇息下了,咱们何必再折腾孩子!”可两人心中却是万般的信赖云千梦,见她如此开口,便知云千梦定是想到了比她们硬闯凤翔宫更红的法子,便以退为进,季舒雨扶着谷老太君重新坐回马车内!
只是面对云千梦突如其来的转变,瞿公公与兰姑姑心中却是疑惑不断,毕竟这楚夫人上次可是拒绝了太后的要求,这次又为何会帮着太后说话?
“回相府!”而云千梦则是把两人疑惑的神情收于眼底,随即便转身进了马车,淡淡的吩咐车夫把马车驶出皇宫!
“兰姐姐,咱们也回吧!”见面前的两辆马车均已是驶出了内宫,瞿公公这才放心的开口!
兰姑姑则是不放心的盯着两辆马车完全的出了皇宫的大门,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凤翔宫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他们几人的对话却不小心被最后步出内宫的兄妹俩听到!
寒澈微敛着双目思索着几人方才的哑谜,神情肃穆凝重,带着一丝杀气!
寒玉侧目看着自己的哥哥,心头了然,却是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到寒澈的面前,低声道“这是爹娘让我带过来的!”
寒澈不解的抬眼看了妹妹一眼,不明白爹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妹妹口述,竟然还写了一封密封的信让玉儿带给他!
只是,寒澈心头虽有不解,却还是接过了妹妹手中的信收入衣袖之中,两人随后上了马车赶回前不久刚刚修缮完毕的京都寒府!
月sè朦胧,夜间的霜露扑打在枝条树叶之间,yīn冷的寒风刮过万物,却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寒澈却是一身长袍立于书房的院落之中,背在身后的手上捏着的是一叠厚厚的信纸,只见他此时微扬起头,双目透着寒气的盯着天上那雾蒙蒙的月sè,双chún紧抿、浓眉紧皱,周身沉寂的气息却隐隐散发着诡异莫测的杀气!
寒玉不放心的过来瞧瞧,果真看到寒澈一身单衣便立于外面,心头微叹口气,敞开手中的披风,小心的为他披在身上,随后陪着他立于院中赏月观景!
“玉儿,你早就知道了?”低沉中略带清亮的声音缓缓响起,却让寒玉心中的担忧微微放下了些,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哥的情绪一切都是正常的!
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的寒玉已没了在宫宴上的慵懒散漫,浑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芒“进京之前,娘告诉我的!大哥,爹娘把一切告诉你,只是不想隐瞒你,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们绝不会干涉大哥!”
听着妹妹略带焦急的声音,寒澈却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寒玉披散在着的长发,笑道“我知道,只是有些突然而已!你快去休息吧,外面风大,小心着了风寒!”
“那……”寒玉还想开口,可见寒澈那清澈见底中又含着一份倔qiáng的眼底,便闭上了嘴,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嘱咐寒澈早点歇息,自己便步出院落!
殊不知,寒澈的表情在她离开后却变得冰冷一片,随即当机立断的步出院落……
翌日早朝,玉乾帝却是没有前来上早朝!
百官在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后,这才见余公公面sè沉重的踏进金銮殿,宣布退朝!
“余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龙体不适?”看着余公公宣完退朝便要离开,云玄之立即逮住他问着!
余公公看了眼渐渐靠近自己的众大臣,心底划过一片懊恼,面上却是浅笑着“让各位大人担心了,皇上昨日宫宴结束后又与瑞王多饮了几杯酒,便有些着了风寒,此时太医已经在为皇上诊脉,相信皇上很快便会好的!”
面对这样的说辞,众位老jiān巨猾的重臣却是丝毫不相信,依旧是围着余公公打探着后宫的事情!
“不知昨日是哪位娘娘侍寝,竟让龙体遇寒,当真是失职!”一名武将不等其他人想好用词便先开口,粗鲁的话语顿时让周围的文官纷纷离开了他的身侧,免得被他的口无遮拦所连累!
“将军真是会说笑!”而余公公则是宫里的老人jīng,这样的场面尚没有他应付不来的,三言两语便把这尴尬的一幕给揭了过去,随后朝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大人,奴才还要赶着去伺候皇上,就不能在此久陪各位,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说完,余公公便在众人自发的让路后迈开步子走出金銮殿!
此时甘露殿内早已是哭声一片,太后浑身颤抖的看着跪在面前衣衫不振、发丝凌乱的瑞王与宫女,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兰姑姑则是皱眉看着那小宫女一眼,只是心中同样不明白,为何会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而出现在甘露殿的又为何不是皇上,反倒是变成了瑞王!
而更让太后与兰姑姑焦急的是,曲妃卿到底去了哪里?为何甘露殿中不见她的身影?
“太后息怒,喝口茶消消气!”只是不管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此时都不是太后责罚两人的好时机,皇上此时还未发话,若是太后出言,只怕会引起皇上无端的猜疑!
“皇后娘娘驾到!”正在此时,得到消息的皇后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只见此时甘露殿外早已被禁卫军给包围,更是由乌大人亲自把守,皇后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几分,面上更见焦sè,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殿内!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看着那坐在一旁的两人,皇后立即行礼,目光却是偷偷的瞟了眼上座的两人,只见玉乾帝面sè铁青、双chún抿紧不语,但眼神中却透着凶猛与杀意,太后则是满面怒容、浑身微微打颤,见到自己却是转开了眼!
“皇后,这可是你宫中的丫头!”虽说是问句,可玉乾帝的声音却是肯定的!
皇后目光顺着玉乾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之一,面sè顿时惨白了起来,不明白这丫头此时为何会出现在甘露殿!
可在玉乾帝凶猛的目光下,皇后亦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承认道“回皇上,这丫头的确是臣妾宫中的!不知她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皇上与太后如此的气恼!”
“兰儿,你领着其他人全部退出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甘露殿一步!”皇后的话一出,太后猛然厉声开口,吓得兰姑姑立即领着所有的小宫女小太监退出了甘露殿,只留几名主子的心腹随伺一旁!
“母后,您这是?”看着这阵仗,皇后心中顿时明了,只怕是自己宫中的丫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后与皇上既要严审,却又要保留皇家的颜面,这才斥退了多余的人!
“母后这么做完全是正确的!皇后,你先问问你的丫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吧!”玉乾帝的手猛地拍向桌面,随即不给皇后半丝颜面的指着她的鼻尖低吼道!
可不等皇后发问,那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便猛地朝着玉乾帝与太后磕头道“皇上太后明察,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昨晚上有个姐姐过来吩咐奴婢前来甘露殿掌灯,奴婢到了这里后便神志补请,醒来后,这才发现……”
说着,那小宫女又开始嘤嘤的啼哭了起来,那颤抖的双肩让她看上去十分的无辜,却让玉乾帝三人便了脸sè!
“你是本宫的人,什么时候lún到你来甘露殿掌灯了?这是你该干的事情吗?是什么姐姐,竟比本宫的话还要管用?”皇后此时怒了,敢情自己的人被人当bàng子使了,只怕这次的事情是个yīn谋,只是现在她却还不没有弄明白那幕后的人真正的针对的是谁!
“是…是……”小宫女唯唯诺诺的不敢回答,那通红的双眼却是不期然的看了太后一眼!
顺着小宫女的目光看去,玉乾帝目sè骤然一沉,皇后眼中更是隐隐浮现出恨意,随即便拉过那小宫女,急切的问道“本宫问话,你也吞吞吐吐的,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那小宫女被皇后一阵摇晃,心头顿时委屈至极,平日里为皇后出谋划策时的冷静早已没了,只剩下被人玷wū后的羞愧,战战兢兢的开口“是…是凤翔宫的一位姐姐!”
闻言,太后的脸sè顷刻间变了,只是她在宫中经历的事情多了,只是眨眼的瞬间,她的脸上便恢复了平静,冷笑着看向玉乾帝,yīn冷着声音开口“皇上,本宫虽不是你的亲母后,可从小到大,却是把你当作亲生骨肉一般疼着!你瞧瞧你后宫的这些人,都是如何编派本宫的!现在倒好,自己的宫人不守妇道、不知检点,倒是把若有的过错都推到本宫的身上,可真是让本宫寒心!”
玉乾帝原先听到那宫女的回答后亦是面sè骤变,可继而一想太后的话,便目露杀意的看向那宫女,口气危险道“信口雌黄!太后何时管过后宫之事?况且,这等的小事,何须太后费心?这等yin乱后宫之人,居然还出口wū蔑太后,罪加一等!来人,拉出去乱bàng打死!”
那宫女听到这样的话,面上血sè顿时如被抽干一般,死死的抱着皇后的腿哭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说谎,真的是凤翔宫的宫女前来通知奴婢的,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啊!皇上,皇上,您若不信,奴婢指出那位姐姐可好,奴婢真的是被人给冤枉的啊!奴婢没有yin乱后宫,更没有勾引王爷啊……”
“哼,还说没有yin乱后宫,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这是宫女的装扮吗?你这是在嘲笑朕瞎眼了吗?”看着那宫女因为拉扯而露出整片的肚兜,那肌肤上因为欢爱后留下的点点红痕,更是让玉乾帝怒火中烧,心烦意乱的朝着余公公胡乱的挥了挥手,让他命人把眼前的脏东西拖了下去……
皇后看着自己的人就这么被拖下去打死,张开的口却不知该如何求情,毕竟事实摆在眼前,龙床上那醒目的一抹红梅更是提醒着众人昨晚发生的事情,让皇后百口莫辩!
此时若是冒然的为自己的宫人求情,只怕自己的名声亦会被带坏,更是会被太后怀疑故意陷害凤翔宫宫人,届时两宫撕破了脸,只怕皇上疏远的便是自己!
想着这一切,皇后心头暗恨,却是无计可施,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玉乾帝的面前,听候着他的责罚!
“你个糊涂东西!”可此时玉乾帝哪里顾得上皇后,在他的后宫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国之君的颜面早已被龙床上的落红给羞辱的半点不剩!
此时看着跪在面前一言不发的瑞王,更是怒上心头,二话不说便抬起脚来朝着瑞王的肩头踹去,口中更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朕为了保你为了九牛二虎之力,可你是怎么回报朕的?好啊,yin乱朕的后宫,若不是宫人们发现的早,是不是朕的后宫就全是你的了?”
瑞王被玉乾帝用尽全力的踹了一脚,身子猛然往后倒去,可却见他立刻又跪直了身子,咬牙吞下肩头的剧痛,面sèyīn沉的开口“皇兄息怒,臣弟怎会觊觎皇兄的东西!臣弟昨日只是陪着皇兄谈论完事情便打算出宫回瑞王府,可半路上那带路的小太监竟转到了甘露殿,臣弟深觉不妥便打算转身离去,却不想当时全身乏力,醒来时便看到皇兄站在了床边!皇兄请息怒好好的想想,就算给臣弟十个胆子,臣弟亦是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何况整件事情疑点重重,还请皇兄不要冤枉了臣弟!”
瑞王虽在与北齐一战中失利,可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方才趁着玉乾帝审问小宫女时,他便已是抓到了事情的重点,这才有条不紊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哼,王爷与那宫女在龙床上颠龙倒凤却也是事实!此次到还拖上了本宫的凤翔宫,这一点王爷如何解释?”太后冷睨皇后一眼,随即语气冰冷的开口!
想不到平日里文文雅雅的皇后竟也有这样的心计,自己的宫女yin乱后宫,竟还拉上自己垫背,可真是好计谋!
皇后亦是没有想到太后竟这般的狠辣,不但除掉了自己的心腹,更是用‘颠龙倒凤’四字坐实了自己宫女yin乱后宫的罪名,这样深沉的心机与狠毒的手段,当真是让人心寒!
“母后息怒,如今那宫女已经是死无对证,母后又何必为那样的狗奴才费神!”可玉乾帝却是不给太后为自己正名的机会,一句‘死无对证’让太后背上了陷害正宫娘娘的罪名,惹得太后那收于衣袖中的手猛然握紧,带着重重杀气的目光顿时射向皇后!
“皇上让本宫如何的息怒?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知道的自然明白本宫是被冤枉的,不知道的,定会斥责皇后管理六宫不善,这样下去,皇上的颜面何存?”保养得意的手指着面前跪着的两人,太后怒道!
而玉乾帝也因为一句‘颜面何存’而皱起了眉头,目光yīn鸷的射向瑞王,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四弟,你真是枉费朕对你的栽培!”
瑞王听到玉乾帝这样的口气,心头顿时一颤,立即朝着玉乾帝磕头表明心迹“微臣对皇上一片忠心,绝无半点僭越之心,皇兄若是觉得臣弟罪则致死,臣弟心中虽有冤屈,却也不得不死!”
看着瑞王到这个时候依旧是声明被人冤枉,玉乾帝带有怒意的眸光微闪了闪,心中的决断却在此时转变了方向,朗声朝着门口的乌大人唤道“来人,把瑞王押回瑞王府,没有朕的圣旨,此生不得踏出瑞王府一步!”
“臣遵旨!”听到玉乾帝对瑞王的判决,乌大人面无表情的押着瑞王走出甘露殿!
“据说昨夜母后留宿曲表妹在凤翔宫,不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表妹可有受到惊吓!”瑞王被带下后,太后原以为玉乾帝会责罚皇后,却不想他居然提及自己留宿曲妃卿的事情!
太后心口一紧,若是把曲妃卿卷进这样的丑闻之中,别说让她成为宫妃,只怕普通的官宦人家都难以再接受这样的儿媳!
如此一分析,太后猛然抬起双目看向玉乾帝,却发现他早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帝王特有的深沉,便淡淡的开口“多谢皇帝关心!妃儿昨日并未留宿宫中,本宫觉得不妥,便又命人连夜送她回了辅国公府!”
衣袖下的手不断的缩紧,太后的目光看似平静,可却在甘露殿内四下的搜索着,却发现此时除了他们几人,再无旁人的身影,眉头随着视线的失望而不着痕迹的皱了下,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她的冷静,让人察觉不出半点焦sè!
“既如此,那真便放心了!万一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势必会对表妹的清誉有损,还是母后有先见之明!”见太后这样说道,玉乾帝却并未再多言,只是让宫女扶起皇后,带着她离开了甘露殿!
“兰儿,快去辅国公府看看,妃儿在不在府内,要亲眼看到她再回来!”太后总觉得玉乾帝的话隐含深意,看着甘露殿内只剩自己的心腹,立即低声吩咐着兰姑姑!
“是,奴婢这就出宫!”兰姑姑心中亦是着急,二话不说便转身步出甘露殿!
楚飞扬今日提早回到相府,却被告知自己的夫人前去了王府,便只能妇唱夫随的跟着去了王府!
谢氏昏迷了近两日,依旧没有醒来,索性今日早上的时候一直持续的高烧退了,让楚洁等人不禁放下了一半的心,更是命人请来云千梦,以感谢她当时当机立断的决定!
殊不知云千梦刚踏进谢氏的屋中,便见两位文夫人与文老夫人坐在谢氏的床前静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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