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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花开(64)三合一(静待花开(64)这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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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花开(64)

这事除了郭杨,没人猜到是四爷干的。

院长也不会叫人知道这事是四爷干的!要不然,以后会叫人心里防备,不敢用他。因此,这事他高tiáo的承认是他做的,原因也是为公不为私的。

他跟四爷是这么说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干几年?我什么也不怕,可你的路还长。在学校这个环境里,我以为埋头做学问就是好的。可现在看来,不仅是要埋头做学问,还要多抬头朝前看看。”

很是感慨的样子!

然后学校里对这位书生意气的老院长这番作为,能说什么呢?

就业培训的事,现在没人提。因为不知道这次请了这位进去喝茶,而这位吴东能撂出什么来?按照秦桧还有几个好朋友这个逻辑推一下,跟吴东关系好的人没有吗?

有!且还不少。

这些圈子里的人跟其他圈子里的人没牵扯吗?

有!大家一直就在小圈子里生活的,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利益纠葛?

哪里是绝对干净的?哪里是绝对的经得起查证的呢?

这能查出什么,鬼才知道。当然,有鬼的可不都不安着呢嘛,其他的事且管不上。

于是,历史学院便难得的超然起来了,因为院长敢往上告,就证明人家学院里没问题。

可越是这样,其实很多事情被针对的越明显。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就是能给人制造很多障碍就是了。

比如,教室的空tiáo坏了。大的阶梯教室,一个小时容纳两百人那种,大夏天的开到十八度,还把人热的一身一身出汗,课根本就上不成。往上报说给维修吧,好的!人家来人了。来了查看了一下,说是问题复杂,要更换什么零件云云。等等吧,回头零件到了就换了。等了一周,零件都没到。

这叫人怎么说?当时安装的空tiáo难道厂家不保修的吗?肯定是被人下绊子了呗!

四爷觉得现在的男孩子怎么什么也不会?空tiáo而已,难弄吗?

来来来!咱把学院的空tiáo自己检修一遍,别的不行,试着去做空tiáo的企业出门做销售,你们未必干不了。

这边还没处理明白呢,回头学校体cào表演的时候,人家安排的顺序可有意思了。历史学院先进场,最后才能出去。这就意味着在户外的体育场中,晒着吧!只他们被晒的时间最长。

你说这种绊子讨厌不讨厌?你还不能去争辩去。

紧跟着据说明年历史学院要缩减招生名额,因为就业前景不理想。之前的刁难,那属于学生会很不方便。如今的这种缩减,从学校的角度考虑,许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个时候提出来,就感觉被特意针对了。学生少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学院里有老师要被裁减。

然后大家会不会对院长有所不满呢?

会的!

看!所谓的斗争就是这样的。不是你给我一拳,你给我一巴掌。不是你骂我一句,我还你一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种的争斗才是最叫人难受的,就是桐桐说的那样:一点都不爽气!

四爷就笑,之前安排进出场顺序这个事,其实是学生会的事。学生会的一些学生干部听谁的呢?

一个个的,小小的学生会,官僚严重的很。

四爷历史学院学生会的几个学生会干部,“你们可以牵头,反官僚作风可以从我们做起。以史为鉴,以现在国家的大政方针为标杆……”

懂了!想毕业了能为人民服务,现在就要作好为同学服务的工作。秉承‘公平公正’这个原则。

几个娃们从来都没想过,事还能这么办!这就是隔空一个巴掌,不是我说你怎么了或者是我觉得你怎么了?这些话我从来不说。我现在说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甚至,这都不是道理,而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要有的思想觉悟。如果你做不到,或者干脆就没有这些该有的的觉悟,这可不是简单的问题!那是你的思想出现大问题了。

核心价值观里就有公平公正,你做不到,你就说你想干嘛。

特别高tiáo的,动用了学院里所有能写的笔杆子,写出来再找金老师是润sè,然后大张旗鼓的发出倡议书。

悄声了!安排什么活动,知道lún流来了。早来的,可以早走。不能再早来晚走,还对没有安排好这个工作的学生干部提出批评。

一纸倡议书,没有半句恶语相向的话,然后胜了!胜的风光又体面。

至于说缩减生源――可以呀!

四爷在学院内部的会上就说:“可以建议学校划出标准!什么样的标准,就够缩减生源的标准了?是就业率吗?那就业率多少就能达到呢?如果明年要缩减,那是不是今年的就业率就是一个标杆呢?我们应该设立标准,规范标准……”

言下之意,把全校所有的学院和专业都拉进来。不能以个人的心里的标准一言而定。放在一起,比一比,对吧?不能只说就业率最低的就得缩减,要真为学生考虑,就该定下个具体的量。不管是几个学院,几个专业,没有达到这个标准的,都该缩减。不仅如此,就业率在某个区间时间,该缩减开支的就得缩减开支,我们将经费用在更有前景的专业上,也是应有之意。

大家就都看四爷:还是你坏呀!

这个东西要是不被采纳,那就是学校的问题了。这难道为不是对学校长久发展的考量?不是为了学生的前提着想?往大了说,这难道不是为社会和国家输送人才的大事上考量的?

这么一cào作,对方设置的那个障碍是个嘛?

丢人!

然后大家发现,这历史学院碰不得!这一伙子搞历史的,一天天的yīn谋诡计看的多了,那抬手就是大招,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招惹不得了,然后就没人招惹了。你们随便,你们爱干嘛干嘛去,别惹事,别找事,没事别出来,缩你们地盘上别叫我们看见,最好跟埋在地底下的物件一样,扒拉你们了,你们出来亮亮。不扒拉你们呢,你们就继续呆着吧。

但是学生们对自家学院的热爱蹭蹭蹭的直线上升呀!

上课的时候学生就问金老师呢,怎么才能把这些办法应用的娴熟。

金老师说:“读书,读史书。你所面临的所有的问题,都能在史书上找到答案。所以,历史不是简单的背诵,你得带着脑子是思索,去思考。因此,学历史如同吃饭,吃到嘴里不算,你得去消化它,只有消化了,你才能得到营养。如果吃着觉得不香,觉得这不合你的口味,不妨多咀嚼一二,许是你就有不同的感触。有些专业,你学了未必用上。但历史,你学了,终生受益。这跟你从事何种职业无关。”

下面就有学生喊:“金老师,您会让您的孩子学历史吗?”

“我儿子启蒙用的就是历史故事。”四爷叫提问的学生坐下,“下学期要上小学二年级了,但是二十四史已经粗过了一遍。你们专门学史到现在才第三年,可他们接触历史学科已经四年了,学的未必比专业更差,只是问问题的深度没那么大就是了。读史书,是每天晚上必须的功课。国内国外的历史都要知道,这将是他们坚持一生的习惯。但至于读大学,是不是以此为专业,那是他们的事。”

哇哦!这就有点变|态了!

不知不觉间,学生们突然就觉得金老师家里养的那两只其实就是俩小可怜。

其实也还行吧!

林砚也喜欢看书,但不会为了看书别的都懒的干。他是看完之后他颠了,在数次叫不动窝在书堆里的哥哥后,他自己就跑出去玩了。但是小区里的男孩还真不是太多,就是隔壁的宝琼惯爱玩。可宝琼放假的上课时间跟他们并不一致,再加上家里怕女孩给晒黑了,并不会放着孩子大夏天的在外面玩。

好几次晨曦都跑过来,在门口朝里看。家里人也没法叫她进来,然后红霞就找来了,拉着晨曦就走。只是偶尔李院长过来找四爷聊天的时候,会带着晨曦来。但每次,这孩子都乖乖巧巧的跟着李教授,也不瞎跑疯玩。林砚叫了几次无果之后,就自己玩了。

他是滑滑板,玩平衡车,满院子的乱窜。早起林雨桐想自己剪了花园里的花chā瓶,那是不行的,“妈妈――妈妈――等我作业完成了,我跟你一块剪……”

于是,剪来的花都有些蔫吧。

今年暑假,叫小姑在家陪老太太住着。

林雨桐和四爷带着孩子,跟老林和林妈一起,回舅舅家住一个暑假,陪陪姥姥和姥爷。

如今,舅妈也回老家来了,孙子能上yòu儿园之后,舅妈家的儿媳妇因为各种原因,辞职不干了。反正舅舅舅妈每月给儿媳妇和孙子一万块钱,再加上那儿媳妇她爸,那也是相当有资产了。二婚娶的那个年轻的媳妇吧,给生了个女孩,而大女儿呢,生的是个儿子,也就是有亲外孙了。那可老稀罕了,各种借口的给补贴。满月给套房本,周岁偷着再给套房本的。就是坐在家里收房租,也比工资高。赚的也没房租高!她爸有一个劲儿的怂恿,“那才挣几个钱呀?爸给你!你回家好好看着孩子……”主要是舅妈在那边看孩子的话,作为亲家公,不好意思去的。

舅妈一看这样,得!她也不去了。姥爷跟外孙亲了,肯给补贴,占便宜的是自家孙子。至于说孩子以后跟谁亲的事,悖『19影跟谁亲跟谁亲,人要是把子子孙孙的都想攥在手里,那就啥也落不着了。

反正舅舅跟舅妈在家,家里又有保姆。老人照看的特别好。

放暑假了,一说要来,把二楼都给收拾出来了。三个房间,住吧。

舅舅舅妈欢迎,在家也乐意,可是姥爷不乐意。

姥爷认识林妈这个亲闺女,对亲女婿,印象都淡了,看着老林还问呢,“这是谁呀?咋跟着老幺回来了?”

姥姥就说,“这不是小姑爷能是谁呀?”

把姥爷给冲击的:“结婚的时候挺俊的呀,咋都满脸褶子了?”

你看这话说的!姥姥就道:“你家老幺还跟小姑娘似得?”

嗯呢!姥爷拉着林妈的手,“我家老幺可俊了!”

一屋子的人:“……”行吧!您是您闺女的亲爹。

对老林还有那么一问,对桐桐和四爷干脆就没问了。但一直都特别客气,又是叫他们做,又是把水果推过去叫吃,等吃饭的时候,桐桐觉得菜多,她跟四爷一人一小碗米饭就足够了,结果呢?结果姥爷喊舅妈:“……招呼好客人,要叫吃饱吃好!”

忘了桐桐是谁了!叫人特别难受,又特别无奈。

姥姥就说,“那是咱桐桐跟思业,怎么又糊涂了呢?这不是前儿还念叨桐桐放暑假了也不说回来住,还给门口的梧桐树给浇水了。”

姥爷怔愣了片刻,看着桐桐端详,“瘦了!难怪姥爷忘了,你看你把你妈把你养成什么样了,太瘦了!要好好吃饭……”

桐桐qiáng忍着没落下泪来,“嗳!我也不是回来了吗?不住舅舅家的孩子长不高……”

对!姥爷点头,“记得年年要回来住的,不住舅舅家的孩子都长不高。”

嗳!

lún到四爷了,姥爷自以为悄悄的‘低声’问姥姥:“嫁老幺的时候,不是说姑爷是老二,上面有长子吗?这怎么家里还有个小兄弟呀?这小兄弟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呀?没闹到最后还得给小叔子结婚……老幺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把四爷当老林的兄弟了。

姥姥又不耐其烦的告诉姥姥,“那是思业呀!你忘了,你还说大美小美找的女婿都不如桐桐找的女婿呢!”

姥爷想起来了,赶紧喊保姆,“晚上吃饭要有一道京酱肉丝!我记得老幺说思业好似偏爱京味的菜……”

当时一说一提,他想起来。可一觉起来,第二天他又给忘了。

除了林爸林妈,连桐桐都是一会子想起来了,一会子又忘了。等姨妈来了,对姨妈是没问题,认识的!可对大姨夫,那对不住,不认识。

跟姥爷说着是大姨夫,姥爷就皱眉,“啊!就是他呀!这个钱串子。”

爱赚钱的大女婿,在老丈人的心里没有老林这个老实人吃香。

大姨夫哭笑不得,“爸,我这都多大年纪了?”

爱多大年纪多大年纪,年纪大了你就不是钱串子了?摁!串不来了就会变成守财奴。

大姨夫跟老林说,“这就是远香近臭!看见没?爸是一辈子都不待见我这个姑爷。”

家里多了‘陌生人’,天天要是家里都有陌生人,谁会舒服?

谁也不会舒服。

大姨夫是每次把大姨送来,基本不多呆就走了。

姥姥也说桐桐,“知道你孝顺,可你姥爷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你看见他这样你难受,可他不记得你,就不知道啥是难受。回去吧,在家好好带着孩子……”

林雨桐明白,这就是别叫自己看着难受,也别叫姥爷呆的难受。

因此,她和四爷把老林和林妈留下了,他们俩带着孩子,只住了一晚上就回了。

林墨和林砚的记忆里,这个太姥爷就是个不怎么记得住他们的人,他们倒也没那么难受。可看着这个就怕了,回去对老太太可好了。

张兰做饭前问这俩小祖宗想吃什么,连最挑剔的林砚都说,“太nǎinǎi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还是林墨靠谱,知道问老太太问不出来,就说,“菜要入味要烂。”

把张兰稀罕的,从楼上下去就找老太太说,“这么大正是撒泼打滚瞎胡闹的时候,桐桐和小金把孩子教的多好。”

老太太笑的尖牙不眼,“按他们的喜好做。我一顿吃不了几口,一辈子也不知道啥是挑剔,吃啥都香。”

完了就跟能炫耀的人都给炫耀了一遍。

家里现在除了老太太,别人也不用现金了。老太太屋里那钱呀,一直是老太太自己收着呢。然后现在常不常的就叫俩孩子去屋里,一人给一张钱,“收起来藏好,出门想买吃的自己花。”

林墨就收好了。

林砚是个对钱这东西特别没概念一孩子。哥俩一人一个存钱罐,红包之类的,就存里面。现在也没有零用钱一说了,去学校老师也不让带零用钱。

于是,林砚就不是很有这个概念。给一百,他挺高兴的。可他更愿意要硬币,当啷一声塞进存钱罐,响那一声可真是太好听了。

可现在家里连硬币都极其少。

林墨就说,“下次有硬币了都给你。”

林砚直接把手里的一百给了他哥,“说好了啊!不许反悔呀!有硬币都是我的,哥哥不许抢哟!”

林墨看这塞过来的一百,“……”之前只是觉得林砚有点傻,但还不至于无药可救。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可人家这会子带着个脸谱面具,挂着铠甲勇士的腰带,还有奥特曼的披风,已经很嗨皮的去玩去了。

林墨把属于林砚的钱存进林砚的存钱罐,以后出去还是要多cào心的,他怕一个不小心林砚就被人欺负了。要是在学校外面,被人拐走卖了都有可能。

于是,他跟林砚一起玩的时候多了,得看着他。把林砚高兴的呀,拿着俩铠甲勇士,给哥哥一个,“来‘打架’吧!”

林墨拿着手里的玩偶,腾出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翻他的书,这种配合程度足够林砚玩了,拿着他的玩偶不停的撞击这一个,“来呀――吃我一招――哈哈哈――怕了吧――我就知道你怕了――哼――这次我放了你――我们重新来过――我让你三招――啊!啊?啊!!哼哼!竟然敢对我动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接招吧――”

林雨桐每次看见,都觉得这是一种特别诡异的玩耍方式。林砚一个人能演绎一场大戏,这戏里还有人物、有对话、有曲折离奇的剧情。有时候四爷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看,看林砚一个人能自嗨到哪种程度。

他那个投入程度,反正要是不起来上厕所,没人打搅的话,他能一直编下去。

玩嗨皮了,发现被爸妈盯着看,且看了很长时间了,人家也不尴尬,嘿嘿一笑,就缠过来了,恨不能猴到身上来,“爸爸,给我买个玩偶吧……”

你那个玩偶能摆一屋子。

“可是我没有那个……”然后说出一串叫人记不住名字的玩意。

四爷用手机查,然后预估了一下价格,这个费用下来,不敢细算。于是,林砚被管制了,“一天玩多长时间了?字有进步了吗?该看的书都看了吗?”

看了呀!

“你哥看了几遍了?”

“我看了记住了,我哥看的多,肯定是我哥之前没记住。”

林砚特别自信,竟然认为他哥反复的看,是因为他哥没他聪明。

林墨愕然的睁大眼睛,我把他当傻子哄着呢。感情,他把我当笨蛋特意迁就我了。

林雨桐:“……”他们那个自信程度,真的特比迷!

四爷叫这哥俩来,一人给一段起个头,背吧。

林砚明显没林墨流利,林墨不大磕巴,林砚是大差不差的能背下来。

林砚老委屈了,哇的就哭,“我哥欺负我――”

真给哭上了。

四爷不叫桐桐管,拎着两人去书房。把放着两人作业的匣子给两人,“你俩交换一下,细细的看……”

林砚还抽噎呢,然后一边抽噎一边翻,可怜的不得了。

可翻着翻着,不对了,最开始哥哥一天写四五页,有写的不好的,就重新写。可到了最近,他已经很少有需要重写的了。大部分都是一遍就过了。

而自己的自己知道,每次都会有一两个错的,然后把错的没写好的,单独拿一张,单个字改五遍,就得了。

四爷看他:“看出来了?有些东西,一天不见效果,两天不见效果……可坚持的时间长了,怎么会没有效果?”

不抽抽了,老实了。他哥干嘛他干嘛,妈妈早起摘花真的好bàng呀,剪了红的白的黄的,回来chā花瓶里,这里溜达一下,那里溜达一下,多美的。

现在不行了,坐在亭子里看书,瞧见妈妈去后院的菜地了,我也可想摘菜了。我还认识野菜了,可惜不带我去,我也不能去。

一走神,哥哥把一页又翻过去了。他赶紧低声道:“哥,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当然了,暑假光学也不是不行的,该出去还是要出去,旅游,健身,别提多潇洒自在了。

等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老林和林妈回来了,情绪都不怎么高。

姥爷的情况堪忧,这是回天无力的事。

老林叹气,“还是想把你姥爷接来,再去医院叫瞧瞧。”

其实啥情况,林雨桐很清楚,之前已经看过了的。可老林提了,那就叫来吧!

专家是辛年帮着找的,人家是专家,给出的结论就是:“不要勉qiáng老人去记住什么了,你勉qiáng也勉qiáng不来,就叫他随心所欲,高高兴兴的过着就好……家人看着肯定会比较痛苦,但是他自己……若是不勉qiáng他去记住什么,叫他想起什么,然后心有愧疚,他其实能过的很轻松……”

嗯!

只能如此了!家里现在其实不用林妈接送孩子也行的,她住老家是可以的。

林妈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姥爷不让呀!每次都催林妈:“你都结婚了,家扔下不管,是又跟姑爷吵架了吗?咋的?姑爷不来接你呀?那爸找她去……”

她和姨妈要是在家里,姥爷更cào心了!总担心她们过不好。

到了孙辈儿,老人也不记得了。林妈没法子呀,只能是周末的时候叫大根开车送她们过去,待上一到两天,然后再回来。

藤藤愁的呀,就跟林雨桐算家里的老人,就是算家里还有多少长辈,这都是要先一步走的。

算来算去的,就是感觉剩下的后半辈子,都在跟老人打交道,“其实我没觉得我妈有多老,可以算吧,确实是不年轻了。还有我公公婆婆……我妈还能好点……”应该是自家姐这边年年给熬中药吃,tiáo理的好,所以一年到头几乎没有头疼感冒的,“可我公婆,这大半年,光是药,就不是小数目……偏他们是死活不信中医,我说叫中医给看看,两人觉得那是骗人的。那就吃西药,这边才治好了,回头胃又不行了。”

开销挺大的那种。

是!老人到了这个年纪,退休金大部分人都给了药店了。各种的药基本是不能停。

没法子,人老了嘛!要是为了身体,慢性病,长期服药,这是没办法。可这有些人,他吃药,目的不纯。

这天一凉,好长时间不露面的金爸又出现在广场上,他不堵四爷,也不堵桐桐,而是在老林的必经路上堵老林,“亲家,我那后娶的不行……不给我买药,我是没法子……”

广场上那么些人,这么大嗓门,吆喝的是不清楚,但是别人也能听见的人。

这太那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闺女不给公公瞧病呢。

他停下脚步,“身体我看着好多了,走的也利索了。这病不能着急,就是得锻炼!”

“我锻炼着呢。”老金急着说话,“我说的不是这个药……”

“啥药呀!”老林就说,“还有别的病就要早说,抓紧治。”有大病基金呢,往医院一送,治就完了呗。

老金老泪纵横,“没人管,活的不像个人样……”

老林看他这样,得了,叫个救护车吧,咱往医院去。

总好过叫人在小区门口这么闹要qiáng吧。老林跟谁都没提,弄到救护车上拉医院去了,检查做了一遍,结果还是老样子,人家说坚持锻炼,心态平和,注意饮食,没啥大问题。

把老林弄的莫名其妙的,问老金:“你是哪不舒服,你得说。也不是孩子,说不清楚哪不舒服……”

老金问人家大夫,“我这年纪,才哪到哪……可就是那个事,觉得力不从心……”

老林:“………………”好容易终于明白那个事是哪个事了!然后老脸臊的通红。

医生是个中老年男人,被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才笑道:“老哥,到了这个岁数,保养为要。尤其是不能太激动……”

“没法子,娶了个年轻的,要是没点用,人家不高兴……”

医生:“……”是我说的太隐晦?还是这个老哥霍的出去。

老林赶紧拦住话头,“那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把人带回去了……”

幸好没碰到熟人,要不然脸丢大发了。

把人送到小区门口,这就得了呗。老金临走的时候叮嘱,“……有一个什么前列腺什么通的药,广告上说效果可好了……亲家你等一下,我给你拿那个说明书去,你买的话给我带两盒……”

把老林给支在门口了。

老金去了得有十多分钟,下来的不止老金一人,还有徐芳。徐芳拉他,他就推搡一下,然后把报纸递给老林,“你看看……效果都在上面写着呢……”

徐芳能气死,“你可别丢人了!”

老金还说她:“我还不是为了你!”然后跟老林掰扯,“这个女人压不住,我不行了,看她那sāo情的样子,出去就跟人家跳舞,抱着就不撒手……”

越说越不像个样子,老林没法听了,转身就走。

后面还叮嘱呢:“要买几盒,买十盒人家赠送十盒,我要那赠送的就行……”

老林坐在车上看那报纸,就是忽悠老年人买这种药的那种虚假宣传册子。在药店和医院门口,以前老有发这个的。后来整顿了,医院门口都不多见了,就是一些散兵游勇,四处给老人发呢。他是碰见了就给别人了,有些人要这个回去攒在一起,多了好拿去当废纸卖的。

上面写着编造的例子,什么八十岁的老头娶了二十八的年轻姑娘,来年生个了老来子。什么八十七的某某某,还能旦旦而伐。

老林一下车,就给把报纸塞垃圾桶里去。啥是为老不尊,这就是为老不尊!

他是没打算跟闺女和女婿说的,这种事怎么说?

可徐芳会说的,主要是没把人看好,怕怪罪嘛!在电话里她跟桐桐小意的说话,“……我是今儿感冒了,发烧烧迷糊了,人躺在那里醒不来,啥动静都听的见,但就是气不了身。结果他跑出去了,还麻烦人家林工……”

这也情有可原!病了没人管,对吧。

可老金找自家爸是为啥的呀?

徐芳脸更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他这年纪了,身体又不好,我都跟他分床睡了,但也在房门口的客厅睡,晚上也不关门,我肯定能照顾到。但就是他不肯消停……觉得我不进去睡是不安分……”

懂了!

这种事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那种三五产品的药私下买的那么火,不是没原因的。

徐芳赶紧道:“那个……我会看好的,就这一回,再不放他找林工了……”

桐桐回来的时候,老林面无异sè,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但肯定是给林妈说了,她偷偷的问老妈,老妈就‘呸’了一声,“别拿这事跟思业说,要面子的人都受不了这个……”说着,还跟自家闺女说别的,“早前我就听那些跳广场舞的人说呢,说这个老金……见了女人堆就网上凑,听人家说话。可他呢,一张嘴就是他的肾不好……那话没法学。这就是人说的,谁也不知道人老了以后是啥样。有的人老了,那真是老的体面。可有些人老了,那真是越老越不要脸皮。真就是撕开脸皮的活……”

真遇上这样的,只儿女跟着丢人。

林妈就说,“我跟你爸要是老到啥也不讲究的份上,你就把我们往养老院一送,压根就别管。”

放心,你跟我爸呀,到不了那个份上。

可吃那种药是真的很伤身体,林雨桐还是跟徐芳说了一声,不敢花钱给买那种药吃,再怎么折腾都不行。完了又隐晦的跟金思甜提了一句,把金思甜气的能咬碎了牙。

这种事在自家丢人就行了,他就是找刘大山,自己都没这么生气。

可他倒是好,找到人家亲家公那里去了。这也就是思业,要是换个人,跟老丈人住着,然后亲爸就这么糟践,这日子还能过吗?

丢人呀!

马上拿了电话,打过去把老金一顿排揎。

可老金也觉得可可怜了,这人老了,就不是人了吗?一点正常的需求,就被妖魔成这个样子了。他是真哭,越想越觉得了无生趣了。

然后第二天开始绝食了!

徐芳没法子,又找金思甜。

金思甜就找桐桐,想去医院问问,这种药副作用有多大。

林雨桐就摆手,“要么,就买几瓶,药扔了,把瓶子留着,给里面换成维生素或者是老年钙片?”

嗳?这倒是个办法。

还算是比较好哄,东西给了,也不闹绝食了。

但这来来去去说的事,把林墨和林砚听的懵了,俩娃确实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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