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爬床的侍女
“不过,圣女,现在我们虽然已经把那个老头子抓起来了,可是魔界那边肯定会很快就知道的。”冷霜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到时候,我怕——”
魔界的实力比起神界来说,实在是qiáng太多了。要是魔界因为这件事情而决定和神界开战,那到时候,神界面临的,或许就是灭顶之灾了。
“就算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那又怎么样?”倪云雅冷笑着开口道,“她慕容倾颜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魔界就是qiáng大,那又怎么样,她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向我发难。”
“圣女,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应该让神主知道呢?”冷霜突然开口询问道,“不管怎么说,在明面上,他都是神界的主人。到时候要是慕容倾颜那边兴师问罪,他只怕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说起神离禩的时候,冷霜的语气里面并没有多少的尊重。她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神离禩,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这一次的事情,需要知会神离禩一声而已。不过,和神离禩不一样,在她的心里,圣女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管圣女让她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拒绝的。即使是这件事情会危害到神界。
“不需要。”听到冷霜提起神离禩,倪云雅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现在他的翅膀是长硬了,对于我安排的事情,很多都是不赞同的。而且,那一次,他能够这样活着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慕容倾颜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对于神离禩这段时间的行为,她的心里还是很不满的。现在的神离禩居然开始对她要做的事情都开始指手画脚的了,还真的是不自量力。他以为自己真的是神界之主吗?
而且,在还没有证明神离禩的忠心之前,她是不可能告诉神离禩太多的事情的。
听到倪云雅这样说,冷霜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圣女,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们暂时什么都不需要做。”倪云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那个老头子就在我的手上,慕容倾颜不管做什么,都要顾忌几分。有了这个老头子在手,想要对付慕容倾颜,就简单多了。冷霜,你要记住,一定要看好那个老头子,绝对不能让他出现任何的问题。”
“圣女尽管放心好了。”冷霜恭敬地开口道,“属下已经撤换了神殿那寝殿里面的所有的护卫了。现在那些护卫的实力都是很qiáng的。现在由他们守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闯进去。而且,属下相信,也没有人会想到,圣女会把人藏在那样一个地方的。”
“嗯,那就好,不过还是小心为妙。”倪云雅眼底闪过一丝暗茫,“还有一件事情,你派几个人去监视着神离禩,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听到倪云雅的吩咐以后,冷霜有点诧异,“圣女,你是怀疑神主背叛你了?”
其实,她和神离禩是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不过,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神离禩的事情而已。只是,神离禩从来不知道她的存在。
神离禩本来是圣女的十二圣卫之首的,可是现在圣女却让她派人去监视神离禩,那就只有这样一个可能性了。
“不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倪云雅脸sè冷凝,开口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了。可是他已经是神主了,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小心去处理。你暂时就先派人去监视着他,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他了。”
“属下知道了。”对于倪云雅的命令,冷霜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另一边,慕容倾颜也回到了魔界之中。她马不停蹄地就朝着寝殿走去了。
一进入寝殿,她就看到正在处理着公务的皇甫珏了。
看到慕容倾颜回来,皇甫珏脸上闪过一丝喜意,不过,随即,他就发现慕容倾颜的脸sè不大对了,他马上起身,朝着慕容倾颜走过去,脸上带着关切,“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倾颜的脸sè很难看,而且,她的身后并没有跟着任何人。所以,他的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事了。
“珏,怎么办啊?”慕容倾颜看着皇甫珏,脸上全是焦虑,“师父被人给抓走了。”
从仙界赶回来的的过程中,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虽然她的心里清楚,倪云雅派人抓走了师父,应该就是想要对付她的。所以,师父的处境,暂时来说,应该都是安全的。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慌乱。现在看到皇甫珏,她就像是一个慌张的小女孩,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大人,所以就马上开口告状了。
看到慕容倾颜的样子,皇甫珏连忙开口安抚道,“好了,颜儿,你先不要着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好说。”
或许是因为皇甫珏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了,又或许是因为现在有了皇甫珏作为依靠,慕容倾颜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深吸了几口气,随后便把元离被劫走的事情,缓缓地说了出来。
听完了慕容倾颜的叙说以后,皇甫珏的第一反应就是上下查看了慕容倾颜一番,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颜儿,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我没事。”慕容倾颜也没有阻止皇甫珏的行为,她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我并没有受伤,那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人手上有传送卷轴,那师父是绝对不会被抓走的。”
“你没事就好。”皇甫珏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至于你师父那边,也没有必要太担心。倪云雅既然是想要用元离来牵制你,那她是不会伤害元离的。起码来说,元离还是很安全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慕容倾颜轻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师父在她的手上,我就没有办法不担心。”
“倪云雅既然执意要和魔界作对,那我就成全她。”皇甫珏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茫,“她想要拉着神界陪葬,那我就灭了那神界。”
说话间,皇甫珏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帝皇之气。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打算去和神界算账。
或许该说,其实这样的念头,在皇甫珏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的。一直以来,倪云雅都在和慕容倾颜作对,这也是在和他过不去。如果不是因为慕容倾颜想要亲自解决,他早就已经灭了那倪云雅了。
听到皇甫珏的话以后,慕容倾颜却是摇了摇头,“虽然我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情是倪云雅做的。可是我们毕竟是没有证据。如果就这样对着神界出手,那道理就不在我们这边了。”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道理。”皇甫珏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狂妄,“只要颜儿觉得高兴就好。”
他做事从来不需要顾忌别人。当然,这是除了慕容倾颜以外。
“不用这样。”慕容倾颜摇了摇头,“倪云雅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再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了。神界那边的确是要出手,可是却需要从长计议。”
“颜儿,你这是已经有了主意了?”皇甫珏挑了挑眉。
“倪云雅这个圣女的位子,坐得也是太久了。”慕容倾颜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茫,“尤其是她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圣女。而且,就她那样的性子,她身边的人,只怕都会慢慢开始背叛她吧!”
“颜儿,你说的是——”皇甫珏眼底带着一丝的疑惑。
“珏,你难道都没有看出来吗?”慕容倾颜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倪云雅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虹艺,对于倪云雅,可是很不满的了。”
之前在那小镇上面遇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这样一个事实了。不过,这也难怪,之前的那个敏儿是伺候了倪云雅很多年的。现在突然换来一个虹艺,倪云雅肯定是很不顺心的。
倪云雅对于这个虹艺应该是好不到哪里去的。所以,这个叫做虹艺的小侍女,对于倪云雅也是充满了不满的。
不过,这样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个可乘之机。
“你确定那个小侍女会愿意帮助我们吗?”皇甫珏的眼底有着一丝的不赞同,“虽然她对倪云雅不满,可是她也不一定有胆子敢去背叛倪云雅。”
“她会的。”慕容倾颜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自信,“珏,你是不了解女人的。很多时候,女人的怨恨,可是很容易让人迷失的哦!”
那个虹艺对于倪云雅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想要让她背叛,不是一件难事。现在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虹艺绝对会选择背叛倪云雅。
听到慕容倾颜的话以后,皇甫珏挑了挑眉,“看来你现在已经是有了打算的了。”
“嗯。”慕容倾颜点了点头,“倪云雅现在已经是完全不管不顾的了,既然如此,那我和她之间,也是时候要做一个了断的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些慌张。不过,现在慢慢冷静下来以后,她的头脑也清晰多了。和倪云雅的博弈,她是绝对不会输的。
皇甫珏看向已经恢复了jīng神的慕容倾颜,眼底闪过一丝喜悦,随后宠溺一笑,开口询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倪云雅现在既然先出手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客气了。”慕容倾颜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她不是最怕别人知道她没有得到传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圣女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把她的这个秘密给公诸于世。”
这还是她给倪云雅的回礼。
听到慕容倾颜的打算以后,皇甫珏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开口道,“现在既然你回来了,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啊?”听到皇甫珏的话以后,慕容倾颜愣了一下,随后开口询问道,“珏,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难不成在我离开的这几天时间里面,还有什么人想要爬上你的床不成?”
慕容倾颜的话,让皇甫珏的脸sè变得有些难看。
本来还只是在开着玩笑的慕容倾颜,在看到皇甫珏的脸sè以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马上抓着皇甫珏的衣襟,着急地开口道,“难不成是真的?珏,那你有没有——”
听到慕容倾颜的话以后,皇甫珏的脸sè更加难看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皇甫珏的话,让慕容倾颜本来提着的心顿时就落到地上了,她伸出手,抚了一下皇甫珏那褶皱的衣襟,继续开口道,“珏,我是最相信你的了。你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的。”
对于皇甫珏,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皇甫珏真的是一个会这么简单就会被勾走的人,那她也不会爱上他了。刚刚的时候,不过就是因为一时有些慌乱,所以才想多了的。
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听到了慕容倾颜的话以后,皇甫珏的脸sè和缓多了,他开口道,“我现在就让人把那个贱婢带上来,你看一下该怎么样处理吧!”
“你自己处理就好了啊!”慕容倾颜开口道,“这是你招惹的桃花,自然是应该由你自己来灭了啊!”
“你是我的魔后。”皇甫珏理直气壮地开口道,“现在是有人试图想要爬上你丈夫的床,你这个作为妻子的,自然是要好好处理了。”
皇甫珏的话,让慕容倾颜一时间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反驳。所以,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让人把人给带上来。
很快,就有两个护卫,手里提着一个有些狼狈的女子走了进来,然后随手就把那女子给丢在地上了。那样子就像是再丢一件垃圾一样,脸上都带着一丝的嫌弃。
看到被丢在地上的女子,慕容倾颜的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上次的时候,感到有些诡异的女子——依然。
依然就这样静静地跪在那里,低着头。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然,看起来似乎有着一丝的惧意。虽然她已经极力在保持着镇定了,可是却依旧是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瑟瑟发抖。
“原来是你啊!”慕容倾颜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却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惊,“没想到,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
虽然慕容倾颜的语气里面,好像并没有任何的责备之意。可是越是这样,依然的心里就越是害怕。
她朝着慕容倾颜,磕了一个头以后,脸上带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魔后,求求你,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我都会里尊上远远的,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命,此刻就攥在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的手上了。在她试图爬上魔帝的床是被抓以后,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所以她才会感到害怕。
今天在看到慕容倾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魔帝并不是不打算处置她,而是把她交给慕容倾颜去处理了。
慕容倾颜只是静静的看在跪在那里的依然,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至于皇甫珏,他就连看都没有看那个依然一眼。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慕容倾颜的身上,只关注着慕容倾颜的喜怒哀乐。
那两个把依然押进来的侍卫,依旧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格外安静,安静得几乎有些诡异了。这样的安静让人感到格外的不舒服,甚至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依然就跪在那里,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了。她的额头不停地冒出冷汗,那汗水从额头上滚下来,甚至已经进入她的眼睛之中,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感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是一动也不敢动。此刻的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昏倒了。可是,同时她又觉得,自己的神志前所未有的清醒。可以说,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可是偏偏身体却是冰冷僵硬的。
慕容倾颜就像是没有看到依然的异样一样,她依旧是一言不发的。
就在依然以为自己都快要撑不下去,马上就要倒下来的时候,慕容倾颜终于开口了,“你的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慕容倾颜终于开口,依然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可是当听清慕容倾颜的话以后,她整个人像是顿时跌入了冰窖中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冷得她几乎都要发抖了。
“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慕容倾颜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可不相信这个依然是一个简单的侍女。她敢说,在魔殿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敢爬皇甫珏的床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就相当于自寻死路。可是,这个依然却有这样的勇气去做。她肯定是还有着别的目的的。
“魔后,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依然一边不断地摇头,一边落泪开口道,“奴婢知道自己错了,还请你饶过我这一回。”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慕容倾颜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笑眯眯地开口道,“第一,你现在老实说出来,那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第二,那就是你受尽折磨以后,再说出来,不过,到时候只怕你就是连死都是一种奢望了。”
看到慕容倾颜脸上的笑容,依然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眼底也全部被惶恐给占满了。
她的心里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在骗她,而是说真的。不管怎么样,今天她是绝对逃不过一死的了。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悲哀,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即使是被抓住了,也只是会受到惩罚,却没想到,从自己做这一件事情开始,就已经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了。
而且,虽然来到这魔殿的时间不长,可是她也是听说了很多关于慕容倾颜这一位魔后的事情了。这一位魔后绝对的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的心也是够狠的。也就是说,如果她坚持不肯说,那这一位魔后也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看到依然沉默不语的模样,慕容倾颜也没有开口催促,她等待着依然的选择。
良久以后,依然终于再次开口了,“魔后,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说,奴婢全部都说出来,只求你给奴婢一个痛快。”
她也想过要顽qiáng抵抗,可是一看到慕容倾颜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感到害怕。她怕自己到时候真的连死都成为一种奢望。
慕容倾颜点了点头,示意依然可以说了。
依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全部都说出来了,“魔后,其实我是神界的人。圣女选了我们好几个人来到魔界,就是为了可以分走魔帝的宠爱,让你失宠。可是,其他人废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办法进入这魔殿之中。”
“只有我进来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可以吸引魔帝的注意力。前一段时间,因为你离开了魔殿,所以我才会起了心思的。”
听到依然的叙述以后,皇甫珏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冷冷地开口道,“很好,神界现在都敢在我魔界安chā钉子了。看来是本尊太善良了,才会给你们神界一种可欺的假象。”
说话间,皇甫珏毫不犹豫就出手,直接就了结了跪在那里的依然。
依然就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已经失去了气息了。
慕容倾颜伸出手,拉住皇甫珏的手,笑着开口道,“倪云雅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为了这样一个人生气,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