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闲庭信步
我们都沉浸在艾丽所讲的故事里,直到她默不作声了,还以为她在为这凄美的男女而痛心。
可以说,大家的眼睛里都湿润润的。
“讲完了?”当我看到艾丽好久没有开口就问,“怎么就这样完结了呢?”
“阿青,我的想象力有限,再说你布置的时候,只是提到这笔黄金,我不过添加了爱情的纽带。”
“很jīng彩,”赵欣一般很少夸赞,“艾丽,你讲的要比文文的bàng。”
“是啊,”文文并不介意艾丽的故事超越了她,“假如说我讲的,纯属散落民间的传说,而艾丽姐姐讲的,就有扣人心弦的传奇sè彩。”
我说:“大凡有趣且感人的故事,都留缺。”
赵欣问:“什么意思?”
“就是留一片空白,任凭人们去想象。”
“阿青啊,”艾丽坐不住了,“你不要笑话我啊,我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确实想不出以后的事情。”
我连忙解释:“我明白的,时间有限,你也只能想象到这里。你和文文的故事,都很jīng彩,一个有市井人心的险恶,一个有情感的真诚,都属于上乘之作,令我佩服。”
“好了,”文文看看我,带着挑战的神情,“李老师,你不是说你能根据我们的前缀,来编写后续的故事吗?现在,你可以发挥你的才能了,毕竟你是专业写小说的。”
“对啊,”艾丽附和着文文,可并不是让我难堪,“你看看能不能衔接一下现在和未来。”
文文说:“是的,就是艾丽姐姐这个故事,我觉得我们所讲的,和现实或许有吻合的地方。”
“好吧,”我不能推辞,“要知道,我小的时候,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挺佩服里面的‘华生’的,所以我对诸如悬疑的东西感兴趣。可是,我认为把这个故事衔接到目前,并不充满悬念,充满悬念的是将来的时间段,有可能发生的故事。”
文文接着说:“李老师,这个我心里清楚,要不为何暂且不外传这个天大的秘密,就是想看花开花落花满天。”
“你好潇洒啊。”
赵欣深情地注目着文文,不避嫌地夸赞她。
“有什么好潇洒的?”文文娇嗔地和赵欣四目相对,tiáo皮地挤挤眼,“如果说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财富,就是一种洒脱的情怀的话,我们今天在座的四个人,都很潇洒。”
“妹妹,你不但潇洒,而且超脱。”
艾丽看着和赵欣挤眼的文文说,文文转而把目光投向艾丽,两个人相视而笑。
“闲庭信步笑看花开花落,宠辱不惊冷观云卷云舒。”
我顺口吟诵起这段流传久远的古代名句,觉得很符合文文此时的心怀,也可以表达出我们的淡然。
好吧,我看他们都等不及了,就开始了我想象的故事情节,而且我不用在本子上打草稿。
男人在悄悄埋藏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后: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点,休整了几天。
他在反思自己的所为,发现就这样孤军奋战没有杀伤力,也达不到有力打击侵略者的目的。于是他找到一个国民党的部队,加入进去,开始了一个士兵的生涯。
他英勇善战,不但稳准狠而且还有点子,使部队的上司很是赏识。
不久他就升为排长。在他的带领下,这个排出sè地完成了各种阻击和歼灭的任务,像一把锋利的刺刀,对于敌人毫不留情又善于保护自己。
再后来,他又升到旅长的位置,指挥近千人的队伍作战。
再想往上升,看来是力所不能及。
虽然他每天琢磨的就是如何消灭鬼子,可是内部的事情也是能看到的。无论他如何有智慧和善于战斗,要是坐到师长或是以上的位置,却是绝非易事。
那些职务,都是由同学同乡和好友来维护取得的,这里面还有金钱的一丝影响。
虽然国难当头,大家想的都是共同抗击敌寇,但是多年形成的陋习依然在起作用。这也是会让鬼子窜空子入侵的弱点,更是部队乃至国人战斗力不qiáng悍的部分原因。
他曾想把那笔金子全部取出来,又一想只要取出来之后,就不归他控制了。至于能否真的进入国库和变换成急需的枪炮,也是个未知数。
如果真的去取,还要部队配合。
他现在是一名军人,如果汇报是不可以越级的,只能向师长汇报。
他不敢保证,如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到金货的时候,师长会不会压制住不动。这是很难说的事情,有各种的可能性。
更何况,海事的作战,向来是日本人的qiáng项,他也不敢保证,能够完璧归赵而没有自己的损伤。
经过深思熟虑,他杜绝了前去挖出金货的想法。
他目前有枪,也率领了一只善战的部队,除了狠狠打击敌人,在侵略者手里夺取武器和打垮他们,没有其它的念头。
就这样,这批金货,一只沉寂在荒芜的小岛上。
日本鬼子终于失败了,他以为可以重新过太平的日子。不久,随着内战的爆发,他又卷入战事里面。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支部队没有开往前线,也可以说,还未等开往前线的时候,国民党全线溃败。
他随部队,坐上拥挤的大船,被迫远离家乡,撤退到台湾。
这个时候,他更不能前来小岛,在人荒马乱的年代,无异于会因为黄金而自相残杀。他遗憾地遥想小岛的影子,身不由己地随着面带失望和沮丧的人群,爬上台湾的海岸。
台湾相对于大陆,就像他所在的海边城市和小岛的对比。
在每天的反攻宣传下,他也盼望能回去。这次他没有了捐献的想法,只想战事结束后,脱下军装转为正常的人。
他可以在家乡重新开始,再把老人也接回大陆,继续父亲的事业,发展商业和贸易。而那笔本是属于他们家的黄金,就是他重打鼓另开张的基石和有力的保障。
几年过去了,他看到所谓的反攻基本无望。
这个时候,他转业了,被安排在地方工作,还是个小官员。他曾想寻找机会,偷渡出去。这当然很冒险,是拿生命作为赌注。
但是当他听说,大陆正在大搞群众运动,事态不稳,就又放弃了偷渡的念头。
安于命运吧,把内心的秘密深藏起来。
他选择了一个本地的女孩,结婚生子。女孩也许是受日本女人的影响,对他照顾细致,体贴入微,让他终于又享受到饱经风霜后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