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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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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东阳初绽,墨北冷着脸,满身的酒气,让她有些头疼。

“你昨天喂我喝了什么?”

耶律千枭勾掉最后一封急奏,浅笑吐字:“女儿红。”

“趁人之危!”墨北窝在软塌上,小腹闷的生疼。

“朕就喜欢趁人之危!”

yòu稚!墨北满脸黑线,见他热汗淋漓,一个倒空翻起身,执起身侧的纸扇,立在一旁,像极了伺候人的小婢女,认真仔细的扇。

耶律千枭垂下头,嘴边含笑:“你力气太小了吧?”

“没吃饭,当然力气小。”送来的食物大部分都被她喂了蟑螂,死了一批又一批,谁敢吃。

墨北微微眯起双眸:“说到力气,二皇子手下有个不大的女子,力大无穷,真叫人牙痒。”

“喔~他何时也沾女sè了?”耶律千枭来了兴致,一手搭在长腿上,邪佞的凑到墨北脸前,笑的温润:“他的消息,你倒知道的清楚。”

墨北手下一僵,知晓气氛不对,冷下声来说:“二皇子去了凤凰楼寻人,小的不想知道都难。”

“寻人?”耶律千枭双瞳一闪,眸低掀起波纹,能让他翻天覆地去寻的也只有一个人。难道,千洵真的还活着?

这般说起来,那时在凰都大典上,他用酒水写下耶律千洵这四个字时,那家伙的表情确实诡异了些。

“嗯!他寻的人应该是凤凰楼真正的当家。”墨北收起纸扇,脸sè严谨了几分:“他还提到了王上,说这修魔关有劫。”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指的是左家谋反。

耶律千枭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单掌支着额,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北咬咬薄chún,忍着抽疼,不住的摇扇。

“你怎么了?”似是注意到了什么,耶律千枭褶眉望过来,这女人的脸sè怎生这般难看。

墨北红了颜,别扭的拽拽衣衫:“没什么。”

“没什么?”耶律千枭一把将她拉过来,微挑浓眉:“你,咳咳,不会是那个了吧?”问完,深沉的暗红闪过俊颜,耶律千枭偏过头去,装作不在意。

墨北眨眼:“哪个?”

“那个!”

“哪个?”这只狐狸到底想说什么,墨北拧着柳眉,冷汗湿了后背。

耶律千枭不耐烦了,猛地将她拦腰抱起,笨拙的替她盖上外衫:“朕问过宫女,那个了就好好休息。”

“省得失血过多,坏了朕的大事!”

墨北盯着他,死命的盯着他,突的大笑起来:“你问过宫女,你怎么问的?哈哈,一个皇帝居然去问这种事,笑死我了。枭,你果然很可爱啊!”

“闭嘴!”耶律千枭青着脸:“也不知道前生造了什么孽,竟会遇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语气不甚温柔,手下按摩的力道却十分适中,略微带了一丝丝认真,让墨北柔柔的笑了。

“枭。”

“什么?”

“没,很舒服。”

“啰嗦,快点睡!晚上还有任务!”

“嗯。”

墨北乖巧的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男人好看的侧脸划过一滴汗珠,闪着晶莹的光耀。

枭,如果说后悔。

就是一直没有告诉你。

遇到你,很幸福。

不管是之前的相遇,还是而后的生死别离。

喜欢你。

“什么?”耶律千枭凑过去,却见墨北半睡间动了动薄chún,不知说了什么。他略微沉下脸来,嘀咕了一句:“女人真麻烦。”

之前装傻的时候,那些宫女好像说过,那个了应该喝些热汤。

现在要去哪里找热汤?

该死的!

昨夜他还喂了她那么多酒。

所以她才会这么疼吧。

耶律千枭扫了一眼榻上的黑包,罢了。

等入夜后,他也做次偷儿吧!

日落西山,月光似水,沉寂的墨sè里多了许多虫鸣。

一道凌冽的狂风掠过,吹的白帐嗡嗡作响。

“爹,你当真要反?”背光处站着一个人,身着黑sè盔甲,脚蹬赤紫军靴。刚正不阿的俊眼上布着冷然。不是左龙痕还能有谁。

左老端坐在上堂,双手环xiōng,重重点头:“眼下是最好的时机,沙城这座城池,北倚高山,南倚修魔,西侧又有湖泊流入,易守难攻,地势富饶。我军驻营此处,日后定也会逐渐qiáng盛。”

“爹!”左龙痕粗狂的打断他的话,愤怒充斥着双瞳:“爹自小教导孩儿,做人需得忠义为先!”

“十年前,龙家被灭,落家惨淡。”

“为何只有左家能昌盛至今?”

“我不想问,也不敢问!”

“你让我娶公主为妻,我也娶了!”

“那是因为我一直相信,爹不是一个贪荣富贵的人!”

“如今王上率兵攻打凰都,正是用人之际,你竟然心生谋反之意!”

“爹!”

“忠义二字,你又抛去何处了!”

啪!

一个巴掌扇过去,左丞相冷着老脸,双肩微颤:“我左家世代忠良,立功万千,不该享受富贵荣华吗?”

“那耶律千枭娶了梦儿,竟连大婚之夜都守在正龙阁,未进喜房半步!”

“这般做法又将左家置于何处?!”

“反?老夫早就应该反了他!”

左龙痕吐出一口血沫,冷冷一笑:“小幕临走时,告诉过我一句话。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是凌驾与爱情和自由之上的。”

“我不明白,或许以后也不会明白。”

“可我早就后悔了!”

“后悔娶公主,后悔当什么敦煌驸马爷,后悔放弃此生最重要的人!”

“爹,我这次再也不会听你的了。”

“自从殿下摘下银面那刻起,我左龙痕的命就是他的了!”

“驰骋疆场,永不言悔!”

左丞相垂下头,竟是苦涩一笑:“你啊,真像年轻时候的我。”

“抛头颅洒热血,又有何用?”

“定下的不过是江山锦绣,终落别家…”

左龙痕一愣,忆起少时光景,微微勾chún:“这次,孩儿只求无愧与自己。”

哐!

一声脆响惊了夜,父子二人对望一眼,脸sè瞬时yīn了下来!

主帐十里开外,烛火明明暗暗。

墨北揉揉爱困的眼,左右动了动,由于处于生理期,全身都酸疼的紧。怪不得,她这几天很想睡觉,原来事出有因啊!

不过,那只狐狸去哪了?

左右看看了,jīng明的双目一沉,难道他自己去打探消息了?

“墨公公!”白帐外传来一阵熟悉细小的低唤。

墨北凝了下柳眉,站起身来,掀开帐帘:“梦妃?”

“嘘!”左染梦好似是偷跑出来的,小脸上满是泥泞,身上的大大的侍卫服也与之格格不入:“墨公公,你快点逃吧!”

“逃?”墨北愣了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梦妃你怎么了?”

“我没事。”左染梦拼命的吸着气,裙摆上染着血迹:“枭哥哥被爹抓起来了,我,我救不了他,只能跑来告诉墨公公快点逃!”

“都怪我太笨,不小心摔了一跤!“

“总之!”小手推推墨北,jīng致的小脸上布着担忧:“不要管我了,你快些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是啊,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墨北不动,先让自己整理下了思路,冷声问:“王上是从哪里被抓的?”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在爹的营帐外。”左染梦垂下头,双眸闪过一丝光。

糟了!

墨北心口一沉,抓过左染梦的手臂:“你爹把王上带去哪了!”

“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不快点逃跑,难道她不怕死吗?左染梦迷茫的瞪大了双目,有些惊慌失措。

“带去哪里了!”

左染梦定定神,吐出三个字:“修魔丘。”

“爹说只要把人丢到那片沙漠里,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因为进去的人,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出来!

妒意划过眼底,左染梦拽起墨北的衣袖:“枭哥哥那里我会想办法的,你还是快点逃命去吧!否则一会消息传过来,这块营地的士兵也会惊动的!”

墨北看了她一眼,扬chún一笑:“我要去救他!”

“不行!”左染梦白了脸,这和自己计划的不一样,普通人听到有危险不应该赶快离开才对吗!

“不行?”墨北觉得她有些奇怪,冷抿朱chún:“梦妃何处此话,难道你不想救王上吗?”

“我当然想!”左染梦攥了攥双拳,柳眉一寒:“可是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撇开爹的jīng密防守不说,就连那修魔丘也没有墨公公想的那般简单!”

玉手一勒长鞭,墨北满脸张狂:“那又怎么样?”

“你会有危险的!”左染梦急了,这人怎生这般顽固!

墨北一笑,淡若青梅:“小的答应过梦妃,要护的王上周全。”

“我没打算去送死。”

“他的江山还等着我帮忙去夺呢。”

“而且,他若不在了。”

“独留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

语落,墨北若水长袖一挥,脚下略微用力,技巧性的绕过官兵,只用三两下,墨北便消失在了茫茫夜sè中。

“嗤,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去闯。”玉手擦掉脸上的泥泞,左染梦yīn森一笑:“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我只能成全你了!”

“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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