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哭什么哭,哭了一天(4000第二更)
第一百九十章 哭什么哭,哭了一天(4000第二更) 老妇人闻言,一双手颤抖了起来,一下子合紧了双掌,朝着天拜了拜,“天呐,老天爷保佑啊,祖宗庇佑我皇甫家,竟然还给阿卓留下了血脉,真是太好了!”
叶嫣然闻言,也是惊诧地怔住了眸光。
金语秋闻言,秀眉微微蹙了蹙,小手几分紧,这原想着,皇甫卓死了,这雪离伤心一阵子,还能另嫁他人,寻觅她的幸福,如今这有了孩子,恐怕是要她苦了一辈子,守着这活寡。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丫鬟搀扶着虚弱的金雪离,从后堂出来。
“nǎinǎi,娘~~!”金雪离轻声唤道。
众人都看了去,老夫人见着,连忙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雪离儿,怎么出来了?这有喜了,快去屋里头呆着,好好休息!千万小心,可别动了胎气!”
一旁的督军夫人眉sè几分不悦,心里想着,真的是,自己伯琛娶了这么多房媳妇,迟迟不生出个儿子,如今这阿卓,人都去了,还留下这么个孩子,这生出来要是个姑娘也就罢了,这要是个儿子,岂不成了皇甫家的长孙?
督军夫人想着,心里头都不痛快了。
“nǎinǎi,我没事!”金雪离靠近了老夫人跟前。
“快坐!快坐!”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哭得跟个泪人的金雪离。
金雪离坐在了老夫人身侧,抬起泪眸,“nǎinǎi,上天待我金雪离真是不薄,我以为阿卓去了,我都生无可恋了,想不到还能赐给我这么个孩子,让我余生不再寂寞!不再孤单!”
“哎~~!好孩子,皇甫家的好媳妇,别哭!快别哭!”老夫人激动地为金雪离擦拭着眼泪。
一旁的督军夫人心里头不悦,却是不敢表现出来,视线落在对面的叶嫣然,几分凌厉的视线,这个小践人,伯琛天天宠着,给我喝什么避子汤,要不现在说不准先怀上的就是我家伯琛的儿子。
。。。。。。。
夜间,众人散去,叶嫣然暂时留在了督军府。
二楼偏厅里头,叶嫣然一个人坐着,黯然伤神。
这时候二楼走道上,一阵脚步声落下。
“林师长,这边请!”陈副官声音落下。
书房里头,等候着老督军和皇甫琛,陈副官带领着受了伤的林师长进去。
书房门合上的声音。
叶嫣然见着书房门合上了,眸sè微顿,伸长了脖子,若有所思。
叶嫣然站了起来,看着陈副官离开了,朝着书房缓缓地靠近了。。。
书房里头,老督军坐在正中央。
皇甫琛脸庞严峻,背手身后,转头看向了进来的林师长,声音沉重,“林师长,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人没救出来,你就给本帅一把火烧了!!”
林师长闻言,惊愕地抬头,“少帅,您。。。您不是要我先火攻,后救人吗?”
皇甫琛神情微愣,瞬既破口骂出,“混账!!本帅何时让你先火攻,后救人?”
林师长一下子哭丧了脸庞,浑身还绑着纱布,焦急地开口,“您派人送来的急件上,是这么写的,夹着那地形图,上头划得记号,我以为您有周详的计划,就按照那地形图的记号,顺着那线路,带着火药上山,设了埋伏,一到晚上就连着烧了起来。。。其实我也纳闷。。”
林师长挠头抓耳,其实他当时也觉得不对劲,只是这主帅的命令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不敢违抗!
皇甫琛脸庞都暗了下来,肌肉抽搐地颤抖,一把揪住了林师长的衣领,怒声质问,“那急件上,本帅明明写着先救人,后火攻!!岂会看差了?”
林师长听闻,一下子焦急了,“少帅,您等等,我找给您看,您真的写着先火攻,后救人!”
皇甫琛一把松开了林师长衣领子。
林师长手掌颤抖着从衣服内侧慌乱地摸索,摸出了一封急件,双手奉上,“少帅,您看看!”
皇甫琛一把夺过,快速地拆开。。。
下一刻,皇甫琛深邃的鹰眸在急件上来来回回不停地看着,整个心口都要炸开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少帅,末将没看错吧?先火攻,后救人,这是您的命令!”一旁的林师长连忙开口。
“咳咳咳~~,我看看!”老督军咳嗽着,走上前,伸手拿过皇甫琛手掌中的信纸。
老督军那一双威严jīng烁徒然扩大了几分。
皇甫琛身躯僵硬地站在原地,剑眉紧锁,不停地回想,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伯琛,这是你的字迹,为父认得!”老督军沉声落下。
皇甫琛一双手掌紧紧地攥住了,脸庞紧绷成冷峻的线条。
“林师长,你先出去!”老督军冷声发话。
林师长瞬息间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书房门推开,叶嫣然已经快速闪身躲向了一旁,直到看着林师长从里头出来,脚步几分踉跄,下了二楼。
书房的门再次合上,叶嫣然咬了咬chún,再次上前,趴在了书房门板上,听着。。。
书房里。
老督军不停地咳嗽着,“咳咳咳~~!”
连着咳了一阵子,老督军手掌握着那一封急件,落在椅子上,目光凝重看向了皇甫琛。
“伯琛,你不是一个这么糊涂的人,连先火攻还是先救人,你都会分不清,若是这分不清,你也不会拿下那么多城!”老督军沉沉地落声。
皇甫琛浑身僵硬,目光冷峻落在他处。
“哎~~!”老督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故意而为之,伯琛,这是何苦呢?阿卓就算拿下了黑石岭,也威胁不到你继承我的位置!”
“爹!”皇甫琛沉声落下,“这事真不是我所为!至于这封急件为何如此,伯琛还有待查一查!”
“罢了罢了!”老督军挥了挥手,“这慕卿当年和你争,你弄死了他,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这千不该万不该,这阿卓真不该去!”
“还是说,为了一个女人,弄得你俩兄弟如此不痛快,同室cào戈?”老督军眼底的jīng光亮了几分。
皇甫琛脸庞冷峻,手掌骨握紧了几分。
“这叶嫣然,是伯琛抢占的,是对不起阿卓,不过,伯琛一码事归一码事,不会这么做!”皇甫琛声音yīn怒,心头口一阵怒火无处宣泄。
“当真如此?”老督军问的几分犀利,“这个女人别误了你的大事,该松手要松一松,儿女情长是男人夺天下一大忌!”
“伯琛明白,爹不用提醒!”
老督军闻言,微微颔首,“你明白就好,人死不能复生,这阿卓的事,今日就你我父子二人知晓,拒不外传!皇甫家为了一个女人兄弟自相残杀,传出去,落人笑柄!”
皇甫琛沉了沉眸子,“爹,我明白。”
过多的话,皇甫琛此时此刻,不想解释,这明摆着百口莫辩了,只能私下去查一查,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了,出去吧!让为父静一静。。。”老督军挥了挥手,背对着皇甫琛,眼眶已经湿润了,手掌中握着那一把钢笔,是皇甫卓留洋回来,特意买给老督军的。
皇甫琛脸庞紧绷,看了老督军一样,轻声推了出去。。
书房门外,皇甫琛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一眼,微微觉得几分端倪,没有多想,朝着楼下走去。
直到脚步声远去了。。。
书房隔壁的一间房间开了门,叶嫣然浑身无力地走了出来,一张脸蛋布满了泪水,红得不能再红的眼睛,哭肿得好似两颗樱桃。
叶嫣然怔怔地看着皇甫琛离开的方向,手掌紧攥。
皇甫琛。。为什么,你已经得到了我的人,为什么还要害死阿卓,他什么错都没有。。。他还那么年轻。。。
叶嫣然一把捂住了嘴,朝着偏厅跑去。。
。。。。。。
夜深人静。
诏阳帅府大门口,汽车停下。
叶嫣然一下汽车,径直朝着自己厢房跑去。
皇甫琛目光森幽落在女人清冷的背影,他看出了她有多么的伤心,多么的难过,甚至带着绝望。
这种绝望落在皇甫琛的眼中,格外碍眼,心弦紧紧地扣住了。
“少帅~~,您回来了?”四姨太夏芸娇媚的声音传来,听闻皇甫琛回来,立刻打扮得花枝招展。
皇甫琛冷目扫了一眼夏芸,那一身珠光宝气,蹙紧了剑眉,“本帅的弟弟死了,你穿成这样,是要扇本帅的脸面吗?”
“我。。。”夏芸听了,一下子哆嗦了。
金语秋见着,上前柔声开口道,“少帅~,嫣然妹妹恐怕是难过,您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皇甫琛目光落向了金语秋,又看向了叶嫣然消失的方向,想要去,却是迟疑住,他确实不想看见那一张期期艾艾的脸sè,为了别的男人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
皇甫琛脸庞冷峻地朝着另外一条走廊走去,那是通往酒房的方向。
金语秋见着,沉了沉眸子,没有再言语。
“语秋啊,这少帅和那个小八是怎么了?看着怪怪的?吵架了?”夏云好似幸灾乐祸地朝着金语秋挑话。
金语秋淡淡地扫了一眼夏芸,和声落下,“夏芸,这阵子少帅心烦着,你可别去惹火了,我从齐州刚回来,太累了,要去休息了。”
话落,金语秋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
夜半三更,初春露水落在院子里头的桃树上,泛着青绿sè的嫩芽。
这天际悬着一lún新月,月光惨淡。
皇甫琛摇摇欲坠一般从酒房里头出来,满脸通红,喷着酒气,军靴踹落了一旁的花盆,朝着莲轩走去,那是皇甫琛和叶嫣然在诏阳帅府的院子。
莲轩,房间里头,没有亮着灯,亮着落地红蜡烛灯笼。
叶嫣然坐在梳妆镜前,朦胧的灯笼光晕,为女人莹润苍白的脸蛋镀上了一层光,一双凤眸怔怔地看着铜镜里头。
“嘭~~!”的一声,皇甫琛一脚踹开了房门,顺脚带上,大跨步走了进来。
皇甫琛进入内屋,看见坐在铜镜前的叶嫣然,一双酒熏的鹰眸微微眯了眯。
皇甫琛走上前,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皇甫琛沉声落话。
叶嫣然眸sè缥缈地看着铜镜,声音清幽透着一股悚人的凉意。
“我听人说,这夜班三更,守在铜镜旁,一直看着看着。。。就能够看见刚刚死去的人。。。”
皇甫琛闻言,那一双酒熏染满的双目,瞬息间敛聚了寒光,扫了一眼那面铜镜,一下子扳过女人的身子,捏住了女人的下巴。
“想见鬼?嗯?!!”皇甫琛声音寒澈。
叶嫣然抬起眸子,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勾chún冷哼,“见鬼又如何?阿卓死了,我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他就这么死了,他那么年轻。。。是我害死他的~~呜呜~~!”
叶嫣然双肩猛然颤抖着,抽泣出声。
皇甫琛见着,浑身竟然没有任何力气,听着这哭声,心都跟着撕碎了。
皇甫琛心口一紧,单臂提起了女人,怒声喝道,“别哭了!!死的不是我皇甫琛!哭什么哭!哭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