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七个月后,情深似海(求月票5000第二更)
靳越听着,勾了勾chún,几分不太满意的神sè,却是没有道明,扫了一眼那碗粥,伸手推了推,平静地落声,“粥还热着,趁热喝吧,听闻你这些天没吃什么,赶紧吃吧。”
叶嫣然听闻,微笑了一下。
低头,拣起勺子,看着浓稠sè泽鲜艳的八宝粥,正欲张嘴。
勺子刚刚递到了鼻息间,一股恶心的感觉盈满了xiōng口,叶嫣然猝然丢下那一碗粥,快速地夺门而出。
叶嫣然趴在了房门外,那一盆豌豆苗上,不停地呕吐,肚子空空的,烧心的感觉,一阵阵袭上了xiōng口,酸水呕出。
“呕~~~!”叶嫣然趴在墙头上,第一次感觉到这女人害喜竟然可以这么难受。
“呕~~~!”叶嫣然趴在墙头,连着呕吐了许久,这qiáng烈的刺激这眼眶,连着泪水都溢出来了。
片刻之后,叶嫣然喘息着。
一块手绢递到了叶嫣然眼前,沉声落下,“还好吧?”
叶嫣然伸手拿过那块手绢,擦拭了一下chún角,低声落下,“谢谢。。”
靳越沉了沉眸子,沉默了片刻,“粥还喝得下吗?派人再给你煮点别的?还是去外面酒楼?”
叶嫣然缓缓起身,看向了靳越,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酒楼油腻腻的我也吃不下,还是喝粥吧,看着不错,就是还没吃,就有点难受。”
靳越虽然对女人怀孩子这事不怎么了解,不过这害喜还是见过的,自然心里清楚。
靳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害喜如此难受,心里说不出疼痛,真的是晚了一步!娶她晚了一步!要她晚了一步!如今连这孩子也晚了一步!
“我进屋喝粥了。”叶嫣然转身朝着屋里头走去,靳越见着后脚跟了进去。
屋里头,叶嫣然低头勺了一勺粥,口中几分发涩,落入口中。
一口含住间,叶嫣然猛然拧紧了眉头。
靳越目光锐利地盯着女人的反应,“嫣然,你怎么了?”
叶嫣然猛然一口吐出了粥,冲向了一旁的茶桌,快速地倒了一杯水,落入口中,漱口。
靳越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叶嫣然的举动,心思沉落。
叶嫣然落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转身,眸sè几分复杂地盯着靳越,“二少,你在粥里头下了什么?”
靳越闻言,眼底划过一道惊诧,紧接着一阵不悦,更多是没有得逞的恼怒。
靳越动了动绯红的薄chún,“落胎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嫣然激动了,一双凤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靳越。
靳越盯着叶嫣然的眼睛,脚步靠近了一分,那一双狭长的凤目饱含着浓烈的情愫。
“为了我们的今后!没有阻碍,我必须这么做!”
叶嫣然怔住了眸子看着眼前的靳越,“我和你之间,就像你说的,只是知己。”
“可你别忘了!”靳越声音寒澈了,“你还欠我靳越一份情!该还!”
叶嫣然眸sè闪烁着,激动了,“靳二少,就算还你情,也不需要弄掉我腹中的孩子!”
“你当真想要留下孩子?”靳越声音冰冷了几分。
“是!”叶嫣然坚定地回落,看着靳越的眼睛,正声落下,“我想了很久,我和皇甫琛之间,和这个孩子生命无关,滑掉孩子太过残忍。”
靳越白希俊美的脸庞猝然幻化出yīn霾之sè,上前,双臂一下子握住了叶嫣然的双臂,“残忍?嫣然小姐,对我不残忍吗?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靳越,而不是皇甫琛!!”
“你错了!”叶嫣然一把推开了靳越,怒声道,“最先认识的人也不是你靳越!是皇甫卓!!皇甫琛的弟弟!你和皇甫琛都一样,从来都不是我叶嫣然的初衷,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有什么良缘!”
“呵呵~~!”靳越冷冷地笑了,松开了手掌。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靳越转身,冷声落下,“既然你决定了生,我也不阻挠你,生完后,别忘了还我靳越的人情!”
话落,靳越沉脚离去。
叶嫣然听着,脑子一片嗡嗡嗡地作响,这算不算是出了一个虎xué,又进了狼窝。
。。。。。。。。。
(一晃眼七个月过去了)
这寒冬腊月如期而至,整个西部都起了寒风,开始飘雪,四周笼罩着刺骨的寒意。
这齐州的五虎镇布满了镇军,和建州打响了战役。
齐州城里头,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朝着五虎镇集合。
夜幕降临。
将军府,叶毅来了齐州。
叶衍海和叶毅站在冰冷的院子里头,看着天际的那一lún明月。
“衍海,嫣然可曾给你写信?”叶毅看向了叶衍海。
叶衍海微微点头,“没有写信,不过三个月前,她打了一份电报过来,虽然没有署名,却是信上面称呼梅兰,这梅兰是母亲的名字,我就猜到了是嫣然。”
叶毅点了点头,“她过得好吗?”
叶衍海想了想,“应该过得不错,信上面说让我们放心。”
“哪里来的电报?”叶毅继续问道。
叶衍海微微皱了皱眉头,“渠丹。”
“渠丹?”叶毅几分诧异,而后想了想,“那是单军地界,待在那里,却是少帅不会想到。”
“何况少帅估计以为嫣然已经死了。”叶衍海接话道,心里头对于当年废墟里头发现的尸体,至今无法理解,这嫣然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被困在北苑,还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当年,叶衍海得到叶嫣然死讯,从齐州赶回了诏阳,在督军府大闹了一场,差点就要撤出了叶家军,还好是叶毅赶到,将儿子带了回去。
直到回了司令府,叶衍海从叶毅口中得知了叶嫣然出逃的真相,心也就平定了许多。
这叶毅自从胡晴口中得知自己闺女要出逃的事,故意让着叶衍海这么去闹了一场,以假乱真。
“哎~~!她过得好就好!她和少帅这段姻缘本就不该,结果落得如此个瞒天过海的装死。。”叶毅说不下去了,心里头总是觉得愧对这个女儿,原以为她嫁了就嫁了,也和普通女子一样认命,想不到还是一个倔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爹,这少帅也变了,自从嫣然离开了,他以为是死了,就再也没有娶一房。”叶衍海看见这近一年,皇甫琛几乎都待在齐州的军营里头,似乎变了一个人。
叶毅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孽缘!”
这时候,唐梅站挺着五个月的肚子,站在门槛上叫唤着,“爹!阿海,用晚膳了,快进来屋里头,院子里头冷着!”
叶衍海和叶毅转身,朝着屋里头走去。
叶衍海走上了门槛,伸手环住了唐梅的腰,“梅儿,进屋吧。”
“嗯!”唐梅乖巧地点了点头,靠在了叶衍海的肩头,两人走进了饭厅里头。
三人吃着饭,一旁的丫鬟端来了一大罐煲汤。
叶衍海连忙伸手为唐梅盛满一碗汤,小心翼翼地吹着汤里头的热气,“梅儿,喝完汤,对孩子好。”
唐梅柔笑着接过那碗汤,原先清瘦的脸颊圆润了不少,这多亏了叶衍海无微不至的照顾。
叶衍海看着唐梅低头喝汤的模样,又落向女人圆圆的肚子,很是欣喜。
对于皇甫琛,这若说嫣然的事,着实令自己无奈,若是唐梅,着实感谢皇甫琛这个大媒人,这若是没有他帮着自己抢来了唐梅,自己也不会娶到这么好的妻子,还有这即将要出生的孩子。
。。。。。。
时间过去了两日,皇甫琛火急寥寥地赶回诏阳,这督军病危,一夜之间火速传遍了。
丧事在七日之内办得浩大。
摆设灵堂那日,来了许多人,包括很多西方国家的使者。
这七日过去了,出殡下葬全部完毕。
诏阳督军府的军政大厅里头。
环形的圆木桌,整齐地坐满了一位位统制,包括叶司令,每一位重将。
皇甫琛站在环形桌子的最前端,一身整齐的湛青sè军装,军帽落在桌上,戴着白sè手套的双掌撑在桌面上,目光冷峻扫过众人。
“各位都是皇甫家的老一代功勋良将,皆是战功赫赫,追随我父亲多年!如今老督军已逝去,今后由我皇甫琛接管他的位置,继续扩大我们的版图和势力范围,一路北上!”
皇甫琛铿锵有力地落声。
众人齐齐地落下掌声,齐声道,“大帅,请指令!”
陈副官在皇甫琛身后拉开了一张地图,正是齐州连接建州,连着五虎镇。
皇甫琛举起丈尺,在五虎镇上敲了敲,掌心中的丈尺滑动至建州。
“下面我们镇军大举进攻建州!在座各位可有良策略?”
座上一众年迈的统制,皆是摇了摇头,一副泰然自若,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司令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反应。
皇甫琛见着众人没有反应,这叶衍海远在齐州,若是他在,定是会出谋划策,皇甫琛的一双鹰眸敛聚这寒芒,手掌骨紧了几分,看来这改朝换代,果然得由里到外换个一遍!
。。。。
军政会议结束后,已经是黄昏落日。
皇甫琛如今已经是镇军的督军,自然从帅府搬进了督军府。
只不过,皇甫琛却是从督军府又折回了帅府,静悄悄地来到了北苑。
皇甫琛站在北苑,那一座墓碑跟前,寒冬的冷风鼓吹着男人的黑sè大氅,男人的目光落在墓碑上的刻字,眼底染满了痛。
“嫣儿,好久没来看你了!”皇甫琛摘下了头上的军帽,扣在了右手,缓缓地蹲下,坐在了墓碑旁。
皇甫琛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看向那天际边,染红的余晖,很快就要夜幕降临了。
“嫣儿,这一晃眼就又是一年,可是我总觉得,你走了不止一年了,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皇甫琛沉沉落了声,顿了顿眸sè。
“齐州和建州要开战了,你知道吗?”皇甫琛又是落下一声,目光忧伤,止住了声音。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谈话,我就问你,想不想看着自己的男人坐拥天下?其实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
皇甫琛视线从天边的余晖,那一排排归巢的倦鸟,回落到墓碑上。
“嫣儿,本帅一直没告诉你,想要得到你,从那次练兵场开始,本帅就动了心思,只是。。。只是碍于你是阿卓的女友,一直忍着,越人越控制不了自己,后来就是想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一定必须是我皇甫琛的女人!!”
皇甫琛言及至此,声音哽住了,沉默了许久,他开不了口,若是真的知道会是这样,他不会抢占她,可是皇甫琛说不出这样的话!!
他心里清楚,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发了疯地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抢!
皇甫琛静默了。。
陈副官一直站在远处看着,心底说不出的悲凉,哎!
直到夜幕降临了,这墓碑旁的两盏灯笼亮了起来,那是仆人刚刚挂上去的,也是皇甫琛吩咐交代的。
皇甫琛站了起来,拣起手中的军帽戴在了头上,正视着墓碑,“嫣儿,我走了,等着我!等着我为你打个天下回来!”
皇甫琛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决绝地转身。
离开了北苑,陈副官后脚跟了上去,“少帅,几时回齐州?”
“后天就走!”皇甫琛毫无迟疑地落声,对于诏阳他没有任何留恋,明天交代处理下事情,就要赶赴齐州。
。。。。。。。。
渠丹城,这虽是寒冬季节,地处南方,下着小雨,还没飘雪。
夜深人静时分。
叶嫣然挺着浑圆的肚子,披上了一件羊毛衫,推开了房门,步子沉重,一手托着后背,朝着灶火间走去。
灶火间里头,叶嫣然一眼瞧见了温七七。
温七七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什么,看见叶嫣然走进来,满嘴的花生糊糊,嘟囔道,“嫣然,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叶嫣然扫了一眼温七七嘴巴沾的东西,几分诧异,“七七,你在吃什么?”
温七七听了,连忙干笑道,“花生糊糊,还有红枣蒸糕,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吃?”
叶嫣然点了点头,“嗯,给我盛点,我肚子饿了。”
温七七站了起来,擦干了手,开始从大锅里头取出红枣蒸糕,一边开口道,“嫣然,你快坐下,那么大的肚子,别站着!看着我都担心。”
叶嫣然一手托着后腰,一手扶着炕头,坐在了一张结实的木椅子上。
“七七,我怎么感觉最近你很能吃啊,我一有来灶火间,你就在吃东西,简直比我这双身人都吃得多!”叶嫣然随口说着。
温七七听了,笑着揉了揉已经胖了不少的脸蛋,“那肯定,以前被皇甫琛关了三年,我可饿成了皮包骨,如今肯定要养回来。”
叶嫣然听见温七七提及皇甫琛这三个字,心弦微微一怔,低头看向了隆起的肚子,伸手抚摸上肚子,眉心微蹙。
温七七端着一盘红枣蒸糕,还有一碗花生糊糊,落在灶台上,“嫣然,吃吧!趁热吃!喂饱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娃娃。”
灶台下,烧着粗壮的木头,锅里头烧着水。
叶嫣然吃着蒸糕,确实有点饿,这近来是越来越容易饿了。
温七七和着灶台下烧柴火的热度,伸出手暖了暖,搬来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了叶嫣然对面。
“对了!”叶嫣然看向了温七七,“这蔷薇去了建州找皇甫慕卿,她都没回信吗?”
温七七闻言,努了努嘴,“别提了,这丫头去了建州五个月,连封信都不捎过来,估摸着见着自己丈夫了,这眼见着要嫁人了,定是开心的忘记我们了。”
叶嫣然听了,浅浅地笑了,“她开心就好,算算时间,她现在肚子应该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