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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的心机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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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是被她们敲昏后带走的,一醒来就躺在一个安静的小院内,更倒霉的她竟然和楚寻寒一个房间。

“为什么我必须得跟他一个房间?”卿绾脸色阴沉,眼神不善的看向东方乔。

东方乔专心致志为凤无玉诊治,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我宫中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不便与男人同住。”

卿绾气结,怒道:“我还是个妇人呢!更不能跟陌生男子同住!”

“你放心,他中了断魂散,虽然现在能够说话,但没有我的解药是动不了的。”

“反正我不同意,你让他睡大堂。”

东方乔沉脸道:“他现在动不了,需要人照顾。”

卿绾挑眉:“你想让我照顾他?”

她点点头:“我翊流宫有规矩,未出阁的女子不得接触男子,况且你在我手中,我帮你医治这男人的伤,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卿绾犹豫片刻,只得面无表情的点头答应,反正她让自己照顾楚寻寒,又没说怎样照顾,她偶尔的虐待他一下应该不为过吧?

她出门的时候,回眸看了一眼还在闭目沉睡的凤无玉,苍白娇媚的瓜子脸有些灼人的刺眼,此时的他没了往日的聒噪,到真让她有些不习惯,她眼神不自觉的四下飘散,有些别扭的开口:“你医治他的时候,下手轻点……”

东方乔一怔,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卿绾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尴尬的笑笑,疾步离去。

卿绾回到房内,楚寻寒正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他见她进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睁开眼眸,那一眼凌厉的很,又低眉沉吟,似是没见过她这个一般,卿绾倚在门口盯着他良久,明明外面热的连凉风都懒得吹了,她待在这屋里却感到越发冷了起来,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卿绾懒得待在屋里跟那个男人相看生厌,她决定还是跑到屋外晒会儿太阳,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楚寻寒剑眉下陡然变冷的阴鸷幽光。

卿绾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抓她来的那个蒙面女子端着食盒向她款款走来,她笑道:“姑娘住在这可还满意?”

“如果能把里面那个男人扔出去就更满意了。”卿绾有些忧郁,自从她成亲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唤她姑娘了,被这样一位妙龄女子唤作姑娘,倒真让她有些飘飘欲仙。

蒙面女子把食盒递给卿绾,微笑道:“劳烦姑娘了。”

卿绾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提回屋里,谁让她不是处女呢。

卿绾咬了一勺子饭菜递到楚寻寒的嘴边,冷道:“吃。”

楚寻寒冷淡的撇了她一眼,将目光移向别处,棱角分明的薄唇抿的更紧了。

卿绾勾勾唇,把他刚毅的下巴扳了回来,拿着勺子死命的往他嘴里送,可他的唇瓣实在是闭的太紧,卿绾的勺子根本无法前进分毫,勺子里的饭菜都洒了出来。

卿绾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说完后她一怔,似笑非笑的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不能滚诶!”

他眼神晦暗不明,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冷笑:“我饿死,正好不如了你的意吗?”

卿绾默默的收回碗筷,本想不欲搭理他,可脑海里却止不住回闪在魔教总坛被他凌辱折磨,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越想越觉得此人可恨至极,她从食盒里端出一晚肉菜汤,面无表情的倒在他的头发上,肉丸子咕噜咕噜从他的头顶、脸颊滚落,肉汤从他浓密黝黑的睫毛飞流直下,宛如山涧的水帘瀑布,他羞愤暴戾的眼神挡在了迷迷蒙蒙的汤花后。

卿绾神色自若的欣赏他青丝间的青菜叶子,笑意连连道:“楚教主这个样子我真想画下来让所有的江湖中人大开眼界。”

楚寻寒被她淋了一碗热汤倒在头顶,虽说没有被烫伤,却让他越发心寒苦涩,原来她是如此的怨恨自己,他当初恐吓她,不过是想让她放弃逃跑的念头,安心待在他的羽翼之下,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把她推得更远。平日里见她对自己恭敬温顺,以为她也是爱慕心怡于自己,没想到却是她的逢场作戏,等自己入了戏,却发现她自始至终都未曾入迷。

卿绾等到晚上的时候才颇为后悔中午的举动,她为什么要泼汤啊,应该泼水啊,这天气炎热,不到半天时间,汤水馊了的味道夹杂着他发间的汗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徐徐传来,卿绾有着特别的洁癖,她不能忍受任何她恶心的味道,比如现在这种臭味混合物,简直达到了她崩溃的临界点,白天她还可以待在院外,可晚上的时候她总不能也睡在院外吧,那成堆的蚊虫也够她受的了,她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是作死自己算了。

卿绾提了一桶热水进来,那小凳子把他的头放在凳子上,热水浇湿他的如墨的发丝,双手沾满了香胰子,耐心的替他搓洗起来,卿绾边洗边嫌弃道:“你说你几天没洗头了,油的都反光了,啧啧啧,要不是我受不了你这味道,才懒得给你洗头,我这辈子还没服侍过别人,你别得意,等我想到更狠更隐秘的法子,我折磨死你。”

柔软的十指用劲的按摩着他的头皮,时而按压头顶的穴位,让他渐渐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他紧闭双目,眉头紧蹙,似要拧成一个“川”字,红晕在麦色的肌肤上晕染开来,他一时心神汤漾起来,呼吸变得浓浊,越发的口干舌燥,胯下渐渐支起了一顶小帐篷。

卿绾自是发现了他不寻常的表现,冷哼一声,狠狠的掐了他的脸颊,留下两道深深的指甲痕,疼的楚寻寒只抽气,他神色不虞:“疼......”

卿绾怒道:“流氓!动都不动不了还不老实!掐死你算了。”说罢,又是狠狠的在他脸上掐了几次才罢手。

等卿绾忙活完这一切,已经是后半夜了,她捶着腰坐到桌边趴着养神,楚寻寒在她身后幽幽开口:“你恨我。”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卿绾懒得回话,自顾自的揉着自己的小蛮腰。

“对不起。”平漠的声音仿若平地里一声闷雷,卿绾讶然的看着他,呆愣半晌。

他见她不回话,有些烦闷心急的问道:“你可愿原谅我?”

“原谅?”卿绾总算回过神,她有些八卦的眨眨眼,“你跟苏洛韵是什么关系?”

下午的时候,她在院外跟蒙面女子谈天说地,其中不乏聊天女人最八卦热门的话题,包括楚寻寒与苏洛韵那些年不得不说的故事,据说当年还不是魔教教主的楚寻寒,只是前任魔教教主的徒弟,和苏洛韵本是同个村庄的青梅竹马,后来村里闹了一场瘟疫,村里人死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楚寻寒就带着苏洛韵逃了出来,一路乞讨,后来苏洛韵不知为何加入了华阳派,楚寻寒却被带进魔教,从此两人天各一方,音信全无,十年后。楚寻寒下山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苏洛韵,这下可好,两人一下子就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烈火,要什么有什么,要有多激烈就有多激烈。

可惜苏洛韵早已被华阳派的掌门许配给武林盟主韩飞鹤,但是苏洛韵却在两人的成亲的前一晚与楚寻寒私奔了!没错!真的是私奔!她走之前还曾书信一封给韩飞鹤,说她与楚寻寒是真心相爱的……但反转的还在后面,苏洛韵其实是华阳派安置在楚寻寒身边的棋子,华阳派与岐山派联手做戏,抓走了苏洛韵,以她性命要楚寻寒挟自废武功,听说他还差点被岐山掌门挑断了手脚筋,魔教教众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楚寻寒给救了出来。

之后韩飞鹤与苏洛韵举行了盛大婚礼,几乎江湖所以门派都前去祝贺,而此时楚寻寒却带着魔教教徒一举拿下华阳派的老巢,华阳弟子除了苏洛韵其余全部被楚寻寒活埋而亡。而华阳派掌门早在前一天就被楚寻寒凌迟致死。

如此狗血的年度言情大剧,试问谁不想知道男主角当时的心路历程!反正卿绾是真的好奇,她凑到楚寻寒的边上,挤眉弄眼问道:“在你当时知道苏洛韵背叛你后,你的心情是怎样的?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想要夺得教主之位,称霸武林?请问你对韩飞鹤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你跟韩飞鹤比,差在哪点?”

楚寻寒:“……”

楚寻寒深吸了几口气,面若寒霜的看着卿绾:“你脑子里都想得是什么?”

卿绾慢吞吞道:“你告诉我,说不定我就考虑原谅你。”

楚寻寒阴冷的目光牢牢攥住她,嘴唇缓缓翕动:“我没有喜欢过苏洛韵。”

“那你……”卿绾不解。

“那时我在魔教孤立无援,师傅一心只想立青姬为教主,我为了夺得长老们和中立派的支持,只好用计灭掉魔教的死对头华阳派,可我当时不敌华阳派掌门,只有以他本门心法才能与他抗衡,为了得到华阳派的心法内功,所以我……我勾引了苏洛韵,”他干咳一声,飞快的瞄了卿绾一眼,见她神色无异,继续道,“我也是在她被岐山派抓走后,才知道她是华阳派派过来的棋子。”

“那苏洛韵为何会把本门的武功心法给你?”

楚寻寒敛眉摇头:“我不知道。”

卿绾一脸怪异看着他,认真道:“可能她是真的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

他莞尔一笑,紧紧盯住自己的鹰眸深沉好似浩瀚的星辰大海,深海的漩涡暗涌流动仿若要将她卷入其中,永生永世难以翻身。

卿绾闻言胸口一紧,呆呆望着他俊美深情的面孔,一阵恶寒晕眩之意仿佛触电一般传至四肢百骸,身子当即死机了大半,她低眉嗫嚅喃喃自语,又受惊似的喘咳不息,她倏地抬头恶狠狠道:“所以你又想使美男计让我放了你是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想苏洛韵那么好骗!蠢货!”

楚寻寒健硕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停,沉脸咬牙切齿道:“你才是个蠢货!”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在桥上见到她第一面就该一见杀了这个祸害!

卿绾生气了!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聪明,可决不能容忍这样明目张胆被人骂出来,她把楚寻寒从床上摔在地上,连个枕头也不愿施舍给他!今晚他别想睡床了,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想把床让给他!她对楚寻寒笑的万分无害:“这就是你骂我的下场!”

楚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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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有些感叹的瞧着这个望着自己傻笑的男人,叹道:“他真的傻了吗?”

凤无玉一脸痴呆的望着她咬着手指憨笑,眼神从她一进屋就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不放,嘴角还留下可疑的口水痕迹。

东方乔淡淡道:“脑里留下了淤血,一时半会散不了,最快也要三个月时间。”

卿绾把他含在嘴里的手指扯了出来,训道:“以后不准含手指,不干净。”

他咧开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水汪汪的凤眼痴痴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东方乔摩挲着手中的小白瓶,道:“他此时已醒,不宜待在这。”

卿绾听此,不悦道:“他虽然醒了,可神智未清,要是出去遇到坏人怎么办,至少也得等他有一些生活自理的能力才行。”

卿绾一触及凤无玉幽深明亮的凤目,痴呆懵懂,就是个未开化的儿童,她下意识的舍不得让他这个模样在外吃苦受累,他长得又这般好看,万一被人卖了该如何是好,卿绾自知他救了自己一命,断不可这样忘恩负义,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东方乔微微侧目盯着她的秀雅端丽的侧颜,不禁思绪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她初见那人的一面,她有些泄气:“难不成你要一直照顾道他恢复神智吗?就算你答应,燕王也不能容忍这个掳走你的男人。”

她加重了“男人”这个字眼,卿绾觉得有些古怪,她问道:“你似乎知道燕王善妒啊?”

她冷哼一声,口气阴狠道:“没有哪个男人不善妒。”

卿绾悠悠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燕王不会允许他出现在我身边,但至少让我教会他一些基本的生存知识再让他走吧,你看他傻得只会啃手指,比三岁的孩童还不如,三岁孩童还至少会说话呢。”

“我没有啃手指了!”凤无玉突然出声,脆生生的口气有说不出的娇嫩,他气鼓鼓的瘪嘴看着卿绾,微挑的凤目泫然欲绝。

东方乔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能说话我可要扔出去了。”

卿绾慌乱道:“我只求留他十日,十日后再送走他好不好!”

她上辈子抢了他女人是吧,怎么专拆她台子。

东方乔看着她委曲求全的样子,寻思她的女儿是她的掌上明珠,若她还活着何曾至于让她的孩子落得看人脸色活着,想到她已亏欠她良多,一时心软:“只能十日,不过他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东方乔身后的蒙面女子闻言便要上前拽过他往外走,凤无玉眼见离她越来越远,心里像是被堵上似的,涌上胸口的疼痛翻江倒海快要撕裂了自己,他拼命扭动着身子小声抽泣,哀求凄婉的看着卿绾,嘴里哀求道:“不要……不要……”

卿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跑过去安慰他:“别担心,等会就能见着我啦,你要乖乖的待在这位姑娘身边,听她的话知道吗?”

凤无玉咬着下唇,湿漉漉的凤目闪烁着期待的目光,眼角的泪痣显得越发楚楚动人:“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卿绾摸摸他脑袋,笑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东方乔见她打发走凤无玉,淡淡道:“燕王可不像他那么好打发。”

卿绾不解:“这跟燕王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不是想纳他为夫郎吗?”

卿绾一怔,想到自己对他却是有点不同寻常,心里有些打鼓,或许是自己把恩情看得太重,下次可不能这样暧昧不清,让人误会,毁了他清白就不好了,她表面上装作撇清一切,冷笑道:“我已有夫君,况且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东方乔抿嘴轻笑,道:“没有男女之情最好,把这药吃了。”

卿绾接过她从瓶子里倒出来的一颗白色药丸,已知东方宫主就是当初赠她丹药的人,又是母亲的好友,她没有任何犹豫便吞了下去。

东方乔道:“你倒是干脆,也省了我不少事。”

卿绾心尖儿猛地颤了颤,划过一丝不妙,她忐忑道:“你想干什么?”

东方乔直言道:“你中的的毒本是极阴极寒,非纯正的阳刚内力方能调理,可你体质孱弱不能习武,所以我以前只能靠纯阳的药物替你调理,现如今又缺少一味最为关键的药材,这个法子只有弃了,你虽不能练就吸星大法,但我多年研究吸星大法的心法原理,重新练成一种丹药,服下与人欢好后,可以吸取对方身上的内力来压制住自己的毒性。”

卿绾顿时五雷轰顶,心中碰碰乱跳,喃喃道:“难道你留着楚寻寒是让我来吸取他身上的至阳内力?”

“没错,一次欢好可暂保你两月性命,对他来说也只不过失去几年的功力罢了。”

“莫非你想让我把他的内力榨干吗?”

“不光是内力榨干,没了命才是真的。”

“不行,我不答应!这种恶心的事情我是万万不同意的,虽然楚寻寒的内力能够保我性命,可我就算活了下来,也觉得罪孽深重,万人唾弃,他是个魔头,可也没有要取我性命,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了压制我的毒性,我得杀多少个人?再说我已成亲,我不能对不起我的丈夫。”

东方乔阴测测的说道:“为了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吗?是他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你自己的性命重要?”

卿绾闭上眼睛,苦涩的道:“我只忠于我自己的心。”

“早知你会如此,你吞下去的那丹药,我已加入了春药的成分,到时候你不想也得招办不误。”她冷笑瞧着一脸黯然的卿绾。

卿绾蹙眉,叹道:“你倒是狠,容我出去想想。”

她刚一走出小院,便拔腿狂奔起来,还没跑几步,后领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提了起来,借着轻功往屋里飞去,身后的东方乔勃然大怒,狠厉道:“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

身侧的场景嗖嗖迅速往后移去,她身形娇小,很是容易被高挑的东方乔以拎小狗的方式给提着,东方乔带着她落在楚寻寒所在的屋外,毫不客气的把她扔进房内,门一关,“咔嚓”一声落了锁。

楚寻寒见她“啪嗒”一声摔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似是没了人气儿,他心中又疼又痛,骨肉像是被万千虫蚁啮咬不断,想要重新把她抱回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可身子却动弹不得,他焦灼的问道:“你怎么了?快回答我!”

卿绾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昏昏沉沉的脑袋悠悠转醒,她揉揉被摔的酸疼的臀瓣,哀叹起来,用不了多久春药的药效便会发作,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强上了楚寻寒,一想到那个时候就头疼欲裂,她盘腿坐在地上,托腮沉声道:“我要告诉你一件很可怕的事。”

楚寻寒挑眉道:“什么事?”

她伤感的看着他俊雅的眉眼,痛心疾首道:“等会我春药发作了,我会强暴你。”

楚寻寒眸光一暗,意味不明道:“说清楚。”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中了一种至阴的毒药,至今无解,只能靠药物延长寿命,如今救我性命的药材世上寻遍无迹,东方宫主就想了一个狠招,让我与有至阳内力的人交合,吸取他们的内力,直至把他们吸成一具干尸,我不同意,她就给我下了春药。”

楚寻寒听罢双目阴鸷狠辣,胸腔仿若烈火燎原一般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焚烧殆尽,恨不得要将那个下毒之人碎尸万段,他涩哑道:“是不是只有吸取别人的阳力,你才能活下去。”

卿绾呼吸一滞,幽幽道:“我本不欲害人,你除了在山洞那次胁迫过我,之后倒也没怎么欺负我,我并不想要了你性命。”

他敛眉低叹,狠厉的眉眼锋芒尽收,低声道:“不用担心我,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做什么都可以。”

卿绾哭笑不得:“你一身武艺来之不易,何必为了我这个废人耗尽,我刚刚被关进来时偷到了东方宫主怀里的药瓶,里面有你迷药的解药,但你吃下需要好几个时辰方能活动,到时候我可能控制不住我自己强迫了你,不过我这一次也就吸取你几年的功力,到时候你恢复了功力还是赶紧走吧。”

楚寻寒怒不可遏,反而怒极反笑,怪异道:“你就那么不想碰我吗?”

卿绾不予作答,反倒起身把瓶里的解药抖出来,捏住一颗势要塞进他的嘴里,他紧紧闭住嘴巴不让她得逞,她狠狠掐住他的两腮都没有撬开她的嘴,她有些泄气:“你没了武功,就当不成魔教教主了。”

他冷笑:“我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当什么魔教教主。”

“诡辩!”

卿绾见动用武力不行,索性垂首寻思起新的法子,她突然眼珠一转,冲他鬼魅的笑笑,竟看的他背脊汗毛竖起,陡然一凉。她扒下他的裤子,握住软塌的阴茎,上下撸动起来,软软的柱身在她细滑柔嫩的掌心渐渐灼热勃起,卿绾对着铃口轻轻吹了一口气,龟头不受控制的颤了颤,让楚寻寒难耐的哼咛了一声,卿绾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莲:“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卿绾侧卧在他的耳边,她肌肤上散发的檀香阵阵袭来,让他不受控制的心猿意马,天旋地转起来,他剑眉紧蹙,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张嘴喘息,只为享受片刻的欢愉。

卿绾揉捏着他两颗沉甸甸的卵蛋,在上面搔刮抚弄,挑弄的他心痒难耐,卿绾半握这粗硬的棒身,迅速的撸动,不知过了多久,楚寻寒额上布满细腻的汗珠,腮帮子仍是紧闭,只听得见他鼻息的粗喘。卿绾套弄龟头的速度加快,对着溢出白浊的铃口用力按压,铃口蓦然间喷出一股一股的精液,打湿了她还未撤回去的手。

楚寻寒终是克制不住射精的快感,铃口的爆发抚平了这几个月的孤枕难眠,他畅快张嘴的低吼一声,卿绾眼明手快的把解药塞进了他的嘴里,抬起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了下去,见阳刚的喉结滚动一下,卿绾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在他胯下的毛发蹭了蹭手心的精液,慢吞吞道:“教主,你意志不坚定啊!”

楚寻寒神情骤然凛冽,暗黑鹰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阴鸷的瞳孔里暗流浮动,像是猎豹蹲守猎物一般沉闷的窒息,他露出诡异阴险的微笑,咬牙发誓道:“等我恢复了功力,定要将你肏弄的死去活来。”

卿绾对此嗤之以鼻,她捏着楚寻寒紧实刚毅的脸颊,把它随意拉扯成各种形状,不怕死道:“既然你要弄死我,我何不先欺负死你,捏个回本儿。”

楚寻寒板着俊脸,冷笑佯嗔:“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

卿绾一怔,似是想到什么,秀眉狠狠的蹙了一下,默默的收回手下床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刚刚小腹窜过一阵燥热,竟然想把身侧的男人压在身下好好的疼惜一番,见鬼了吧这是,她怎么可能想疼惜那个变态,定是春药的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没过一会儿,卿绾就觉得自己的思绪不受她的控制,开始神游物外,她抬眼迷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楚寻寒亦是被她神志不清的模样给怔住,苍白无瑕的脸上染上两团红晕,朱唇轻合,强忍着内心的躁动,抽搐不安的看向自己,他心下了然她的春药开始发作。

他唇边浮起一抹邪妄的微笑,柔声道:“过来。”

卿绾懵懵懂懂的朝他走过去,趴在他的身上,男人成熟阳刚的身子被她柔软纤细娇躯压在身下,他鹰眸晶亮的盯着眼前动情迷蒙的女人,沙哑道:“亲我。”

卿绾温言立即低头捉住他的薄唇深吻起来,香舌勾着他的糙舌嬉戏闹腾,伸手解开他的衣物,抚摸着强健有力的身躯,蓄势待发的肌肉坚硬似铁,她揉捏着他胸前涨的硬硬的乳珠,含在嘴里舔弄轻咬,嘴里又硬又大的果子让卿绾不禁“嘤咛”一声,脑子里紧绷的弦戛然而断,勾住他的脖颈,温软如玉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赤裸的身躯扭动起来。

白嫩丰润的身躯在宽松的衣裳里若隐若现,如瀑的青丝披散开来,罩住她纤细的背脊,楚寻寒被她蹭着也不好受,被她热情的拥吻使胯下的小兄弟早已硬挺直立,脑海中只想疯狂的占有眼前这个女人,偏偏浑身无力瘫软,只得低哑引诱道:“快,握住它,送进去。”

卿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伸手抓过涨的紫红的阴茎,送进自己早就春水四溢的花穴里,强插进去的快感让两人不情不自禁哼咛一声,楚寻寒是被花穴中层峦叠嶂的快感咬紧所致,卿绾则是被他粗壮的阴茎强行插入给疼的,她的神志略微恢复一丝清明,就见自己跨坐在楚寻寒的身上,他往日阴沉暗黑的鹰眸正痴痴贪婪的盯着自己,而他的小兄弟正深深埋入自己的身体里,卿绾只觉得惊悚的很,可片刻间,情欲席卷而来,把她所剩无几的理智摧毁的不见踪迹,她撑着的他的胸膛,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娇喘媚哑的喘息刺激着楚寻寒的体内躁动的野兽,他急促吞咽着口水,敦促道:“快点,再快点。”

卿绾有些委屈撇撇嘴,她明明已经动的很快了,为什么他嫌她动的慢,阴茎已经撑开到她体内的最深处,酸麻涨感让她不得不满了下来缓解磨人的快慰之感,卿绾保持着不快不慢的起伏秩序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硕大的龟头似要把她的花心捣成敏感多水的海绵,花穴收缩有致狠狠夹住了青筋暴起的阴茎,卿绾突然抖动身子,嘤咛一声,软到了在他的身上,深插在她体内的阴茎被花穴直泻而下的花蜜浇灌淋湿,楚寻寒觉得自己阳物都要涨的快要炸裂开来,他喘着粗气欲求不满道:“你快起来继续动啊。”

卿绾趴在他的胸口,摇摇头,软绵绵道:“我……我没有力气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楚寻寒光洁的额头青筋勃起,鹰眸浮起血腥凌厉的森然杀气,他真想把身上这个没用的女人蹂躏致死。

身侧双手的指节因暴怒而颤动了一下,令楚寻寒不禁一怔,喜出望外的活动了一遍僵硬的手臂,他伸手摩挲着胸口喘气的小脑袋,情欲森森的口气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宝贝,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

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摇摇头,继续趴在那一动不动,楚寻寒环住她瘦弱的背脊,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两人交合的部位泥泞不堪却没有丝毫的分离,花穴内突然被他强力快速的抽插,让卿绾不自觉的搂紧了他的头颈,娇柔道:“啊……好舒服……”

楚寻寒麦色的肌肤上也因强烈的快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霞,他在她的滑嫩的上脸蛋狠狠的要了一口,低声笑道:“那是你弄的舒服,还是我弄得舒服?”

卿绾颤抖着身子,泪眼连连看着欺负她的男人,默默撇过头去,颤声道:“当然是我弄得舒服。”

楚寻寒伸手窜到两人的交合处,手指灵活扳开花瓣扎到凸起的珍珠,捏搓着肿胀的小花核,同时身下扔快速的耸动,两处令人窒息的快感让卿绾忍不住战栗起来,双目泛红委屈的盯着身上的男子,楚寻寒爱怜的吻吻她的眉眼,手指沾了沾两人交合之处的蜜液,食指挤开层峦叠嶂的花穴,顺着湿漉漉的柱身,捅了进去。

“啊……”卿绾忍不住惊呼,惊恐的看着使坏的男人,他那根手指似是有有意识的在她花穴内胡乱戳点,刺激花穴内的敏感点。

卿绾哀求道:“不要这样。”他的手指像一只小虫子一样在体内肆意游走,弄的她又疼又痒,花穴快要被他给挤破了,她忍不住一哆嗦,花穴拼命收缩起来,夹得楚寻寒反射性想收回手指,却被花穴里的层层叠叠的肉壁夹得不可动弹,花心深处喷涌而下的蜜液朝肉棒和手指涌去,烫的楚寻寒野兽般的低吼一声,攥住她的红唇,热烈的啄吻起来。

等她花穴内痉挛的没有那么厉害后,他才大发慈悲的抽出手指,握住她的腰肢,大力的耸动起来,两人的私处紧密相连,肉体掺杂着水声发出的“叽咕”捣弄声声声不绝,花穴被粗硬的肉棒绷到极致,却仍是张弛有度贪婪吸收龟头渗出来的精华,精液捣弄出来的白浊在他浓密黝黑的毛发间积少成多,形成了一股股白黏浑浊的液体,龟头顶开了被撞的酥软的花心,微微痛楚远远不及他给予她的极乐快感,楚寻寒不停的在她的唇上碾转亲吻,缠绵呢喃道:“插死你……干死你……”

粗硬的毛发刮弄从花瓣中着冒出头的花核,早就充血敏感的花核哪能经得起他这样的折腾,卿绾被身下瘙痒的刺激,越发腻声:“嗯……不……”

楚寻寒听着她的软语哀求,心中的强烈疯狂的占有欲更甚从前,他剥去她的衣裳,双手抓住胸前的绵软,肆意揉搓,强健的腰身狂野的律动撞的她整个人都不住的往上挪动,他低头含住活奔乱跳的小白兔,上面晃动的红艳殷桃看的他简直口干舌燥,他急切的吸允着嘴里的嫩桃,口中女子馨香的软绵之感简直令他神志发狂。

楚寻寒抬起她的双腿搭在肩上,自上而下的顶弄抽送,春药激起的情欲本能迫使她抬臀迎合他的冲撞,私处溢流出来的水渍顺着她的股沟流到锦被上,打湿了一片深色的淫靡痕迹。

他双目泛红死死盯着胸前摇摆不定的两只鸡白兔,低沉沙哑的粗喘从喉间溢出,胯下的击打越发凶猛,平坦的小腹被他猛烈的进攻给捣起一个凸点,随着他的深入时隐时现,他看的眼神越发火热,越是肏弄她,身子就像入了魔一般犯起一股疯狂想占有的执念,蜜液被他捣弄的肆意横流,两人的下体都被打湿的彻底,卿绾被他抱着嫩臀不断插入,白嫩的臀瓣被他指节掐出了深深浅浅的红印,她娇喘一声,臀部一阵紧绷,又一次的迎来了高潮。

楚寻寒咬紧牙关不再隐忍,一次次的花穴高潮把他逼得快要神经衰弱,他向来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一个挺身,耸动着臀部将浓稠的精液喷射而出。

射精之后,他把卿绾搂在怀里,心满意足的亲亲她的挺翘的鼻尖,体内的真气正在不断流失,丹田仿佛空荡荡的,让他越发搂紧怀中的女子,他因为吞下她的丹药,白白平增了二十多年的功力此刻还给她也好,就算她吸干他的内力他也毫无怨言,只是他不想就这样死去,没了他,她还会继续去找另外的男人延续生命,想到那些该死的男人会玷污她纯洁的身子,他就恨不得将那些男人全部杀光。

楚寻寒面目平静,眸光幽深的看向屋顶,内心却是心绞如麻,昏昏沉沉的卿绾蹭蹭他的胸,便口趴在他的胸上渐渐睡去,楚寻寒爱怜不舍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早就将她当初想杀死自己时的愤怒酸涩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这个女人又笨又蠢,还好吃懒做,连这让他如何舍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险恶世道上。

这是门外传来清脆的开锁声,楚寻寒长手一挥,掉在地上的锦被转眼间吸在他的手上,他把卿绾遮的严严实实,不泄出一丝一毫的春光才讪讪作罢。

东方乔刚进来时被屋里浓郁的情欲味呛得忍不住皱眉,她立在门外冷声道:“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楚寻寒嘴角浮起意味不明的冷笑,寻思道:“看来她早就知道小桃儿投了解药,可她为什么没有阻拦,还是她另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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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烧了那本吸星大法,没有任何犹豫不舍,东方乔想利用楚寻寒练就吸星大法,让他吸取其他人的内力来传给自己,她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她是想活下去,可不是以这种方式活下去,这样她觉得自己恶心屈辱。

不过她偷偷烧了那本秘籍,东方乔估计不会放过自己,卿绾看着一旁专心捏泥巴的凤无玉,叹了口气道:“无玉,你起来,跟我走。”

他麻利的起身,沾满泥土的手在衣摆上蹭了蹭,却丝毫没有改变它的原貌,卿绾本想训斥他,可看着他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上,黑曜石般的凤眼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卿绾顿时就没了气儿,拉着他往院墙那去,那有个狗洞,正好可容一成年人爬出去,卿绾眼下尚不能自保,如今得把他安全送出府才行,在这小院几日利用院里的花卉偷偷做了一些香料,她不敢撒在自己身上,生怕东方乔察觉有异,而东方乔是男子为洪水猛兽,就洒在了无人理会的凤无玉的身上,这样可以引来姐姐派给她的暗卫,她的失踪必定会让如景出动暗卫找寻她,而北晋皇室与暗卫的联络法子就是凭借特殊的气味。

东方乔带来的人只有那个蒙面女子,但不知道院外是否还埋伏着其他人,但愿她们不会刁难凤无玉才好。

卿绾把写好的信封塞进他的怀里,认真道:“我们玩个游戏,你爬出去跑得越远越好,如果我找到了你,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没找到你,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凤无玉咧嘴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要你给我买好多好多糖葫芦。”

卿绾笑道:“那你可要躲得远远的,如果有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找到你,你定要把我塞给你的信封交于他。”她是不能够把他带回王府的,而他傻成这样也让卿绾不放心他一个沦落在外,万一被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办,只得让暗卫护送他去叶岚芸那避一下风头。

“等等。”

凤无玉听话的点点头,正欲蹲下去时,卿绾却唤住了他。

“你要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你要是被坏人给骗走了,就再也吃不到糖葫芦了。还有,你要听那个黑衣人的话。”她厉声警告。

“那还能见到你吗?”微挑的凤目眨了眨,嗫嚅道。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我们便再也见不到了。”

凤无玉乌黑的凤眸泛起一层白雾,他用力的点点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卿绾看着他腿脚灵活的朝外爬去,沉甸甸的心口好似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撕心裂肺的疼痛。要不是昨晚她看见楚寻寒拿剑指着他的胸口,三尺青锋上寒光渗人,便知他对他起了杀心,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的将他送走。

卿绾幽幽叹气,如今又剩下她一人了,她揉捏了会儿酸痛的长颈,才慢吞吞的朝屋里挪去。果不其然,楚寻寒和东方乔两人正襟危坐在桌前,眼神凌厉的打量着她。这两个人前几天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现在到统一了战线合伙对付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东方乔见她进来了,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卿绾捂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气,坦诚道:“秘籍是我烧的。”

楚寻寒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抬眼淡淡道:“你烧了也没关系,里面的内容我已全部牢记于心。”

卧槽,这么厚一本书,他怎么背完的?卿绾嗤笑道:“那你以什么身份替我解毒,我的情人还是我的侍郎?东方宫主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已经成亲了。”

他笔直的坐在那,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

卿绾迷惘不解,心中怦怦乱跳,她烦躁的说道:“你们到底想如何?”

楚寻寒走到她面前,淡淡道:“我不奢求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包括我甘下贱守在你身边,练就这样阴邪的武功都是为了你,纵然知道你一嫁为人妇,我气急败坏,想杀了那人泄愤又能如何,杀了他不过是耽误时间,反倒误了你性命。”

他抚上卿绾的脸颊,额头抵上她的,叹息道:“就算你恨我,我也会如此。”

卿绾没有推开他,低低道:“值得吗?即使我不会爱上你。”

他苦笑一声:“我这一生作恶多端,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惩罚吧,惩罚我爱着的女人永远不会爱我。”

卿绾默默的注视他片刻,轻笑出声:“你会后悔的。”

她刚刚说完,双手撑着他的双肩,踮着脚尖在他的额上快速落下一个吻,刹那间,仿佛听得尖锐刺进皮肉的轻嗤声,卿绾放开他时,他左胸前正插上一柄匕首,他呆若木鸡的盯着她毫不留情的握住刀柄往体内更深处捅进,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眼眸酸涩难当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仍是紧紧抿着唇看着她:“你要杀了我?”

卿绾漠然看着他眼角那颗泪滴,轻声道:“你别怕,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死,到时候等咱地府碰了面,你再随便折磨我都可以。”

“为什么……”他没有推开她,目光牢牢的攥住她,低沉的声音却愈发微弱。

“我不想这样活着。”她凝眸微笑,仍是初见时的秀美端雅。

卿绾背后的剧痛将她涣散疯狂的神志拉回现实,她被东方乔一掌拍打在地,猛烈的咳嗽起来,麻木不仁的忍受身后的刀斧劈砍般的钝痛。

她低声失笑,笑中充满了愁苦伤痛:“没用的,我已刺中他的心室,你救不了他。”

东方乔点住他周身几处奇穴止血,他身下已沉积一大滩嫣红鲜血,人的倒影浮在血面上有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她拿出伤药布条替他包扎起来,楚寻寒气若游丝,虚弱对东方乔道:“不要伤害她。”

东方乔神色悲悯,叹道:“冤孽啊,还好你的心脏在右边,要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转过头来对她狠厉道:“你既然没有心思活下去,那我就告诉你当初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就是你父亲!”

“你胡说!”卿绾厉声反驳,“我爹娘成亲以来,琴瑟和鸣,恩爱如斯,不知羡煞多少旁人,他怎会杀了我娘亲!”

东方乔阴测测道:“你父亲独孤萧何不过是个伪君子,当初他若不是强占了柳柳的身子,使至她怀孕,她怎可奉子成婚嫁给他!”

“不……我爹娘是真心相爱的……”她喃喃低语,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东方乔目光穿过她苍白的面孔,似乎在凝思往昔,缓缓道:“当初我初入江湖便遇遭人暗算,是柳柳救了我,与她相处的朝夕,我爱上了她,当我表达我内心的思慕时,她也并未看不起我,反而与我越发交好,我知道她也是喜欢我的,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我会永远的守护她。后来我伤后便带着她去周游四国,从而遇见了你的父亲——独孤萧何。”

她自嘲的笑笑:“独孤萧何很喜欢柳柳,可柳柳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她也不喜欢对她大献殷勤的我师兄,你与她在这点上似像非像,柳柳在男女之事上不过是懵懂未知,而你是冷血无情。后来独孤萧何用下作的法子得到了柳柳,我一时被嫉恨冲昏了头脑,不顾她的解释,离她而去,后来她成了睿亲王妃,而我却只能沉迷酒色,我找了许多男人,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遇见柳柳的感觉。”

她顿了顿,又道:“十年后,我前去北晋看望柳柳,那时她早已怀胎十月,我告诉她,只要她心中还有我,我愿意利用她难产的假象骗过众人,带她远走高飞,可她不愿割舍你姐姐还有你,我只好作罢,陪她安心生产后就隐退江湖,不再见她。可是独孤萧何他怎能察觉不到柳柳与我之间的情谊,被嫉妒蒙蔽的男人远远比你想到的可怕。他在生产那日喂柳柳吃下安胎药,没想到却是致命的毒药,他打算一尸两命,你的好父亲宁愿毁了你娘,更想杀害还未出生的你。”

“不……不可能!”她失声反驳,却在东方乔面前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我说过,独孤萧何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当时我一门心思只为保住还未出生的你,并未注意到独孤萧何动了手脚,柳柳临死之前才道出他曾给她喝下一晚药,可柳柳竟然不恨他,”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跟着便身子瑟瑟发抖,怔怔留下眼泪,“柳柳恳求我不要为了她报仇,可我怎忍得下这口气,等我压下你体内的剧毒去找他索命时,他却已经自尽而亡,仇人已死,我却悔不当初,若当初我不那么冲动丢下她自己离开,她也不会嫁给独孤萧何;若我在她生产之时不去找她,她也不会因我而死。”

楚寻寒鹰眸微眯,想不到东方乔竟与她的母亲还有过这样一段往事,他此时却也只能依靠目光紧紧攥住着跪坐在地上的卿绾。

东方乔话语间充满悔恨痛苦,绝代风华的容颜此刻也好似苍老了十岁,卿绾觉得喉间泛苦,独孤萧何与程柳的故事是她从小听姐姐说起,听王府里面的老人传颂,他们的爱情是她对这个世界仅存的美好祝愿,可搭建在心里十几年的信念被蓦然间毫不留情的摧毁,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若是娘不爱爹,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两人的柔情蜜意是逢场作戏吗?

“呵……”卿绾忍不住笑出声,觉得这一切都荒唐可笑,到底什么是真又什么是假,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又把自己害的半死不活,受尽病痛折磨,整日惶惶不可终日,这仇这怨她到底该找谁,一直以来内心的怨恨痛苦竟是自欺欺人吗?她脑子乱的很,头疼的快要裂开一样,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奇怪!她没有哭泣啊……

卿绾伸手在眼下湿漉漉的液体摸了一把,凑到眼前一看竟是鲜红的血液,还有带着她自己的温热体温,她……她眼睛流血了吗?

卿绾呆呆的看向一旁的东方乔,她竟是大惊失色的惊呼道:“别动,不要再哭了!”

她没想哭啊……这血她也不想浪费的啊……可双瞳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越流越猛,像泄闸的洪水,沿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在她的衣裳下,从里而外开出一朵朵尽态极妍的红花。

楚寻寒干咳不停,突然

“噗”地喷出一口血泉,胸前的白布被染红,心被拉扯,痛的烧刺穿骨,目光却死死的盯住她,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

卿绾目光渐渐涣散,两人的影像逐渐模糊不清,沉沉黑幕笼罩了一切。只听得见耳畔东方乔的失控的惊呼和楚寻寒骇人的干咳,

卿绾觉得自己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黯淡无光的小房子里,一眼望过去全是浓郁密集的黑,黑的令她看不见自己的五指,看不见前方道路;四周万籁俱寂,任凭她怎样呼喊、惊叫都无人回应,她只得缩在角落思绪放空发呆。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缥缈清透的低沉男音,哼着轻快的小调,悠然吟唱:“燕,燕,飞上天……毡上有千钱……”

好熟悉的歌谣,似是在哪听过,她忍不住哆嗦,这里这么暗该不会有鬼吧?卿绾忍不住出声:“你是谁,别装神弄鬼。”

远处的男音忽近忽远,悠悠飘来:“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卿绾纳闷,她没感觉疼啊,就是这太黑了,不过他的声音好温柔,全身暖洋洋的,似是在哪听过,她又道:“我不疼,你是谁啊,能帮我点盏灯吗?”

男音长叹一声,凄然道:“阿绾,好好活下去。”

卿绾终于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独孤萧何,看来刚刚的声音只不过是她脑子里的幻想而已,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呢?难怪她会觉得熟悉,那首歌谣还有刚刚的话语是那晚他自尽前走到她床前对她的呓语,不过时隔十几年,她那时睡得迷迷糊糊,她也记不大清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些什么。

只是他想要害死自己,为什么最后要告诉她让她好好活下去?卿绾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愿相信爹杀害了娘亲,但却找不到任何证据为他辩解,他自尽的干脆利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多么无懈可击的畏罪自杀啊……

不知过了多久,卿绾以为自己会永远呆在这个黑屋子里时,耳畔传来熟悉的窃窃私语:“师妹,你太糊涂了。”

“师哥,事已至此,所有的后果我一力承担。”

“罢了罢了,为今之计只有用针把她眼周的毒血逼出来,但……”

“但是什么?”

“余毒未除,她视物能力不会恢复如初。”

“会……瞎吗?”

“可能会……”

他们还说了什么,卿绾却没有心思听了,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累得很,想睡一觉,睡着多好啊,没有这糟心的烦心事。

她强迫自己入眠,那首民谣又在耳畔回唱,慈祥和蔼的男音绕梁不绝,声声不息。

等她再此睁眼时,此时不复初始的黑暗,而是模模糊糊的晃影,她又眨了眨眼睛,模糊的影子没有丝毫变化,她猜测自己应该是高度近视了,可惜这古代没有眼镜,不过总算是捡回一条命,虽然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小桃儿……”暗哑低沉的男音传来,温热的大掌抓住了自己缩在被窝里的手,掌上的老茧摩挲着她滑嫩的手背,似是恋恋不舍。

卿绾偏过头来,但只能看清一团似人的黑影,她试探道:“楚寻寒是你吗?”

人影动了动,抚上她的额头,低低道:“你的眼睛……”

卿绾努努嘴:“还没瞎,就是有点模糊,不碍事,反正人生来不过一具臭皮囊,死了也带不走,老人们常说这辈子吃的苦越多,下辈子越是命好,说不定我下辈子投胎成了皇帝,坐拥三千佳丽,指不定有多快活。”

他低低笑道:“尽是胡言乱语。”

卿绾突然想调戏一下他,开口便道:“说不定下辈子你还成了一女的,我肯定纳你为妃。”

他半开玩笑道:“妃子多无趣,我要做便做你的正宫皇后。”

卿绾可不乐意了,这人醋劲又大,怎么担得上皇后的贤德,只得婉转道:“你难道没听说妻不如妾吗?”

“我还听说过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不要这么较真。”

他突然俯下身抱住她,高大的身躯竟有些微微颤抖,他缓缓道:“还好你回来了……”

卿绾叹道:“我还能去哪……你的伤还好吗?”

他沉吟半晌,淡淡道:“你刺得我很疼。”

卿绾心中有愧,仍是认真的说道:“我自知对不住你,可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我还是会杀死你。”

“呵呵……”他笑的有些凄凉,十指紧扣住她的,“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卿绾听此竟有点心酸,心情郁郁,她用空闲的一只手抱住他,此刻她刻意回避她已为人妻的身份,一连串的事她好累,累得话也不想说,只想躲在他温暖的怀中,她苦笑一声,低低道:“你这个呆子,其实我不叫龙桃,你为什么不问我的真名。”

他低沉道:“真名又如何,你永远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小桃。”

两个人就这样紧密相拥、颈项交缠,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片刻的亲昵安静。

他突然出声:“我以后不会去吸他人武功来为你续命了。”

卿绾不解,他怎么这么轻易的同意了,还未等她出口相问,他低声道:“鬼神医和东方宫主重新研制了一种丹药为你续命……”

“哦……”原来耳边窃窃私语的男声是鬼神医啊,他来的可真快,“我才昏睡了一日,他怎么就来了?”

“不是一日……”他平淡无奇的嗓音似是压抑着巨大的苦楚,“是整整二十日……”

原来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她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突然就找到法子了?”

“鬼神医发现了一种与你毒性相似的毒药,但毒性远远不如你中的毒,所以他研制出来的解药药效也没有我们交欢的效果好……”

卿绾淡淡道:“这样就可以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遇见你,你肯为我卖命,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他在她的额上落下深深一吻,鹰眸里是她看不见的璀璨光华:“可我觉得还远远不够,我想和你度过无数个十年,纵使鬼神医研制出相似的解药,可药材难寻,我马上就会出发去东赫为你寻药,你一定要等我……好吗?”

他话里的乞求让卿绾有些动容,她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你不要对我这样好。”

“怎么?怕自己爱上我吗?”他不禁莞尔,嘴唇微扬,薄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

“……”哎,他说的好对,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才能显得自己逼格够高。

还在卿绾沉思时,他却道:“你和你丈夫燕好过吗?”

什么?卿绾一头雾水,他问这个想干嘛,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楚寻寒见她不答,冷哼一声:“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说话能不能一下子说完!卿绾有些抓狂。

他拿着丹药凑到她嘴边,冷声道:“吞下去。”

卿绾开口:“这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塞进了嘴里,“咕咚”吞到了胃里。

卿绾怒道:“你给我吃的那两颗药是什么!”

他沉声安慰道:“只有一颗,不过是吸取男子内力的药而已,眼下他们丹药还未研制,我怕你再度出事,只好出次下策,你别一脸愤恨的看着我,我现在也受了伤,不能剧烈运动。”他替她轻轻理清鬓边的碎发,又在她微蹙的眉心揉按,松开与她十指紧扣的大掌,跪坐起来。

卿绾只觉眼前的模糊的黑影好像在不停的晃动,她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楚寻寒脱掉自己的亵裤,侧躺在她的身边,又把她挪成侧躺的姿势,拉过她一手覆上他微硬的阴茎,道:“我动不了,只好你来动了。”

卿绾颇为头疼,她现在心情挺复杂的,眼前这个男人一心为自己,弄的她想拒绝他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想撤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狠狠的抓了回来。

他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还是我来吧。”

他放开她的凉手,握着阴茎自己撸动,寒痴痴望着近在咫尺的无神的女子,鹰眸此刻布满疯狂的情欲,他疯狂的揉搓自己的下身,仿佛正在意淫幻想自己已将她压在身下随意玩弄。铺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卿绾有些微微失神,楚寻他粗哑的低喘似要将她拉入地狱与他一同腐化。

不知过了多久,楚寻寒眼前仿佛炸开五彩烟花,薄汗密布的躯体突然僵直,他迅速的扯过卿绾的亵裤,抬起她一条腿,把急欲爆发的阴茎送进干涸的花穴中,抖动着臀肌,紧接着仰头发出一声低吼。卿绾还是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被人射在体内,花穴被撑的疼痛欲裂,灼热的精液在体内喷涌,像是他在自己的体内小解,竟然她觉得异常羞耻。

她羞赧的推拒他,却不注意触碰到他汗湿的脸颊,上面短短硬硬的青渣咯的她手心痒痒的,她撩开他黏腻的发丝,尴尬道:“有时间刮刮胡子啊,别浪费了这么好看的脸。”

他从她的腿间抽出微软的阴茎,黏腻的手掌随意的在被子上蹭了蹭,嗤嗤笑道:“好。”说罢便伸着脑袋用胡渣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卿绾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咯的她毫无反抗之力,硬硬的胡渣滑在脸上又痒又疼,她使劲捏住他的脸,笑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啊。”

他握住捏他连的玉手,低低闷笑道:“你好久都没这样捏我了。”

卿绾暗自思忖,莫不成这人还是个抖m?困意席卷而来,卿绾打了一个呵欠,困倦道:“我好累,先睡一会儿。”

他拍拍她的背部,把她搂在怀里,抓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轻声道:“睡吧。”

等卿绾醒来时,楚寻寒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鬼神医坐在床边给她号脉。

卿绾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鬼神医得意的对她眨眨眼睛,又突然想到她视力不比从前,眼下什么都看不清,只得叹气道:“你的暗卫找到了凤无玉,又看到了你的求救信。然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搜寻这附近才找到了你。你放心,燕王还什么都不知道,凤无玉也被我们送到了叶岚芸身边。”

他顿了顿,不可思议说道:“这个魔教教主可真跟我想的不一样,竟然愿意为了你不远千里去东赫为你求药,那地势险恶,又瘴气密布,倒是难得一见的情深。”

卿绾心里有些抽痛担心,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事,他是男主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她面不改色道:“还是我调教的好,活活把一直狼调教成一只羊。”

鬼神医道:“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你竟然也能为他守身如玉。”

卿绾心下发憷,问道:“守身如玉?我没有啊。”

“那你吃下幻心丹干什么。”

“什么是幻心丹?”卿绾一头雾水,难道楚寻寒给她吃下的另一颗药是幻心丹吗?那他骗自己只吃了一颗丹药又是为何?

鬼神医干咳一声,声调有些不自然,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幻心丹女子吃下后,就相当于男子不能勃起,咳咳咳咳咳咳。”

所以她以后和原秋墨燕好时,无论他怎样挑逗自己下面就不能出水了是吗?卧槽!这人可真阴险啊!

鬼神医添油加醋道:“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绵羊。”

卿绾扶额忧郁道:“可有解药?”她可不可以撤回刚刚那句话,狼就是狼,怎么调教都改变不了阴险狡诈的本性。

鬼神医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不需要解药,药效一过便自动消除,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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