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少女的离去
“能不能帮我一下,我要处理下小腿上的伤口。”治疗药剂只能治疗身体的标,治疗不了本,如果不能处理好小腿上的伤口,过一阵子伤口还是会持续对海芙约特造成损害。
“我这里有一些纱布,还有一些清洁药水。”凯文对于处理伤口并不是一窍不通,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罗德尼教过他不少在这个世界生存和战斗的技巧。
海芙约特将绑在小腿上的皮质护腿退了下来,用匕首割掉了小半截的长裤,脱掉了自己左脚的皮靴。皮靴是上好的牛皮制作的,防水、轻盈有不错的防御效果,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捂脚,而海芙约特又是容易出汗的体质,再加上两天一直没有洗漱过,里面的袜子已经泛黄了,当她褪下皮靴的刹那间,一股酸臭味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这时候脸上的污迹也掩盖不了海芙约特迅速变红的脸,幸好此时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凯文的房间拉着厚重的窗帘,而点燃的油灯的灯光也比较的昏暗。
凯文此时的注意力也在海芙约特小腿的伤口上了。尽管箭支的大部分已经被海芙约特切断了,但是箭头还有一小部分箭身留在了她的小腿上,由于治疗药剂的药效渐渐过去的关系,本来已经被止血的伤口开始慢慢向外开始渗血,这正是由于这个伤口才导致了海芙约特的失血过多。
“需要我做些什么?”罗德尼只教过凯文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方法,对于这种明显是兵器造成的复杂伤口,凯文缺乏相对应的知识。
“这个伤口的位置我看不清楚,过一会儿你帮我把小腿中的箭头挖出来。”听上去血淋淋的事情在海芙约特的口中就像是今天晚饭吃了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虽然凯文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伤口,本能的对这件事情有些抵触和害怕,但他知道这时候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处理伤口,毕竟海芙约特自己没办法处理,而他又不能找别人帮忙。
海芙约特熟练的将那把刚才用来劫持凯文的匕首,放在了油灯上烧了烧后递给了凯文。
“那么我要开始了。”凯文向海芙约特做了示意。在这个没有麻醉的世界这样处理伤口是很痛苦的,有些人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会服用一些有致幻功能的草药或者喝很多的酒下去,被治疗的人为了防止乱动还会被牢牢地绑住,而此时在两个人的身边却一点能够减少痛苦的东西都没有,海芙约特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坚持了。
当凯文在处理海芙约特伤口的时候,他发现少女拥有一颗坚强的心。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海芙约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一声惨叫,在凯文不会处理时,她还用指导凯文如何操作。如果不是海芙约特在指导时颤抖的声音还有脚上不停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水,凯文觉得刚才动刀子的都不是海芙约特的腿。
虽然伤口处理的很快,从凯文动刀到最后取出箭头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但对于凯文来说过的很漫长。当凯文完成了他的工作之后,海芙约特毫不犹豫地将消毒药剂浇在了伤口上,并使用了纱布包扎好了伤口,这样海芙约特就彻底处理好了自己小腿上被弩箭射到的伤口了。
“给你,这块毛巾是干净的。”乘着海芙约特包扎伤口的时候,凯文倒了一盆的热水并找出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虽然刚才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分钟,但巨大的痛苦让海芙约特的脸上布满了汗珠。
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污迹,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一张纤细、娇小的脸出现在了凯文的眼前。之前大部分的污迹遮盖住了海芙约特的脸庞,在简单的清洗过后,少女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凯文的目光又一次被少女的容颜吸引了过去,毫无疑问,凯文的注视又再一次的被海芙约特发现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这一次海芙约特并没有一眼直接登了过去,反而调侃了凯文。
“额,没什么,我想问你吃不吃东西?”这一次换成凯文不好意思了。
“我自己有吃的。”海芙约特从怀中拿出了干粮,却发现已经完全湿光了。
“尝尝看这个肉干吧,味道很不错。”凯文却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了肉干、面包等各种各样的食物。凯文自从被上次罗德尼打击过之后,已经彻底放弃了成为一名武士或者魔法师的梦想,兴趣已经发展到了发明制造和美食上了。
两个人简单的吃完食物后,海芙约特说:“我要离开了,我留在这里时间太长对你不好。”
“你不是说要休息到天亮吗?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我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凯文出言挽留了海芙约特。
“好吧,天一亮我就走。”海芙约特暗暗下定决心,天亮了就出发,时间拖的越久对整个教派的危害就越大,即使牺牲掉自己也要毁掉科特布斯主教留下了的线索,保护胡斯教徒最后的根据地,此时的她需要更好的休息恢复自己的体力,以便于迎接接下来的战斗。她也没有推辞,和衣睡在了凯文的床上。
或许是从海芙约特的语气中听出了决绝,凯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向危险的胡斯教徒说出这样的话:“我叫凯文,我是勃兰登村的领主,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到勃兰登村来找我,我会想办法帮忙的。”
但他的话语却没有从海芙约特处得到回应。
疲劳使得凯文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半梦半醒之间,凯文似乎在耳边听到了“谢谢。”
当第二天早晨,凯文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屋子里的染血的布条、血迹都消失不见,屋子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如果不是发现屋子中的食物和药品缺少了一些,证实了昨晚并非梦一场,昨晚的一切对凯文来说仿佛像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