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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对不起,忘了出了(第二更,万更毕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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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落座,端王将一个jīng致的木匣放在高座最前面的一处高架上,蹴鞠比赛就正式开始。

因为有四队,所以采取的是小组淘汰赛。

也就是两队一组,两队一组,组中先比赛,输者淘汰,两组的赢者再最后进行决赛歧。

先是各队的领队前去分组骜。

夜离看了看高架上的木匣,重重握拳,起身。

四个领队齐齐来至帝王高座的前面。

凤影墨侧首朝夜离看了一眼,夜离没有理他,面无表情,目光平视前方。

帝王陌千羽凤眸深深,也同样扬落在夜离的身上,好一会儿,才转眸示意边上的霍安准备抽签。

“这里有四张号码牌,抽到‘一’的和抽到‘二’的一组,进行角逐淘汰,抽到‘三’和抽到‘四’的一组,角逐淘汰。”

霍安一边说,一边拿着写着号码的小牌匾行至四人跟前,却忽然发现少了一张。

回头看了看地上,没有,又再确认了一遍手上,还是只有三张。

顿时,脸sè都变了。

“怎么了?”见他半天不开始,陌千羽沉声问道。

霍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皇上,都是奴才失职,号码牌不知怎的……少了一张。”

少了一张?

众人一愣。

夜离垂了垂眸。

陌千羽脸sè转冷:“就四张牌子,你也能搞丢,如此做事,你是不是也想将自己的脑袋搞丢?”

霍安一听,吓得脸sè煞白,一个劲地告饶:“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边上一向娴静的襄太妃非常难得的出了声:“皇上息怒,掉了一张牌子而已,无需动怒伤身。三张牌子同样也可以抽啊,让其中三队去抽,剩下那一队就是掉的那个号码不就行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当然,有一个人最为赞同,只差心里为襄太妃喊万岁了。

那就是夜离。

因为不见的那个牌子在她的手中。

曾经在宫里任内务府总管多时,让人帮她偷块牌子并不是难事。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想要确保万无一失。

她要确保不能跟凤影墨一组。

如果是一组的话,第一lún就是她跟凤影墨对决,那他们两人就必须一方淘汰。

而若不是一组,各自与别队作战,这样胜算的机会就大很多。

所以,她偷了一块牌子。

她想过了,若是三人抽,按照身份级别,肯定是六房二十四司那队不抽。

他们三人抽,若是抽到和凤影墨一组,她就换身上的这块,若不是,就不动。

反正为了防止舞弊,以示公允,号码牌上的号码是被贴住的,也就是必须撕掉上面的遮盖物才能看到号码。

换句话说,现在没人知道不见的那块号码是多少。

她自己当然知道,因为她已经看过了,是个4。

也就是如果凤影墨抽到了1,她不幸抽到了2,她就换掉,换成4,做出是2掉了的样子,若是抽的3,就无视。

就在她心中暗自庆幸之际,太后忽然出了声:“虽说襄太妃说得不失为一种可行的办法,可哀家觉得,既然是比赛,就要以公平公正为先。四个人三块牌子,怎么抽?当然,的确可以三人抽,一人不抽,可是哪一人不抽?这是蹴鞠竞技,不是朝堂,不分官职高低,不分身份地位,凭的只是体能和技巧,让哪一队不抽呢?不抽的那队心里肯定不舒服吧?”

一些人听后又觉得太后所言有理,亦纷纷点头。

夜离就郁闷了。

其实她也知道,太后之所以有此举是因为前面说话的是襄太妃。

这两个女人明争暗斗多年,特别是太后,对襄太妃更是无一处看得顺眼,方才见众人对襄太妃的话表示赞同,就坐不住了。

哎,这可真是坏了她的大事。

一个是当今太后,一个是皇上生母,两人之话虽无明显的针锋相对,却硝烟暗藏。

所有人将目光都转向了帝王。

陌千羽又岂会看不出太后的心思,chún角微微一勾,转眸看向太后,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依母后所言,如今应该怎样?”

也不知是没有感觉到帝王眼中的冷意,还是感觉到了,却觉得让众人觉得帝王是在尊重征询她的意见的那份虚荣更重要,太后一本正经回道:“若是再去制作号码牌肯定来不及,要不,就来最简单的手心手背,这样予谁都公平。”

手心手背?

汗。

那都是小孩子玩游戏的时候才会用到的。

就是四人同时出手,可白,就是手心朝上,可黑,就是手背朝上,手心朝下。

同时手心的两人一组,同时手背的两人一组。

这也的确不失为一种方法。

可是,这会不会有点孩子气?

然,帝王陌千羽却允了。

“好!就依母后的意思办!”

四人围在一起,由霍安喊“一二三,出!”

夜离抿了抿chún,见凤影墨朝她看过来,她抬头望了望天。

收回视线的那一刻,她本能地朝高座上的陌千羽看过去,却不想正撞上他朝她深凝过来的目光。

她心口一撞,撇回视线。

莫不是被他发现了?

而此时,却也顾不上想太多,霍安已开始喊了。

“各位大人请准备,一、二、三、出——”

四人同时“唰”的出手。

凤影墨手背,御史台台主手心,六房二十四司的领队手背,夜离手心。

哇,成功!

虽面上不动声sè,可夜离还是听到了自己心里面欢呼的声音。

是的,她看看天,就是想要告诉凤影墨她出手心。

她就知道,聪明如他,肯定能懂。

果然!

如此一来,凤影墨就跟六房二十四司一组,展开对决。

而她就跟大理寺御史台的一组,进行角逐。

关于哪一组先来,就石头剪刀布了。

而凤影墨和她作为当前帝王最重视的两个部门之首,自然就被推出来作为各组的代表。

也就是她跟凤影墨石头剪刀布。

不知为何,心里面竟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想了想,似乎是小激动。

举步,她朝凤影墨走过去,凤影墨也缓缓朝她走过来。

在两人距离还有两三步之遥的地方各自站定。

其实,这个已然不重要,无论是他们那组先比,还是她这组先比,都无所谓。

所以夜离没有任何压力。

两人都将右手背于身后,凤影墨看着她,她也看着凤影墨。

依旧是霍安喊。

“两位大人请准备,一、二、三,出——”

夜离小手握拳出了出去,石头。

然,只有她一只手,凤影墨并没有动,依旧负手于后。

她一愣。

全场亦是愕然。

边上霍安拢眉:“凤大人这是…….”

“哦,对不起,忘了出了。”凤影墨一副刚刚回神过来的样子,连忙颔首致歉。

夜离汗了汗。

这样的情况下,也能忘了?

思想开什么小差去了呢?

跟她搞个石头剪刀布也能想别的心事去?

夜离心中萦起一丝不悦。

霍安回头看了帝王一眼,见帝王眸sè虽极深,面上却并无甚反应,便转过来对她和凤影墨说:“那就再来一次,希望凤大人这次不要忘了。”

两人再次将右手背于身后。

凤影墨看着夜离,夜离却不再看他,只低垂着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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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墨似是也不计较,chún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勾。

边上霍安又再次喊出了声:“一、二、三、出——”

这次果然没忘。

两人同时出手。

只不过,夜离已经不是出的刚才那个石头了,而是两指,剪刀。

而对方,却是出了她方才出过的东西,石头。

石头对剪刀。

石头赢。

也就是,凤影墨赢。

所以,缉台跟六房二十四司先对决。

组已分好,顺序也已排好,四人告退。

回看台,四人稍稍要同一段路,分道扬镳的瞬间,凤影墨跟她轻擦着衣袂而过,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略带得意地说,“就知道你会出剪刀。”

夜离一怔。

敢情他说忘了出是假的。

其实不出,是在试探她。

试探她出什么。

只是他如何看出她第一次出石头,第二次就一定会出剪刀呢?

她自己都是无意识的,他又是什么逻辑呢?

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心中疑惑的同时,她撇撇嘴。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争qiáng好胜。

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讲,比赛顺序已经完全不重要,他至于如此处心积虑也要赢她吗?

真是的。

待在看台上坐定,场下比赛也正式拉开帷幕。

缉台十六人与六房二十四司十六人很快便投入了战斗。

原本相对于六房二十四司的太监服来讲,那一众白衣的身影就相当打眼。

而这一众白衣中,有个男人的身姿更是引人注目。

那便是缉台的领队凤影墨。

夜离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的蹴鞠那么好。

奔跑、带球、拐、蹑、搭、蹬、捻、投门,动作灵活娴熟、潇洒流畅。

几人防他一人都防不住他。

又加上缉台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而六房二十四司都是一些宦官和太监,所以,很快优劣就显现了出来。

最终结果毫无悬念。

缉台获胜。

六房二十四司淘汰。

夜离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第二场,戒坊对大理寺御史台。

她带戒坊的队员下去场地的时候,凤影墨正带着缉台的人在收队。

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她又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缉台已经赢了一场,你不用那么拼命。”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过来,他为何要石头剪刀布赢她了。

因为他要比在前面,赢在前面,这样,排在后面的她就不会那么大的压力。

如果她先比,她肯定拼死想赢。

若赢,还好,若输,肯定难过非常。

而现在他先赢了一场。

她就算输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心里负担。

这样一个男人!

扬目朝男人看去,看到他拾阶走上看台的背影,夜离不自觉地弯了弯chún,收回目光,她拍手集合队员:“来来来,马上就lún到我们上场了,大家也不要紧张,就发挥平素的正常水平就可以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十五人的回应整齐洪亮、气势震天。

“好!那就各就各位,准备迎战!”

虽然凤影墨赢了一场,虽然他说,让她不用那么拼命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赢的欲.望并未有减。

若在这一场对决中,戒坊能赢了大理寺御史台,那么,就等于彻底吃了定心丸。

接下来的决赛,戒坊跟缉台谁输谁赢就都不重要。

可,若这一场戒坊输给了大理寺御史台,那么凤影墨他们还要进行一场恶战。

能分担掉一些她自然要尽全力分担。

哨声响,比赛开始。

所有人跑动起来,夜离也全神贯注投入了战斗。

可是她很快发现,这一场出现了跟上一场同样的局面。

实力悬殊很大。

所不同的是,他们现在跟凤影墨他们正好相反。

戒坊都是宦官跟太监,而大理寺御史台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

所以…….

他们很吃力。

且越来越处于下风。

但是,因为心中的信念在,她被那一股心火qiáng撑着,紧咬牙关,拼尽全力。

戒坊的那些人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见她如此,自是也誓死追随。

虽然他们一个一个早已疲惫不堪、jīng疲力竭,但是,他们的士气却越来越高涨。

终于,在下半场的紧要关头,战局开始扭转。

最后的最后,她利用个头小的优势,趁对方不备,先一个斜chā花,将球抢到,再一个佛顶珠快速运球,最后,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燕归巢,投了决定生死的一球。

至此,胜负定。

戒坊赢。

三方看台,掌声雷动。

夜离彻底松了一口气,脚下却已经有些站立不稳,戒坊的队员兴奋地簇拥过来,将她抛起,再抛起。

在空中跌宕起伏间,她看向看台上的凤影墨,见他似乎一直凝着她这边的方向。

她又看向高座上的陌千羽,陌千羽薄chún轻抿、眸sè深深,同样是看着他们这一群人这边。

如此一来,南火草已是囊中之物。

戒坊缉台无论谁赢。

掌声未消,起哄未停,就在现场一片闹哄哄之际,忽然,一个身影从一侧看台的人群中飞出,身轻如燕、快如闪电,直直飞向放南火草木匣的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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