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下界行（30）
莫说过去，就说刚刚，白岚苏醒之后，他去握白岚的手都被白岚有意无意的脱开，很明显，白岚十分遵守上界之规，并且白岚苏醒后，对他说的话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反而对苏玄参说的话更显得他两才是关系很好的亲人，朋友一样。
黑墨心口沉了，越沉越是难受，这些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过往那些白岚为了躲开他的事就更加无需提。
黑墨心都碎了，但是这又如何？
他早就知道白岚对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可纵使是如此，那又如何？
他想要白岚回来，想要白岚好好的，哪怕白岚要遵守上界之规不愿意同他在一起，他也不在意，他只要白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过着生活，只要这样，哪怕叫他奉献出他的生命，他也无所畏惧，可是……白岚呢？
白芷道：“在白岚的意识里，我还看到了她对你的感激与愧疚，你的心意她一直都懂，但是她没法违背上界之规，所以她一直对你都是冷冷淡淡的，可你始终不肯放下她。你以为，你只要暗中保护她，暗中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她便会幸福是吗？错了，这根本就是个错误的想法。”
黑墨不语，情绪微温，白芷也顾不得那么多，再加上她本来就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这会见黑墨沉默着，她继续道：“白岚一心留在上界，对上界之规自然是遵守无疑，你的感情却让她有了负担，她一方面不想伤害你，一方面又心念着那些规矩，我日日如同煎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你的问题，我还看到她曾跟你坦白过，但便是如此你依旧执着，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执着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一重又一重的压力！”
“我……”黑墨想说什么来的，可是，又能说什么呢？爱一个人或许不是错，但如果给对方带来了压力或是麻烦，这兴许就已经是一种错误。
白芷道：“有时候成全，真的是至高无上的爱，你明白吗？”
黑墨不语，何曾不明白，只是放不下，苏玄参上前拉了拉白芷，细声道：“行了，别说了，咱们先离开这吧！”
白芷蹙眉，道：“离开有什么用，如果他今日不清醒，我们便是离开了此地，他还是会追来，白岚也让他见过了，但似乎白岚根本就没来得及同他说清楚，那这些话也就只能我替白岚说。”
其实白芷的想法是对的，如果这样走了，黑墨一定会继续纠缠，并且不把白岚在此唤醒，黑墨决不罢休，如此，此时一走，他们特意跑下界来，所做的这一切也就变得毫无意义。而如今既然已经来了，也做过了，倒不如借此机会同黑墨说清楚。
然而听闻这一切的黑墨，沮丧不已，独自沉默，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要说话的样子，一个人蹲在角落中，脑海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甚是惹人怜。
苏玄参道：“今日一行，咱们若贸然离去，确实有点浪费了此行的苦心，但是你看看黑墨，这会的他，你觉得他还能听得进去，你说的话吗？”
黑墨已独自消沉，似乎外界一切都与他无关了，白芷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黑墨，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去安慰他。
仔细想想，黑墨其实也挺可怜的，不过就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白芷道：“算了，咱们走吧。”
说着，她伸手过去，苏玄参懂她的意思，从怀里掏出随心所欲符交给她道：“去找石枫石公子。”
“好！”白芷额首，两指间夹着随心所欲符，接着嘴里碎碎念叨着口诀，没一会，二人消失在殿中，黑墨则不阻拦也未去注意他们，仅是低着头，抱着双膝，蹲坐在殿角神伤。
执着了那么多年，心心念念都是白岚，好容易唤醒了白岚，白岚却不冷不热，原以为只是白岚刚醒，记忆未完全恢复，因为显得有点生疏，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又为她做了多少事，她都全然不在意。他……真的很难受。
……
白芷带着苏玄参从下界归来，二人因去找石枫之故，便直接出现在了石枫为了等候他二人归来的客栈里。
石枫见着二人激动不已，深怕二人受了什么伤，东问西问的问了一大堆，白芷答的都有些乏了，直道：“有没有完啊！都说没事了。”
石枫道：“我也是一片关心，你那么大火气作甚。”
白芷这个火气也来的太莫名其妙，白芷道：“都说没事了，你一个劲碎碎叨叨，烦死了。”
苏玄参同石枫：“……”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石枫刻意走进苏玄参，在他耳边细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白姑娘她怎么性情大变似得？你们在下界发生了什么？”
苏玄参拧眉道：“发生了很多事，但在下界之时，她分明是好好的，怎么回来了性情却的如此易燥？”
“你都不知道？”石枫惊奇的看着他，他俩可是一起下去的，现在回来白芷性情大变，他却似乎一点都不知情。
苏玄参道：“不瞒你说，回来之前她一切正常。”
“但现在分明是不正常，黑墨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手脚？”石枫问道，苏玄参回：“不可能，黑墨一举一动我都盯得紧紧地，但是，白岚确实醒来过，后来白岚似乎疼苦难忍，我让黑墨将白芷招回来，还原一切，莫不是这里出了问题……”
眼下白芷的情绪极为不对，便是没有多熟悉，苏玄参也大概知道，白芷爱怒也不是这种认真的怒，多半她都是开玩笑，可刚刚对待石枫的怒意，分明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这有什么好气的？毕竟人家也是关心她。
那么……白芷应该是不正常了，但说不正常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似乎除了白岚苏醒还原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外，没有别的事情能让白芷有所改变了。
苏玄参道：“看来，咱们还是得找出黑墨，问清楚。”
石枫道：“你们在下界的时候，没有把话说清楚吗？”
苏玄参眉目拧的更深：“白姑娘醒来后对黑墨说了一堆不中听的话，黑墨受了刺激，什么都不肯说了，更别说说清楚。”
“哎，服了！”石枫叹了口气，在看白芷，此时的白芷沉静在一旁，脸上到是没什么情绪，但刚刚的态度明显不对，石枫尝试着去与白芷说话，道：“你……还好吗？”
白芷眨了眨眼，道：“很好啊，怎么了？”
这一会白芷的态度又变得很是平常，不温不怒，也没有任何嫌烦生气的样子，石枫苏玄参再度惊讶了，但是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仅是以平日与白芷交流的方式，道：“黑墨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我看未必！”白芷轻声道，态度确实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更没有之前的暴怒，仿佛之前她是换了一个人似得，叫石枫百思不得其解。
苏玄参亦是有点看不穿，如果说是因为召唤白岚乃至白岚苏醒，后虽然换回来了白岚，但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白岚与白芷共存，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切换人的时候，便是白岚出现，那也不可能是这般的暴躁。即便苏玄参对白岚并不了解，也不熟悉，但就刚刚在下界所见的十分有气质又彬彬有礼的白岚，苏玄参觉得白芷暴躁都比白岚暴躁的可能信高，但是现在，白芷平易近人，切换的那人却是暴躁至极。
“你可还记得我两第一次相见，我对你说了什么？”苏玄参忽然道，他在试探白芷，白芷歪头不解道：“第一次既然都是误会，咱们还提起来做什么？”
看样子是记得第一次两人争锋相对的情景，那么现在的人应该是白芷，苏玄参心道。白芷则看着苏玄参，总觉得他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很是奇怪，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苏玄参沉吟片刻，道：“你可还记得刚刚，你在骂石枫？”
“我骂石枫？怎么可能！”白芷道，骂谁都不可能骂石枫啊，毕竟石枫又没有得罪她，在说了，石枫说起来还是与她是合作的同伴，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去骂石枫？这不合理。
石枫却道：“你刚刚确实嫌我烦，还说我吵到你了。”
白芷：“？？？”一脸疑惑看着他俩，道：“你两不会在戏弄我吧？我怎么可能会骂你，在说，我怎么就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你两可别玩我啊，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苏玄参摇头：“我们怎么可能这般胡闹。”
石枫跟着附和：“是啊，便是我偶尔爱胡闹，那不会在这个时候胡闹，你当真不记得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白芷道：“不记得。”想了想，记得是带着苏玄参从下界回来，之后就到了石枫面前，在之后就听到石枫一直在叨叨絮絮说着什么，然后……就听到石枫在问自己还好不好，这中间，难道哪里断层了？？？？
白芷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