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分离（2）

道人似乎也看出她听不明白，又解释道：“其实你的灵力，外界虽然补充不了，但若回去上界，你的灵力自然会充盈，但是现在的状况，我猜白岚定是知道回去并不好，所以才这样做，只是这般牺牲，也是……”

是什么道人来不及说，白芷道：“你是说，我只要回上界就能恢复灵力？”

若是这样，白岚干嘛不选择回去，而选择牺牲情识？？？

道人说：“白岚可以回去，可你不能，你不是上界的不要忘记了，再者，白岚如果这样回去了，若被天君知道，她不是死了，而是被一个凡人给吞了，你觉得天君会放过你吗？”

白芷：“……”

一阵无语过后，白芷道：“所以她不回去，而选择牺牲情识，竟然是为了我？”

白芷突然感觉到神奇，虽然两人共体，从未接触过也从未说过话，更没有相互了解过，但白芷一直都知道，白岚对于梦儿将其吞噬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白芷觉得，白岚不报复梦儿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还会帮梦儿转世后的她？

这也太神奇了。

见她木纳一旁，那道人又说：“白岚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用意，她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所以他既然选择了牺牲情识，自然也是有她的考虑，倒是你，她牺牲不都是为了补充灵力吗？你究竟做了什么，耗了这么多灵力导致她不得不牺牲情识去补充灵力？”

“我？”白芷垂眸道：“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为了帮相公，就做了一些事……”

那道人说：“愚蠢，愚蠢啊，人间事自有他们凡人能去解决，你插什么手。”

白芷已经知道错了，又或者说这一刻她才懂，有些事情其实就算她不出手苏玄参应该也是能搞定的，想想，这次是她来了，但若她没来呢？历史是不会变得不是吗？一切也都是注定好的不是吗？换言之不管她插手不插手，满月既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被灭掉，那么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苏玄参也一定会有办法解决各种问题，最后到如今盛世。

她的帮忙，不过是给苏玄参减轻了负担罢了，至于对这个城，有没有她，都一样。

“罢了罢了。”那道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白芷，过会又叫来墨尘道：“你给她说说，我们路上讨论的事情吧。”

“嗯？”白芷疑惑看向他俩，他俩在路上还计划了什么吗？

墨尘额首，上前来，道：“你让我去找那个送你过来的人，但是人海茫茫没有目标实在难以寻到，所以我先请了暮立真君下来……”

“真君？你是说他是上界的暮立真君？”白芷不可置信道，原以为对方最多不过是个上界使者，没想到这个使者还有一定分量，居然是个真君。

墨尘道：“是的，白岚与暮立真君是同门，他俩曾经都是纪尊的弟子，后来天君见暮立真君领悟里实在不错，便提升了暮立为真君，白岚则没这么好运。不过他俩的兄妹感情还是挺深的，所以我想，若要寻那人，下界出力可能不太够，但若有了真君帮忙，那就是三界寻找，绝对不怕找不到了。”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怪不得真君会下来见她，她道：“那你直接开门见山吧。”

前面说了这么多，但白芷相信这绝对都是铺垫。墨尘点头道：“那我也不废话了，简单说就是，我与真君来的路上探讨过，我们觉得送你来的那个人既然是想救石斛的，那么他必定与石斛相识。不仅如此，应该还是非常重视石斛的人，而我在与真君探讨时，真君跟我说了一件事。”

“一件事？什么事？”白芷道。

墨尘看了眼真君，见真君点了点头，他才继续道：“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曾有一人与天君对骂，天君是何等人物，谁敢同他对骂？然而就是有那么一个人胆大包天，跟天君闹了起来，而据说，那人与天君闹，为的竟然就是石斛。”

“石斛？难道是石斛犯了什么天规？”白芷问道，其实石斛石枫都是上界的，这点她早就知道了，但她一直不知道石斛和石枫是怎么来的人界。

墨尘摇头道：“石斛并没有犯天规，又或者说，错不在他做了什么，而是他的本身。”

白芷听不明白了，追问道：“这什么意思？”

墨尘道：“石斛是一株灵药所化，但这株灵药是石斛的师傅从人间带回去的，天君认为石斛不该属于上界，但他师傅认为既然被带回来了，而且还这般有灵气，若不属于上界，放他下去只会堕为下界精怪，所以他师傅便想方设法想要把他留在天界，然而……不管他怎么做，天君人就是反对。”

“所以，与天君闹起来的就是石斛的那位师傅。”白芷已经猜到了大半，接道：“所以你们探讨出来的人是石斛他师傅？”

墨尘额首又道：“没错，石斛的师傅现如今大家都叫他药老，这位药老为了徒弟做了很多，甚至不惜为了他跑下凡间来，在也不回上界，你想，如果他最后发现下来了，石斛却被空间困住了，他能袖手旁观吗？”

“哦……”白芷哦了一声，心道：“当初石枫就一直在说要救石斛，而石枫与石斛是同门。怪不得石枫会铁了心的想要救石斛。原来如此。”

墨尘道：“药老若不袖手旁观，那他一定会做些什么事，至于这个事，到底是什么事，其实不难想象，无疑就是要把石斛给救出来，可是想要救出石斛首先得找到空间之主。我想……这大概就是你被送来的原因。”

这么一说，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药老为了救石斛，所以不惜去了其他空间把她这个空间之主给送了过来，目的当然是希望她救石斛，只是还有很多事情药老来不及说，也没法说明，于是乎她就迷迷糊糊的被送了过来。

白芷道：“如果真的是药老，只要找来石枫问一问，大概就清楚了。”

墨尘道：“可是石枫如今并不在府里。”

“哪里去了？”白芷纳闷。墨尘道：“好像是城主有什么事情交代了他，最近他都没回来。”

“真是不巧啊！”白芷嘀咕了句，随后又看向暮立真君道：“真君，你也认为是药老送我过来的对嘛？”

暮立真君额首，道：“除了他没有别人有这个能力了，再者，即便他人有这个能力，那些人也未必想要营救石斛，所以我和墨尘商量下，我们觉得怎么想都一定是药老所为。”

白芷又问：“那药老这个人，你了解吗？”

暮立真君道：“没跟他接触过，不过他的事迹听说不少，在上界的时候，他是个很好的人，心善仁义，为了众生可以付出一切那种，只是后来因为石斛的问题，让他无力在操心其他，于是乎，在那段时间里，他所有的好名声都化为了乌有。”

白芷有些疑惑，道：“既然化为了乌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暮立真君道：“因为那时候我就已经在上界，虽然那会的我还不是真君，但是药老的传说我总是能听到，什么他又下凡赠药去了，还有什么帮助凡人等等一些美名，总之，在之前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但后来因为石斛的事情，他大闹上界，还跟天君闹了起来，人也好，上界者也罢，都是这样的，做好事难，可一但做了什么坏事，那么你之前不管做了多少好事，有多少美名，都会因为你这一次的状况而摘下所有的美好的标签，药老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无论他之前做的有多么好，又为天界做了多少，为人界做了多少，总之那一闹，天君龙颜大怒，天界对他开始排斥，人界则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很多灾难是他带来的，实际上，那是因为天君动怒，导致的人界灾难，可凡人不理解啊，他们就算知道是天君龙颜大怒所带来的灾难，他们也一心认定，要不是药老胡闹，天君不至于这般发怒，不发怒就不会给他们灾难啊。于是乎，天界也好，人界也罢，反正药老的名身在那一次后彻底被毁灭了。”

这倒是挺现实的，有时候人也是这样，一辈子的好人永远不能犯错，犯错哪怕只有一次，人家就会觉得你是变坏了，反之，如果一辈子都是坏人，哪怕只是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好事，人家也会认为你是改好了，变善了。

多么的讽刺，可这就是现实。

药老便是遇到了这种情况，一辈子的好人，一辈子的守礼之人，最后却为了石斛与天君大闹，在上界名声被毁，天君惹下来的灾难，还变得由他来背，他真是招谁惹谁了？要得这么悲惨的结局？白芷也是无语了。

不过现在却也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白芷道：“那依你所言，药老应该是在人界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