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其他类型 >金鹧鸪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种奇异的感觉,甚至在一个瞬间压过了恐惧。

李重骏倒在了血泊里。

刺客还是刺伤了绥绥。好在只是划伤了她的手臂,然后便踹倒了她,伙同另一个,乘着茫茫夜色翻窗而逃。

绥绥浑身剧痛,伏在地上,可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她。除了去追刺客的两个侍从,所有人都围着李重骏,太守公子像是骨折了,还躺在地上,惊恐地睁着眼睛,合不上。地上又黏又滑,都是血,已经分不出是谁的血。

直到小师叔扶起她。

绥绥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星,只是头昏脑涨,心上像压着块大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九殿下,他,他,他还、还能——”

还能活下来么。

伤成这样,小师叔又不是大夫,问他也无用。可绥绥觉得他懂得那样多,像是能断人生死的道长仙人。她抬头看向他,只见他正撕下水袖为她包扎,却久久注视着不省人事的李重骏。

然后,微微皱了皱眉。

这眼神有疑惑,有沉思,绥绥不懂。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突然了,仿佛一匹马横冲直撞而来,迎面撞翻了她,又来回踏了几百遭,绥绥被打得头晕目眩,惊骇到了极点,反而只剩一片茫然。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哭

混乱中不知是谁请来了大夫。

官府的衙役很快也骑着高头大马来了,他们围住了望春园,把街上游玩的男女都驱赶得干干净净。

没多久,御史来了,刺史来了,太守也来了。太守不仅匆匆赶到,而且拖家带口,把夫人都带来了。

太守夫人一看到太守公子就哭了,抱着他儿啊肉的叫喊起来。太守却没有管自己的儿子,而是和其他的官员一起跪在了四周,行了礼之后才急忙盘问起大夫,审查起在场的人来。

绥绥早被小师叔拉到了他在后楼的书房,有人打了水来,她弯腰在铜盆旁洗脸,手边就是敞开的合和窗。

楼下的人们乱作一团,进进出出。

她没想到小小的魏王府会牵动这么多官员,她从来没见过他们。

李重骏吃花酒从不会叫这样的人。

一个个穿着肃穆的襕袍,都是深绿或者浅绿,拖在血水里,凝成了黑色,沉重又可怕,就像他们的神色一样。

这也难怪。

一场践行宴莫名变成了屠杀,还是在节日的闹市,凉州民风剽悍,也甚少见如此的惨案。何况李重骏是凉州名义上的主人,又马上要回长安成婚,这节骨眼上出事,两罪并罚,可够他们喝一壶的。

蜜饯

李重骏的伤势似乎比她想的还要重。

因为流血不止,他甚至禁不住车马的颠簸,只能在望春园的花厅上搭出床来,官兵们把守四处,把小小的戏园围得铁桶相似。连皇帝都从长安遣来了御医,日夜看护。

绥绥见他们这样严阵以待,只当他是活不成了,还不争气地掉了两滴眼泪。

然而七日之后,李重骏竟就被送了回来。

虽然是倒在小榻上抬回来的。

那些佩刀的官府侍卫又在王府里驻扎下来,不许人靠近,送药看护的仆人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绥绥只能靠东躲西藏听壁角,断续得知了一些他的病况。

原来那刺客虽刺到了他的肺叶,却只是损伤,并不致命。倒是他的脾脏被扎了个透,也就是绥绥看到从他后背刺穿的那一刀。

御医说脾脏可以运化什么水谷精微,统摄五脏六腑之血,因此脾脏一破,才会血流如注。好在救治得即使,伤虽险,却还顺,再调养个把月也就能下床了。

他这一调养不要紧,绥绥可又被困了下来。

绥绥本来想趁着府内混乱,管事的六神无主,趁机收拾包袱跑路,而今凶神恶煞的官兵堵在各处,个个拿刀佩剑,蚊子都飞不出去一只,她想溜更是白日做梦。

盼啊盼啊,一个月过去了,李重骏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能吃下东西,精神也好了不少。

可这时候的凉州,已经接连下了两场大雪。

凉州几乎是大梁的最北边,每年十一月就算入了冬,鹅毛大雪下一个冬天,来年三月才化。寒天冻地,大雪封山,想去哪里都寸步难行。

李重骏回京那件大喜事,也不得不暂时拖延了下来。

魏王府的人心惊胆战了好几个月,见如今魏王状况平靖,便张罗着好好过个年。

绥绥却不在他们之中。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刀光剑影的一次刺杀,让她见识到了李重骏生命的另一面,是小师叔描绘中那个恢弘而壮丽的世界,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雪洞,她只站在洞口,便已觉得寒气逼人。

皇帝对李重骏的冷漠有目共睹。

除了尚算频繁的讣告,陛下连一道口谕都没有传与他过,更不要说亲拟的家书或信物。绥绥知道他早年丧母,有个做皇帝的父亲,似乎也等同于没有。

他像是被遗忘在了西北的风沙里。

一直到了二十岁,做太子的哥哥死了,皇帝倒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