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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的神秘礼物,南庭的餐后甜点,柳色的快来融化我、餐后甜点和草莓派,磨迪的么么哒酒,还有原谅的热情刷榜,感谢。”
念完礼物,直播屏幕上飘过无数弹幕:
“槐哥你怎么了”
“槐哥你脸上怎么缠着绷带”
“谢谢金主爸爸们”
“你没事吧男神”
一堆堆的弹幕刷过,都是关心王槐的,还有问他这几天怎么都没来直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的。王槐对着镜头,诚恳地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前几天出了一点事,没法继续直播了,过几天就会恢复直播,到时候多多捧场啊。”
“主播「糖豆浆qvq」为您送上一杯么么哒酒”
“主播「糖豆浆qvq」用大喇叭公告「槐哥你一定要好起来!槐哥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哦哦哦哦哦哦双粉爆炸!”
“豆浆妹妹和槐哥贴贴!”
“前面的你之前还说槐哥和闪电姐姐贴贴的!”
“一定捧场!下次一定!”
“难道是直播结束后槐哥出的事?”
“听说那个公园湖里真的挖出人了,还抓了一个绑架犯,听说绑架犯是和两个热心民众对打然后被擒获的,说的不会就是槐哥和豆浆吧?”
王槐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槐哥是真男人了。”
“槐哥真男人!”
“不会吧,真的有那么危险?”
“槐哥脸上的伤就是刀划的,新闻里说歹徒拿着刀,估计是跑不掉了”
直播间里又掀起一波讨论的热潮,王槐关了直播间,划拉了一下手机。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在他的印象中,这手机确实已经被碾了个稀巴烂了。
但就在他把手机屏幕滑到最右边的时候,右下角有一个视频文件,avi格式。王槐的手指顿了下,还是点了一下。
“这是什么?”
随着视频的播放,王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中间那个……是豆浆?”
“这一坨黏糊糊的触手是什么玩意?”
“这触手从哪里钻出来的,这是……我?”
王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视频,整整二十分钟,他眼睁睁地看着唐豆浆的动作从反抗到配合,表情从惊恐到陶醉。
在他播放完视频之后,视频画面闪了下。整个视频就删除了,留下满肚子疑惑的王槐。
监控视频里,完全没有这一段。
而且他在视频里……
他在视频里……在干什么来着?
第十章 鬼宅拆迁仪式,钢筋水泥与老戏子
王槐把伤养好了之后,就去警察局把口供录了,他只说了录像里的事情和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真正遇鬼和自己在手机里看到的视频则只字不提。录完之后,雷达仁问他:“今天是那幢老宅拆迁的第一天,你不还有个相机落在那里吗?要不要一起去找找?”
“好,去找找吧。”王槐也莫名地想回到那里去看看,现在那姑娘已经归案,他没理由再怕什么,况且这大下午的,又有雷达仁在身边,没什么好怕的。
雷达仁开了自己的车,载着王槐去了老宅。他们去了二楼,没找着,雷达仁指着主卧,也就是当时锁着金哲的房间,对王槐说:“那小姑娘锁着金哲,天天给他放自己偶像演的电视剧,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难道以为天天放电视剧金哲就会喜欢那明星了?真是奇怪。”
好像是有听过这么一回事。王槐隐隐约约还记起杨桃提起这个明星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带过一句:“金总出来后,就把那个明星给封杀了。”但是他也不咋关注那个明星,所以没啥印象。
二楼没有相机,两人又走到三楼。
“小姑娘在四楼杀死了睡梦中的妈妈,然后爸爸逃到三楼,被小姑娘捅了十几刀,爸爸估计到死都没有想到,平时一个温和的女儿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疯了一样。”雷达仁的表情很沉重。他指着地上的血迹说:“你当时估计也看到这几个字了。”
“我看到了一个‘救’字,其他的几个,我没看清。”王槐回答。
“你知道她爸爸写的是什么吗?”雷达仁摇了摇头,“不是‘救救我’,而是‘救救她’。”
王槐忽然哽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雷达仁继续说:“这个父亲到死之前,都想着把自己的女儿从不知道谁手里救出来……”
“救救她……”
王槐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隐隐地疼。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父亲,在女儿连着对他捅了数十刀后,蘸着自己的血,忍着巨痛,一笔笔写下血书的样子。
但是女儿头也不低走了,还在这几个字上踩了几脚。
遭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那个时候,那个父亲该是多么的走投无路?自己宠爱的女儿却对自己举起了刀,那个时候,他该有多么的绝望?
可是就连那个时候,父亲临死之前的唯一一个愿望,却仍然是“救救她”。
何以至此?
他想起那天在三楼看到的灯光,父亲开门迎客,母亲去洗碗,女儿在房间里写作业,不愿意被外人打扰。
这应该是那两个惨死家中的怨灵,生前最美好的愿景。
可惜,这样的美好,生生地被陷入泥潭的女儿举起刀,一刀一刀地捅破。何其荒谬,又何其可悲。
多少人的求而不得,多少人的弃之如敝屣。
王槐不知为何,已经泪流满面。
雷达仁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第一次看清地上的字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去找你的相机吧。”
王槐接着上了四楼,在床边捡到了自己的相机。在相机旁边的,还有那朵被摔碎了玻璃的永生花。
他的心里突然出现了最后一次见闪电的时候,她问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你听说过玫瑰小镇的故事么?”
同样的玫瑰,是否有什么含义?
永生花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声地盛放着,一朵永生花,是已经死亡徒剩美丽躯壳,还是真的获得了“永生”?
还是只是他想多了?
王槐摇摇头。
“走吧,过一会儿也该拆迁了,你要在旁边看吗?”雷达仁问。
“看吧。”
太阳也不晒,王槐莫名地也想看看,这片废墟里最后一桩老宅倒下的样子。
王槐和雷达仁走出老宅,挑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儿,坐下看着。
老宅的附近堆满了黄色和白色的菊花,还有不知什么花围成的花圈。一桩悬案就此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