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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去,但金哲兀自搬了个浴桶在房内,还是有坦诚之意。金哲褪了衣衫在里面洗漱。他泡在木桶里,头发披在桶外。
王槐再去看金哲,不禁感叹那真是一般男人求不到的身材,轮廓分明,有胸腹肌又不过分夸张。在家里穿上主母的常服后还能多一丝柔顺,却根本没法让人觉得柔弱。王槐一边羡慕一边飘到床上,然后变成一团肉球,团起来。
金哲洗漱整理后,也上了床,躺在王槐旁边。王槐心里念着金哲方才的反应,觉得金哲是要把自己卖了,所以伸出触手挪到离金哲较远的地方。金哲的眼睛跟着王槐走,看王槐没有回来的意向,又闭上了。
王槐睡得沉,很快就睡着。这白天的事,他管不着,离他也远。若真的有什么事,他也只能之后再说。王槐此刻忽然十分想念见白无常那段时间,好歹那个时候,还有人能真正地陪他说话。
毕竟身为一个话唠主播,说不出话实在是太难受的事了。
第六十六章 兄弟吵架,阴差输灵,七日死期
村里头又死人了。
密密麻麻的村民围堵了金家大院,非要讨要个说法。黑夜中,王槐坐在屋檐上,就像他曾是一棵树那样,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人。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平时他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不可能有闲心去做这种事。如果是他捞到了啥好处,那他认栽,毕竟有些事虽然本人没干,但是从中获利,那也该管。但王槐确实没从死人身上捞到啥好处。从嘈杂的人群中,可以听得那死掉的人是被生生剥皮,流血而死,这样的死法其实更像村长干出的事。
而最有嫌疑的村长,此刻正站在金家门口,被一众重兵挡着,表现得十分悲伤和气愤:“金家公子,能否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村的村民白白枉死,死状奇惨,定是你屋里那恶鬼所为!这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正义!”
王槐把一块瓦片丢到村长面前,意料之中换来一阵骚乱。接着,王槐就回里屋去了。看来金哲和村长的谈判还没有成功,否则村长不会如此敌对金哲。
到底是不是王槐干的这事,那些村民八成也不会在意。愤怒之下,肯定是维护自家人为先。只是可怜了那生生被剥皮的人。
在王槐梦境中的记忆里,村里莫名死去的人还不少。都是被判定为污物,悬挂于梁上七天七夜,然后不知道哪一天忽然就不见了,只见得一件残缺不全的躯体。而那时的王槐也是污物,无暇自救。
王槐身体往下陷,直接透入里屋。里面,金哲正坐在座椅上品茶,而金琪在他对面,面色凝重。
“兄长,是否真如你所说,村长与你谈判,用治疗我作交换,让把王槐交出去?”
“你听听便知。”
金琪仔细听,果真听到那村长在外头喊这样的话。只是看金哲脸色不变,金琪有些警惕了:“兄长,你不会想……”
金哲没有回答。
金琪确定一般,重复了一遍:“不,你不会的。”即使对于金哲来说,这是十分可能的事——出卖他人的利益来获取生机。
金哲的语气并不算得温柔,即使他对自己的弟弟也是一样:“你不需要担心。”
金琪一下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发抖:“兄长,你不能有那样的想法。你久去不归,他是唯一能陪着我的……”
“你还有侍女和侍卫,可以随意选择去做玩伴。”金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其他人的话不可信,我还有病情,你也不愿意去治疗,你不能把他交换出去。”金琪吞咽了一口唾液,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不喜他,当时为什么要嫁给他?兄长,你明明说得很清楚了……”
金琪索性摊开来说了个明白:
“兄长,我知你知进退,世间沉浮懂得容身之法,所以在他面前端正守礼,但你真的不懂世间黑白?不懂情爱纠缠?婚姻嫁娶,于你而言难道真的只是筹码吗?多日相处,难道兄长真的没有一丝出于真心?”说到最后,甚至有了一丝逼问之意。
谁知道,平时并不易发怒的金哲此刻却像是有了怒意,他猛地站起来,目光摇摆不定,语气却坚决:“金琪,你管得太多了!”
撂下这句话后,金哲就起身,走出门外送客。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王槐看着金琪,那少年茫然地坐下,小声问自己:
“我管得太多了……吗?”
也不知金哲用了什么法子,这一村人是成功地被金哲逼退了。但王槐知道这梁子是结下了。这一村人都不是什么善茬,金哲回来后,也不去找金琪,而是洗漱读书。王槐陪着金琪,看着对方在那个地方呆呆地坐了一会。
王槐之前总是看身为厉鬼的金琪哭,还以为他很爱哭,但前世的金琪似乎不是这样,即使委屈得狠了,金琪也只会发呆。沉默地坐在那儿,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点上兄弟俩确实是挺像的,王槐想道。他到了这,唯一的感觉就是谜一样的金哲,即使是金琪也是满身谜团,金家大院就像一座凭空出现的宅邸,塞了一堆礼数周全的人。他在社会上工作时间不长,做主播的时间最多,还是面向年轻人的游戏主播,人际关系就更单纯。
他确实是看不透金哲。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他真正存在的下一世。但王槐知道,刚刚金哲有一瞬间被金琪说动,即使他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王槐慢悠悠地回到房间里,他想回家了,他想念热热闹闹的弹幕和家里可口的饭菜。王槐此刻忽然感觉很忧伤,一个可以被命名为厉鬼专属的忧伤。
王槐慢悠悠地,想飘去大床房,那里有镜子,他在那里也更舒服一些。谁曾想,一个老朋友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无常从房梁上倒挂下来,长长的舌头伸出来,王槐网上瞟了一眼,用手一扯,白无常就这么被他扯落地。白无常抱怨道:“敢揪阴差舌头的厉鬼,你还是第一个。到时候就把你下地狱,火烧油煎,水灌凉拌……”
王槐知道他也就是说着玩玩。“说吧,你特地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无常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回答:“这村子不是死人了吗?我就来看看,做个记录。”
王槐看着他,面有怀疑:“你说实话吧,房外死的人,你不会特地跑进房内。你进来,是要做什么其他的事吧?”
白无常叹了口气,神色忽然拢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王槐,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命数不稳,又不愿意吸食人气,加上这村里有人上法阵要取你魂魄,今天开始,七日一过,你必死无疑,魂飞魄散。”白无常竟也有些不忍。
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