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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全是酒,李鸢时一个姑娘家在一堆男子中显得有些突兀,于是吃罢饭后和冯月盈出了酒楼。
她二哥一个大男人, 就算是喝醉了也认识回府的路。
丢不了。
冬夜的风带着寒意,恰好吹走身上的酒菜味。
尚书府和广平王府不在同个方向, 李鸢时贺冯月盈在庆宜楼前就此别过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 李鸢时拿出贺九安送的小木偶翻来覆去瞧着。
还别说, 小木偶不过手掌般大小,可雕琢技艺精湛,可可爱爱的模样让鸢时爱不释手。
更重要的是这木偶让她想起某人。
车厢内, 香巧见李鸢时笑脸盈盈,拿着个木偶满心欢喜,她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小姐,贺将军人真好,每次出远门回京都会给小姐带礼物。”
李鸢时摆动着木偶手臂,道:“兄长和妹妹之间,本就如此。适才那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可,别在月盈跟前乱说。”
她可不想让月盈误会。
香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面露窘色, “知道了。”
话音刚落,马车一阵颠簸, 李鸢时毫无准备,直愣愣往前栽, 幸好香巧手快扶住了她。
“你小子杵着干什么!快些让开!!”
街上突然立了个人不走, 挡住马车的去路,要看就要撞上了,车夫忙不迭勒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稳住身子, 李鸢时掀开帘子,待看清楚拦路之人后,颇为吃惊。
夜色中,街道上立着个男子。他身影颀长,漆黑的眸底迸发出凛冽的寒意,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
李鸢时仅同他对视一眼,便不寒而栗。
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木偶,李鸢时拧眉,问道:“沈晔,你这是作甚?”
夜色中,沈晔眸色深的吓人,直直盯着她,“下车。”
仅仅两个字,带着命令的口吻,让人不可抗拒。
“为何?你让我下车便下车,这深更半夜,我倒是想问了沈公子想作甚。”李鸢时捏住帘子一角不放,娇小的脸颊满是倔强。
似乎是觉得适才的语气有些强硬,沈晔放低语调,道:“可否借用一下李姑娘的时间,陪我在街上走走。”
李鸢时愣了片刻。
“你先回王府,父王母妃若是问起来,就说我跟月盈在街上散步消食。”她转头对香巧道。
往常,晚上广平王妃不会来鸢时院子里,可万一今晚母亲心血来潮想问问接风宴上的事情,发现她跟男子独自相处,那就糟糕了!
有备无患,有准备才不会被局面所被动。
香巧担心李鸢时安危,毕竟有几次鸢时出现危机就是独自一个人时。
“小姐,夜间不安全,我跟在小姐后面也放心。”
李鸢时道:“沈晔的武功你知道的,有他在,没事。”
李鸢时小心翼翼把木偶放进锦盒,下马车时沈晔突然递过来一只手,她怔了怔,搭着男子的手下了马车。
走在长街上,李鸢时只觉跟在沈晔旁边有一股莫名寒意,再一想到适才那冷冰冰的眼神。
那眼神,活脱脱两把冰刀子。
“你今日心情不好?”李鸢时拢了拢披风,问道。
与人群擦肩而过,沈晔不避讳,道:“是有些不好。”
“你喝酒了?”
仿佛是过招一样,这次换了沈晔问她。
李鸢时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又抬手轻轻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李鸢时:“喝了一点点果酒。”
一小杯,很小一杯。
李鸢时看着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约摸有半个人宽。
他这都能闻出来。
李鸢时心里感叹一句,不由想都老一辈人常说的某个词语。
“今日高兴,我一个许久不见的兄长回来了。”
沈晔一侧头,就看到小姑娘盈盈笑脸,眉眼弯的如同今晚的月亮,皎洁耀眼。
他又想到贺九安送她那东西。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