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赤鸢上仙
黑白二色包裹之中，所形成的灰白世界里。
大蛇静立其中，冷然直视眼前身影。
不发一言。
它本身对人类就是充满了恶感，尤其是看到现在的符华状态，有一种仿佛直视自己所厌恶的全部。
并非某个单独的存在。
那前方一人的挺立身形，就好似人类社会这个存在的集合体一般。
不，或许应该用更加直白的话语。
她一人！
便是一个文明！
憎恶使它皱眉，根本不需多言，大蛇抬眸的下一刻。
凝聚其身所代表的神力光柱冲天而起，洁白光芒突破大地的限制，仿佛要将符华的身躯碾碎一般。
灵击！
那是由身为地球意志的精神力凝合的冲击，一击便可达击碎世界物质的状态。
这等攻击，当初可是连双龙神都不敢硬接的。
哪怕是概念化成的六阶，挨这么一下也不会好过。
符华自然不会选择硬碰，她脚步轻移，飘渺身姿向后轻轻一退便极其自然的刚好错过攻击。
“一来便攻击吗？”
符华皱眉道。
大蛇冰冷视线看着她“吾等之间，岂容闲言废语。”
声落的下一刻，虚空之中，空间忽然紧缩，粒子黑洞自然生长并传播，往符华身形这方传播而来。
符华见状，微微吸气，扬手黑白化墨由她掌间轻启。
“火风鼎，地天泰，泽水困。”
喃语的下一刻。
于她身前，空间错位，形成墨色漩涡，将那延伸而至的黑粒子吸入其中。
“阴阳.两仪劲。”
消弭大蛇攻击，她并未主动出击反而出声道。
“虽然不想说废话，但有些事却不得不让人在意。”
“邪剑仙口中的黑虎小姐是什么人？”符华直直的看着大蛇。
“它既然会把我与那人认错，必然是我们有相似之处……不，更或者说，我应该问，她是什么？”
大蛇看着她。
身形瞬间闪烁，眨眼间已至符华面前，抬指而出，仿佛将空间化作剑刃一般直刺而来。
是神指！
符华也不轻纵。
双脚用力一跃，便达空中，从上而下墨染击出。
转阴为阳，化阳为火。
“少阳劲。”
墨染之中明明未见火焰，但周遭空气却仿佛有一种烈火燃烧的焦灼感，那是仿佛虚无都在被其燃尽一般
然而。
攻击，在一刻被挡住了。
又是神指。
神指凝结的空间，将炙热挡在身前。
大蛇此时才缓缓开口。
“吾虽不屑留意其他人之存在，但汝又有何资格，妄图吾给予信息？”
它说话间，周身地震翻涌，天雷猛然而至。
符华身形一跃，向后跳转数米之远。
“是吗？那你要如何才愿意将我想知道的事说出来？”
大蛇轻轻抬手。
“这等事，何必问？”
“吾乃星球意志的显化，吾乃对人类行驶愤怒的存在。”
“想要吾满足汝的愿望，那岂非明然？”
大蛇眼眸中寒光利利，闪耀其中凶狠。
“抛弃无用的人类观念，以最平等，最原始的方式即可。”
“最平等……最原始的方式……”符华念叨着，随之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大蛇话中的意思。
厌恶人类社会存在的大蛇，所尊崇的当然应该是那由大自然的残酷中所形成的法则。
弱肉强食！
要想从它口中得到消息，途径只有一个。
那就是——打败它！
符华站立起，她静谧片刻，随之风清淡的从她周身拂过。
“若是如此，那我便明白了。”
她不在将心力用在沟通之上，双手间五指之上，赤红火焰闪烁起化作护甲，漆黑精钢覆盖腕背，赤色火羽由她耳间飘落，附着在拳套的尾部。
羽渡尘，拳套模式展开！
曾经的符华在自身力量大幅度缺失下，需要靠着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的力量，才能勉强用出自己的全力。
但如今的她，不但身体与精神恢复至全盛时期，更因邪神与焰魔二者交汇的力量，如今比之曾经的她或许还要强上不少！
跨过五阶的限制，自身化为承载文明的终点。
她的存在重量，显然已是自己曾经所处，那已至毁灭的文明！
现在的她。
是六阶——
身即文明的赤鸢上仙，符华！
眼看着符华的神态转变，大蛇仿若血色冷酷眼眸中，终于提起了兴趣。
“不错。”
“这才是，值得吾为之努力而毁灭的——文明！”
大蛇抬指，一指傲然指天，那由星球显化的完美身形淡然转过身去。
手指天，而眼望星球。
苍穹因此陷入绝对光亮之内。
那由它神力造成的极致光亮，光芒之中，万物都将失去其本源形态。
全都将化为，无形的物质。
这是——
“一切。”
“皆，归于混沌吧！”
变强的又怎会只是符华——承袭了天灾概念的大蛇，理所当然，因之有了融合世间天灾的能力。
将那万象都化作一切皆摧的极致伤害。
这是比之一切归于无，更强烈数十倍的摧残。
不止是是空间的震碎，其中包括的了对万物生灵最原初的破坏。
在这极致灾难之中，生灵将被完全分解，蒸发于光中显，与光同归！
——皆归混沌！
光芒辐射只是一瞬间，瞬间便将符华映照其中。
强大力量仿佛粉碎机一般，撕扯着她的身体，更好似想要将她完全分离，达致甚至连血肉都不存在的原子状态。
符华咬了咬牙。
这招没办法避开，她见大蛇用出招式的瞬间，心中就有了决定。
只能，强硬接下才行。
否则，若是让这光将自己分解，哪怕六阶的她可以再度复原，但分天地形成的境界也会被分解。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
外面的世界，恐怕会就此而灭也说不定。
尤其是如今，两大阵营都关注的咕哒子。
心中做起了决定！
符华不做犹豫，碧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火焰光辉。
“身存五蕴。”
“五蕴皆明。”
“心、意其内，形、魂其招——”
符华眼中的那丝火光逐渐变得迅猛，也更加浓郁，缓缓的由赤红化作金辉之耀，最终将其整个身体都覆盖其中。
脑海中。
仿佛有熟悉的身影，一一流过，那曾经拥有，曾经记得，曾经取回，最终被夺走的记忆。
她知道，那是自己应该记得的人。
亦是如今是不被留存的人。
但。
至少，身为承接曾经文明的自己，还能感觉到。
“赤鸢，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白衣黑发的少女映象在传递着。
“赤鸢加油~我会挺你的，嘛！虽然在我看来，这波血亏。”黑衣黑发的少女亦吐槽着。
“你不会输的。赤鸢。”骑马的少女斩钉截铁。
“榆木脑袋！你怎么老是喜欢这么拼。诶，虽然很想吐槽，但如果不这么拼，你就不是你了。”娇小的人形抱怨着。
脑海中映衬着诸多支持，符华眼望前方炽光。
“五蕴——”
天现神剑，惊世神剑突兀而出，并瞬间刺穿这炽盛白光。
那剑所包含，乃是文明所凝聚的一切，其尖锐所代表的是文明自进化而来，披荆斩棘般的凌锐意志。
“太！虚！神！剑！”
神剑由天至地，由上至下，由无至有，将眼前一切，万般灾难！
斩成两半！！
……
不被观察的某空间之中。
柳碧落看着身旁之人。
“如何，不上去打个招呼吗？你的出现，怎么说也是因她而起，还顺手把她的记忆拿走了，不打算表示一番？”
那人撇了撇嘴。
“不必了。”
“反正是她所遗忘的，她不在乎的，她舍弃的东西。”
“那就由我珍视好了。”
话虽如此说，她看着前方那处，却不禁有些出神。
不自觉间，轻声喃语着。
“山川常盛，树常青。昨日辉煌，今时依如尚。”
“河山不老，人已往。前尘莫忘，玄朱展麟光……”
深然一叹，悄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