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没用的阿吉
燕十三的意外chā手,免去了高通与慕容秋荻的冲突,不过慕容秋荻却在离开后,却找到了一直待命的竹叶青,带着金sè面具,身穿血sè长袍的竹叶青。
“小竹,用你手下的人,看好高通和燕十三,七星塘就不chā手了。”
闻言,竹叶青点头,他所建立的天尊本来就是为慕容秋荻服务,处理七星塘不好chā手的事情,现在燕十三chā手,七星塘虽然不怕对方,但是却也没有必要惹到对方,用天尊的人在暗中盯着,即使发现了,也没什么关系。
此时,燕十三和高通在离开原先的客栈后,来到了一家小酒楼,点了两个菜后,相对而坐,随后燕十三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告诉了高通。
对此高通虽然惊讶于燕十三命不久矣的事情,但是却依旧给了他和慕容秋荻一样的回答,即他不知道季末来这里的准确时间。
“是吗?不知道准确时间吗?”燕十三长出口气,喝了杯酒后,呢喃道:“我不知道能否等到他回来为我治病,如果真的等不到,那也只是我的命不好而已,还好,我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墓xué……”。
燕十三的自语声被高通听在耳中,让高通沉默了数秒后,问出声来,道:“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南山的百花林,昨天才找的好地方,鸟语花香,你有时间可以来坐坐。”燕十三飒爽一笑,补充道:“先熟悉一下路,到时候也可为我收敛尸身。”。
高通愕然,随即对着燕十三举起酒杯,为对方的淡然,一饮而尽。
……
就在慕容秋荻和燕十三为季末而‘牵肠挂肚’时,季末却依旧用自己的第三个身份一路挑战着,向苦海镇行去。
直到十天后,当季末来到苦海镇的郊外时,却恰巧看到了没用的阿吉。
没用的阿吉,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名字前面带着一个没用的三字作为前缀?
这样的名字,被所有人提起,都会面露不屑的人,谁又能想到对方是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是一名绝世的剑客?
一尊被枯藤缠绕,已经看不清面貌,被枯藤遮挡了双眼,已经看起世人疾苦的佛像前,阿吉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神情木然,好似一截随波逐流的枯木,没有一点生气。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他再次将头低下,额头即将触碰到地面,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双脚时,却停下了动作,将自己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毕竟,他是在拜佛,并不是在拜这双脚的主人。
“你在求什么?”一声饱含好奇,却又透着冷意的声音,出现在阿吉耳边。
“不求什么,没什么可求的……”阿吉的话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却又带着深深的疲倦。
“你还没想明白吗?”季末蹲下身子,闪烁着冰冷之sè的黑铁面具印入阿吉的眼帘。
“什么?”阿吉被这一句话问的愣住了,一双迷茫,像是被一层尘土遮挡了的眸子中,出现了疑惑之sè。
“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你,想要离开江湖,可是你又能跑到那?没人的地方吗?”声音残酷,好似一柄血淋淋的刀子,挑开了那血淋淋的真相,让想要离开江湖的阿吉的心,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阿吉反复咀嚼者这句话,将其嚼碎后,咽入肚中,理解之余,一丝苦涩却从心里缓缓出现,让他的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苦涩的表情。
“你以为你自己放弃你手中的剑,就可以离开江湖,可是你是否知道,江湖是否想放过你?你以为江湖是客栈,你想踏入就踏入,你想离开就离开?太天真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一点你都没有领悟到吗?”
季末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道道割开了阿吉那颗想要逃避的心,他突然觉得自己隐姓埋名也好,放下自己的剑,告诉自己不再杀人也罢,都是徒劳,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江湖。
阿吉的脸一阵扭曲,他觉得面前这个带着黑铁面具的人,将他自己为自己建造的世外桃源的式的jīng神世界击的千疮百孔。
他始终还是逃不了吗?
不,我不相信……
阿吉呢喃着。
就在这时一声冷笑声,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打断,让阿吉暂时从季末给其guàn下的‘毒jī汤’中回过了神。
而季末却看着来人微微皱眉,缓缓站起身来。
“冷月刀?”一声紫sè长袍的年轻男人看着季末缓缓问了一句,手中的剑随着说话声缓缓拔出。
“你想要杀我?”季末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挑,又是一块送上来的磨刀石。
“没错!”看着只是刚刚满了二十岁的男人傲然一笑,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崛起的太快了,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拥有你的名气,我就能省很多的功夫!”。
闻言,依旧跪在地上的阿吉身子轻轻一震,好似看到了之前为名挑战他的那些人,以及死在他剑下的孤魂。
季末淡淡一笑,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这是当然!”男人嘴角一翘,骄傲之意表露无遗。
下一秒,一道冷如月光的寒芒闪过,男人嘴角翘起的骄傲变成了恐惧,看着已经将刀归鞘的季末,脖颈的鲜血如血柱般喷洒而出,在佛像前洒下了一片红。
“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死亡……”季末轻语一声,对这送上门,却显得孱弱的磨刀石有些不满,瞥了眼依旧跪在佛像前的阿吉,转身就走。
可是才刚刚迈开脚步时,跪着的阿吉却大声叫道:“你这样杀人没有负担吗!?”。
“负担?”季末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走到阿吉面前,问道:“他想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
“你比他qiáng,你可以不用杀他的……”阿吉看着黑铁面具下,那没有一点波动,好似幽潭一样的眼眸,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好像在询问过去的自己一样,询问自己为何要杀了那些人,为何杀了那些本可以放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