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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六节 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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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人在床榻上,却是威猛不减,轻声道:“诸公,我今日召各位前来,是因为有要事商议。如今李靖派人攻打金堤关,金堤关告急,不知道诸公有何妙策应对。”

瓦岗众一时沉默,秦叔宝见了,突然感觉到眼下的情形有些熟悉。忍不住扭头望了程咬金一眼,发现他也在望着自己,二人目光一触即闪,都看到了彼此间的无奈和凄凉。

当然,目光中也有着隔阂,秦叔宝突然想到,当初在张将军的帐下,也看到程咬金的这种目光,原来背叛那时候已经开始!

这一幕和当初张须陀帐前何其相似?

众人默然,不是因为无计,而是不想再出力。他们现在心中都是升起惶惶之感。瓦岗如今虽是攻克河南大半土地,各地盗匪纷纷劝李密称王,奉表臣服,可现在到底如何发展,谁都不清楚。

回洛仓、黎阳仓被隋军夺了回去,东都、黎阳、襄阳三地已将瓦岗死死的按在一个三角形中,李密还是执着的准备下一次进攻东都,可萧布衣却不准备再给他机会,萧布衣从伊始的防守,到后来的僵持,如今开始到了反攻的时候,瓦岗固守洛口仓,还能有多大的作为?

翟让轻咳声,“现在金堤关是谁在镇守了?”

有的无语,有的默然,有的真不知道,李密皱了下眉头,沉声道:“是祖君彦,此子谋略过人,有常何、张亮二人辅助。我让柴孝和也去支援,金堤关城高墙厚,李靖要效仿取黎阳一役绝无可能。”

瓦岗众都松了口气,翟弘大咧咧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担心什么,回去睡觉好了。”

“翟弘。不要多嘴。”翟让训斥道。

翟弘扁扁嘴,冷哼了一声,李密心中不悦,却是竭力压制,“金堤关只是东都释放的一个信息,想以往,我等克金堤关,下荥阳,夺洛口。战洛水。击败王世充,打的东都无力出击。此等作为惊天动地,如今东都却是屡犯我境,若不给迎头痛击。只怕下一步气焰更是嚣张。”

李密说的都是得意之作,瓦岗众有地振奋,有的沉默。王伯当大声道:“不错,我等正应主动出击,依我之计,不如先分兵去助金堤关,击散那里围困的隋军,然后去夺黎阳城!”

他声势虽盛,可却没有一人响应,未免有些尴尬。李密微笑道:“伯当勇气可嘉。值得赞赏。玄藻,你有什么主张?”

房玄藻皱眉道:“魏公。如今在我看来,瓦岗形势危急。萧布衣极为yīn险,他并不急急的攻打洛口,只是派张镇周、王世充二人牵制我们的主力,眼下却有隋兵不停的出兵伊阙,驱逐我瓦岗军,搞地人心惶惶,枯守回洛无疑是坐以待毙!”

“那依你之计呢?”李密皱眉问。

“如今西进之路全部断绝,南下又有襄阳牵扯,一条路就是径直向东,取徐圆朗的琅邪、东平等地,扼守山东固守,图谋河北窦建德之地。如果我等弃子中原反图边角之地,尽取山东河北之地,卷土重来未尝不可。”

“这如何使得。”翟让一旁终于发话,“我等才和徐圆朗、窦建德等人联盟,取他们的地盘似乎不算厚道?”

翟让发话,邴元真、王儒信等人竟然都是点头,李密微笑道:“那不知道玄藻第二条路又是如何?”

“第二条路就是沿运河而下,尽取江淮之地,攻打江都。若能取下江都,擒住狗皇帝杨广,暂时划江而治,不失为一策。”

翟弘嚷嚷道:“这是什么狗pì主意,我们在瓦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南方,这个主意我不同意!”

翟弘虽是鲁莽,可这次却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思,大伙都是在河南为盗,根深蒂固,并不愿远离。

李密见到众人反对,轻咳几声,心道房玄藻的计策听起来很美,但是少考虑瓦岗众的本性,这和当初这些人不肯过东都去取西京一样的道理。

落叶归根,无论如何,让这些人背井离乡都是个天大的难题。其实不但是瓦岗众,就算李密也不想放弃中原惹人耻笑,如今势力如此qiáng悍还要败北,那卷土重来又有何用?

只是看到众人地表情,心中陡惊,暗想瓦岗众先后败于萧布衣,对萧布衣早就产生了畏惧心理,难道自己也是如此悲观,觉得这洛口仓毕竟还是守不住?

极力想要摆脱这悲观气氛,李密不动声sè道:“玄藻所言也有道理,不过眼下……还需从长计议。”

众人默然,房间外突然有传令官高声道:“魏公,瓦岗有紧急军情禀告!”

瓦岗众微惊,传令官已经将军文呈上来,房玄藻接过要递给李密,李密却是摆手让他念出来,房玄藻展开看了眼,脸sè微变道:“隋军袭击瓦岗寨,连破三寨,郝孝德、王当仁死命抵抗,这才杀退隋军来犯。王当仁只怕隋兵再犯,请求魏公支援。”

众人哗地一声响,议论纷纷,翟让有些坐不住了,慌忙问道:“无双怎么样?”原来翟让意志一直不算坚qiáng,李密的买卖越做越大,翟让却是心中没底,几次想要回转瓦岗,只觉得往深山一钻,远要比住在这大宅子中要舒坦。可见到李密兴盛,掠夺珠宝无数,又有悔意,所以数次回转。可毕竟不放心女儿,就让翟无双还留在瓦岗,想瓦岗不过是群山环绕,却是不占据什么地利,想隋军自顾无暇,当然没有闲情去打瓦岗,这刻听到隋军袭击瓦岗,那实在比隋军攻打金堤关更让人震惊。

房玄藻看了眼书信。摇头道:“大小姐没事。”

翟让放下了心事,皱眉道:“魏公,过几日我想带点兵回瓦岗看看,不知道魏公意下如何?”

李密皱眉,转瞬展颜道:“合该如此,过几日我点齐人马让寨主回转瓦岗看看。”翟让推李密为主后。给李密上尊号是魏公,李密即位后,就封翟让为上柱国、东郡公,他的大哥翟弘也被封了个柱国、荥阳公,不过李密还习惯尊称翟让为寨主,一来示意亲近,二来也是代表自己不敢忘本。

翟让听的心中舒坦,点点头,带着一帮手下先出了李密地府邸。本来满满地人。呼啦啦的转瞬去了小半数。

其余地人见到翟让离去,也是相继告辞,众人本是商议金堤关被攻打的事情,可都是貌合神离。少有出什么主意,等到离去的时候,李密才发觉队伍散的一塌糊涂。叹息口气。

众人离去,房间中之剩下房玄藻、王伯当和蔡建德三人,三人都是脸sè忿然,显然不满瓦岗众地表现。

李密扫了三人一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苍凉之意,暗想自己初到瓦岗之时,就是这三人跟随,没想到一年多下来。能够信任的还是这三人而已。

“魏公。我看翟让、翟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一走。只怕瓦岗会被他们带走小半数人马,不如除去了他们,一绝后患。”王伯当沉声道。

李密沉默不语,蔡建德也道:“魏公,我听说王儒信回转后,让翟让自任总管,想以此剥夺你的权利。王儒信本来被擒,可却被李靖放了,我只怕他们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又听说翟让虽然不同意,可翟弘却说,天子应该自家兄弟做,翟让若是不做天子的话,那就让他翟弘来做天子。”

李密冷哼一声,“他也不看看自己地分量,玄藻,你有什么建议?”

房玄藻苦笑道:“魏公,我发现贪得无厌这四个字用在翟让、翟弘地身上实在再合适不过。翟让此人虽然对权位不算看重,却是极为贪财,前段日子鄢陵总管崔世枢来投奔,他却把人家囚禁起来,每日拷打索要钱财。而且他经常好赌,向来不喜输钱,元帅府记室刑义期不来赌,他竟然把刑义期重责了八十杖。瓦岗的新人很多都受到了翟让地敲诈,他其实也对我说过,在攻破汝南的时候,我取了不少珠宝,可那都是给了魏公,他向我索要,威胁我道,魏公也是他来拥立,天下变化之事,谁都说不准了!我听从魏公地吩咐,倒是极力克制,那些珠宝本来用装备义军所用,哪里还有钱给他?”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好不愤慨,王伯当抽刀出来剁在桌案上,yīn冷道:“魏公,你若不方便出手,由我来杀了翟让就好。内军有我们的忠义之士,只要找几十号人出马,管保做的干净利索。翟让、翟弘、王儒信三人为首恶,只斩三人,无关大局。”

李密本是气愤,听到这里却是摆摆手道:“你出手和我出手有什么区别?如今瓦岗士气低落,正应齐心协力,若是诛杀了他们,隋军攻打,只怕别人惧怕,转瞬都离去,洛口仓不见得守得住,实在得不偿失。”

“可难道就任凭他们兴风作浪?”三人均问。

李密轻叹声,“李靖故意放了王儒信,就是刻意挑动我们和翟让的关系,岂可中了他地jiān计?翟让离开的正好,他若带亲信回转瓦岗,自此哪个忠我可看的一清二楚。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下次他再想回转也没有那么容易地事情。去了翟让,我们瓦岗去了毒瘤,反倒能齐心协力的对抗隋军,只要再设计击败王世充、张镇周二人,不必远走,可重图大业!你等切勿鲁莽,就算我代他们向三位赔礼,好不好?”他此言一出,三人都是跪倒道:“魏公既然如此吩咐,属下断然没有违背的道理。”

李密却是长舒口气,摸摸腰间的伤口,眼中闪过怨毒道:“萧布衣,这一箭之仇,我定当还了你。”

李密和房玄藻等人商议之时。翟弘也在房间和翟让商议,两兄弟身边还有个王儒信,这三人亦是锁着眉头。

房玄藻他们看起来气愤填膺,翟弘亦是满脸愤然,“弟弟,这瓦岗本来是你的。李密算什么东西,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

“我只见到你大呼小叫。”翟让不满道:“大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魏公起了冲突,我们求财不求气,魏公武功不差,要想杀你,十个也早被他一刀砍了。”

翟弘冷哼道:“那也未必。”

王儒信见到两兄弟吵起来,慌忙排解道:“两位当家何必为了外人伤了和气。寨主。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地如何了?”

他话一出口,翟让微微变sè,看了翟弘一眼道:“大哥,你回去休息吧。”

翟弘忿然站起。“我看外人也比你这个大哥要亲!”

他愤愤然的走出了翟让地房间,翟让早就屏退了左右,却还是站起来四下查看。确信无人这才关上了房门,沉声道:“儒信,你觉得李靖这人可信吗?”

王儒信轻叹道:“无论如何,总比李密可信吧。寨主,李靖放我回转都说了,萧布衣已经放下话来,只要我们肯弃暗投明,绝对会饶我们不杀。萧布衣这人颇为仁义。上次破了瓦岗之际。他让徐世绩押送我们,其实就有放了我们地意思。可笑我们不知道他的苦心,反倒信任李密,引狼入室,实在可叹。”

翟让脸sèyīn晴不定,“可我们毕竟和萧布衣没有什么深交,我们为盗日久,实在为大隋地眼中钉,只凭李靖一句话,我毕竟放心不下呀。”

王儒信却是笑了起来,“寨主真地过虑了,其实萧布衣现在的眼中钉就是李密,他以前不止放了我等,还放了行刺的无双和摩圣,只凭这等作为,我们投靠了他,他如何会对我们不利?不要说加官进爵,一些封赏总是有的。如果能到了东都,只凭我们眼下的钱财,那还不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寨主,你都说了,又不想做皇帝,那跟着李密做什么?他就算打下了天下,做皇帝也是他,你只看他一味重用外人、排挤瓦岗老人就能看出,他打下了天下说不准会把我们这些人斩尽杀绝。再说你就算信不过萧布衣,可徐世绩现在人在襄阳,极为萧布衣重用,有他在,你难道还怕萧布衣害你吗?”翟让眼前一亮,惊喜道:“儒信说的极是,我倒忘记了还有世绩,这么说我回转瓦岗的主意是对了?”

王儒信皱眉道:“寨主若是想投靠萧布衣,为何要先回瓦岗?”

翟让苦笑道:“儒信,你有所不知,我对这个李密真的有些害怕,这人武功高qiáng,手下又,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杀我?”

王儒信沉声道:“我只怕他在收买人心,瓦岗毕竟是寨主所创,他若敢杀你,瓦岗转瞬分崩离析。”

翟让点头道:“儒信,你说地和我想地一样,可这人的忍耐终究有限,翟弘不明白其中道理,这才一味的顶撞,实在让我焦急!有些话我宁可对你推心置腹,也不能和他说及就是这个道理。如今瓦岗众有一半都是跟随李密,三成还在观望,我们的亲信不过只有两成不到,若是翻脸,只怕要被他斩尽杀绝。好在李靖攻打瓦岗,给我个公然回转瓦岗地借口。”

王儒信恍然道:“原来寨主要回转瓦岗已经有了投靠萧布衣的念头,倒害的我担心半晌。”

翟让老脸露出微笑,“儒信,其实我早就想了良久,我等要是冒然去投东都,第一太过唐突,只怕被城兵先斩了,二来我们也不好泄露身份,最重要地一点却是,李密若是知道,派兵追杀,我等抵挡不住。所以我们先借口回转瓦岗,然后再去黎阳!”

王儒信一拍大腿道:“寨主神机妙算,我是自愧不如。你说的极是,瓦岗离黎阳最近,只要我们到了黎阳那里,有李靖保护,何惧李密!”

翟让轻叹道:“儒信,这次关系到我们的身家性命。万勿泄露了消息,你我的打算,就算翟弘,也不能让他知晓。”

王儒信连连点头应允,二人埋首一处,又是开始商量投降的细节……

翟让为求稳妥。索性连亲大哥也瞒下,只怕翟弘走漏风声,连累他们。翟弘见到老弟和外人商议,显然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心上,一肚子地怨气走出来。

回转府中的时候,叫来了两个女子陪酒,然后喝起了闷酒。

他bào躁不堪,除了脾气不小外,剩下的可以说是一无所长。瓦岗地老臣子都看在翟让地面子上。让他一马。新归顺的程咬金、秦叔宝、王君廓等人,却是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瓦岗寨中现在除了单雄信,贾雄外,一直也没有说得来地人。

喝到酩酊的时候。翟弘觉得无趣,挥手吩咐手下,让人去找单雄信、贾雄前来。手下匆匆忙忙的离去。过了许久才回转,苦着脸道:“翟当家,单将军和贾雄都不在府邸。”如今洛口仓为根本,瓦岗军的重兵猛将都是云集在洛口,李密等人都是在洛口城安歇,密切注意洛水对岸隋军的动静,和洛口仓遥相呼应。翟弘无聊,可又怕分赃没有自己的份。所以也一直跟着老弟留在了洛口。

这段日子都快憋的发疯。听到手下说找不到单、贾二人,一记耳光煽了过去。“他们还能飞到天上去?继续去找!”

手下捂着脸冲出去,翟弘越喝越没有味道,这时又有手下来禀告,“翟当家,贾润甫求见。”

翟弘醉的厉害,想了半晌没有想出来贾润甫是谁,手下只能提醒道:“是和裴仁基一块投降的人,在裴仁基手下是个偏将。”

“他来找我做什么?”翟弘大为奇怪,如果说瓦岗除了单雄信和贾雄外,这个贾润甫也见过几次,就知道他和和气气,对自己一直都很尊敬,正愁没有酒伴,翟弘挥手道:“让他进来。”

贾润甫见到翟弘酩酊大醉地样子,微皱了下眉头,沉声道:“荥阳公,在下投诚这久,一直没有前来拜访,实在是失礼。”

翟弘被一句荥阳公叫地多少有些高兴道:“坐,陪我喝酒。”

他硬塞过一个酒杯过来,贾润甫不由大皱眉头,他来这里本来有些深意,想和翟弘攀攀交情,哪里想到翟弘醉的已经不像样子。想要起身,却被翟弘一把拉住,“怎么,看不起我?”

贾润甫只能笑道:“岂敢,岂敢。”

“那就喝上一杯。”翟弘大咧咧道。

贾润甫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荥阳公……”

翟弘一挑大拇指,继续道:“再来一杯。”他一杯杯的敬过去,看贾润甫倒有说不出的顺眼,贾润甫无奈,只好一杯杯陪着翟弘。

翟弘本来就有了七八分醉意,几杯guàn下去,舌头都快伸出来,用手搭住了贾润甫地肩头,翟弘很神秘的道:“润甫,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是跟我,还是跟李密那厮?”

贾润甫四下望了眼,含笑道:“其实我今天来这里,就很说明问题。”

翟弘大为振奋,吃吃道:“好兄弟……我告诉你个秘密……”只是他这时候思维和动作完全脱节,嘴张了两张,已经仰天躺了下去。

“荥阳公?”贾润甫推了翟弘两下,见到他睡的和死猪一样,不由摇头皱眉,找下人过来扶翟弘去休息,静悄悄地离开了这里。裂,口干舌燥只是想着要喝水。突然觉得脸上水滴嗒嗒,才要张嘴,突然觉得嘴里堵着什么,臭气哄哄。呜呜发出几声后,翟弘差点鬼叫起来,只因为他默然发现到了个漆黑的所在,抬头可见星月,四周到处都是绿sè的星火在飘荡,宛如幽冥地狱。

翟弘想要叫,怎奈嘴里被塞着软软的破布,手脚也被捆了起来,身下是冰冷的泥土。翟让那一刻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可转瞬发现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因为他手脚都勒地生痛。

“醒了?”一个yīn森地声音问。

“醒了。”一个更yīn森的声音回道。

转瞬空中闪光一闪,一把单刀已经架在翟弘地脖子之上。

翟弘极力挣扎,口中呜呜声响,眼中却露出哀求之sè,不知道为何会落到这种下场。

一人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jīng光闪亮的眸子,冷森道:“我们求财不伤命,只问你钱财在哪里,你莫要喊叫,不然的话,我这把刀可不饶你!”

翟弘用尽全身的气力去点头,那人伸手掏出翟弘口中塞的破布,压低了声音,“你搜刮来的钱财都在哪里?”

翟弘犹豫下,那人一刀下去,已经在他脖子上剌个口子,翟弘不等惨叫,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捂住了嘴。二人动作麻利,看起来专门是bī供为生。

“你再敢叫,我就要了你命!”捂住翟弘嘴的那人冷冷道,见到翟弘点头,这才松开了手,“你搜刮的钱财都藏在哪里?”

“都运到瓦岗寨去了。”翟弘苦着脸道:“两位爷,我的房间其实也有一些,你们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他眼珠子乱转,说的显然不是真心之话。拿刀那人冷哼一声,“你再说一句谎话,我把你的手剁下来。崔世枢被你们严刑拷打,最少交出了几百两黄金出来,这不过是近日的事情,你怎么有空把黄金运到瓦岗寨?”

翟弘大惊失sè,“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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