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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当断则断 家丑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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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宴席摆上来,众人落座,裴辛夷一一给众人倒酒,“这是著名的桂花陈酿,取齐梁古刹兴福寺“空心潭”泉水酿成,又以寺内那棵千年唐桂入酒,是江南一带的著名佳酿,这是母亲当年一个老友所赠,一直埋在后院的槐树下,母亲今天命人挖出来,给大家尝一尝鲜。。”

只见那酒sè如琥珀,酒质香醇浓厚,空气里漂浮着香甜的桂花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晏南坤深深嗅了一口:“好酒。”

话落一饮而尽。

晏紫闻着酒香,忍不住想舔一口,江篱拿开杯子,淡淡道:“你不能沾酒,这杯我替你喝了。”

晏紫不满的皱起眉头,又不敢跟江篱闹,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就学老实了。

“这桂花酿健脾消胃,活血益气,女子喝些也是好的,云涯,萧小姐,我敬你们一杯。”裴辛夷笑着举了举杯。

萧灵儿端起酒杯,只有云涯一动不动,裴辛夷挑了挑眉:“怎么?云涯不给四婶这个面子吗?”

云涯笑着摇摇头:“只是我这几天身体不适,不宜沾酒。”

“只是浅酌几口,无伤大雅的。”裴辛夷步步紧bī,萧灵儿已经痛快的干了,亮了亮杯底,含笑道:“纪小姐,这虽是酒,却一点都不呛喉,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江篱刚想要站起来,晏紫忽然扯着他衣角把他拉了回来,瞪了他一眼:“你跟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替她出头?”

江篱蹙了蹙眉:“她是我的学生。”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她可是你侄子的未婚妻,你就不知道避嫌?再说了,不就喝口酒,那又怎么了?矫情的厉害。”

晏紫并未掩饰声音,在坐的大部分都听到了,云涯抿了抿chún,像是被bī无奈,“好吧。”

话落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这才放下杯子。

裴辛夷眸光恍然漾开一抹涟漪,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涯眼观鼻鼻观心,今儿这场是鸿门宴,就是专门针对她而来,她实在是不明白了,她究竟哪儿值得裴英为她如此大费周章,请来这么多人做托儿。

既然请君入瓮,那她就瓮里闯一闯,只是到时候裴英可别后悔。

云涯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裴辛夷立刻担忧的问道:“云涯,你怎么了?”

云涯摇摇头:“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头有点不舒服。”

“啊?原来你真的不能喝酒啊,早知道我就不bī你了,都是我的错,不如这样,我扶你下去休息一下吧,等难受劲儿过去了再回来。”

晏紫冷笑道:“可真是娇贵啊,喝口酒就这副样子了,拜托,这不是白酒也不是啤酒,这是桂花酒,跟饮料差不多,怎么可能会喝醉。”

江篱冷冷瞥了她一眼,晏紫撇了撇嘴。

“云涯姐姐,我跟你一起去。”晏媤立刻就要跟过来,裴辛夷侧眸冷冷瞪了她一眼:“回去。”

晏媤从没见过妈妈这么可怕的眼神,有点被吓到了,就这一闪身的功夫,裴辛夷扶着云涯走了出去。

晏媤委屈的撇了撇嘴,就见云涯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朝她无声张了张chún,小姑娘立刻又开心起来,蹦蹦跳跳的跑回江篱身边,跟个小跟pì虫似得,晏南容喊她都不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篱才是她的父亲,而江篱也把晏媤照顾的非常好,她想吃哪个菜就赶紧给她夹到面前,晏南容的脸sè越发难看起来。

“云涯,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端点儿水来擦擦。”裴辛夷把她扶到沙发上就走了。

“啪”门从外边关上,云涯听到落锁的声音。

眸光一瞬间变得十分冷冽。

果然要算计她。

云涯撑着身子坐起来,刚才那口酒她虽抿了一口,却没咽下去,找机会吐在了帕子上,虽然酒大家都喝了,但杯子却是极为可能有问题的,她不会冒这个险,现在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

云涯揉了揉眉心,感觉身子有些提不起力气,心底立刻警觉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这是苏合香,苏合香本来是用来提神醒脑的,然而当它和某种药物在人体内产生化学反应,便会致幻。

她还是小看那些人的狠劲儿了,虽只是沾了一口,这会儿她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云涯忽然听到一声响动,扭头看去,声音正是从床上传来的,她皱了皱眉,抬步走过去。

忽然、大床上伸出一节手臂,一下子就将云涯拉了过去,云涯还没反应过来,一具沉重的身体压在了她身上。

云涯大惊,慌忙去推他:“你干什么?给我滚开。”

男人的身体却沉入磐石,她的力道犹如蚍蜉撼树,根本撼动不了对方分毫,仓皇间她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面如冠玉,俊美邪魅,然而此刻却脸sècháo红,双眸血红,一看就是被药物乱了心性。

男人急切的想去吻她,云涯头一偏,双腿去踢他,心底恨死了裴英,nǎinǎi的,姑nǎinǎi从没受过这种气,你们给我等着瞧。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涯手四处乱抓,忽然被男人捉住双手,举到头顶,巨大的力量悬殊让云涯在这个男人面前犹如小jī般弱小。

她目光愤恨,张嘴去咬男人耳朵:“晏南归,你给我醒醒。”

男人脑袋一闪,躲过云涯的嘴,挑眉含笑道:“属狗的啊,说咬就咬。”

双眸清明,似笑非笑,分明是平时雅痞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失常。

云涯咬牙切齿:“你一直在装?”

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恶了。

晏南归笑吟吟的:“要不然,我能看到高贵优雅的纪大小姐在我身下会是个什么模样吗?你说阿颂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吐血啊,我可是听说,他爱你爱到心坎里去了呢。”

云涯磨了磨牙,双腿被他压住不能动,双手也被举在头顶,此刻她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裴英为什么会算计我俩?因为她想借晏哥哥的手除去你,我不信你想不通这个道理,你如果敢动我一根汗毛,晏哥哥一定会弄死你的。”

晏南归眉梢微挑,腾出一只手来,缓缓摩挲着云涯细嫩的肌肤,云涯心底恶心的厉害,头一偏,男人的手就这样垂落。

“美人儿啊美人儿,阿颂那小子不解风情,不若跟着我?如何?包你欲仙欲死,从此眼里心里再没有阿颂。”

“你做梦。”

云涯想到什么,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容灿若朝阳,一瞬间晃花了晏南归的眼,晏南归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张脸,眼眸深处翻涌着浪cháo。

他气息忽然有些不稳,单手擎住她的下颌,bī迫她看着自己,嘴角扯起一抹坏笑:“我是说真的,不如跟着我,你看阿颂忙的,整天都没有时间陪你,让你一个弱女子孤身犯险,他怎么舍得?”

“你如果跟了我,我一定会把你放在掌心上疼爱,如你这般绝sè聪慧的女子,可遇而不求……。”

他的眸中常年弥漫着大雾,让人看不清,然而此刻,云涯清晰的看到这个男人眼睛里去,他的眼珠是湛蓝sè的,清透如同大海天空一般的颜sè,美丽干净的不像话……

退去玩世不恭的笑意,此刻的他,神情有着从未见过的郑重。

云涯知道,他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也知道这个男人从不若表现的这般不堪,但那又如何……

她呵呵笑了起来:“你能养得起我吗?我可是个十分挑剔又讲究享受的人,从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不止如此,我jīng神洁癖非常严重,忍受不了男人身体包括jīng神上的出轨,曾经有过也不可以,要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更不能和别的女人说一句话,你能做到吗?啊……我竟然忘了,一个夜夜七次郎的男人,你怎么能要求他做到这些呢?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男人眯了眯眼:“夜夜七次郎?呵……你要不要试试?”

云涯使劲儿去推他,“你要敢动我一下,信不信,我一定弄死你。”刚才温柔优雅的少女,一瞬间变得十分凶狠,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只待一个瞬间,就将扑上来将敌人撕得粉碎。

晏南归瞳孔皱缩,忽而笑道:“你很了解我吗?”

“我不需要了解,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如果你真想被裴英利用,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晏南归忽然松手,就在这时,他整个人一震,眸中还有些不可置信,云涯踢了他一脚,他整个人忽然从床榻上滚落下去,仰躺在地上,浑身僵麻无法动弹,他心底骇然,眼珠子一转,就见那床边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身姿清冷利落,气质冷酷雌雄莫辨。

那人弯腰去扶云涯,“属下来迟,请小姐责罚。”

云涯呲牙咧嘴的爬起来,“怎么回事?”

明月道:“我暗中一直跟着小姐,直到小姐进了四房之后,我正要进来,却临时有事因此耽误了时间。”

话落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袖中划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眸光yīn寒:“这个人胆敢欺辱小姐,我杀了他。”

晏南归眸中倒映着雪白的剑影,心底的骇然越来越深,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慢着。”

明月扭头看着云涯。

云涯从她手里抽出匕首,慢悠悠走到晏南归身边蹲下,匕刃拍着他的脸:“七叔,我说过,你如若动我一根汗毛,我会弄死你的,还记得我的话吗?”

晏南归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在云涯脸上,喉头震动,却发不出声音。

云涯知道他最后其实是放手了的,但这又能说明什么?他之前的欺辱历历在目,被他摸过的地方隐隐发痒,心里十分难受。

她忽然把匕首扎在晏南归耳边,“铮……”一声震响令人耳鸣。

晏南归闭了闭眼。

“你欠我一条命,记着。”

“不是想算计我吗?那好啊,我就让你看看,究竟鹿死谁手。”云涯眼底满是残酷的笑意,整个人如幽鬼般可怖。

“明月,你从哪里进来的?”门窗都被锁死了,她是如何进来的?

明月指了指横梁。

对一个高手来说,悄无声息的进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云涯道:“走吧,去看看这场戏怎么唱下去。”

裴辛夷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什么都听不出来,想到那药效挺烈的,晏南归又是一个熏心的人,面对纪云涯那种大美人,怎么可能放过。

走过去把锁给开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正想要离去,刚转过身,忽然眼前一晕,彻底晕了过去。

明月从房檐上翻下来,顺势接住裴辛夷的身体,云涯从拐角里走进来,冷笑着看了眼裴辛夷,“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明月从怀里翻出药丸,塞到裴辛夷嘴里,扛着她转身踏进了屋里。

云涯在门口等着,很快明月走了出来。

“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云涯站在原地想了想,这时旁边传来晏媤甜美的声音:“姑父你快来,你要跟上我的脚步啊,跑快点……。”

明月一闪身就消失了。

眨眼间晏媤就跑到她面前,看到云涯笑嘻嘻道:“云涯姐姐,我是专门跑来找你的哦。”

云涯看着随后走过来的江篱,心底悠悠叹息,江篱是她的启蒙老师,她非常敬重他,不忍利用他,何况他如今有妻有子,生活虽不美满,却也安心,她不该把他扯入到这个泥潭中来。

江篱含笑看着云涯:“你头晕好些了吗?”

云涯笑着点点头:“好些了,江老师,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篱看了眼晏媤,眸中夹杂着一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姑父是跟我一起来的哦,云涯姐姐,妈妈呢?她在哪里?”晏媤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面对这双清澈的大眼睛,云涯忽然不知该如何说了,她移开目光,笑道:“四婶身体不适,在里边休息呢,媤儿,我们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好不好?”

媤儿嘟了嘟嘴巴,忽然扭头看着江篱:“姑父,你帮我去看看我妈妈好不好?既然不能喝酒就不要逞能嘛,她总是不听,哎,真是让人cào心啊。”

云涯和江篱同时愣了愣,江篱看了眼门口方向,摇摇头:“还是算了,我……。”

毕竟两人如今身份有别,还是避嫌为好。

“你就听我的嘛,姑父你快去啊。”话落把江篱推进了房间,江篱猝不及防跌了进去,大门在他眼前合上。

晏媤笑嘻嘻拉着云涯的手往回走,云涯侧眸看了她一眼:“媤儿,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有这么坑自己妈的吗?

晏媤摇头晃脑:“当然知道啊,一个是我妈妈,一个是我姑父,都是我的亲人,也就你们这些大人爱瞎想。”

云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媤儿,愿你以后知道真相不会恨我。

即使很我也无所谓,这是裴辛夷自找的。

她扭头看了眼门口方向,门没锁,江篱可以出来的,但他却没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其实他私心里……还是关心裴辛夷的吧,即使她曾经背叛过他,即使如今他有妻有子,但人有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明白,却总忍不住犯错,他明知道自己此刻做的是错的,却控制不了心之所向。

罢了罢了,这大概是天意吧……

“糟糕,我的玉佩不见了。”

云涯急的团团转。

“啊?那对云涯姐姐很重要吗?”

“当然,那是我和晏哥哥的定情信物。”

“那一定要找回来,云涯姐姐你还记得自己丢在什么地方了吗?”

云涯想了想,“应该是丢在路上了,不如你先回去,我自己去找找。”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房间内,江篱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转身。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夺门而去,和她彻底划清界限,但他内心有个疑问,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她。

握了握拳,他刚刚转身,就被面前的一幕惊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床上,女子衣衫半解,面颊酡红,娇喘连连,春sè荼蘼,令人血脉喷张。

江篱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听到那女子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握了握拳头,告诉自己就过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他缓缓的朝大床移动。

离得近看,那qiáng烈的视觉冲击令他瞬间脑门充血,下意识后退,然而那女子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神迷离,却在看到他的那刻,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遂即试探着伸出手:“蓠哥,是你吗?”

那般小心翼翼,千呼万唤,仿似在梦中,已问了无数遍。

江篱摇头,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他的衣角忽然被女子抓在手中,然后一具滚烫的娇躯从背后抱住了他,舒服的呻吟起来,柔弱的手指在他身上四处游移,挑拨着他的欲火。

“蓠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呜呜低泣起来,那般柔弱而无助。

江篱掰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此刻她的衣服已经尽数脱落,江篱别开眼睛,抓着衣服胡乱套在她身上,“过去的事情现在再提早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快穿好衣服,我叫人过来看看你。”

话落转身要走,却被女子抓住了衣角,“蓠哥,你不能走。”

他侧了侧眸,目光里,是女子哀哀乞求的神sè,触动了心底的某根弦,然而脑海里又有另一道声音告诉他。

他现在已是有家世的人,有些事,当断则断。

“辛夷,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再如此冲动了,你放手。”

“我不要。”她像个孩子似得,只是拼命摇头。

江篱无奈道:“辛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是江篱,是你的妹夫。”

裴辛夷只是拼命摇头,眼泪随着摇头的动作迸溅,有一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只觉得手像是猛然被火烫了一下似得刺痛。

“你不是……你是江篱,我的江篱……是媤儿的……。”说到这里,她忽然哽咽了起来

江篱瞳孔骤缩,忽然转身看着她:“媤儿怎么了?”

裴辛夷咯咯笑了起来:“媤儿啊……你想知道吗?”她忽而tiáo皮一笑,朝江篱勾了勾手指。

江篱心跳的越来越快,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然而他想到那个孩子酷似自己的面容,又想到十年前那个迷醉的夜晚,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难道……?

他几乎不敢去想。

“你告诉我,媤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他目光紧紧bī视着裴辛夷的眼睛,裴辛夷咯咯娇笑起来,忽然圈住江篱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拉到床上,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

江篱心底一惊,刚想要推开她,女子却忽然摸着他的脸,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媤儿是谁的孩子吗?”

江篱身体一僵。

裴辛夷目光迷离的望着他,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沉,面颊越来越红。

“你亲我,我就告诉你。”

江篱看着身下的女子,与十年前相比,她并没有改变多少,还是记忆中那张脸,却少了几分青涩稚嫩,多了几分成熟风情,此刻的她,犹如吸人魂魄的妖jīng……

“辛夷,你我都有家室,不要再闹了,好吗?”

她忽然二话不说吻上他的chún,江篱大惊,想要推开她,然而女子却如一只黏人的妖jīng,紧紧的攀在他身上,吻得十分疯狂,几乎啃噬起来。

“唔……。”江篱心底明知这样不对,然而不知为何,脑海里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幕,那时两人年少冲动,恩爱如许,在学校后山的草坪上接吻,从山顶滚到山脚,夕阳西下,洒照在两人身上。

她总说他不会接吻,她就一点点教他,骂他像猪一样啃她,他曾问她,为何这么懂接吻,难道你曾经练过?

她笑着点头:“对啊,我在梦里练过呢。”

一时思绪飘远,等他再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被褪的只剩了打底的衬衫,此刻衬衫扣子也只剩了下边的两颗,露出白皙的xiōng膛……

他大惊,挣扎着去推她:“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蓠哥……媤儿是你的孩子……。”她忽然喃喃起来,江篱身子一僵,下一刻,忽然被她翻身压在了身下,她如一只妖jīng般扭着纤腰,褪下最后一层遮羞的衣服,紧紧环抱着他的腰,眼神早已迷乱。

“蓠哥……。”她闭上双眼,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迫不及待的伸手……

他蓦然捉住她作乱的小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媤儿真的是我的孩子?”

她不安的扭了扭身子,面sè酡红,目光迷离:“蓠哥,你不信我吗?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来找我,是我照顾的你……,你都忘了吗?就是那一夜,我怀了你的孩子……。”

她忽然哭起来:“我不想要的,可她是你的骨肉啊,我怎么舍得拿掉她?蓠哥,我爱你,我那么爱你,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忘,也不敢忘……他心底震动,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最深爱的女子,偷偷为他生下了孩子。

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心底怨她,恨她,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浑然不知这些年她都承受了些什么?

“辛夷,你怎么那么傻?”他叹道,心底满是心疼。

裴辛夷紧紧抓住他,“我现在只想要你,快给我啊……。”

江篱倒抽一口凉气,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他,即使她曾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没忘记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丈夫,更是另一个孩子的父亲,错过的已经错过,他要为两个家庭负责。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晏南容脸sèyīn沉的站在门口,犹如杀神般yīn森可怖,他目光死死的瞪着裴辛夷,眼底流露出复杂又心痛的神sè。

而在他身后,站着脸sè苍白摇摇欲坠的晏紫,然后是萧灵儿和裴英,裴英脸sè铁青,却qiáng自镇定让自己冷静下来,袖下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

一切都按原计划发展,她带人来“捉jiān,”彻底把两人的丑事坐实,她再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香儿身上,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沾手,二房就算要怪她也拿不到证据,她把香儿拿出来做交代,把自己完美的摘清,到时候不管是晏南归还是纪云涯,一个都跑不掉,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想要撤销计划,但想到这样的机会很难再有了,两人就算再聪明,但在药效下也绝不可能还能忍得住,也就依照原计划带人来了,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的说话声,不是纪云涯也不是晏南归,而是她的儿媳和女婿……

那一瞬间,她差点气晕过去。

萧灵儿眼观鼻鼻观心,这是晏家的家世吧,没想到乱成这样,她睫羽微垂,心底却在快速盘算着,今天这事儿究竟是意外还是……

江篱大惊,大力推开裴辛夷跳下床,他下意识看向晏紫,就见她咬着chún,一脸伤心欲绝。

“紫儿……。”

晏南容大步走过来,一拳狠狠揍在江篱脸上,江篱哪里是晏南容的对手,整个人摔落在地上,瞬间血流如注。

“这一拳是为媤儿。”

话落又是一拳:“这一拳是为紫儿。”

晏紫大哭着扑过去:“四哥,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晏南容挥开她,吼道:“你看清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别再傻了。”

晏紫哭着摇头:“”不是这样的,这一切只是误会,四哥我求求你别再打他了……。”

晏南容牙根紧咬。

江篱呵呵一笑,满脸血sè十分吓人,他道:“四哥,你打死我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

晏紫忽然发狠,起身跑过去,掐着裴辛夷骑在她身上,眼眸凶狠:“不要脸的贱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裴辛夷这个时候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了,她心底大惊,奋力挣扎着,晏紫手劲却越发大了,裴辛夷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她忽然一脚踹在晏紫肚子上,把她踹下了床,晏紫狠狠的跌落在地上,忽然抱着肚子打起滚来,脸颊痛到扭曲,“好疼~。”

身下一摊血迹渐渐蔓延开来。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就没有给几人反应的时间,裴英第一个反应过来,扑过去抱着晏紫,“紫儿你别吓我。”

“我……我去打120。”萧灵儿赶紧跑到一边打急救电话,心脏“砰砰”跳的飞快,这一切跟做梦似得。

晏紫手指紧紧抓着裴英,痛得脸sè狰狞,“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裴英安慰道:“别怕,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晏南容抱起晏紫,大步往外走,临走前最后看了眼裴辛夷,那眼神决绝而残酷,看的裴辛夷心头发惊,一pì股跌坐在地上。

“南容……。”

“裴辛夷,你最好祈祷紫儿和孩子都没事,否则,我要你拿命来偿。”声音冰冷如刀,寸寸深入,心如刀绞。

曾经晏南容有多爱她,此刻就有多失望,就有多恨她。

话落决绝转身,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出她的世界,像是再也不会回头。

那一刻,裴辛夷忽然有种感觉,她要彻底的失去他了。

江篱瘫在地上,满脸血,他只是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又哭又笑,犹如疯了一般。

裴英站在原地,冷眸看着裴辛夷,眼底满是失望。

“妈……。”裴辛夷挣扎着朝她爬来,去拽她的裙角,裴英厌恶的拂开她的手,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儿媳妇。”

裴辛夷摇头,泪如雨落:“妈,我做的这一切都是……。”

裴英眼角扫到门口的萧灵儿,忽然一巴掌狠狠扇在裴辛夷脸上,扇的裴辛夷脸往一边偏去,嘴角瞬间流出一丝鲜红的血。

“蠢货,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你要敢透露出去半句,看我怎么收拾你。”语气yīn寒入骨,莫名令人背脊发寒。

裴辛夷知道她指的是算计纪云涯和晏南归的事情,她清楚这个女人究竟多有多狠,也知道自己彻底沦为了弃子,她心头悲哀,想到江篱、想到晏南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我清楚你的为人,你不会做出对不起南容的事情,这件事,你应该是被人陷害了。”

被人陷害又如何?被人捉jiān在床,那么多双眼睛都是见证,南容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吧……想到这里,她只觉心痛如绞。

“你之前明明和云涯在一起,云涯呢?”

裴英的话提醒了裴辛夷,前前后后她想了一遍,本来被捉jiān的应该是纪云涯和晏南归,然而她醒来却在房里,记得她当时被人打晕了,是谁干的?

答案呼之欲出,除了纪云涯还能有谁?

她是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办到的?

这些她都不愿在去想,只知道是纪云涯害她变成这样,眼眸yīn戾,双拳紧握。

纪云涯,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萧灵儿眸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不由得看了眼裴英,再看看狼狈的江篱和裴辛夷,心头微紧。

“四nǎinǎi,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四叔似乎抱着紫儿姑姑跑了出去,紫儿姑姑一身血,她是怎么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裴英闭了闭眼。

裴辛夷恨得咬牙切齿,紧接着又是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对啊,好可怕哦,是不是姑姑肚子里的小妹妹出事了?”

媤儿……

裴辛夷赶紧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灵儿扭头,就见纪云涯拉着晏媤走了进来,少女优雅美丽,笑容和煦温柔,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柔美的不像话,那jīng致的面容也竟似变得透明起来。

“媤儿,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好不好?”云涯温柔的笑道。

“那你帮我看看妈妈,好不好?”

“好。”

这一刻裴辛夷是感激云涯的,这个时候的她,实在没有脸见媤儿。

云涯走了进来,含笑看了眼萧灵儿:“萧小姐也在这里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躺在地上满脸血的江篱,惊讶的捂住嘴,快步跑过去蹲在他身边:“江老师,你怎么了?”

江篱早已神志不清。

裴英瞥了眼云涯,眼神yīn晦莫名,仿若万箭齐发,刺中心头。

云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四nǎinǎi为何这样看着我?”

“你四婶带你过来醒酒,你去了哪里?”裴英淡淡问道。

“我没什么大碍,反倒是四婶,大概是不能沾酒吧,进来就晕了,我把她扶到床上休息,想到自己的玉佩丢了,就出去找,恰好碰到媤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装的可真像啊,裴辛夷目眦欲裂:“你撒谎,明明是你把我弄晕又把江篱骗来,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怨,你何苦这样害我?”

云涯一脸无辜,“四婶,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虽然每一个字都是中文,但我怎么就听不懂呢?你跟江老师怎么了?”话落下意识看了眼江篱,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你跟江老师……天哪,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怎能如此冲动?四婶,虽然出轨很可耻,对不起四叔和媤儿,但你也不能被人发现后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吧,你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而且,江老师怎么可能是我骗来的,是媤儿担心你,从宴席上追了出来,是江老师担心她就跟了出来,四婶,你也说我们无怨无仇,我又有什么理由大费周章的去害你呢?”

“你……。”云涯一番话堵的裴辛夷哑口无言,她竟然利用媤儿,这个贱人。

裴辛夷又不可能真的去问晏媤,她巴不得女儿永远不知道。

云涯叹了口气:“四婶,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媤儿如何自处?你伤害的不仅是媤儿,还有两个家庭,我一直以为四婶你贤良淑德,是个贤妻良母,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的?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裴辛夷恨不得扑上去抓花她的脸。

“纪云涯,你别给我狡辩,我绝对饶不了你。”裴辛夷扑过去就要与云涯厮打,云涯静静看着她,神sè不见丝毫慌张。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女声:“给我住手。”

云涯扭头,就见庄曦月一脸冷酷的从门外走进来。

大步走来,气势十足,忽然一巴掌扇在裴辛夷脸上,这一巴掌可比裴英刚才那一巴掌狠多了,直接扇的裴辛夷趴在地上。

“咔嚓”一声脆响,好像是胳膊断了。

裴辛夷面sè痛到扭曲。

“我庄曦月的儿媳妇也是你能欺辱的吗?”

庄曦月厉声说道,眸sè冷凝如刀,寸寸剜着裴辛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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