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水域主城的危机!
水魔域主城座靠镜水江,整个水域主城几乎有一半是被镜水江呈半圆型给包合住的,又因为整个地域中的江水支流很多,故而被魔族人称为水魔域。
镜水江在整个极地魔渊都是挺出名的,不仅是因为它是水魔域中最大的一条江流,更因为它的独特性,每每让人提起都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镜水江常年都是一片青碧之sè,即便是大雪封天,江面上依然波光粼粼。但就是这清澈碧sè的镜水江上,却从来见不到水魔域中的百姓到江上来泛舟的,因为不管是什么船,哪怕是一片羽毛,在镜水江上都是浮不起的,一下水必定立马沉下去。
镜水江的这一奇特性质跟弱水河很相似,不过它也不似弱水河那样见什么便沉什么,能在镜水江上浮起的东西只有那生长在南极山上的一种稀有乌木。
南极山上的乌木本就是稀少,整个魔族中除了像地位极高的魔君殿、魔主宫和魔宫中有少数外,其他族人根本是连见都没有见到过,而就算是魔君、魔主们有乌木,也不过仅仅只够用来造一艘画舫而已。
所以当初赤焰才会觉得有镜水江这道天险外,乌鸦是不可能会先去打水魔域的主意,毕竟用来造船的乌木不多,根本不够他用来做战舰。
可是千算万算,赤焰怎么也没想到乌鸦他居然真的将主意打在了水魔域上,且还用唯一一艘乌木所造的魔船,载着他手中一半的神阶qiáng者前去攻打水魔域。
“千朔大人,所有火石已经准备完毕,随时等候您的命令。”
水域主城的城墙上,一身杀伐的黑甲将士神sè冷肃的对着身前一名身穿银sè战甲的刚毅男人。
而这名身穿银sè战甲的男人,正是如今坐镇水域主城的若水城城主千朔。
千朔一双鹰眸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处镜水江上的一艘黑sè魔船,剑眉微蹙,沉声吩咐道:“吩咐下去,待那艘魔船一进入攻击范围便立刻发动火石攻击。镜水江上有压制,即便那些人的实力再qiáng,也是不能直接在江上御空而行,只要我们能将他们一直拦在江面上,拖到魔都中的援兵赶来,水魔域的危机便算是解除了。”
“是!”
黑甲将领应了一声,然后速度离去。
“报!”
在黑甲将领刚刚离开后,城楼下便传来一声通报声。
千朔皱眉转身看向身后,不过片刻便见到一名魔兵自城楼下快速跑了上来。
“千朔大人,有两位大人带着魔主令想要进城,他们自称是从魔都而来。”
魔主令?
千朔双眼一亮,看着这名魔兵急声问道:“来了多少人?”
“回千朔大人,除了那二位大人外,还有一支十人小队。”魔兵道。
“只有十人小队?”千朔眉心一皱,虽然有些惊疑这援兵的数量太少,不过此时却也知道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千朔立刻将心中疑惑一敛,沉声道:“去将他们请上来。”
“是!”得了命令,那魔兵立刻转身再次离开。
瞧得那魔兵快速离去的背影,千朔在心中暗暗猜想那拿着魔主令而来的到底会是什么人,然而在当他瞧见那缓缓登上城楼的两个黑衣劲装男子后,特别是在察觉到他们二人身上隐隐散发着的沉厚气息时,千朔顿时心中微微一惊。
好qiáng悍的实力,他如今的实力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了神阶,然而连他都感觉到一股沉闷的压抑,这突然前来的二人至少实力也是在神阶了。
这突然赶来水魔域的二人自然便是无澜跟无乐,从得知乌鸦在西北出兵后,他们二人便被赤焰给‘发配’来了水魔域。
赶了四五日的路,终于是让他们给赶上了。
“二位是……?”千朔瞧着无澜二人身上那不凡的气势,虽然心中惊疑他们的实力,不过却也不忘询问他们的身份。
无澜周身的冷然气息跟相措完全有的一拼,在听见千朔询问后,他也不回答,直接将在离开魔都时赤焰交给他魔主令给拿了出来。
赤金令牌上雕刻着一枚栩栩如生的火焰,这是属于赤焰魔主的图腾。
比起无澜的冷然,无乐却是性子要活泼不少,再加之他原本就是十八魔将中年级最小的一个,哪怕如今他的年纪已经不知有多少万岁的‘高龄’了,可依然改不了那活泼的天性。
只见他一把抓过无澜手中的赤焰魔主令,将令牌随意地丢给千朔,吓得千朔手忙脚乱的将令牌给接住,这若是将赤焰魔主令给掉在了地上,可是对赤焰陛下的一种极为不尊重的行为啊。
无乐被千朔那紧张的神sè给逗的一乐,笑眯眯地摆手道:“一块令牌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反正又不是赤焰那家伙本人,摔一下也没事儿。”
千朔闻言顿时一头冷汗,对于无乐这样大刺刺的直呼赤焰魔主的名字更是心惊胆战,也同时在心中更为疑惑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人。
似乎知道千朔在心中疑惑什么般,无乐朝着千朔再次一笑,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大牙,自报家门道:“我是无乐,这家伙叫无澜,我们二人是帝尊身边的十八魔将之一。前几日在得知乌鸦那小杂毛在西北起兵造反后,赤焰便让我们二人来水魔域坐镇,不过……”说着将目光看向远处镜水江的江面上,正好将江面上的那艘黑sè魔船给看了个清楚,无乐顿时撇了撇嘴,哼道:“不过倒是我们给赶了个巧,乌鸦那小杂毛居然还真的来打水魔域的主意了。”
无乐说得轻巧,可是千朔却听得胆战心惊。
所有魔族族人有谁会不知道魔神帝尊座下的十八魔将?
那可是自远古洪荒时便一直跟随在魔神帝尊身边的远古大魔啊,当年的神魔之战,哪里没有他们的身影。
对于当年能跟在魔神帝尊身边一起参与魔神之战的那些大魔们,魔族族人在心中都为他们抱有了极高的崇敬,即便是如今的三域魔君都是比不上他们的威望的。
然而千朔神sè有些古怪地看着眼前这位长相乖巧,如同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弟弟般的远古大魔,他只觉得心中有些什么东西已经轰然倒塌。
其实有时候真的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
……
古老的青石砖城墙上,架满了一排排黑sè的投石机,硕大的投石槽内,放着一块块燃烧的火石。
这种改良版的投石机它的射程是一千米以内,如今镜水江上那艘黑sè的魔船已经缓缓行进一千米的射程范围,只不过在船上的人瞧见城墙上那一排排投石机后,近二十名神阶qiáng者齐齐站在甲板上,同时撑起了一道黑sè结界将整个魔船给完全笼罩,作为他们靠近水域主城的保护罩。
似乎感受到此时的紧张气氛,平静的镜水江面突然刮起了大风,尤其是站在城墙上的人,都能清楚听见这阵阵呼啸的风声。
“准备…放!”
千朔一双鹰眸凛冽,高举的右手狠狠一放,随着他的命令,那架满整个城墙的近百架投石机齐齐发出一声整齐的沉闷震响。
大片的火石划过天空,如同坠落的流星般,齐齐砸在了镜水江上的魔船上。
‘嘭嘭嘭嘭嘭——’
巨响不断,火星飞溅。
一lún的火石投射,虽然没有将魔船上的结界给打破,却也成功让得行驶中的魔船停了下来。
而城墙上的魔族士兵们在一lún投射之后,又有条不絮地将投石机上的火石再次填满,人人脸上都是带着一种肃穆神sè,随时等候千朔的第二道投放令下来。
无乐整个人都趴在了城墙上,看着江面上的魔船被bī停,顿时哈的笑了一声,乐道:“果然拦下来了,没想到这什么投石机的玩意儿还挺不错的。”边说着边侧头对着一旁的千朔比了一个大拇指,才对着另一边神sè冷然的无澜挤眉弄眼地道:“若是当年神魔之战的时候咱们也有这些玩意儿在,当时的那几场战役便能轻松不少呢。”
千朔瞧得魔船被bī停也是松了一口气儿,“还好有用,我只要一想到那船上有着近二十位的神阶qiáng者在,我这后背就一阵一阵的发寒。这若是真让他们成功下了镜水江,咱们这里这么点儿人可不够他们杀的……”
闻言,无乐鄙视地瞥了千朔一眼,道:“不就是二十来个神阶qiáng者嘛,瞧把你给吓得,这神阶qiáng者之间可是也要分个qiáng弱的。”
听得无乐这满不在乎的话,千朔也大着胆子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无乐的性子就是大大咧咧,跟他相处了一会儿,千朔也没有对他再抱有什么多敬畏的心思了,如今倒是还敢大着胆子跟无乐叫板几句。
千朔眼皮子翻了翻,道:“不就是二十来个神阶qiáng者?我加上这里所有的士兵然后满打满算或许可以勉qiáng拖住一到两个神阶qiáng者,那剩下的另外十八个,便交给您跟无澜大人去对付?”
无乐闻言顿时一噎,即便他跟无澜同样在神阶,且还是上神境,可是一人对付九个神阶qiáng者,这到底最后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都说蚁多咬死象,上神境的实力在遭到九个神阶qiáng者联手攻击,谁敢保证不会yīn沟里翻船。
将无乐给噎住后,千朔顿时见好就收,轻咳了一声,目光有些心虚地转开看向镜水江上,转移话题地道:“不过还好,总算是将他们拦截下来了。”
“别高兴得太早!”
一旁的无澜却是没有他们二人那样轻松,冷峻的脸庞上依然眉峰紧蹙,目光死死地盯着江面上的黑sè魔船,冷声道:“你们觉得以乌鸦的性子他会将这些人送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当靶子打的吗?”
二人闻言齐齐一愣,同时在心里暗暗回忆起乌鸦的行事作风。
当然不会!
以乌鸦那种疯狂且又jīng于算计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后招!
想到这里,千朔顿时将脸上的轻松神sè一收,整个人再次紧绷了起来。而无乐却是看向魔船的方向,神sè有些若有所思起来。
“咦?他们又准备动了!”
无乐大呼一声,只见那原本被一lún火石攻击给bī停下来的魔船居然又开始缓缓朝着他们这边开了过来。
千朔目光一凛,立刻朝着身边那些严正以待的士兵们大声道:“第二lún投射,准备…放!”
‘唰唰唰唰——’
火石的破空声响成一片,然后又如雨点般朝着镜水江上密密麻麻的落下。
刚刚平静下来的江面的顿时再起波澜,而刚刚才开动的魔船又再一次被bī停。
只不过这一次被bī停后,还未等千朔他们再填充新的火石,便见到那被二十位神阶qiáng者联合撑起的结界居然自动的打开了。
城楼上的无澜几人目光顿时一凝,有些惊疑不定地瞧着魔船上的动静。
“那是什么?”
就在无澜和无乐、千朔三人紧紧注视着魔船上的动静时,便瞧得那站在甲板上的人却是突然朝两边分开,在他们的身后,似乎有人正将一架类似于投石机的古怪玩意儿给推到了船头上。
无澜冷眸为沉,看着那古怪的玩意儿,他的心中却是不知道为何居然开始有些隐隐不安。
而千朔可不是像无澜跟无乐二人这种沉睡了千万年才刚刚苏醒过来的‘老古董’,当他瞧得那黑sè的古怪玩意儿后,顿时脸sè一变,惊呼道:“不好!那是神族的神火炮!”
神族的神火炮?
无澜跟无乐二人虽然不知道那什么神火炮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听得是神族的东西,顿时脸sè也是一变。
“神火炮是什么?”
千朔眼角直跳地看着魔船上的人已经发动了神火炮,且那神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开始在凝聚神光,似乎都快要凝聚完毕了。
他心下一寒,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抓过无澜跟无乐二人,然后对着其他人大声厉喝道:“蹲下,躲好!”
‘嘭——’
就在他们刚刚蹲下后,所有人便听得一声震天巨响,然后城楼上不远处的一座瞭望亭顿时被一个巨大的银sè光球给炸得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间,无乐神sè见鬼般地看着那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瞭望亭,惊声道:“这他娘是个什么鬼东西?这一击的威力已经堪比神阶qiáng者的全力一击了!”
千朔被飞扬的尘土给呛得猛地咳嗽了几声,一边将眼前纷纷扬扬的灰尘给挥开,一边哑着声音为二人解释道:“这便是神火炮,神族耗费了万年时间才打造出了十架神火炮,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舍得拿出一架给乌鸦!”
三人一边缓缓起身,千朔对着其他人安抚道:“都不要慌,他们只要一架神火炮,可是咱们却有上百架投石机,神火炮发动一次之后,须得五分钟之后才能发动第二次攻击,二郎们…准备填充火石,咱们给那些反叛者狠狠的回击!”
“是!”
“狠狠打死那群神族的走狗!”
“他娘的,果然是投靠了神族的走狗,兄弟们…给老子狠狠的打!”
虽然神火炮的威力的确惊人,但是这些魔族战士们在听见那神火炮是神族的东西后,顿时个个眼中都充满了仇恨的目光。
神魔二族早已仇深似海,如今在得知乌鸦那些人当真投靠了神族后,这些魔族的战士们早就已经血红了双眼。
神火炮发动了一次攻击后便有五分钟的缓冲时间,这五分钟的缓冲时间,正是他们狠狠还以颜sè的时候。
新的一lún战斗再次打响,而当魔族战士们将投石机再次填满火石之后,那镜水江上的魔船四周再次被撑起了结界。
巨响声在镜水江上不断的响起,两方都是用了武器做远程攻击,虽然那神火炮有五分钟的缓冲时间,然而魔船跟水域主城的距离也在缓缓被拉近。
这一场拉锯战从早上持续到了傍晚,整整一个白天,双方都是已经累得有些脱力,而魔船跟水域主城的距离已经从一千米内缩短到了两百米,更因为距离越来越近,整个城楼受到神火炮的攻击却是越来越qiáng。
如今一个白天过去,原本古老而坚实的城墙已经千疮百孔。
‘嘭——’
残破不堪的城墙再次受到一次猛地的攻击,城楼上的人皆是感觉到有些摇摇欲坠。
无乐一张俊朗的脸上此时已经白一块的黑一块,神sè变得微微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对着身边的千朔跟无澜道:“妈的,小爷宁愿跟那些杂碎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也不愿意像这般你打一次,我躲一次,我打一次,你躲一次,太他娘的憋屈了!”
千朔闻言有些虚脱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无奈道:“虽然是挺憋屈,可是却能多撑一会儿,若是让那二十个神阶qiáng者成功登上了城楼,您觉得我们能在他们的围攻下支撑多长时间?”
无乐yīn沉着脸不语,倒是一旁的无澜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道:“别气了,继续吧!”
无乐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已经越来越接近的魔船,一双星眸里有着森然杀意在翻涌。
想要上来是吧?
爷就等着你们爬上来,即便是拼得身死,爷也会将你们统统拉下去陪葬!
……
……
夕阳西下,紫sè的落日将整个水域主城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淡紫sè,连同镜水江也被渲染成了一片淡淡的紫。
千朔面sè凝重的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魔船,这般距离已经可以让得城楼上的所有人将魔船上的布置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城楼上的战士们齐齐抽出了他们腰间的武器,他们装备的那些火石已经被用尽,如今城楼上的投石机已经被换下,他们在等。
等那魔船上的人走完最后百米的距离,便能彻底脱离镜水江的古怪禁制而登上城楼。
即便知道那船上的是神阶qiáng者,即便那神火炮已经再次凝聚神光,可是他们依然不会退缩。
哪怕是他们实力再弱,也要扑上去咬敌人两口,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
瞧得那神火炮中的神光已经凝聚成功,千朔手持长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问道:“二郎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
“死也不怕那些神族的走狗!”
一声声大喝响彻天际,所有魔族战士们手中的长剑齐齐对准城楼之外,剑光森寒,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浓浓的战意。
听得这一声声的大喝声,魔船上乌鸦座下的四灵将齐齐嘲讽大笑出声,“愚蠢!我等奉乌鸦陛下之命,降者不杀!”
“呸!”听得那四灵将的大笑声,无乐当先朝着下方的人骂了过去,“乌鸦那老杂毛背叛帝尊,早就被剥夺了魔主冕冠,还什么狗pì陛下!”
“你们才最好给小爷投降,否则待得帝尊发怒,你们将被永镇魔狱!”
无乐的话自城楼上响起,然后朝着四面八方遥遥传开,那原本在魔船上大笑着的众人在听得‘帝尊’二字时,还是脸sè变了变。
魔神帝尊是所有魔族人心中的神,即便是他们同样在心中畏惧着这位魔族的主宰,然而如今他们既然已经跟着乌鸦反逆了,就算是在心中再畏惧魔神帝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到底。
四灵将为四兄弟,从万年前便一直跟随在乌鸦身边,老大融天已经是神王境,这次一行二十人中,便是他主事。
融天眸光一狠,将心中对于魔神帝尊的惊惧给压下,才朝着城楼上的无乐等人冷声大喝道:“帝尊为了一个人族女人完全不顾跟随了他千万年之久的乌鸦陛下,且那人族女人还是驱魔龙族的传人,谁都知道驱魔龙族的传人是我们魔族的天敌,帝尊居然还要迎娶那个女人为我们魔族帝后,我们不服也不愿,自然是要抗议,那个女人根本不配做我们魔族的帝后!”
“你好大的狗胆!”
无乐神sè猛地一沉,双眼杀意翻滚,厉声一喝。
他怎么也没想到乌鸦的人居然敢如此说帝尊,帝尊又岂是这些杂碎们能编排的!
这一次,别说是无乐,就连无澜那种冷然的脸上也彻底yīn沉了下来。
“乌鸦的人果然是好大的狗胆,我族魔神至尊也敢不敬了,还敢拿帝后做理由!”无澜声音森冷地道。“想来乌鸦是早就准备拿帝后的身世做他谋反的理由了,简直是愚蠢!这些话也只能骗骗如今的魔族族人而已,帝后就算是驱魔龙族的传人那又如何,驱魔龙族虽然一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可是跟我们魔族也同样是井水不犯河水。自驱魔龙族诞生以来,可从来没有率先对我族族人出手过,死在她们手中的魔族皆是因为危害了人间界才会被她们收服,更何况之后我族便被封印在极地魔渊之中,她们又上哪里去灭杀我们族人,这些年死她们手中的至多算是由一些邪气而产生的魔物,连我族的狗都算上的低劣魔物又岂能算是我们魔族!”
“相反,神魔二族自远古洪荒便仇深似海,我们魔族族人有多少是死在神族的手中的?乌鸦居然还暗中勾结神族,反叛魔神帝尊,你们还敢在这里叫嚣着不服?你们可配说这‘不服’二字!”
不得不说,无澜这一番话可算得上是极为犀利了,连同他们身后那些因为轩辕天音是驱魔龙族传人身份而摇摆不定的魔族战士们齐齐心思一凝,皆是默默点头。
融天被无澜的这一番也是给一噎,在瞧得那些魔族战士们并没有受到他之前那番话的影响后,便冷冷一哼,不欲再跟他们多说什么,“既然如此,那你们便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在这神火炮下撑多久!”
话音一落,凝聚了神光的神火炮再次被开启。
‘轰——’
银sè的巨大光球如一颗炮弹般直直朝着城楼上飞射而去。
‘吼——’
与此同时,就在这危机时刻,一声龙吟突然响彻天际。
“天道无极——乾坤列阵,yīn阳逆转,不动明王金刚阵,启!”
清冷的喝声自天际突然传来,只见在那巨大的银sè光球快要砸在城楼上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那金光就犹如一道屏障般,堪堪将那银sè光球给挡在了外面,也正好护住了金光后的城楼。
无澜跟无乐在听到这熟悉的‘天道无极’四个字后,二人目光同时一亮。
是帝后!
‘唰——’
一道破风声袭来,一袭妖娆红影如一抹轻烟般,飘然落在残破不堪的城墙顶上。
无乐顿时惊喜道:“帝后,您可终于赶来了!”
而无乐这无遮无掩的一声‘帝后’,顿时让得城楼上的所有人都是虎躯一震,齐齐将惊奇的目光看向那高高站在城楼顶上的红衣女子。
这便是那位驱魔龙族的传人…他们魔族的帝后啊?!
轩辕天音缓缓回身瞥了一眼城墙下的无乐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不仅我来了,你们帝尊也来了。”说着朝天上指了指,众人齐齐抬头一瞧,只见那淡紫的天空中,一条庞大的五爪魔龙在静静盘旋在上,五爪魔龙的硕大龙头上,一人身穿黑sè锦袍的俊美男人正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们。
无乐跟无澜二人一愣,随即齐齐单膝跪地,恭声道:“属下拜见帝尊,见过龙邪尊主!”
有了无澜跟无乐二人这一举动,城楼之上的其他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唰唰地跪了满地,齐声道:“拜见帝尊、拜见帝后,见过龙邪尊主!”
东方祁缓步踏空而下,直至走近轩辕天音的身边,才对着众人淡声道:“起来吧。”
而空中的龙邪也是快速化作人形自空中掠了下来,红眸将四周满地狼藉的模样一扫,朝着无澜跟无乐二人戏谑笑道:“哟…居然被打得这么惨啊!啧啧啧…可怜见的!”
瞧得龙邪那戏谑的神sè,无乐顿时神sè一垮,朝着他惨兮兮地道:“尊主啊,属下们真的好惨啊,乌鸦那老杂毛居然从神族那些王八蛋手中得了一架那什么神火炮,属下刚刚差点被那神火炮给轰成了渣啊,您一定要为属下报仇啊。”
“神火炮啊……”龙邪闻言挑了挑眉,嗤笑道:“当初老子偷偷摸上众神之巅时便想去将那神火炮给毁了,可是神族那些龟儿子将神火炮给藏得太严实了,老子找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没事,您上次没找的,今儿这里就有一架!”无乐顿时狗腿地凑上前去,然后朝着下方镜水江上的魔船一指,乐颠颠地道:“尊主,他们船上就有一架。”
龙邪闻言红眸一眯,顿时朝着魔船看去,眸底有寒芒闪过,冷笑道:“那便让这群杂碎们上来,老子将他们连同神火炮给一并撕碎了!”
“等等!”
就在无乐正准备欢呼一声‘好’的时候,轩辕天音却是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轩辕天音朝着东方祁浅浅一笑,然后将目光看向镜水江上的黑sè魔船,缓缓道:“我方才似乎听到那些家伙在我说什么,既然敢拿我做文章,这里的事情自然便由我来处理!”
“天音……”东方祁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轩辕天音,“即便他们拿你的身份做理由那又如何,本帝的女人,别说你驱魔龙族的身份,哪怕你是神族,只要本帝愿意,旁的人再说也无用。”
“那可不行。”轩辕天音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轻软一笑,道:“他们说什么根本影响不了我,不过我唯独不能忍的便是他们说我不配你!”
瞧得轩辕天音的坚持,东方祁的神sè顿时一软,便也不再说什么由了她去。
而一旁的无乐在瞧见轩辕天音要出手后,顿时狗腿地提醒道:“帝后,那镜水江上有禁制,水面上除了生长在南极山上的乌木能浮起外,见什么沉什么,而且江面上根本无法御空而行,就连帝尊都不行。”
闻言,轩辕天音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傲然道:“不能御空,那便就在这里动手也是一样!”
话落,轩辕天音抬手抽出天离火神鞭,右手狠狠一握,低喝道:“离火神弓!”
‘嗡嗡嗡——’
血sè长鞭顿时发出耀眼红光,然后在她手中化作一把血sè重弓。
左手搭弓,右手猛地一拉弓弦,原本空荡荡的弓弦内顿时有红光凝聚出一支血sè弓箭。
此时魔船上的融天一行人早在轩辕天音跟东方祁他们到来后便彻底呆滞住了,如今瞧得那拉弓对准他们的轩辕天音,顿时惊骇地回神,慌忙道:“快,布结界!”
‘嗡嗡嗡嗡——’
二十人再次联手布上结界,黑sè的结界瞬间将整个魔船笼罩。
“大哥,如今可怎么办?帝尊跟龙邪尊主都来了,咱们还有胜算吗?”老二融极担忧地道。
融天眸光闪动,心中却是在苦笑。
胜算?
他们如今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算不错了,还胜什么算啊!
谁能想到魔神帝尊会突然来了水魔域,连龙邪尊主都一起出现了,魔都中不是传言帝尊在闭关为龙邪尊主融魂吗?
可不管融天的心中有多少的疑问,只怕此时也没人会为他作答了。
轩辕天音将手中的离火神弓拉的圆满,在瞧得魔船上的那层黑sè结界后,顿时冷哼一声,然后突然放手。
‘唰——’
利箭划破长空,如同一道红sè的闪电般,直直射向镜水江上的魔船。
城楼上的众人齐齐将双眼瞪大,好奇地看向这惊天一箭,同时也在心中怀疑,这一支箭便能打破二十位神阶qiáng者联手布下的结界?
那结界即便是他们上百架的投石机攻击都抗了下来的啊……
‘嘭——’
然而就在众人在心中暗暗猜测的同时,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只见那血sè利箭以迅雷之势狠狠射在那黑sè结界上,整个画面就像突然被定格般,所有人的呼吸都是跟着一顿。
直到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响起后,众人在愣愣的回过神来,刚刚一回过神,便瞧见那黑sè结界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痕。
这是…打破了?!
‘嘭——’
一声炸响,黑sè结界砰然破碎。
‘噗呲——’
融天等二十人齐齐吐出一口逆血,结界被破,他们自然也受了创。
“哈…破了!”
城楼上顿时传出一阵阵欢呼声。
而轩辕天音在一箭射出后并不收手,再次拉动弓弦,只听得‘铮’的一声,第二箭再次射出,而这一次直直射向了魔船。
‘嘭——’
没了融天等人联手布下的结界,当灭神箭射在魔船上后,整个魔船顿时在灭神箭qiáng悍的威力下被震得四分五裂。
二十名神阶qiáng者因为镜水江的古怪禁制而不能御空而行,齐齐成了落水狗,所不是他们手疾抓住了身边的零碎的船体碎木,早就被沉入镜水江的江底了。
轩辕天音收回离火神弓再次化作血sè长鞭,然后将之再次缠上腰间,目光冷冽地看着抱着碎木漂浮在江中的众人,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帝后,他们想逃!”瞧得江中那些家伙抱着碎木便想遁走,无乐顿时惊呼道。
“逃?”轩辕天音红chún一勾,冷声道:“逃得了吗?我最喜欢的便是痛打落水狗,又岂能让他们逃了!”
只见轩辕天音话音一落,抬手便是扔出一道符纸,双手手印一结,冷喝道:“天道无极——雷神借法,五雷轰顶!”
‘轰隆隆隆——’
原本就暗沉了下来的天幕顿时乌云密集,伴随着乌云袭来,云层中更有雷鸣声不断。
‘轰轰轰轰轰——’
五道粗大的银sè天雷冲天而降,朝着江中的融天等人便是当头劈下。
“啊——!”
惨叫声顿时响起,城楼上不少眼尖的人瞧见那被天雷的劈中的人顿时被劈得焦黑,如同一块黑炭般。
这等天雷自然是劈不死神阶qiáng者,最多能将他们给劈得暂时麻痹,然而他们此时可不像是在陆地,而是在镜水江中,镜水江可不是普通的江河,落进普通的江河中是淹不死这些神阶qiáng者,但是镜水江却是能淹死他们的,但凡沉入镜水江的人,哪怕是上神境的实力都是活不了的。
所以轩辕天音的这一道天雷阵,根本就不是为了劈死这些人,只是为了将他们劈晕,然后沉入江底而已。
堂堂神阶qiáng者居然被这么活生生的淹死,这说出去都是个笑话啊,不过谁叫他们自己作死,遇上了轩辕天音,更是在这镜水江上遇上了轩辕天音呢。
天空中电闪雷鸣不断,一道道如碗口大的银sè天雷不断朝着镜水江中轰然劈下,看着这漫天的电闪雷鸣,城楼上的其他人皆是吞了吞口水,目光颤巍巍地看向那召唤天雷的帝后,齐齐在心中默默地提醒自己: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帝后,否则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一顿电闪雷鸣之后,直到江面上再也见不到一个人,轩辕天音才堪堪住了手。
看着江面上漂浮着的船只碎木,轩辕天音心情甚好地拍了拍手,转身对着东方祁软软一笑,道:“搞定!”
东方祁伸手将她从城墙上抱了下来,神sè宠溺且温柔地道:“天音辛苦了……”
听得帝尊大人的那句辛苦了,其他人皆是齐齐一抖,默默在心里道:帝尊啊,是我们辛苦了才是啊,我们看得好辛苦,看得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