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165做了二十年的梦,该醒了(6000)
项文成没有再说话,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也是从爸爸那里旁敲侧击出来的。
项文星冷冷的看着他:“你放不放我下车?”
项文成一张脸渐渐地变得冰冷起来:“想都不要想!”
“项文成!”
项文成靠着座椅慢慢的闭着眼睛:“吼我也没有用。撄”
项文星就怎么被带回了项家别墅,她不想下车后来也被项文成拖下车了。
项翰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项文成从外面把一脸不情愿的项文星拉进来偿。
此时项翰林也坐在这里,项翰林的目光从她进来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项翰文已经已经五六十岁了,这个年纪因为cào心大,两鬓已经斑白。
“爸,人我带来了。”项文成看着项翰文不怒而威的脸,再看看脸sè不怎么温和的项翰林,总觉得项文星没什么活路了。
“文星,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不在意,不要再去跟薛言清纠缠不清知道了吗?”项翰文看着她脸sè还是不是很好。
项文星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着,在这个父亲面前,她倒还真的是放肆不起来。
半天她一句话都没有说,项翰文干咳了两声:“文星,之前是爸爸太冲动,这段时间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实在是委屈你了?”
项翰文是何许人也,从来都不会向人低头的人,这项文星就先开了这个先例。
项文星自然是觉得委屈的,可是她耿耿于怀的并不是爸爸把她赶出家门的这件事。
而是项翰林这个人,她不想再生活在项家。
“文星,爸爸再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项翰文聚的可能是自己的态度吓到了她,语气渐渐地变得温和起来。
“我不是离开了这个家就不能生活了,爸爸,你不能这样小看我。”项文星终于还是抬起她清凉的眸子看着项翰文。
项翰林一直撑着膝盖的手渐渐地捏成了拳头,骨节都泛白了。
项翰文的脸sè一瞬间就变得很难看,脸sè也变冷了:“项文星,以你样子出去怎么生活?靠男人?”
项文星眼眶发红,想哭也没有在项翰文面前哭出来。
“大哥,我想文星肯定有很多事要跟我谈,让她跟我谈谈怎么样?”项翰林忽然看向项翰文开口。
项翰文看着项翰林,雨鞋犹豫,谁知道项翰林现在是什么态度。
之前知道项文星流产之后他就后悔了,就算是项翰林不喜欢她,如果孩子生下来的话,她也会很开心,但是悲剧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翰林,这件事我能处理的好,她到底是我女儿。”对项文星以后不能生孩子的情况,他还是有些芥蒂的。
就算是亲兄弟又如何,他到最后还是让文星受到了伤害。
“大哥,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实话告诉你,那外面的可不是什么要穿,在罗马的那一晚在我床上是文星而不是林桑榆,大哥,您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是那种剪的断的关系?”
项翰林一般不会跟项翰文争什么何况项翰文跟他年纪相差的大,是长兄如父的那一类一直以来他都是十分尊敬他的。
可是这一次在项文星的事情上,他却不想松口了。
项翰文淡淡的看着项翰林:“翰林,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们仍然是叔侄,这样做是不耻的。”
项翰林看了一眼项文星,冷冷的笑了笑,然后慢慢的起身:“大哥,我本该拥有最完美的婚姻,但是文星几次三番的想要破坏,到了最后还是让她成功了。”
“只要是她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您放心,我都不会把她怎么样的。”项翰林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在项文星身上流转。
项文星梗着脖子看他,那样子颇为有些挑衅。
项翰林走过去在她身边顿足了片刻,现在他知道了,她的尖锐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这一回家见到老爸就完全没有了脾气。
他chún角渐渐地浮现一丝冷意:“那个薛言清还真不适合你,我劝你,离他远一点。”
项文星拧眉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这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要和谁亲近是我的自由。”
项翰林面sè冷漠平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他没有再跟她说话,从她身边冷冷的走过,她都能感觉到冷风掠过自己的鼻息。
她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一双素白的手紧紧地捏着拳头,他只是为了林桑榆才这么对她,林桑榆对他而言难道真的就那么重要?就算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他还是这么认为的。
“文星,以后不要这么跟你二叔说话。”项翰文的一身冷汗都被吓了出来,在他的印象里,项翰林不是一个会轻易发火的人,而这种冰冷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
项文星这一次必然时候真的惹怒了他,他才会这样抓着项文星不放。
“您都听到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文星,他也说了,只要你不再做冲动的事情……”
项文星冷冷的笑了笑:“难道我就是罪大恶极,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文星?”项文成见她这么尖锐的态度,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
“我既然离开了这个家,就不会再回来,我本来就不属于项家。”项文星对着项翰文淡淡的笑了笑。
项文星转身走的很快,项文成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从大门出去了,他只能无奈的站在门口看着远方。
“爸爸,您为什么不拦着她?”项文成回头看项翰文的目光有点幽怨。
项翰文喝了好大一口水:“你以为我把她赶出家门的目的是什么?”
项文成拧眉,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想了片刻,猛地睁大了眼睛:“爸,你!”
“文星是翰林领回家的,对他的感情也是旁人没法比的,当然这份感情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变,变得更深,我知道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生气,但是文星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她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赶出项家就是给她一个机会,可是她失败了。”
现在在外面都活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只有让她重新回来。
项文成都被项翰文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们可是叔侄,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文星也喊了项翰林二十年的二叔,他是怎么能承认这种感情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现在不都结束了吗?她也死心了。”
“可是爸爸,因为您的这个绝情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文星现在完全是没有理智的,她是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冲动大于理智的人。”项文成不知道该怎么说项翰文了。
项翰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无奈:“我当然知道,但是再怎么不清醒的人都有清醒的一天,现在纵然是阻止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顺其自然吧。”
项翰文心里知道,项翰林肯定会管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可是靳西恒的耐心不会再这么好的,对她的容忍也一定是有限度的,如果她再做点什么,靳西恒不会饶了她。”
项翰文的目光探究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为文星说这么多话。
“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项文成皱眉:“她是我妹妹。”
“你知道就好。”项翰文看着她眼中的光明磊落,这么多年他的确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从来没有生出过别的什么心思。
“如果注定靳西恒不会放过她,那也是她的命。”项翰文慢慢的起身,负手在身后慢慢的走向的不远处的楼梯。
项文成还立在门口,渐渐地转身继续看着项文星离开的大门方向。
她这个人在项家做大小姐的时候乖乖巧巧的,看着没什么棱角似的,可是他最清楚,项文星只是把这份乖巧做给家里的长辈看罢了,她这个人很固执。
现在这总算是表现出来了,旁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项翰林前脚除了项家的门,项文星没过多久后脚就跟了出来,他坐在车里目光幽冷的看着车窗外面疾步走着的女人。
疏淡的眉头渐渐地拧在一起,大哥都留不住她了,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腰跟着薛言清了。
“叫人看着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是。”前座的人点头应声。
项翰林对项文星究竟是怎样一种态度,是爱还是恨,这旁人也很难看的出来。
“走吧。”项翰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今天的这件已经让林桑榆有了翻身的余地。
只要有了质疑,许多事就都能被推翻,虽然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也比现在糟糕透顶要qiáng的多。
项文星离开项家新力量的怒火也是越烧越旺,她笃定是项翰林干的。
用这种新闻,让林桑榆不在被人非议,他倒是想的挺周到的,直接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根本不会顾及她是不是会受到伤害。
这个人一贯如此,她怎么还能期望他对她有半分的仁慈或者怜惜。
要是有的话,以前早就该有了。
乘车回到下榻的酒店,项文星刚刚进去大堂,就发现薛言清还在,她站在原地一下子不动了。
薛言清这个人很冷漠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看着不温和,但是她也无法把他跟懦夫联想在一起。
是什么样吃人的家族才让他觉得有压力觉得害怕。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如果我就回了项家呢?”项文星扯出一抹笑,朝他走过去,漫不经心的问道。
薛言清清冷的眉目没有许多情绪,他眉眼低垂:“你不会再项家住下的,你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
项文星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她的目光渐渐地从他脸上移开,下巴微微抬着:“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做了二十年的梦,该醒了。”
“不过项文成说的是真的吗?”项文星慢慢的走着,看着身边一起走的薛言清。
“什么?”
“你只是个惧怕家族压力的懦夫。”项文星像是在笑,薛言清看着她的侧颜,微微有些惊愕。
“你很相信他。”
项文星淡淡的笑了笑:“他是我哥哥,没有不相信的道理,但是我也没有不相信你啊。”
薛言清清冷的眸光微微有些闪烁,所以才说她总有些不同,大概就在这些地方吧。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能考虑到人的感受。
项文星回到房间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薛言清去看过她几次,大都是在睡觉,叫她她也只是懒懒的应一声,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
她重新回到这里就说明跟项家决裂了,那么项家肯定是不会再管这个新闻的,她虽然是睡着,其实也是备受煎熬。
快到晚上的时候,网上多出来一条录音,是昨天晚上项翰林将她堵在洗手间里说的话。
一字一句十分的清晰,项文星听着已经公众的录音,脸sè发白,他当真是为了林桑榆把她至于这种没有退路的境地。
她立在窗前的身影莫名的有些落寞,一手拿着平板,一手夹着一根烟,一下比一下抽的还要狠。
“项翰林,你这么狠,叫我怎么活下去?”她猛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却一下子被呛了。
咳的她肺都疼,她止住自己有些忍不住的眼泪,努力的克制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她对他的余情只有她自己慢慢消耗,谁都不知道。
而这样的新闻无疑是解救了水深火热当中的林桑榆,靳西恒没听什么录音,有广大的网友帮忙,他其实什么都不需要。
这年头网络bào力很可怕,网络群众也很可怕。
桑榆在锦园里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紧锁的眉头才渐渐地舒展开。
这段日子总是过的不是那么舒心,她以为这件事会把她推向一个永无翻身之地的境界,可是没有。
不知道靳西恒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事情在渝城就变得简单起来。
“发什么呆?”靳西恒温暖的怀抱从身后拥过来。
桑榆完全被他的身上的温度给包围,她收起了手机:“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一会了,你在这院子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去医院瞧瞧。”他的下巴温柔的搁在她的颈窝里,眼中尽是温暖。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外面的发生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吧。”至少他是不会亲手去碰这种事,想帮他做这些事的人应该都排了长街了。
靳西恒闭上眼睛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桑榆出于一种习惯慢慢的靠在他的身上,目光看着黄昏的天。
“靳西恒,在你看我我为什么会留下来,我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靳西恒怔了怔然后睁开眼睛,每当桑榆这么说话的时候就说明他会因为她说的话郁闷好些天,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回去吧,该吃晚饭了。”靳西恒改为牵她的手。
“你的承受能力一直都很好的,这么长的时间你不都忍受过来了吗?”桑榆似是嘲笑他一般,嘴角有些莫名的笑意。
“桑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能理解,也愿意接受,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专门的让我心里不好受,都行。”
桑榆看着他轻轻的皱眉:“你也是这样,我这个人就在其他人眼里更可恶,你对我这么好而我却从来不领情,外面不都是这么传闻的么?靳西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人都只是被你的深情感动,我受过的好像从来不存在似的。”
她对过去始终难以释怀,即便是现在靳西恒待她真的那般的好,她也不曾想过要放在心上,因为她始终觉得委屈,始终觉得那些自己所承受的痛苦,靳西恒是怎么都弥补不回来的。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有些汗起了起来,桑榆面容恬静,温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那样子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不,不是的。”
“靳西恒,你自己心里知道,是这样的,过去我不管是多痛苦都是我自找的是不是?”桑榆有点咄咄bī人。
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他bī上绝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痛不欲生,但是她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没能得出一个答案来。
于是她只能万般无奈的苦笑,只能时不时地挑他的毛病,对他忽冷忽热,对他的好视而不见。
一直到现在她能做的也仍然只有这个。
靳西恒的手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可是也不敢太用力,生怕会一不小心的就捏碎了她的手。
“桑榆,你不原谅我没有关系。”靳西恒没有意思的愤怒或者不悦。
他只是平静的淡淡的跟她说,桑榆失笑,挣脱了他的手,抬脚独自慢慢的走上别墅门前的阶梯。
她眼中有泪,她是矫情还是造作,她如今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靳西恒默默地跟在她的身上,即便是什么都不愿意给他都没有关系,余生在他身边安好的度过就好。
晚餐她吃的很少,近来的胃口又不怎么好,吃东西总觉得咽不下。
靳西恒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他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她看起来也没有好转许多。
经过这几个月漫长的中医,她的眼睛开始变好,身体仍然不是很好,他深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她的心。
心情不好,身体又怎么会好的了?
桑榆搁下筷子离开之后,靳西恒才轻叹了一声。
“容妈,我要带她去休养一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的照顾小桑。”
“少nǎinǎi这是心病啊。”
“我当然知道,整天待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地方,心情怎么会好,换个地方也就换个心情。”
“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我们多伤心难过。”
“容妈不要跟她计较这些,人身体不好心情总是烦躁的。”
容妈笑了笑:“我怎么会跟少nǎinǎi计较,我只是担心,小桑这还小呢,不怕一万了,就怕万一呐。”容妈也不怕这话靳西恒停了心里是不是舒服,总归是要提醒他的。
“没有什么万一。”靳西恒眸sè微微一沉,这些话他不喜欢听到可是又必须要听进去。
桑榆回房做了一会才上床睡觉,靳西恒进来,看着床上的人。
“过两天我们去锦城一趟。”
“为什么?”
“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你说什么都好。”
靳西恒禁了声,她就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最让他觉得生气,可是有火也不能冲着她来发,他最后也是忍无可忍的去了浴室洗了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