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夸他什么?
“当然。”帖木儿道,“他是当年攻打北真的主帅,不过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帖木儿越发凝眉:“听说是阵亡的。怎么了?”
王后眼里有了些疑惑,她也凝眉:“那天我在可汗房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可汗与段鸿飞?!”帖木儿眯了眼。
王后坐起来,沉吟道:“应该是封有关这个人的卷宗。我没敢动,就光把这名字给记住了。”
帖木儿思索半晌,说道:“段鸿飞打的只有北真,跟乌剌并没有关系,二十一年前可汗也还在察罕草原上,他们怎么会有交集?”
王后没说话,显然是同样的百思不得其解。
帖木儿想了半晌,就道:“你找个机会,把那封信悄悄地打开看看,或者是抄一份拿出来。咱们眼下太被动了,如果能拿到他的一点把柄,多少也有些底气。”
王后点点头。完了又道:“那安达怎么办?”
帖木儿咬牙沉气:“实在不行,我去孟恩那里看看。孟恩因为阿拉坦营地失手,已经着人去突袭殷军大营。
这次的主将是前两个月突袭过杀虎口的赫利,他手下有个副将之前巴结过我,我去找找他,让他趁机帮我带一批人进去,借他们的掩护把安达给救出来!”
……
事实上苏慎慈并没有多少时间跟戚缭缭和邢小薇在一起,因为邢炙一到有功夫就找过来了。
戚缭缭也由得他们,这几日因为阿拉坦的事情,加上苏沛英他们到来,她也琐事缠身。
这两日各营里都恢复了正常,燕棠节奏缓下来,她这个无事忙也才跟着闲下来。
夜里吃完饭在房里给他刮胡子,便问起他苏沛英他们的归期。
燕棠两眼盯着那在眼前舞来舞去的明晃晃的刀子,说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不过我倒是准备打哲里了。
“再过几个月气候转冷,虽说鞑靼人粮草上会出现窘困之态,但是同样于我们作战也十分不利。我们最好能争取时间。”
戚缭缭手停了一下:“哲里再过去,不就到了乌剌王庭了吗?”
燕棠嗯了一声,又瞄了眼这刀子,说道:“就是这么个路线。打下乌剌王庭,贺楚和孟恩也就等于是穷寇了。
“因为他们必定会把大批兵力用来防守王庭。再说了,不是你说八月间哲里会有瘟疫么?”
戚缭缭好意外:“你听进去了?”
燕棠轻睨了一眼她的方向:“你说的什么话我没听过?”
当初让他好好tiáo教燕湳他就好好tiáo教燕湳,让他争取挂帅他就争取挂帅,她难道不知道?
戚缭缭呵呵笑起来。
“——你说话归说话,手能别比划么?怪吓人的。”他忍不住说道。
戚缭缭顿了下,只得先把他胡子全收拾完再说。
如今她要办的事没有进展,恐怕也只有去到哲里才有可能获得突破了。
哲里离王庭近,至少打听起王庭内部的情况来要比别处方便。
“今晚别等我了,我要去趟察罕,徐坤和几位将军在那里镇守,到时发兵哲里,得经过察罕,须得让他们配合战术。”
他起身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拿起镜子来看了看。
果不其然,左颌下果然落了指甲大一点小小的刮痕。
不过已经算很好了,比起上次让她给留了五六道,翌日程淮之一见他就问他是不是摔进刺丛下巴先着的地来,要好很多了。
“晚上不回来,就不要穿那么sāo的衣裳了,冷不丁再碰上个阿丽塔阿乌塔什么的,搞不好就被吃了。”
戚缭缭说。
燕棠放下镜子睨她:“你还有剩的给别人吃?”
戚缭缭笑嘻嘻。
两个人胡闹了一会儿,燕棠就套上盔甲出去了。
戚缭缭正收拾工具,邢小薇又进来了。
“大晚上的王爷去哪儿?”邢小薇进门便坐在她的软椅上。
“去察罕。”戚缭缭边忙边把事情跟她说了。
说到徐坤的时候,她忽然又扭头:“对了,徐坤跟夫人最近怎样了?你看你都吃了我多少肉干鲜果的了!”
邢小薇吃了口肉干,还真就琢磨着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对劲。
“这些日子我感觉她神情有些恍惚,时常心不在焉地,没有笑容。
“而且之前我发现她对于朝中的老将们比较关注,这当中还包括你大哥,当然她也跟我提及过我父亲。
“但是具体说起来,又没有任何值得一说之处。
“自从他们吵架之后,这些天气氛都怪怪的,不过没有加剧了。”
戚缭缭至今都没摸清楚这个徐夫人的路数。
你要说她别有用心吧,她又始终都没有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
要说就是自己想多了吧,她浑身又跟谜一样。
想到皇帝那儿也没个示意给她,她心里就透着点烦。
转而,她说道:“徐坤不是去了察罕吗?她这会儿正一个人在屋里呢,你去跟她说说话。”
邢小薇倒也没有二话,起身就走了。
戚子卿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邢小薇蹦蹦跳跳地出门往东去了。他门下顿了顿,走进来,见戚缭缭正半躺在燕棠的简易躺椅上磕瓜子儿,就进门坐在她旁边,也拿着盘子里的瓜子来磕。
戚缭缭把盘子夺过来:“吃我的干什么?”
戚子卿睨她:“小薇去哪儿了?”
戚缭缭闻言扭头:“打听她干什么?”
“随便问问。”他望着门外说。
戚缭缭想了想,就狐疑地坐直了身子:“你该不会也动了凡心吧?”
“什么凡心?当我是神仙呢!”戚子卿懒洋洋地。
“小薇这么说的。”戚缭缭眨巴眼,“她从前老夸你是谪仙。说你长得好。”
戚子卿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胡说八道,我一个大男人,谪什么仙。她尽瞎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戚缭缭耸肩,“可能她当真就是胡说八道吧。因为最近她都不提起你了,最近她在夸子湛。”
戚子卿结实的xiōng脯一起一沉,一颗瓜子送到嘴边停下了:“夸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