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他就没有过那样的念头!
“她没有一次不想置我于死地,这不是第一次,也将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我活着……”
靳言深轻嗤,薄chún勾起冰冷弧度。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你说出来,我才能竭尽全力帮你,不然,我根本无从下手!”叶律再次开口。
“这里,不用你帮忙,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帮我照顾好她们母女。”靳言深回答。
闻言,叶律眉头紧皱;“这里不用我帮忙,什么意思?”
警察走进来,态度恭敬,请叶律出去,时间已经差不多,如果再继续待下去,不好和上面交差。
坐在长椅上,景乔端着水杯,里面的温水升腾出白气,看到叶律走出来,她连忙迎上去;“怎么样了?”
摇头,叶律脸sè凝重;“不好,他的态度很深沉,却又消极,像是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根本没打算反抗!”
“我不相信他会杀人!”
“我也不相信。”叶律重重地叹了口气。
景乔捏着水杯,xiōng口不断上下起伏;“他为什么不让请律师?”
“靳言深的心思,除了他,没有人猜透过。”
一路沉默无言,回到临海公寓,安安没有回来,裴清歌等了太久,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
思前想后,想了又想,景乔拿起医生给安安开的感冒药,开车去靳宅,其实,送药是假,目的是想要借机见靳水墨一面。
看到是景乔,张管家请进来,坐在客厅,倒了茶水。
“张管家,水墨呢?”
“还没有从灵堂回来。”张管家脸sè也是沉重;“大少爷现在怎么样,很想要去看看他,却有心无力。”
景乔扯扯嘴角;“他还好。”
两人正在言语间,靳水墨抱着安安走进来,跳下怀,安安跑过去,依偎在景乔怀中,脸颊还是滚烫,烧没退。
提脚,靳水墨上楼,两三天没有休息,很疲惫,再加上,jīng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轻拍安安后背,安慰,交给张管家照顾,随后,景乔紧跟在身后,上楼。
房间门没有关,敞开着,她走进去,靳水墨背对着,正在脱衣服,上半身什么都没有穿,听到声响后,才随意拿过毛衫套上;“追上来是为了他的事,电话里面我说的很清楚,没有商量余地。”
景乔闭眼;“水墨,他是你大哥。”
“但死了的却是我爷爷!”他也蓦然提高声音;“从小,养我长大的爷爷!”
“或许之间有误会——”
靳水墨头也没抬,不愿意浪费时间;“事情的真相,我亲眼所见,就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不信,可以下楼去看监控,监控不会说谎。”
“监控是不会说谎,但是,凡事都有起因,有些事,不能只看片面。”
抬头,靳水墨视线盯着她,一字一句开口道。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你会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着想,毕竟,你爱的人是我大哥,肯定会站在他的立场,我不会反驳,也不会训斥,所以就不要再干预我做的决定。”
这一刻,他没有属于少年的温润和阳光,有的只是凌厉。
轻轻咬chún,景乔道歉;“对不起。”
“无所谓,意料之中,我要换衣服,确定还要站在这里?”
转身,她走出去,带上门。
下楼,安安已经睡着,和张管家打过招后,景乔抱起,闭眼,吐了口呼吸,略显沉闷。
不得不说,靳水墨说的没有错。
她没有为他着想过,却也不能自私的要求他改变自己的主意。
不过,她始终不明白的是,靳言深这次为什么会这么消极,qiáng硬和霸道才是他的做事风格。
一路上,景乔的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
回到临海公寓,她放安安到床上,也让裴清歌去客房睡,她坐在客厅,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景乔给叶律打电话,说自己有请律师的想法。
“我也有这个想法,中午见一面,再和律师见面,谈谈。”
应声,挂断,景乔以前觉得叶律就是个花花公子,整天都是吊儿郎当,蛮不正经,但只要遇到正事,在帮助朋友上,的确没有话说。
叶律请的律师是全a市最有名望,最有声誉,三十多岁,男人,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给人感觉很利索,jīng英。
坐在咖啡厅,将事情说了大概,律师点头,将提前准备好的授权文件签好,直接去了警察局。
景乔和叶律都没有离开,就坐在咖啡厅等着,律师说很快就会回来,会给他们带回第一手消息。
拿出银行卡,景乔要给叶律钱,却被叶律扔了回去;“本少爷不缺钱,再给,我就扔出去。”
没有过多长时间,律师就折身,返回。
“怎么样?”景乔迫不及待。
“事情并不乐观,警局已经提审,靳先生承认是他动手杀人,今天早上提审,并且,关于监控录像也都已经送达警局,物证,还有亲口证言,全部都有,早上案子已经送到检察院,检察院签字,现在应该已经在法院,估计很快就会开庭。”
叶律爆粗口;“程序怎么会进行的这么快?”
“听说,靳家那边有施压,还有另外原因就是所有证据已经齐全,不需要再补充材料,在这样的基础上,所以进行的很快,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开庭时进行辩论,这将直接影响到对靳先生的宣判。”
“那个老太婆,怎么不去死!”
叶律闭眼,都能想到是靳母做的事;“靳言深也真的是要死!不知道他脑子里装了什么,怎么鬼迷心窍,被洗脑了一样。”
景乔没有时间去咒骂,问律师怎么样才能做到最好。
另外一边。
警局。
由于靳言深的特殊性,所以并没有送到看守所,而是暂时押在公安局。
靳母又来了,依旧不见丝毫温柔;“听说,你认罪了,承认杀死了自己的爷爷。”
靳言深并未言语,眸光幽深,深不见底。
“果然是人的年纪大了,思想也会成熟,渐渐地也会有良心,以前,我是不相信这句话的,但是现在相信了。”
靳母开口道;“比起九岁那年,你果然成熟很多,不止一丁半点,这次,你让我很满意。”
“满意就好……”靳言深换个坐姿,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无损他丝毫俊美。
“是很满意,这些东西,是特意给你送过来的,靳家并不是一开始就对你苛刻,都是你罪有应得。”
言语间,靳母将箱子递过去。
“你真的应该想想,反思,你到底欠了多少条人命,活在这个世上,罪恶感那么浓厚,还不如去死,你一直不肯承认那句话,说是魔咒,但是魔咒一次一次的应验,就是事实!”
说完想要说的,靳母离开,没有片刻对儿子的温情。
后背依靠着墙壁,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将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有奖状,还有绘画,都是儿时的。
还有三张照片。
第一张,男孩只有六七岁,穿着黑sè燕尾西装,很老成,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三十多岁,很俊美,眉眼间都是温润的阳光,似是能将世界万物都融化。
男孩是靳言深,而男人是他的父亲,靳绍辉。
第二张照片,是两个男孩的合影,年龄看起来差不多,不过衣服的颜sè却很qiáng烈,黑与白,异常显眼的对比。
还有第三张,是和老nǎinǎi的合照。
长指缓缓摩挲,靳言深盯着眼前的照片,以前场景,走马观花,全部涌现出而出。
末了,他扯chún,嘲讽一笑,冰凉,苦涩,隐忍,有些东西,却在渐渐流失。
这些东西,靳母一直收着,没有给过他,他要过,但没成功。
在今天,却主动送过来。
他并不认为靳母是善心发作,无疑于是想用这些东西激发他心底的愧疚和罪恶,彻底放弃离开这里的念头。
其实,何必。
她不送这些东西,他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不过,送过来正好,合他心意。
斜倚在墙壁上,靳言深眸光盯住其中的一副绘画,很深,很深,要将绘画看透。
随后,眼前浮现出男人温润脸庞,和煦笑容,很温柔,他说;“深儿,画的很bàng,等到来年春天,爸爸带你去田野,有油菜花,很漂亮。”
来年春天。
终究是,没有等到。
闭眼,薄chún流泻出笑容,靳言深有些疲惫,末了,他拿出钱包,里面有照片,白嫩乖巧的女人,tiáo皮可爱的女儿。
夜sè逐渐深沉,对于房间内的黑暗,靳言深早已经熟悉,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很享受。
中午。
景乔正准备给律师打电话时,手机却抢先一步响起,是律师的,她迫不及待接起,以为是有新消息。
“景小姐,下午开庭,两点钟,到时候带上证件。”
她一怔;“这么快?”
“对,法院通知的,请尽快。”
“小乔,我爸爸呢,我好些天没有看到爸爸了,我想爸爸。”安安白嫩小手拉住景乔衣服。
闭眼,景乔扯出笑容,说谎;“你爸爸出差了,你前一段时间不是嫌弃他不赚钱,他给你去赚钱了。”
大家看过来,今天还是六千字,只不过我把三章合并成二章,注意,字数没有少,章节数只是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