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是正经嫡出的吗？
这边沈雪国在挖空心思地想推脱掉这门婚事，那边沈父还在和皇帝打太极。
皇宫里，大殿之上。
皇帝看着在一边玩耍的锦轩王，转头对沈修文说道：“皇儿现在身体大有好转，都是仰仗沈爱卿的jīng心照料啊！”
沈修文谄媚地说道：“陛下，这都是微臣的福气啊！陛下您说，这救命的神药怎么偏偏只长在咱们府呢？这是上天眷顾咱们沈府，殿下在咱们府里住着，微臣岂敢不尽心尽力地对着？陛下若是要感谢微臣，那可真是折煞微臣了！”
皇帝微微一笑，这些话平时听得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沈修文见皇帝不接茬，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陛下，您看……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咱们是不是……”
皇帝接过话头说道：“是啊，皇儿的年纪的确不小了，朕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穿上铠甲，跟在父皇身后打天下了！”
沈修文笑着说道：“是啊，陛下那个时候，都已经有三个皇子了！”
皇帝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自言自语道：“那个时候，淑妃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朕出城打猎，她要跟朕随行，朕不让……”
沈修文见他越扯越远，chā话道：“呃……陛下，您看，锦轩王殿下，是不是也应该娶王妃啦……”
皇帝看着远方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嗯，爱卿刚才说什么？”
沈修文见皇帝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是想赖账了。他想了想，再次对皇帝说道：“陛下，当初您与微臣约定好要迎娶微臣的一个女儿做锦轩王妃，微臣想，我的两个女儿年龄已到，锦轩王殿下年龄也已不小，不如……陛下和微臣商量一下他们的婚事？”
皇帝见他话已挑明，心中有些不快，也只好正面回应道：“嗯，爱卿说得有理。”
锦轩王手里抓着两只蛐蛐，与一旁的两个小太监斗得正欢，根本没听到沈修文和他爹的对话。斗到酣处，锦轩王涨红了脸大喊道：“你咬啊！怎么不咬呐？你再不咬，本王叫人把你煮了吃咯！”
皇帝听到一旁锦轩王的大呼小叫，他微微皱了皱眉，吩咐道：“皇儿，你小声些！”
锦轩王哦了一声，声音小了小去，但很快又自顾自的吵闹起来了。
唉，小时候多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烧成了傻子！
皇帝把心中的不快悉数发作到了沈修文的身上，他看着面带笑容的沈修文，没好气地问道：“听说，你那女儿似乎有脑疾？”
沈修文立即说道：“陛下，微臣的二女儿的确是不大聪颖，但是微臣的大女儿可是聪慧漂亮，勤俭持家，甚至在整个京城里都小有名气呐！微臣的大女儿与锦轩王殿下，那可是再合适不过啦！”
皇帝听完，悠悠然说道：“哦，是正经嫡出的吗？”
沈修文喉头一哽，想了想，他微笑着回道：“陛下治国，当需德才兼备，方能服人。而出身几何，倒是无人在意。微臣以为，这锦轩王妃的人选，也当是如此。只要能勤俭持家，恪守本分，照顾好锦轩王殿下，身份上若是，嗯……稍微逊sè一点，倒也不是不可以。”
“爱卿这是什么话！”皇帝听完，心中免不了有些生气。
沈修文忙说道：“陛下息怒。锦轩王殿下乃千金之躯，微臣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锦轩王从小就异于常人，有些话殿下不能领悟，有些事，殿下也做不了。如此一来，将来的王妃娘娘自然要出类拔萃才行。微臣的大女儿从小就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jīng通，贤良淑德更是绝无仅有。不但如此，且生得十分貌美，芳名在京城内广为传颂。得女如此，也算是心中宽慰了！”
皇帝反问道：“当真有这么好？”
沈修文微笑颔首：“微臣虽有夸大之嫌，但是事实错不了。”
皇帝软软地躺在龙椅上，他笑了一下，悠然说道：“不过还是个庶出的。”
沈修文见皇帝又把问题绕到了原点，他哽了一下，接着劝道：“我的陛下！虽然雪国只是个庶女，但是她那一身的本事，难道还弥补不了身份上的卑微吗？您且看看前朝的卫皇后，在母仪天下以前，不过就是个长公主身边的丫鬟罢了！陛下评判一个女子，可万万不能只看她的出身呐！”
皇帝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还想让你的女儿母仪天下？”
沈修文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解释道：“陛下，微臣万万不敢，微臣只是说到激动处，随口举了一个例子罢了！”
皇帝哼了一声，说道：“朕谅你也没那个野心，姑且不同你计较！如果你的大女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又如何舍得把她嫁给锦轩王？”
沈修文呵呵一笑，说道：“陛下，锦轩王与咱们沈府有缘，锦轩王虽然心智未开，但是天真浪漫，心地良善，微臣是打从心眼里喜欢殿下，所以甘愿献出微臣的掌上明珠，记得，陛下也曾应允过。从那时起，微臣的心里便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殿下！”
皇帝在心里冷笑一声。当初为了给锦轩王治病，沈修文趁火打劫，提出要将一个女儿嫁给锦轩王做王妃。无奈之下，皇帝答应了。没想到，后来他的女儿个个都不成器，嫡出的只有一个，还是个傻子；庶出的他就压根没有考虑过。却没想到，沈修文却拿这个来给自己施压！
皇帝与沈修文之间的约定在沈修文有意无意的散播中现已闹得举国皆知，若是自己毁约吧……不行，到时候天下的儒生口诛笔伐，自己威信不再、皇位难保。
不过皇帝也不相信沈修文的大女儿真有他吹嘘的那么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这么好，要他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庶女做正儿八经的王妃娘娘，这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虽然锦轩王是个傻的呢。
皇帝低头沉思着，一时间犯了难。
到底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