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造化弄人
沈夫人等人见木九久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以为她要醒来,谁知她大叫了一声“好痛”就又昏迷了过去。
云沐风目露凶光,一掌拍飞了韩潇,回头去看木九久,抓住她的手腕给她诊脉。
沈夫人急道:“睿亲王,九久怎么了?她说好痛,她身上肯定有伤,不然怎么会喊痛,不然怎么会醒不过来?”
云沐风放下她是手腕蹙眉道:“没事!脉象正常!”他双目赤红、脸颊消瘦,青青的胡茬显得他更加憔悴。
伸手在木九久的头部仔细的摩挲了一遍,但没发现伤口和银针。
颓然的靠在床头,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她不想醒来,她不要他了!
木慧翎搂着垂泪的沈夫人,对云沐风道:“王爷,您得想想办法啊,九久她还有身孕呢!”
云沐风立刻恢复了jīng神,是的,她有了孩子,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她如果知道,肯定不会离开他的!
握住木九久的手,云沐风急切的道:“九久!九久!我们有孩子了!你有孕了!你知道昨天我探出你有孕,心里多高兴吗?”
床上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云沐风轻轻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再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用乞求的口气道:“九久!九久!求求你,快醒来,孤王不能没有你!”
木慧翎看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还在垂泪的沈夫人小声道:“你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还有身子呢,让黄氏带你去休息一会儿,若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九久醒了不知会自责成什么样子!”
沈夫人点点头,让黄氏和丫鬟扶到客房休息。
再说韩潇被云沐风一掌拍飞出窗户,落到揽月阁外的湖水里。挣扎着爬上案,吐了一口带血的水,虚弱的哀怨道:“怎么又打我?!这次还下了狠手!咳咳……哇……”
又狂吐出好多带血的湖水,里面还有两条小金鱼儿,一蹦一跳的惊慌失措。
从湿哩呱嗒的袍子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疗伤药吃了,捂着剧痛的匈口站起来,七歪八斜的往外院走。
在二门口看到在门口焦急转圈儿的顾非墨,顾非墨眉头紧锁,俊脸皱成一团,双目赤红,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见到他,忙迎上来问道:“如何了?王妃醒了没有?”
韩潇摇摇头,无辜而幽怨的道:“不知道,我送药进去还没看到王妃,就被王爷打了出来。”
一边的清风看他这狼狈的样子,就知道打的不清,说道:“那韩大哥快去换件衣服吧。”
说完转头抻着脖子往内院望,他也着急啊,大长公主把公孙漠看的紧紧的,他只好偷偷跑过来探听消息,若让大长公主知道了,回去又要挨罚。
顾非墨也定定的望着揽月阁,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九久嫁给他,他绝对不会让她受这许多苦。如果摆脱不了世俗的纷纷扰扰,他会带着她隐居山林,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可惜,造化弄人,世事无常,他和她终究是有缘无份。
沈夫人睡的并不安稳,她做了很长很美好的梦,一会儿是原主的音容笑貌,一会儿是和木九久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在她欣喜自己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儿时,两个人的身影竟都模糊起来,渐渐的变的透明。
“九久!”沈夫人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旁边伺候的施嬷嬷忙小声道:“夫人,你醒了?”
沈夫人被她扶着坐起身子,懵懂的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想起自己是在睿亲王府,“是何时辰了?九久怎么样了?”
想起刚才的梦境,一阵心慌,忙掀开被子下床。
“寅初了,离天亮还早呢,”施嬷嬷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劝她再睡,扶着她下床,招呼丫鬟们来伺候梳洗。
采荷端了饭菜、参汤进来,众人劝着沈夫人好歹用了些。
沈夫人来到木九久的房间,看到昏黄的烛光下,云沐风坐在床边,握着木九久的手,不断的说着什么,声音都有些哑了。
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床边,轻声道:“王爷去歇会儿吧,让臣妇陪着王妃。”
云沐风没有回头,迟滞的摇摇头,“不用,孤王陪着她就行,孤王要她一醒来就看到孤王。”
沈夫人暗中翻了个白眼儿,说不定九久就是不想见到你,才不愿意醒来的!
继续劝道:“不如让臣妇跟她说说体己话儿,说不定就醒来了呢。”
云沐风缓缓转过头,恐慌而绝望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希望,哑声道:“好!孤王就在旁边守着,你快说。”
黄氏也劝道:“王爷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不如去休息一下,您在这里夫人也不自在。”
虽然是女婿和丈母娘,但深更半夜的总是要避嫌的。
云沐风想了想道:“好!孤王就在外间,九久醒了随时叫孤王。”
沈夫人心道:您武功这么高,在外间和在这儿听有什么区别吗?
幸好此时有小厮来报:“王爷,陆乘风求见,说刺客了有下落了!”
云沐风目光霎时凛冽,起身往外走,许是一个姿势坐的久了,竟然一个不稳打了个咧蛈。
沈夫人潜退了下人,坐到木九久的床边,抚摸着她明显消瘦的小脸,心疼的落泪道:“九久,母亲的心肝儿,你在哪里?你回去了吗?你就这样扔下母亲走了吗?”
说着失声痛哭起来,“你说过把我当成亲生母亲的,为何说话不做数?对你的亲生母亲你会这样连个交代也没有就这么走了吗?”
沈夫人摇着木九久的肩膀道:“九久!九久!你不要这么走了啊!你就是走也得把母亲的那个九久找回来啊!”
见木九久还是没反应,沈夫人擦了一把眼泪,道:“你不是说戴上一个戒指才来这里的吗?没有戒指你也能回去?” 木九久此时已经在无边的黑暗里跑的jīng疲力尽,却怎么也找不到光和路,一开始的恐惧渐渐的变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