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该放下了
云沐风拥吻着木九久,失而复得的喜悦和酸楚让他落泪。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头,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这样她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他了。
可是,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老爹搂得太紧,让肚子的小宝宝极其不舒服,本来可怜他堂堂亲王扮成船工,躲在货物里千辛万苦的才找到他娘儿俩,想给二人提供方便。
可是他夹在二人中间都要被挤出去了,他还没到日子呢好么?最气人的是老爹身上越来越热,几乎要烫伤他了。
受不鸟了!
先来一记左勾拳!不管用?再来一记右旋踢!
“哎吆!”两人同时惊呼着分开。
云沐风轻拍了一下木九久鼓鼓的肚皮,幽怨的道:“臭小子,怎么可以踢这里?没有它哪来的你?”
木九久脸皮再厚也羞红了脸。
好儿子,多亏了你提醒!
“大胆!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扬起手本来想抽他一个耳光,但又舍不得,改成粉拳,不轻不重的垂在他的肩头。
云沐风眸光一闪,不能承认恢复了记忆,那些被休和被抛弃的往事还是忘了吧,太丢人!
他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转头问一直看天的陆乘风:“你们不是说这是孤王的小王妃么?怎么她不认识孤王?”
陆乘风落下满脸的黑线:这都亲这么半天了,怎么就突然又不认识对方了?
“王妃,您就别闹了!”陆乘风耐心劝解,“不论发生什么事,您看主上现在的样子,惩罚的也够了。”
云沐风又霸道的揽过木九久的腰,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jīng巧的下巴,在她微微肿着的chún上啄了一口,“你是在惩罚孤王么?”
木九久眼前一阵发晕,身形摇晃了一下。
不远处的采诗忙提醒道:“王妃许是又要晕了,还是回房间好点!”
云沐风早就看出这呼啸山庄的五行八卦布局,当下就抱起木九久飞身而去。
远处正震惊在二人惊世骇俗的拥吻中的人们,不明情况,看以为亲完了,抱起来肯定是去做接下来应该做的没羞没臊的事。
“天哪,那神仙一样的人竟然是王妃的夫君啊!”
“哇!那王爷对王妃真好!”
“太羡慕了!”
“他们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啊!”
“啧啧!王爷武功这么好,王妃大着肚子受得了吗?”
“是啊,王妃怀孕,可不能太激烈!”
我呸!不要脸!只有梅儿满眼的嫉恨和不甘。
有时候世人就是这样,天人之姿的王爷和王妃在楼顶上拥抱亲吻就让众人羡慕、赞叹。同样的事若是换了平民百姓或者一对丑八怪,那可就是伤风败德、不要脸了。
在任何时代,颜值和地位都很重要。
……
安王心中万千忧思愁苦,快天亮的时候才渐渐睡去。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在一个美丽的花园里赏花。鲜花盛开、蝴蝶飞舞,四周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这是哪里?这地方熟悉而又陌生。
凝眉细想,恍然大悟:这是胡洲沈家的花园。
他曾在这里第一次偷偷牵起沈辛婷的手,第一次倾诉自己爱慕之情。
那个他相思半生的人儿呢?如今在哪里?
“辛婷!”他轻声呼唤,在满是雾气的繁花小径上奔走寻找,“辛婷!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沈辛婷的声音却在他身后传来。
他猛然回头,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站在远处。依然是年少时的样子,青春、美丽,却面sè愁苦。
“辛婷,你怎么了?”他一阵心疼,往前走了几步,想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可是她却飘向后方,与他保持着先前的距离。是的,飘,是飘的。
巨大的恐惧和不安让他的心脏几乎要停跳,“辛婷!你这是?”
沈辛婷温柔一笑:“我要走了,来与你告别。”
“你去哪里?”安王简直要哭出来了。
“我走了,忘了我,照顾好九久,帮我照拂大将军……”沈夫人转身走进迷雾里,不见了踪影。
“辛婷!”安王猛然惊醒,猛然坐起来。
在一边正打瞌睡的小豆子忙取了帕子给他擦额头的冷汗,轻声细语的问道:“王爷,做噩梦了?”
安王看了看周围的情景,笃定的点点头。
世子云承睿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捏着那把从不离手的折扇,神sè纠结复杂。
“父王,您醒了?”在桌边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犹疑的打量了一眼安王的脸sè。
安王接过水喝了两口,淡淡道:“何事,说吧。”
云承睿给了小豆子一个眼sè,吞了一下口水道:“木府今早来报丧了……”
“啪!”上好的白瓷落在青石板地上,立刻碎成了数片。
小豆子已经取来了丸药,作势要给安王服下一颗。
安王却异常平静,摇摇头叹息道:“本王没事。”但微微发抖的手说明了此时他的心情。 重新躺到床上,闭上湿润的眼睛,心中叹息一声:有的人,一直都在qiáng求一些自己不能企及的东西,到头来却弄得遍体鳞伤,如同自己一样。沈辛婷临死还在挂念着木哲
武,他这一生难道都是痴心妄想?
放下吧,该放下啦。他还有云承离,还有九久……
“父王……”云承离担忧的立在床边。
安王没有睁眼,淡淡的道:“你去安排吊唁吧,孤王身子不爽利就不去了。”
她的葬礼,他真的没有勇气去参加。也许他一次次懦弱的与命运妥协让他错过了很多、失去了很多,但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呢?
有些事即使抗争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比如当年的赐婚,比如现在沈辛婷的死……
木哲武可没像安王这样认命,沈夫人的去世猝不及防,他毫无思想准备。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即使她的尸体。
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让她走,让她埋入那冰冷漆黑的地下。
他抱着头坐在床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让人给沈夫人换装收敛,好像这样沈夫人就能醒来,就能给他一个解释,接受他的质问和怒火一样。 木易峰跪在屋子里,哭着求他:“父亲,母亲已经去了,让人来给她梳妆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