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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宥鸢苦巴着脸,硬是咽下了三盘的苦瓜糕,喝完桌上放着的两盏茶后,端详一下北堂傲越的神色,“殿下,小侍先回去了。”
“这么快?不多留一会吗?”
“殿下,小侍想回去了。”李宥鸢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揉了揉。北堂未泱很自然的把目光投放在他的肚子那。
“吃撑了?”
“嘿嘿。”李宥鸢傻笑,其实心里的腹诽,每次被撑时他都很开心,唯独这次……太憋屈了。龙璃宫果然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来的地。
“那你回去吧,回去记得让云月给你揉揉肚子,否则下午应该很难受。”
“诺。”总算是可以逃跑了!李宥鸢兴高采烈地站起来,对上位的北堂傲越行稽首礼,“下臣……,不对,是小侍……,额,也不对,我……?”他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该自称什么呀!?好在没用他震耳的嗓门说,不然丢死人了。
北堂未泱摇头,很无奈的拉起他,“父皇,宥鸢想先回去了。”
“恩,退下吧。”
“诺!奴才告退。”李宥鸢心想这次总不会错了吧?‘奴才’……总归是错不了的。
北堂傲越见李宥鸢不见了,才对淡然喝茶的北堂未泱说:“你和这侍读的关系很好?”好得露出那样的笑容。
“儿臣与宥鸢相处了几年,关系自是好的,他为人除了贪吃点,其余也无什么错处,不得不说父皇的眼光真的很好。”李宥鸢是父皇钦点给他的侍读,陪伴他良久,亲近有何奇怪的?
“……”北堂傲越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个碍眼的人的确是他钦点给北堂未泱当侍读的,或许当时这一步下错了?
“父皇,您让张公公唤儿臣来是有何事?”
北堂傲越双手一拍,张烙和小晨子就进来了。北堂未泱疑惑的看着张烙端着的衣物,还有小晨子端盘里的饰品。“父皇?”
“过两日便是秋赏,你需要换上这些去。缺一不可。”
“秋赏?”秋赏究竟是什么?
“过两日你就懂了。”北堂傲越看着小晨子,“端上来。”
小晨子没有抬头,自是不知道傲帝说的话是针对谁,突然师傅小声的叫他,他困惑的转头,“师傅,怎么?”
“快点端上去!”张烙被小晨子气到却又不敢发出来。
“我?”小晨子还不确定,对他来说傲帝只会吩咐师傅做事。
“端上来,朕不说第三次。”北堂傲越睥睨的看着小晨子。
小晨子这下终于是意会,他再一次闯祸了。他赶忙端着手上的饰物,踩在地上的红毯上,到达主位后,他将端盘平举,与头部同高,躬□,“陛下。”呼~,还好。和陛下说话也结结巴巴那就惨了。
北堂傲越扫过摆满的饰物,一眼就看到放在最角落的镯子。那是他特意放在里面的,之前出宫时,在宫外买的包金兽首白玉镯。“未泱,上来。”
北堂未泱从容的走到北堂傲越的身边,“父皇。”只见北堂傲越拿起端盘里的一件饰物。北堂未泱的记性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却能认出北堂傲越手上拿着的镯子。他当时猜测父皇会把这镯子送与后宫的嫔妃,却不想是……给他的?
好像是要印象他的想法一样,北堂傲越笑着看他,“手伸出来。”
北堂未泱没有多迟疑的伸出他的手,一阵冰凉,包金兽首白玉镯就牢牢的扣住他的手腕,没有疼痛的,恍若量身定做般。“父皇?”
北堂傲越很满意的说:“的确很适合你。朕在看到这镯子时就觉得它一定很适合你。”满意的再看看北堂未泱腕上的镯子,“喜欢吗?”
“诺。”他低垂下眼,手腕的包金兽首白玉镯上一串流光,撇去它廉价的玉身,外观很是抢眼。这镯子适合他?他从来不会自得。父皇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既然喜欢演,我就陪你一起演,只要再三年,三年之后我就恕不奉陪了。
“没有朕的命令,你不许摘下。一次都不许。”
“诺。”
宫外吵嚷的闹市,拥堵的民众正在准备新一天的开始,而拓跋大将军府里面却是一团糟,简直是鸡飞狗跳。
两名仆人护着小主子,就怕大将军手上的刀,不,是刀柄打上了小主子,一身芙蓉金广袖长衣,一副弱智女流的拓跋夫人也挡在自己儿子的身前,对恩爱情深的丈夫说:“将军,濬儿这不就回来了,您就消消气,好吗?濬儿,快和你父亲说对不起。”
躲在母亲后面的拓跋濬,头往外伸了一点,刀柄就立刻朝他劈下,还好他闪得快,不然非得晕了。别小看了这小小的刀柄,身为炎烈皇朝的大将军没有实力是不可能的,暗力全部集中在刀柄上,没有杀伤力都不行!
拓跋烈赶忙收回刀柄,看只会躲在夫人身后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适才还好他及时看到,否则这刀柄若是落在儜弱的夫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夫人,你走开!这孽子我今天定是要教训一番的!”
妇人没有被刚刚的‘危机’吓到,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他的丈夫永远将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超过了子女,超过了誓死效忠的帝皇,超过了一直守候的炎烈皇朝。“将军,这回是最后一次,放了濬儿可好?”
拓跋濬就等着这句话。每每被父亲教训时,只要母亲在,他安然无恙是一定的。“父亲,儿子下次不会再犯了,您就放了儿子这一次吧。”他适时的探出头,可怜兮兮的说。
儿子的那副‘孬样’刺激了拓跋烈。想他拓跋家世代为英雄,家主各各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到了他这一代,唯一的儿子却是这……?耻辱啊!耻辱啊!罔他自拓跋濬五岁时便传授武艺。今日拓跋濬在街上闹事,他还可以网开一面,偏偏这孽子却给他拓跋府丢了大脸!堂堂日后的大将军连一个寻常的打手都打不过?!拓跋烈越想越气,重新拿刀柄袭向拓跋濬。
“我拓跋烈情愿没你这个孩子!夫人,你倒是让开。这孽子就是被你宠坏了!”
妇人不为所动,“濬儿是我孩子,要打他除非你先打我。”
此时的拓跋濬应该是要绷着脸的,义愤填膺的回嘴道:“那我拓跋濬日后就不是你的儿子,该干嘛去就干嘛去,不会再看你老人家的脸色了!”可是看父亲脸上好似吃了臭虫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偷笑。
“夫人!”拓跋烈气极,又没其他的办法,把手上的刀柄扔到地上。一瞬间几乎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将军这次的火消得比平常快啊。全部人心里的共鸣。
“嘿嘿,父亲,儿子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消消气。”拓跋濬终于离开自家母亲的后背,光明正大的面对父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和在脸上画图了一般。
拓跋烈看得他的脸,气又不打一处来。“你看你自己的脸,过两日便是五年一度的秋赏,你就以这副容貌去给我丢人现眼?”秋赏当日除去内定的皇子妃和和亲的女子外,其余多数为大臣们选择儿媳孙媳之处。他的儿子也不小了,本就要开始着手婚姻大事,儿子鼻青脸肿的去参加秋赏,别说面子上过不去,连有没有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也不一定?他本想着趁秋赏时挑个儿媳妇,这回恐怕是不能成功了。
“父亲要不您给我一点银两,我马上能搞定这脸!”拓跋濬指着自己的脸,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以为这么容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拓跋濬早料到自己父亲的回答,马上又继续说道:“父亲,您有所不知。京城南方向那有一所药铺,听说里面有珍贵的雪肌露,您儿子脸上的伤口只要滴上那么两滴,一个晚上就能好全!”
“有这么好?”拓跋烈嗤笑道,不予置否。
“濬儿,是真的吗?”明显宠儿的妇人也不信。
“真的!那个刘大人的儿子就试过,神奇得很。那雪肌露能消除一切的伤疤,我这种瘀伤小伤口那些,小意思!”见父亲好像有点心动了,他加把劲说道:“父亲,雪肌露只要这点银两就能买一瓶,迟了别没有了!”拓跋濬一只手掌摊开。
“五十两?”一瓶药也太贵了。
“将军,五十两就五十两。濬儿后天的秋赏为重啊。”
拓跋濬只是伸出一只食指,在他们俩人面前晃了晃。“错啦,父亲母亲。”
“什么?”妇人疑惑的问道。
“是五百两!不然你们以为这东西现在还能有?”
“五百两!?”拓跋烈心里那团火又冒了起来,但是一想到秋赏,又不得不再思量。妇人也被吓到了,五百两这个数目真真大了些。拓跋烈还算是个清官,基本不收受贿赂,族系百年来到时积攒了很多,不过不是非常情况不能动用。
“父亲,就这一次。否则后日的秋赏,儿子可能就去不了了。”
“我好好想想,今天你给我在家好好的静思己过,没我允许不得出大门一步!”说完拓跋烈就转身离开。
妇人用指责的眼神看着爱儿,“濬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这样的濬儿何年何月才能继承大将军之位?她又何时才能和拓跋烈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母亲,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拓跋濬环住妇人的手臂,左右摇摆。
“你回房吧。不要再搞出什么事了。”
“诺。”
作者有话要说:破电脑,弄了我一个多小时,不然早发了
悲凉的扶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