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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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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日落时分他们才启程回宫,好不容易可以出去透透气的北堂未泱沿途又看了几眼落日,虽然这里永远比不得皇宫,但是他心心念念的是能带给他宁静的宫外。

“好看吗?”北堂傲越见他这么沉醉其中,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开怀的问道。

他轻点头,“父皇……”欲言又止。

“恩?”

“日后儿臣宫外的府邸能由儿臣自己选地方吗?”北堂未泱淡淡的口吻中不带恳求。

“……”北堂傲越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跟着他看向马车外的风景。

两人无语直到回宫。

北堂傲越送北堂未泱回寝宫后,就准备和张烙一起去龙璃宫,前脚一迈出门槛,他才疑惑的问道:“父皇不先用晚膳吗?”他们在宫外其实也没吃多少东西,回宫了父皇也不打算用过晚膳就去办其他的事?

“今晚你先一个人睡吧,父皇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必等朕。”

“诺。”父皇晚上估计是要去哪位娘娘那吧?

“晚膳朕会交代他们一会就送来,你先去休息休息,知道吗?”

他清靥一笑,“诺。”

“张烙。”北堂傲越只是用留恋的眼神看了一眼北堂未泱,就走出殿门。

“诺。”张烙朝北堂未泱行礼之后,合上门,才跟上北堂傲越。

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人。他摘下自己的纱帽。他的脸见不得人吗?为何父皇要把他拘禁在这里,还不准母妃来见他一面?又为何……出宫都必须带着这顶纱帽?他没有傻到相信父皇的说辞——不能吹风。

北堂未泱往梳妆台方向看去。

——铜镜也不见了许久。

张烙端着两盘可以充饥的糕点和一壶茶,放在御台的一边。“陛下,可要先吃点?”

“不用,朕不饿。”北堂傲越看着离他较近的玉玺,不愠不火的对张烙说:“那人是何人派来的?”

张烙拨弄着蟠龙纹灯台上的灯芯,待火光越发大了他才放下手中的金质细簪,躬□子,头紧盯自己的靴子,踱步上阶。“回陛下,奴才是在丞相府后巷那抓到的。”

“真的是他啊……这个安陵宇最近又再捣弄什么?”想起安陵墨垣给他的报告,他是不是可以想象安陵宇其实自始至终都没相信过安陵墨垣?也是,按照他的性子,能稍微相信就很不错了。

而今安陵墨垣是安陵宇唯独能拿出手的儿子,就算安陵宇再不信,到最后也会将自己的信任统统交予安陵墨垣,因为安陵宇别无选择。

“陛下,奴才私自放走那人,望陛下责罚。”张烙单膝跪地,此时的他不是以‘太监’的身份下跪,而是以‘暗首之一’的身份。

北堂傲越没有看他,只是从容的取出沉重的玉玺,“未免不打草惊蛇,朕去也会放走他,但前提必须是他并非忠于安陵宇。”说话间他将玉玺重重的盖上一块墨黑布上,‘帝皇亲谕’鲜红的四个大字就这么印在上面。

“陛下可以放心,奴才确认过,不会出现差错。”张烙维持着姿势,面部的表情变得凝重,“陛下,那人还与奴才说安陵宇大概认到了玉佩,而且还发现其中有暗藏某些东西。”

“哦?”安陵宇仅仅见过几次陆白卿,没想到他还能记得陆白卿身上带着的物件,看来安陵宇宝刀未老~,就是不知他可知晓那玉佩是历任国师所拥有?玉佩上的朱红想必也被他发现了吧?也许他要好好的想想对策,让安陵墨垣尽快的铲除安陵家?北堂傲越把盖好印的黄布交给张烙。“起吧。”

张烙接过那块布,不看一眼就收了起来。“诺。”

“朕让暗首查探的药可有消息了?”

“回陛下,暗首还未回来禀报,想是还没有。”

“张烙。”

“奴才在。”

“朕交给你一个任务,假如你让人研制出那药,朕便将小晨子赐予你。”有了饵,鱼才会努力的向上蹭,虽然张烙不用饵都会照办,但是多了这个赏赐,他必会比平时努力。

张烙掩下心底的讶异,沉稳的说道:“陛下,奴才会尽全力完成您的交托,不需要这些东西。”

“朕说一不二。说了便是有承诺,不用多说。”

“陛下——!”张烙还想继续往下说,希望北堂傲越收回成命。陛下真是误会了呀!

“退下,你只要记着尽快夺得那药便好。”

“……诺。”

出门看到对他献殷勤的小晨子,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张烙承认刚开始他只是想保护这个皇宫里惟剩不多单纯的孩子,到后面……就如陛下所说的,在不知不觉中,最初的好意早已变化。

“师傅?”小晨子手在张烙眼前摇了几下,终于看到张烙的眼珠子动了,他手舞足蹈的说:“师傅,您回来就好!一天都只有我一个人,无聊透顶了!”十五皇子已经回来,等会他也要去陛下寝宫站着了,想到和他站着的都是一群‘柔弱女子’……

“小晨子……”张烙张口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晨子没有发现张烙的不对劲,“师傅,我和你说件事你可别骂我……”

“说。”张烙习惯了小晨子三天两头的惹祸。

小晨子偷偷看了眼张烙,才慢慢的说:“师傅,就那个您上午刚走,太子殿下就来了,太子殿下问你们去哪,我一时口快就照实说了……”

“……”

“只不过当时太子殿下那神情当真是抑郁。”小晨子嘟哝道。

张烙及时的抓住了这个重点。

太子殿下可能也要多关注点。

拓跋烈和夫人最近为了找自家的孩子,搞得心力交瘁,尤其是妇人没有血色的脸,越显疲惫。

“将军,倘若……濬儿真的是与公主私奔,”妇人攥紧手里的粉帕,“会怎样?”

拓跋烈望出门外能融化积雪的烈日,眉头就没松开过,拍拍妇人的手背,“别怕,都有我呢。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守住这个将军府。”

“濬儿呢?”妇人急问。

拓跋烈紧闭双目,呼出厚重的鼻息,一字一顿的对妇人说:“将军府的安危高于一切。”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妇人却能清楚明白的知晓他的意思。

就是说如果濬儿连累了拓跋府,送他上路的第一个人就会是你,是吗?“将军,你还记得给我诺言吗?”

“恩。我说过,待濬儿接任了我大将军的位置,就和你隐蔽山林,不过问世事,不会让再你担心我的安危。”

“你准备食言了,是吗?”

“夫人……”

“我一直没有求过你,就这么一次。我希望你用尽方法也要保住濬儿。嫣儿几乎不能出宫,等于我只剩这么一个孩子了。”她泪满盈眶的看着拓跋烈,表情有着倔强。

“夫人,你该知道我的答案。”

一滴泪珠沿着眼尾,顺着边沿的脸颊滑落,妇人头上的朱钗“叮叮”作响,她跪在拓跋烈跟前,哀戚的面容让拓跋烈心头一紧,想要扶起她,可是她就怮着性子,不肯让步。“我求你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帮我救濬儿。一旦濬儿被陛下下旨通缉,就什么都没用了。”

“夫人,我也别无他法。濬儿这次犯了滔天大罪……,与即将和亲的公主私奔,一不小心就会被边国发现,到时只怕会不堪设想。我是炎烈皇朝堂堂大将军,我不能罔顾一己之私,而让炎烈的臣民陷入兵荒马乱之中,你可能理解?”拓跋烈在这一刻很希望拓跋濬能出现在眼前,那他就可以帮拓跋濬一把,否则等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为让边国息怒,濬儿必死无疑。

“拓跋烈?!”妇人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好似受了很大的创伤,搭着一旁的婢女,说也不说一句,就出了厅堂,留下拓跋烈一人静静思考。

女子拉开帷幔,把端着的果盘放在小桌上,然后眼神无波的望向床榻上躺着的人。只见他衣襟大开,勉强能够蔽体,肌肤雪白如似婴儿,他里面还睡着两名不着寸缕的男子。

“为何不说话?”他张了张自己粉唇,启口中能感觉到声线带着的一股魅惑。

“奴婢本不会说话。”女子樱桃小嘴没有张开,可是那声音又是怎么回事?“主子,奴婢备了一些您爱吃的蜜饯干果和一些水果。”嘴巴依旧没有张开。

“就放那儿去吧。你下次说话前,就不能配合的张张嘴?我看了很不习惯。”

“主子不必习惯。奴婢出去自会配合着开口,主子大可不用忧思。”她抽出一根银针一般大小的小箸插在那些蜜饯上,她解下自己脸上的纱巾,挂在一边耳旁。那是很完美的一张脸,可惜过于太僵硬了,好像轻轻笑下都会很困难,虽有人皮,但反倒如同一个精致的木偶。

“泊儿。”他慵懒的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床榻里侧的两名赤|裸|男子还在沉睡中,估计是累坏了。

女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复又开始。“主子,奴婢名字是幽兰,请不要再记错。”语气中伴着一点的冷意。

“幽兰……,哦,对不起,可能是昨晚费了太多精力,忘记了。”他略带笑意的说,坐在她身旁,悠闲自得的等她摆好形状。“幽兰,主子我饿了。好了吗?”

“是您说每次吃前要摆出这个字才肯下口的,您忘记了,主子?”女子神色无异的继续摆弄果盘,过了不久后,端倪慢慢显出。

——昊。

女子把手上的细箸递到他面前,“主子,已可。”

他接过细箸,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睛,顷刻间变得恨意盈盈。“幽兰,恨人很苦。”

“主子,既然恨就不要忘记。奴婢是这么一直告诉自己的。”女子眼睛恍若无物,没有焦距的眼睛,未曾启口的唇说出冰冷骇人的话语。

“我们惊人的相似,不然我也不会救回你。泊儿。”

“主人。”口气渐渐的不善起来。

“好,我知错了,是幽兰。”唯有时刻提醒着这个名字,才能让你时刻不忘过往,恨意难消。

“奴婢会帮助主子,但愿主子不要忘记您要给奴婢的‘东西’。”

他把一块干果送入口中,然后继续重复的动作,等那个‘昊’字完全没有后,他才笑靥如花,“自是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读书的都开学了么?

上班的也都开始忙碌的生活了么?

纠结的一个人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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