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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鸿煊特地翘了一堂课,趁北堂昊去上朝的时间溜到书房门口,他假装气冲冲的跑过去,一见到小福子就马上噘着个嘴,语气不善的说:“小福子!”
小福子和身边的太监宫婢马上对北堂鸿煊行礼道:“叩见小王子。”小福子往前一步,狗腿的说:“小王子这个时辰不是要去上谕阁吗?可是有什么要奴才效劳的?”小福子很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只有小王子有事要他帮忙时,才会在不寻常的时刻找他。
“我有一本书落在了父王书房里,你马上给我开书房的门!”北堂鸿煊的语气尽是不容置疑,无奈偏偏这个时候的小福子被北堂昊来回交代了很多次,不敢轻易的放松警惕。
“小王子,可否等两个时辰后来取?太子殿下有令,没有太子的手令谁都不能进入书房。”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父王的嫡子,是外人吗?!”北堂鸿煊双手插腰,眼神慢慢开始变得暴戾,慢慢对小福子施压。
“小王子,奴才真的不能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请您见谅。”小福子躬身头低下,身后的太监宫婢也姿势一样。
北堂鸿煊若有所思的看着书房的那扇门。父王的书房有什么秘密是他都不能知道的?他越发的好奇了。
“小王子,请您去上谕阁上课吧,一会儿太傅又该骂了。”小福子好心提醒道,可是北堂鸿煊一点都不领情,肆无忌惮的和他说:“就是因为你这个狗奴才不让我进书房,我才不能拿书,没有书我会被那老家伙骂得更惨!”
“小王子可与太傅说明,请。”第一次小福子可以毫不顾忌的甩北堂鸿煊的面子,心里甚是激动,当然脸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发现了有没有,他第一次这么有出息啊!
“哼!小福子你下次给我注意点!”
这句话成功让小福子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荣尊感落到了谷底。小王子一向有仇必抱,他怎么忘记了?
“小王子请。”小福子镇定的说,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整的打算。
北堂鸿煊再次望了一眼书房,让自己尽量不要关注,一甩袖离开。
“你们守在这里,本公公要去取些东西,记住谁来都不能开门,懂吗?”身为逵釉殿的‘元老’,小福子也只能在他们身上找到高人一等的感觉了。
龙璃宫内张烙摆好新鲜的花束,然后外面出现一点点的动静,他耳朵微动,“陛下,奴才先行离开一步。”
“恩。”北堂傲越没有抬头的说。
张烙关上门,小晨子马上迎了上来,正想说什么,就见到张烙无视他的存在,居然当他不存在一样,招呼都不打,就从他身旁离开。小晨子气闷的扭过头,准备等下张烙还魂时,他要装成很生气很生气,小晨子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惜等了很久,张烙都没有回来。
过了半柱香后,张烙匆匆忙忙的走回来,脸上神色不佳,焦急的连门都不敲,就马上推开了龙璃宫的门,再一次忽视了小晨子的存在,小晨子伸出的手僵硬了。
“陛下!”张烙一进门立即跑到主位旁,跪下。
北堂傲越听到他的声音里的着急,放下手里的狼毫笔,“何事。”
“边国的太子快到皇城了。”
“那又如何?你何时这么容易惊慌了?”北堂傲越复又拿起狼毫笔,他最近的心情十分不好,因素全是因为北堂未泱的失踪。
“暗首回报,边国的太子带来了三名白发男子,全都天生异瞳。”张烙说出重点,这才是他最慌的。
“什么?!”北堂傲越立刻起身,愤怒的拍了桌子,桌上的奏折全部落在地板上,墨迹也弄脏了桌布,“让暗首把那三人全部解决,不得让他们进入皇城内,记住神不知鬼不觉。”北堂傲越眯起眼,边国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诺。”张烙回道。
北堂傲越脸色逐渐慢慢转青,“暗首那还没有十五皇子的消息吗?”现在都五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就不相信北堂未泱会凭空消失!
“陛下,暗首那依旧没有消息传来,但是……”张烙犹豫了一下,“暗首推断说,十五皇子应该还未离开皇宫。”
“让他们翻遍整个皇宫,也必须找出十五皇子,否则他们知道会如何!”北堂傲越在这么多天后,耐性慢慢的减低,有了爆发的趋势。
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这么着急。
张烙暗下脸,不知道为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北堂昊那日的眼神,还有北堂昊异常的举动,或许……十五皇子的事可会和太子殿下有关?在没有任何证据前,张烙不会轻易的和北堂傲越说出自己的猜测。
“陛下,丞相大人已经将安陵宇的旧部全部收入自己之下,还有名声颇高之势,可要提防?”
“不用,安陵墨垣掀不起什么大浪,如今的一切都是朕给他的,朕也能随时收回。不得不说安陵宇有这么个孩子,有喜也有悲,安陵宇做得最错的便是爱得太深。”为了个女人,安陵宇就注定了现在的败局,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也算是天谴了。
“陛下,那李宥鸢可要……?”张烙询问道,李宥鸢去了丞相府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但是居然还瘦了一圈?!不可谓是可笑。
“他自会有用处,让李锡游给朕炼一味药。”
张烙附耳过去,惊讶的听到北堂傲越说的话,“诺,奴才必当会让他炼出药,陛下。”
北堂傲越看着面前的脏乱,又想起北堂未泱,没有心情的和张烙说:“将这里打扫一下吧。”
“诺。”
拓跋嫣儿精心打扮了一番,今日是她的生辰,想着北堂昊定会到她宫里,一天到晚都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是觉得太子殿下又开始晾起她来,只是这么想想,她的心就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年开始她的心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有的时候她还能看到李太医眉头不展,每次欲言又止。
李锡游今日特地亲自端药过来,看到对镜插发簪的拓跋嫣儿,把药碗放在一旁,脚下细步没有声音。
拓跋嫣儿看着铜镜里出现的半截身体,高兴的侧身过来,抱住来人的腰,“师傅!”力度不小,让李锡游感受到她身上带着浓烈的不安。
“怎么了?今日是娘娘的生辰,该开心才是。”
“师傅,为什么我老是若有若无的拥有太子?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拓跋嫣儿说话间加重了力气,李锡游没有责怪的随她,“师傅,我是不是到死也不能得到太子的爱?”
“会的,一定会。娘娘如此的深情,殿下不会辜负娘娘的。”李锡游一边安慰,一边敛下脸,想着北堂昊对待拓跋嫣儿的态度……
“师傅,您说真的?”拓跋嫣儿急需人鼓励,她才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半途而废——她做不到!
“恩。”
“谢谢师傅。”师傅永远是最会安慰她的人,也是唯一不会背叛她的。
李锡游把她的手弄离自己的腰,端着那碗药过来,“娘娘,您先喝口,一会儿太子殿下来了,您口中的药味就没这么容易祛除了。”
药端过来就能闻到她憎恨的药味,从小到大她最想的就是能有一天不喝药,为此她情愿减寿,“恩。”拓跋嫣儿轻笑,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李锡游满意的说:“果然只有太子殿下能让娘娘喝药。”喝得这么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像平时看到药就一脸不愿的拓跋嫣儿。
“师傅,你别笑话我!”拓跋嫣儿露出娇态,羞涩的微低下头说。
“好好好,不笑话娘娘了。”李锡游把碗放回端盘中,把怀里的礼物放到梳妆台上。
“师傅,送给我的吗?”拓跋嫣儿欣喜道。
“恩。你看看喜不喜欢。”
拓跋嫣儿打开盒子就能闻到一股香味,可是盒子里明明就只有一颗她最讨厌的药,她垮下脸。“师傅……”
“下臣没有什么可送娘娘的,只能炼出一颗丹药送与娘娘,他日娘娘必会有用。”
“谢谢师傅。”
过了三个时辰后,夜光透进屋内,烛火光晃动着,正如拓跋嫣儿现在的心情。
拓跋嫣儿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脸上犹如冻结的霜,冷意四现。今天是她的生辰,北堂昊如今都未来,是有事耽搁了?
拓跋嫣儿多希望这个借口能骗过自己。
“师傅,太子殿下真的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拓跋嫣儿茫然的对着空气说,眼前除了一桌冷掉的美食,还有什么?
李锡游漫步到拓跋嫣儿的寝宫外,看到看守在外的宫婢,冷言问道:“太子殿下可来了?”
“回师傅,没有。”宫婢一板一眼的回道。
李锡游不悦的看着窗户那孤单的倒影,握紧自己的拳头。他最珍爱的最珍爱的拓跋嫣儿,他视如己出的嫣姬娘娘,受到如此的冷落和耻辱。
太子殿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值得她为你做到如此?!
“李太医,本宫的身体如何?”上个月拓跋嫣儿这么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没什么事,病情稳定得很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拓跋嫣儿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罔他自命医术高超,无人能敌,却连屈屈心疾都不能根治成功。
为今之计也只有用最后一个方法了。
——殁族人的心,重生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坐车回来赶字赶得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