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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走廊像是完全没有尽头一般。
我低着头朝前走,但感知却在不停的观察着周围。
周围的气息非常的熟悉，那是某些丧尸体内半凝固装腐血的味道。
一个隐隐的猜测在脑海里浮现,我转过身,看着桑小雅笑了起来,“话说，你要救的人，有几个呢？”
“我？”似乎是奇怪于我的问题,她歪了歪头。
“嗯。”我点着头观察身边走廊壁上的光泽。
很明显，这是才被打扫过的。
那么……
不等我多想,哒哒的脚步声直接撞进了耳中，我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桑小雅，却不想她也看着我。
“我熟悉这个声音。”桑小雅耸肩，抬手晃了一下，一个圆柱体的刀柄出现在了她的手上，不等我反应。
她双手轻甩。
“铮”的一声金属嗡鸣声，原本就不怎么热的走廊里，淡淡的寒意笼罩了起来。
真拉风，我瞅了瞅几近透明的刀身。
刀身流光回转，淡淡的光泽让刀身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送你一把！”说着，她抬手，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刀扔向我。
看着女孩冷静的模样，我咬了下唇，还是接过了她扔来的刀。
不等我们在做交流，天花板轻轻的摩擦声传进了我的耳中。
我和桑小雅同时向上看，而桑小雅比我更加专业，左脚前右脚后，身体微弓，蓄势待发。
“有人在操纵控塔，我们得速度将他们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将眼睛闭上，比起自我眼睛的感知，我更愿意将战斗交予本能。
低等丧尸像是雨水一般向下落，而地上的地板也在不停的开合。
这是什么情况。
“快走，我们得从这些大小窟窿里，找到通风口！”桑小雅挥着刀，将不停落下来的丧尸一一毙命。
不同于我初次见到她对她的映象，下手狠快准，真不愧是杀手世家。
我迅速躲避着从天花板不停落下的丧尸，脑海里不自觉的还是记忆那些不停落下丧尸的空洞。
抬脚将落在自己面前，还没有什么动作的丧尸干掉，手中的武器就在战斗本能下抬手挥起。
鲜血四溅，没有真正能容脚的地方，若是被咬一下，绝对会造成大失血。
谁知到这些奇怪的病毒会不会再次兼容。
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呢，这么强悍的力量，人类的末日大抵如此吧。
一路厮杀而下。
终于在我们俩都有些疲惫的时候，找到了传说中的通风口。
“呼……你还不错嘛~”桑小雅看着我笑了起来，一如我初见她是那般，带着淡淡的羞涩，笑的可爱。
小小的虎牙在金属壁散发的光芒下，闪烁着亮亮的光。
其实一个人的笑容是能感染别人的。
尤其是在这种无止境的黑暗和阴谋里。
我看着桑小雅的笑，不可抑制的勾起了嘴角。
“你也是啊，技术不错呢~”我眯着眼睛，坐在通风通道里跟她大眼瞪小眼。
“嘿，我倒是想知道，当时那么弱的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成长的这么强大的。”桑小雅冲着我笑，很单纯的样子。
“厮杀呗。”我无所谓的耸肩，“我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顿了顿我补充道。“大概。”
没错，我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你见过一个正常人类可以随意调控自己身体能量的吗？你见过一个人类妹纸可以一手拎一直怪物笑的血腥暴虐么？
她瞥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照你这么说我早就不是人类了。”
好吧，这货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你不在乎不是吗？”她低头喘了口气。
我站起身，“又有什么在乎的呢？小雅，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份，知道些什么？”
“诶？”他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像是在想什么一般，开口对我说，“你有没有感觉我身上有种淡淡的能量波动？”
我看着桑小雅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家伙是桑小雅，但是接触又不多，当时也仅仅只有在青瓦镇的那几天有所接触。但是有一股陌生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腰间……
“就是那个东西，它控制着所有生物的作息，包括生死。”桑小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萧条，头颅微微低下。
一股浓郁的忧伤气息似是从她身上弥散而出，我低着头看了看她，然后蹲□子，抬手摸了摸她腰间的东西。
很薄，但是非常坚硬。
就是这个散发着淡淡的奇异气息，和整个浮空城淡淡的联系着。
“如果可以，请你救出哥哥。”桑小雅手臂抬起，用几近透明的刀将自己撑了起来，接着，他看着我笑了起来。
“因为违背了主的意志，所以生命力正被剥夺呢。”另一只手抬起，她轻轻的抚上手中刀刃流光闪烁的刀身，刀身折射的流光婉转而上，像是想缠绕住主人的生命，又似是留恋一般。
“晓晓，不要相信任何人喔……所有人都可能是在骗你，虽然可能他们都不一定是真的愿意伤害你……”她笑着，脸上的血色却在渐渐变淡。
“你想说什么？”我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她，有一丝的慌乱，但理智不允许我上前扶住她。
——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
未消散的战斗直觉如此警告我。
“你没有贸然靠近我，我觉得很开心。”他看着我淡淡的开口，像是诉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第一次见到苏黎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但那个人，似乎对什么事都没有太大的兴趣，除了你。”
这是什么神转折？
我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但她完全不理会我的反应，继续开口说着，“不要打断我，我可能不能说多少话了呢……”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心底的深渊却伸出了一双黑暗的手，扼住我想下拖着。
“如果可以，我倒是真的想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是呵……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全部。”
什么意思？！我看着她脑海里飞速闪动着他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然后夸赞我的战斗本能，接着说道苏黎，然后忽而将话题引向这场阴谋。
虽然我不太清楚到底在我周围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新任谁，我能信任的人，都不再身边。
我并不坚强，但现在我必须坚强。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也好。
我看着女孩愈加虚弱的身子依旧将步子定在原地。
我觉得，脚下似乎生了根，紧紧的抓住地板，不让我挪动一步。
可能是因为曾经相处过，也或许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为朋友，她却用一种很悲凉很悲凉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我是很羡慕你的啊，晓晓。”她歪了歪头，好看的虎牙依旧在灯光下闪着光，但是一点也不美。
大概是因为脸上没什么血色的原因吧。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羡慕……
“最初见到的人，最初并肩的人，并不一定是最强悍的助力，晓晓，不要被外界的因素蒙蔽了双眼，你的战斗直觉很强，将它当做一场战斗吧，活，一起活下来，死，一起死亡……没什么好怕的。”她看着我，嘴角慢慢溢出一丝殷红。
“谢谢。”我低下头，掩去眸子里的惊诧。
“我很高兴，人类之女，你会有如此的觉悟……”她笑了起来。“记得你必须记住的字母……”
说着，桑小雅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刀似乎也因为主人的离去而悲鸣着。
色彩暗淡了起来，桑小雅送给我的那柄刀也在轻颤着。
我低下头，原地停留了一会，将所有奇怪的感觉都扔到了一边，看着笑容满面，却毫无生气的桑小雅，我笑了起来。
这是我一直都不愿面对的两件事，亲手杀死同类，并肩的伙伴死在自己面前。
也许，桑小雅并非我承认的伙伴，但是毕竟一同并肩过。
将地上轻颤的刀身捡了起来，我挑刀划向桑小雅的腹部。
将那块奇异的金属薄膜尽数毁掉。
大概，桑小雅也是有所希望的，生前无法完全自由，那么请你的灵魂自由。
将两把刀收好，我转身，依照着本能的战斗直觉向前走去。
既然战斗直觉有所作用，那么……
危险感愈强烈的地方，大概，就是最终boss所在的地方。
我一点也不想被抛弃，或是其他。
所以我不允许自己的伙伴，被自己抛弃。
抬刀，将钢铁壁狠狠划破，我直接钻了进去，朝危险源进发。
很多年后，我都在感叹，若是自己当时下决定再晚那么一些，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像终战那样复杂。
在我茫然凭借本能杀戮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
女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怪异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
“好戏，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憋屈死了，接下来的才是主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