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宁静的家
第一二零章宁静的家
第二天早上周清尧恢复意识,全身酸麻痛楚,每个地方都在痛,特别是腰和腿,像被大象踩碎了。他刚试着坐起身,又倒吸一口冷气躺回去,那个要命的不能说的地方简直了……
关北海真是把他害惨了,周清尧咬牙切齿地想,这只衣冠禽//兽,哄得比蜜糖还甜,真正拆吃入腹简直是丧尽天良,这样那样,翻来覆去,周清尧觉得关北海根本是故意的。将手臂伸出被子,看到上面的痕迹冷不丁吓了一大跳,简直有种想去撞墙的冲动,手都这样了,不敢想象身上。昨晚是洗过一遍,但也没法洗掉那么多吻痕。
他左右张望,却不见关北海的身影,看了眼手表,已经早上十点了,很想起床,但根本没力气。索性自暴自弃地重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听见宾馆门轻微的开锁声,脚步声走到床边,静止了一会儿,把东西放在了床头。
周清尧眼皮挑开一条缝,关北海便倾□,撩开他的碎发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醒了?还难受吗?”
周清尧闷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很想用枕头砸关北海,但是又想自己好歹是个纯爷们,被摁了不说,如果第二天还喊打喊杀地叫疼,跟个娘们有什么区别,再痛也给忍着,只是用余光狠狠瞪了关北海一眼。
关北海了然道:“昨天我……我一时没控制住,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宝贝儿。”
“你,你叫我什么?”周清尧一副被雷劈焦了的表情。
“宝贝儿,昨天你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叫么?”
昨天到底发生了多少不经过他大脑的事啊。“关北海!”周清尧龇牙咧嘴猛地弹起身,却“滋”地倒抽一口冷气,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关北海见状,也心虚地转移话题,从放在床头柜上的袋子里取出一盒药:“我买了消肿化瘀的药膏,给你搽上?”
周清尧连忙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截卷饼:“我,我自己来。”
“没必要害羞吧,更害羞的都做过了。”关北海失笑,脸皮怎么还那么薄呢?
“你闭嘴!”周清尧隐约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现在哪有力气,背上你也搽不到。”关北海不分由说握住他的被角往上掀,看到那身段上艳丽的红痕和胀肿的青紫也是一怔,昨天光线并不是很清楚,经过一夜后,那场激烈的□留下的淫//靡仍未消退。尤其是锁骨上那朵枫叶,昨晚就让关北海迷恋流连不已,颜色愈发艳丽。
周清尧脸上显出片片红晕,往被中拱去,关北海哪容得他拱进去,握住他一只手按在床边,声音粗了几分:“别乱动,我那小兄弟可又兴奋了,你要是这样子还跟我闹,我就管不了它了。”
周清尧余光瞥到他的裆部真的又有隆起来的迹象,恼羞成怒道:“昨,昨晚还没够么?你,你居然又……简直像发情的公猫!”
“嗯,就对你发情。”关北海无不遗憾地想,如果周清尧不是这种状况,他真的会再扑下去吃一遍,但是现在只能干看了。把药膏挤在手心化开,抚上周清尧的身体,用温热的手掌给他涂抹。灼痛感被清凉取代,周清尧觉得舒服了许多,结果用完了整整两盒的消炎化瘀膏。
“谢谢。”周清尧挣扎着坐起身,一边找到旁边的背心套上,关北海给他背后塞了个枕头垫着。
“与其谢我,不如帮我。”关北海无辜地眨眼,周清尧一看他□的突起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哭笑不得道:
“自己解决。”
“难道恋人在这种事上不应该互相帮助吗?”关北海厚颜道。
“恋……人?”周清尧一呆,清醒时再仔细咀嚼这两个字,有一种陌生的甜蜜感。虽然乍一想挺奇怪的,但他和关北海的关系如今就是这个定义,这样想来,周清尧释怀了许多,也不是不能接受。
“拉链。”
关北海把裤链拉开,伸出手去扣住周清尧的手,碰到了灼热挺立的形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道:“你真好。”
周清尧别过头不去看:“我是怕你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
“我怎么舍得呢。”关北海笑得意味深长。
过了好一会儿才完事。
接过关北海递过来的餐巾纸擦干净手后,周清尧起身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去洗漱,走到洗手间已是满头大汗。关北海本来想去扶他,但是周清尧眼神瞪过来,关北海就耸肩笑笑,由他了。
镜中的青年眼皮还肿得像桃,周清尧不禁思忖,他昨晚有哭得那么凶么?嗓子也哑了,还是边哭边喊什么……想到那时光景,连眼脸都红成和桃子一个颜色。
他匆匆洗漱清理干净,身上的药膏也开始起效,酥麻冰润浸入骨髓,缓和了痛感。
关北海买来食物,在宾馆的桌上摆开。周清尧看过去,有松软的黄金蛋糕牛奶普洱茶和燕麦粥。周清尧本来早餐习惯吃粉面,不过身体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吃那些咸辣口味的东西,关北海应该也是想到这一点吧。
周末关北海不用去工作,也还没到宾馆的退房时间,两人边吃着早午餐,边聊下午的安排。
“回学校复习。”周清尧闷闷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我现在该在图书馆。”
“少看一天又不会不及格。”关北海笑:“还有三个星期才开学,你着什么急啊?”
“应该是‘只有三个星期’了。”周清尧忿忿道:“麻烦你体谅一下刚背会字母表的人的心情。”
“英语急不得。”关北海道:“欲速则不达。”
“反正我……滋!”周清尧刚倾身拿果酱,感到后腰拉扯钻心地痛,又无力地倒回去了。
“你啊,今天哪也别去了,跟我回家好好休息。”
跟你回家才有风险呢。周清尧情不自禁把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关北海默抚额道:“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只是家里条件比寝室好,你休息得好些。你要是想复习,可以靠在软和一点的床……沙发上,也不耽误。不然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啥不放心的,纯爷们死不了。”周清尧昨晚见识了关北海一秒变身大灰狼,仍然心有余悸,跟他在一起才不放心。
“就是因为太爷们儿,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我才不放心。你这个人,对自己总是狠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难道我连这点信誉都没有吗?跟我回家。就算让我负责到底吧。”
“啊?”周清尧总觉得他的话有些别意味在里面,却一下子摸不透。不过既然关北海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也太不近人情了,便同意了。
后来周清尧才发现学校宿舍的供暖故障了,假期拖拖拉拉地修不好,再加上关北海一个劲儿的怂恿,他便搬过去住在关北海家。
但是周清尧坚持交租金,与此相对的,房间要独立。关北海劝了几次改不了他的主意,也就妥协地当了个房东,把客房“租给”周清尧。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周清尧有史以来最宁静的一段时光了。白天他专心与洋鬼子的语言作斗争,关北海则早出晚归忙工作。关北海本来说他下班后带晚饭回来,但好几次加班到很晚,回家后会发现周清尧已经炒好了几个菜,让关北海惊喜不已。
“我的小周真贤惠。”
在吃晚饭时,关北海冷不丁冒这一句,差点没让周清尧喷了满口饭出来。
“教授,你用一点正常的词来夸人可以吗?”
“很正常啊。”
“贤惠是形容女人的。”
“好吧,真能干。”关北海明智地没在这个问题上炸他的毛。
关北海去过周清尧的家里,想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会做饭不是什么稀罕事。关键是……
关北海斜眼看着桌上的辣子鸡。又想到昨天吃的酸汤鱼,前天的麻辣肚丝和豆腐脑。
“小周,你老家明明在东北,大学也在北京,做的南方菜怎么那么好呢?特别是这个蘸水,小葱和豆豉在新鲜菜市场上都很少见啊,专门去买的?”
周清尧下意识道:“吃习惯了。”话音刚落才意识到不对,照理说这个身体从出生到现在都生长在北方,怎么会吃南方菜吃习惯?本想着说家里是南方人迁到北方去,可是关北海去他家时已经吃了奶奶做的正宗无比的东北菜,骗不了。周清尧灵机一动道:“我……我专门去学的。觉得好吃。”
关北海看似接受了这个解释,大赞周清尧的手艺,心头却总有一丝疑虑挥之不去。
关北海会跟周清尧讲一些考古研究所的事,但涉及到寻找舍利的计划却绝口不提,话题也从来不往那方向引。周清尧心知肚明,也不会主动问。这仿佛他们之间默契而禁忌的话题,一旦开启就会把平衡打破。
周清尧日复一日重复这样的生活,等待着开学,他从来没有这么规律这么平静地渡过这么长时间。有时他做好饭等关北海下班一起吃时,会恍惚想,他们萍水相逢误会重重如今却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感情上还保持着比较亲密的关系,这样每天等待着一个人共进晚餐的感觉,就像是“家”一样。
他曾经的家已经没有了。自己养大的小六都死了那么久,和老大他们的兄弟情谊又断绝,暗金门的过去曾经是他的全部,而如今全都没了。
或许除了深埋在胡老三真正老家的那一屋子古董。
那也是他一辈子的秘密,要带进坟墓里。如果急用钱就卖掉一两个,否则直至死亡他也不会说出。
那些古董,是死去的胡老三的全部证明。
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关北海。
“家”的感觉,他不想再失去了。
“不什么?”关北海瞥见周清尧眼神恍惚,显然是不专心,揽住他清瘦的腰际,惩罚般地重重顶了一下,对方眼角发红,双手在他背上用力抓过。关北海已经知道如何令他沉溺,低下头又去含他的唇,把对方的呜咽吞入了喉间。
自第一次那激烈得让周清尧心理阴影很久的□之后,关北海终于展示了他收放自如的技术,在周清尧身体恢复后,好好地教了他许多该有的乐趣,也甚少让他觉得身体吃不消。关北海总是宠着他来,怎么高兴怎么弄。
周清尧这个身体虽然被欺辱过,但胡老三两辈子加起来都是个青涩的雏儿,怎么抵挡得住关北海那些奇技淫//巧。何况关北海敏锐地察觉到,周清尧最开始时一次过了十来天才完全缓过来,固然关自己做得狠了要负一点责任,但根本原因还是他的身体有下意识的恐惧,把所有欢愉信号都当做痛苦来排斥。说不定正是被徐晖等人渣逼迫遗留的后遗症,关北海心中有些欣慰他失忆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不过在耐心的磨合下,两人都逐渐知道怎样能让彼此快乐,投入的时候也专心。所以在明明接受度很高的情况下,听到周清尧眼神涣散喃喃说着:“不……”,关北海觉得有必要惩罚一下他的分散精力,把他双腿分得更开地折在胸前,手则从膝弯下伸过去满怀,最大程度地深入。这个m字母一般的姿势是周清尧平时最诟病的,觉得顶得实在太深都喘不过气来。但是隔三岔五关北海就喜欢弄,说是情趣。周清尧也只得把不堪地忍受逐渐转化为疼痛的爽利。
而当这种时候,一般先前在想什么都会忘得十万八千里。正如他想要深藏的愿望。
开学之时周清尧把两科补考完,由于补考的人很少,很快分数就出来,他高兴地看到通过了,虽然分数惊险地擦过及格,可全他自己的努力,没有掺一点水分,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宿舍的人都可惜,觉得周清尧从前拿国奖的脑子如今失忆得连通过补考都当做喜庆大事,但是有人请客吃饭毕竟让所有人都高兴,几人就边祝贺“周哥”考试通过,边心安理得地大口吃喝。
周清尧给关北海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在外面和同学聚餐,恰好关北海也要加班开一个重要的会。周清尧和室友们胡侃乱聊,他们都知道周清尧寒假的时候住在关北海家,现在还没搬回来。其实周清尧也不准备搬回寝室了,他第二学年要转专业,第一学年的下半学期课就很少,要准备一个跨专业的考试。而且和关北海住在一起很舒服,很温暖,自然不舍得离开,就告知室友自己要继续当“房客”了。
“说起来你和关教授的关系真的很好啊。”室友老唐羡慕道:“还跟他参加考古课题,诶,有报酬吗?”
“打白工当壮丁,没什么好的。”做人要低调。
另一个室友道:“以前不知道小周你对考古这么有研究啊。对了,下周在首都博物馆有展览,好像是什么佛祖的千年真身舍利诶,你和关教授要去看吗?”
周清尧脸色煞白,舍利……这么快就找到了?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果子在搬家,没有网,所以有劳代发君帮忙,谢谢代发君(不用谢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