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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关系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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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曲终人散,大局已定后,靳家两位长辈才从二楼房间里小心地探出头来看了看。

“好像真的走了,都走了。”靳父扶着门板跟靳夫人咬耳朵道。

靳夫人从衣襟里抽出手帕在脸上点了点:“走了就好,否则我看哪,这两天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年少爷了。”

靳父拿烟斗轻轻地敲了她的手臂,吹胡子瞪眼:“什么话!老子又不是怕他!只是咱们家现在抱的是丁家的大腿,那年瑾玉说到底是个沈家的少爷,丁沈两家向来不对头,我是个长辈,怕不好交代,所以才干脆回避了一下——你自己呢?家里来客人,你这个当家主母一问起来就是出去打牌,天天打日夜打,没道理的事!”

“戚!”靳夫人啐了道貌岸然的靳父一口,“现在想起你是个长辈了,刚才沈出云来的时候,你这个当家长辈怎么就知道躲在楼上偷听呀!我看哪还是去找小泽过来,安慰安慰青河。”说完,腰肢一扭,直接走人,一路把高跟鞋踩得蹬蹬蹬地响。

靳父在背后恨恨地一甩袖:“哼,妇人之见!”╭(╯^╰)╮

转身各走各的路。

··········································

靳青河整个的失魂落魄,最后还是被闻风而来的靳蓝泽拉上黄包车的。

最大的威胁走了,靳蓝泽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正是再高兴不过。虽然哥哥看起来状态不好,但是那又怎样呢?不过是走了个闲吃饭的罢了,大哥得转移注意力才能更快地恢复活力。而且,丁太子那里也是不能怠慢的。那关系到他们整个靳家的前途呢!

靳青河于是一路恍恍惚惚地坐在黄包车上,恍恍惚惚地摇晃着,恍恍惚惚地下了车,给了钱,然后恍恍惚惚朝丁宅里面走。

他觉得胸口好像壅塞着铅块,沉甸甸的堵着一口气流,把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淤积在心血管中。他头晕脑胀,视野平直而没有焦距。然而腰肌依然倔强地绷得严正,不肯示人以弱。

他机械似的朝目的地走。

穿过庭院的秋霜露寒,路过一池的枯荷败柳,丁家的主宅肃然屹立在眼前。

这时,一个卫兵低着头,捂着脸抽抽搭搭地从主宅里面跑了出来,靳青河正魂飞天外,他睁眼瞎似的看着对方对角线跑来,迎面撞了个正着。

“哎呦!”卫兵甲退了了两步,定眼一瞧,可不正是太子要他去找的靳秘书长嘛!他连忙手拉住靳青河的手臂,因为之前在射击场被靳青河的枪法折服,后来跟靳青河相处久了,也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是太子爷眼前的红人,所以他对靳青河也是格外的推心置腹。

卫兵甲拉着靳青河好心地提醒叨唠道:“靳哥,你可要小心了,今天太子爷好像心情很不好,其实早上还好好的,后来伍翻译进去后,我就听到太子爷摔桌子的声音了。你又迟到了那么久,太子爷更是火上浇油,都在那气了一个多时辰了,谁去谁死。您瞧我这脸——哎,你自己小心,还有啊。”卫兵甲警惕地瞄了瞄四周,然后凑近靳青河咬耳朵道:“小心那个伍胖子,就不是个好人。”

靳青河茫然地点了头。卫兵甲的好意从他左耳传进去,又一直线从右耳飘了出来。他一个字也记不住。

卫兵甲见他这模样实在不正常,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把他让进屋里。

靳青河继续恍恍惚惚地飘着,走上楼梯,步入二楼,循着丁太子的咆哮声进入书房。

房间里乌烟瘴气,满地杂乱的书籍堆成土丘,被掀翻的书桌挡住半边门道,被撕扯下一角的窗帘垂落下来盖住了阳光,窗棂上摇晃着四分五裂的玻璃窗。

书房里正在遭遇一场世纪大战。

靳青河刚推开门的时候,一团硕大的黑影便朝他迎面扑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变调的尖细哀嚎,以及熟悉的低沉磁性的男低音:“要你多嘴,滚你妈的!”

高大健硕的男人正把踹完人的脚收回去,一抬头还想继续叫个人上来揍,不想一眼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那怒火便不甘心地沉沉地压了下去。他斗牛似的吭哧一声粗气,扭过脸去。

靳青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接住的来路不明的东西。

——好肥大的一尊啊。他心想。然而心里还是茫茫然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半会也没有想起这个生物是什么。

伍翻译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喊了几声,边连声说着谢谢,边回头跟接住自己的恩人两眼相对了。

——“妈呀?!”

伍翻译从靳青河手臂中飞快跳离,由于幅度夸张,他整个身体都往门柱上撞去,幸亏脂肪起到缓冲,他从墙上反弹回来,轻巧落地后,马上两手并拢捂住嘴巴,转身果断逃跑。

真是说人人到,说鬼阴风到。

靳青河看着他一路摸滚打爬地冲向楼梯,末了左脚尖踢右脚跟,骨碌骨碌地翻下楼梯去了。

好像皮影戏啊,抽抽抽的。靳青河想到。

“还不进来,站那干什么!”房间里,丁太子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边沿。

他看靳青河迟到了还神情平静,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牙齿都快咬出血来了。

转手一拳砸在身侧的壁灯上,“嘭——!!”灯泡应声碎成片片,房间里立刻暗了一层。所幸现在是白天,靳青河在一片混沌中还能分辨他的表情。

靳青河错愕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这位,怎么气得五官都移位了?

“你好哇!”丁太子攥拳冲靳青河咆哮道,“年瑾玉是不是被你带回家养着了?你他妈的,背着老子在外面养兔子,还养到家里去了,公然给我带绿帽子!你他妈的,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忍心这么消遣我,啊?我就知道,上次在舞厅你就敢为了这只家养兔子跟老子对着干,现在老子一个转身没注意,你他妈的就把人带屋里去了!你,你,他妈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靳青河在以上这一段洋洋洒洒的盘查中只听到一个名字:年瑾玉。

这个名字在他一片混乱的脑子里无端掠过一道惊雷——小弟已经被带走了。是活着的小弟,在二选一中抛弃了他!

如此一想,那胸口壅塞着的一堵闷气几乎就要涌到嘴边了。

丁太子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还在发狠:“妈的,你就算是块石头,现在也给老子捂热了。你倒好,对着我冷冷清清,对着个小兔崽子就哥哥长弟弟短的。那只兔儿爷就那么好?他让你睡了?舒服吗,啊?”

靳青河在他一长串的污言秽语中回过神来,眉头不由拧紧。他站在敞开的书房门口,压沉着脾气说道:“我跟瑾玉是清白的关系,我不许你这样污蔑他!”

“什么,你不许?!”丁太子暴跳如雷,“你是在警告我?为了一只兔儿爷要跟老子翻脸了是吗?靳青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对你掏心掏肺地好,你却和我的死对头搅在一起,当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吗,啊?”

“我是什么东西?”

靳青河的情绪压抑了一个早上,终于在丁太子的口无遮拦中化成怒火喷薄而出:

——“丁昆山,你以为你又是我什么人,我带谁回家还需要你管?我愿意跟年瑾玉好,就跟年瑾玉好,你还管不了!”

这些人为什么都只想着拆散他跟小弟,难道他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也不行吗?他们碍着谁了!

“哈,我是你什么人?我管不了你?”丁太子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原本只是愤怒,为对方感情不能守贞而抱屈。但是现在,靳青河的一席残酷无情的话让他仅剩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了。

“好,好,好,你还有理了啊!”丁太子冷笑连连。“当初是你们靳家先来巴结老子,这些日子你们靳家商行可没少借着我们丁家的威,你也得了不少好处吧?现在靳秘书长官大脾气也硬了,连是谁给你脸也忘了,嗯?”

靳青河神色大恸:“丁昆山!”

原来他在丁昆山眼里就是这样阿谀奉承的小人吗?难道以不单纯的目的出现后,他们就不能再有不掺杂利益的朋友关系了?靳青河心里说不出的痛苦失落。他刚刚失去弟弟,现在就又要失去朋友了吗?

丁昆山大笑,蓦地脸一狰狞,向前一个大跨步按住靳青河的肩膀,把他往墙上撞去。

“既然都是要卖给老子的,那老子也不用再跟你客气了!”

靳青河被他掼得吃痛,也撞得脑子发蒙,他预感大概要倒霉,只是不知道会从何霉起。抵住丁太子的胸口急躁不解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丁太子满脸邪气地朝他舔了舔嘴唇:“当然是干你了,阿青宝贝儿。”

“嘶啦——”一声,靳青河的白色衬衫被粗暴地一把撕开,钮扣“嘣嘣嘣”跳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看到上一章妹纸们的留言真是各种立场都有,既然所有意见都被大家说完那么作者俺就不发表废话了。地板我可能写不出妹纸们中意的人设,但是也很努力在塑造完整性格的人。不会因为特别喜欢somebody 就恶搞他的敌人,所有人物的行为必须符合他的思维跟性格,由人物控制情节,这是地板写作的最低要求。希望妹纸们谅解。

因为这是地板第一次尝试长篇,也是俺的第二篇文,还有诸多不娴熟的地方也请妹纸们谅解。

此外,地板学校正在进行五一放假前惨无人道的补课,五一三天假回来后就是期中考(有没有妹纸跟俺一样惨~跟俺抱头痛哭吧!!)所以最近更新会变慢。但是妹纸们喜欢俺的文俺很高兴所以一下课还是会爬回来写文。不过不能保证日更了,但是作者承诺不会沦落到周更这么懒。也请妹纸们谅解。

鞠躬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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